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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右之地,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
而今宋、金、夏三国,依靠盟约形成了暂时微妙的平衡,战火停息。
谁也无法料定,哪一天平衡打破,战火会再度重新燃起。
时不我待啊!
和西夏达成停战协议,交代好些许事情之后,徐还与延安府众人道别,启程先返回凤翔府。
众人都对徐还离去表示理解,也都有些不舍,西北这般大好局面,是徐还一手缔造。
他们隐约有种担心,徐还离开之后,会不会生变?
当前或许还算平静,但是将来呢?
奈何圣命难违,只得与徐驸马道别。
也有一些人心中有数,或是隐约觉得,有朝一日,徐驸马定会返回西北。身怀有孕的黄夫人留在凤翔府养胎,便是个明显的讯号。
今日一别,盼君早归。
他们默默期盼着。
任得敬略微松了口气,徐还走了,他的压力或许能小一些。
而且此番徐还回临安,自家女儿与庆国公之孙的婚事,也该有眉目了,这是他眼下最关心,最盼望的喜事。
唯独有些郁闷的是萧高六,此番前来延安府,他也算是身负重托,要将徐还请去府州的。
契丹上下,不止是耶律余睹,还有很多人盼着与徐公子见面,奈何宋帝圣旨急召,无可奈何。
徐公子也多有抱歉,并亲自修书一封,命自己转呈致歉。
萧高六相信大将军、公主他们不会生气,但一定会失望,仅凭一封书信,想必很难安抚他们的失落情绪。
尤其是
唉!
萧高六暗叹一声,今日一别,也不知徐还何时才会北上?黄河岸边,思君之人不知又要等到何时。
第四三九章眉山行()
徐还纵马疾驰,从延安府回到凤翔。
他是在先前作战途中,接到信函,得知黄若彤有孕的消息,此番还是第一遭回来探望。
东湖之畔,黄若彤坐在亭内,仪态一如既往地优雅。
徐还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大手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抚过,仿佛能感受到下面的小生命的存在。
血脉相连的感觉,总是那般奇特。
“好好养胎,安心将孩子生下来。”
“你要回临安吗?”黄若彤显然已经得到消息。
“是!”徐还重重叹息一声,有些无可奈何。
“没事,你去吧,不必担心我。”
黄若彤是明白事理的女子,她知道丈夫有太多不得已。
“可是你和孩子若彤,我心中有愧。”
“徐郎不必担心,大事为重。”
知书达理的黄若彤轻声道:“长公主当初便是如此,我又何妨?”
越是如此,徐还越是愧疚。身在朝堂,身不由己,以至于连一个丈夫和父亲的基本责任都做不到。
在妻子怀孕生产时不能相伴,儿女降生时不能看一眼,抱一抱,甚至不得不“利用”他们。
黄若彤虽然有孕,但只要保护得当,并非不能离开关中。
回临安并非上佳选择,但至少可以在成都府待产,浣花溪的宅院安静舒适,气候也甚为宜人。且有苏家照料,名医产婆伺候,更为放心。
可为了安定人心,不得不将黄若彤留在凤翔府,国公夫人与小公子在此,秦国公就一定会回来。
这是徐还传递给西北将士,相关人等的一个讯号,也是一个无声的默契。
黄若彤是心思极为聪慧的女子,从来到凤翔府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也知晓自己此时怀孕产子的意义。
不用多说,她都欣然配合。
“司马先生会留在这里,杨再兴驻守凤翔府,安全不必担心。”
徐还悠悠道:“我已嘱人从关中延请多位名医,经验丰富的产婆仆妇来照料你和李娘子。”
“嗯,放心吧,一切妥帖。”
黄若彤倚在丈夫怀里,轻声道:“我会按照徐郎叮嘱,合理饮食,适当运动锻炼,调养身体,顺利生下孩子,为徐家添丁进口。”
“嗯!”徐还揽着怀中佳人,心中暗叹,自己真是好福气,遇到的都是这般知书达理的好女子。
黄若彤悠悠道:“对了,我准备了一些礼物,你路过蜀中的时候,带给姑父,姑母。”
“嗯,正好我要去趟眉山。”
“眉山?”黄若彤淡淡一笑,意味深长。
关中诸事交代妥当,徐还带着虞允文,踏上南归之路。
西北到临安千里之遥,车马劳顿甚是辛苦。徐还选择南下蜀中,然后乘船顺江东下。
七月间,蜀道之上偶尔会飘起小雨,好在一众人轻装简行,倒也无妨。
同时也庆幸,战事在秋天到来之前结束,否则秋雨连绵,粮道受阻,麻烦可不小。
蜀道难,秋雨多,昔年诸葛孔明都徒呼奈何。
路过兴州之时,徐还专门去看了一下火器作坊。
从营建之初,黄若彤与辛赞都管理的井井有条,随着战事的停歇,除了必要储备之外,生产暂时停歇。
作坊,以及熟练工匠的管理,已经交给司马靖派的心腹打理。
过了兴元府,沿着嘉陵江,一路南下成都府。
秦国公、徐驸马得胜而归,成都府路的官员纷纷出来迎接,其中以转运使赵开,知府萧振为首。
“恭喜国公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哪里,多亏了二位粮草补给,多有配合,否则和谈胜利?”
这话倒是不假,为了支援徐还在前线作战,赵开可谓是不遗余力,成都府的常平仓已经被搬空了七八成。
如果战事仍旧继续,后勤钱粮补给确实存在不小压力。
“应该的,国公率领将士们在前线杀敌,我等在后方筹备钱粮乃是分内之事。”
“唉,诸位不要过谦,蜀中上下的支持本国公都铭记于心,回临安之后也会奏禀官家,论功行赏。”
“多谢国公。”
萧振含笑道:“敢问国公是在成都府小住休息,还是立即启程东归?”
“在成都府耽搁一两日,有事需往眉山一行。”
众人恍然,眉山苏氏与秦国公关系非同一般,与国公夫人是姻亲,顺路拜访倒也在情理之中。
“劳烦德起兄在江边准备船只,待我从眉山归来后,便直接起航。”
“是,国公放心,下官一定准备妥当。”
萧振本来还准备了接风庆功宴,但徐还婉拒了。
一个被急召回京,遭到皇帝猜测的将帅,如果一路与地方大员来往密切,并非好事。
故而早早道别,回了浣花溪的宅院。
福伯见到徐还,满面含笑,一口一个表姑爷,喊的相当亲切。
本来还奇怪表小姐不曾同行,随即听闻黄若彤有孕时,老脸顿时喜笑开颜,拱手向徐还道贺。
“恭喜表姑爷。”
“同喜,同喜!”
福伯笑呵呵道:“如此大喜之事,该早日传讯眉山,让家主和夫人知晓。”
“那是自然,不过我随后要亲往眉山拜访苏先生夫妇,还是当面告知吧!”
“也好!”
福伯连连点头,前去吩咐人为徐还等人准备房舍饭食。
一路车马劳顿,徐还倒也确实有些疲倦,准备去休息时,却不想半路上瞧见了一道——倩影。
“姐夫你回来了?”苏红袖骤见徐还,微微诧异。
“嗯。”
“表姐有了身孕,所以没回来?”显然,她已经听到喜讯。
“是!”
“哦恭喜姐夫。”
“谢谢,表妹近来可好?”
“都好。”
“瘦了。”
徐还盯着苏红袖的略显消瘦的俏脸,柔声道:“打理那么多生意,辛苦你了。”
苏红袖被徐还这么一盯,不知何故,竟有些许脸红,低头细语道:“还好!”
“这样吧,我准备去趟眉山,劳烦表妹带路如何?”
“啊?”
“你也许久没回家了,我给你放假,回去探望一下父母和弟弟。”
徐还笑道:“另外,以前经常听你说起眉山风光如何秀丽,此番不亲自带我欣赏游览一番吗?”
第四四〇章同车共乘()
眉山在成都府西南方向,从地理上讲,在大宋算得上边陲之地。
但在文教、声望上来说,眉山在两宋时期的蜀中,恐怕不比成都府差多少,在整个大宋都数一数二。
两宋年间,眉山一共出过八百八十六位进士,号称“八百进士”。
进士在古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某地出一两位进士都可以说人杰地灵,可以带动一方兴旺。
眉山一地竟有八百进士之多,恐怕比之明清时期的浙江、江西等地的进士之乡更胜一筹。
这些进士在朝中为官,对祖籍之地肯定多有关照。
别的不说,这年头有人死之后归葬故里之说,故而从眉山走出的官员们为了身后事,香火祭祀考虑,也会眉山建设多有关心。
故而多年下来,眉山兴旺在蜀南之地首屈一指。
要说这八百进士之中,最为有名的莫过于苏轼、苏辙兄弟,他们老爹苏洵虽然不曾考中进士,却也是赫赫有名的文坛大家。
眉山文教兴盛,很大程度上就是从陈希亮、三苏开始的。故而苏家在整个眉山,乃至蜀中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正是因此,入蜀之初,司马靖便劝说自己结交眉山苏氏。
有黄若彤这个便利条件,此事无疑很容易,通过生意,而今已经与眉山苏氏紧密联系在一起。
不过将来,也许不止一条线。
从成都府启程,徐还与虞允文等人策马而行,苏红袖则乘坐宽敞的马车,一路上看看山水,倒也惬意。
然而没想到的是,途中却突然下起了小雨,夏末初秋,山野间一帘雨雾倒也优美,只是雨水打湿了衣服不大好受。
如果是大雨,众人停歇避雨倒也在情理之中,偏生是小雨,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赶路才是正经。
寻常兵卒倒也罢了,但秦国公身份尊贵,也这般吹风淋雨,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虞允文正为此为难的时候,苏红袖趴在窗口,轻声道:“姐夫,虞大哥,要不你们来车上避雨吧!”
马车的空间很大,遮风挡雨,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虞允文虽说得过苏父教导,与苏红袖有师兄妹关系,同车却是万万不敢的,毕竟男女有别。
至于徐还嘛,好似也不大合适,但事急从权,总不能让秦国公一直淋雨吧?
于是乎,不管苏红袖是不是客气话,徐还登上了马车。
马车空间很大,除了坐垫之外,还铺设有小几,上面放着果盘蜜饯,水壶茶杯。
徐还刚坐下,苏红袖便递过来一根干布巾,低声道:“姐夫,擦擦吧!”
擦拭面额与头发,人顿时清爽了不少,奈何身上的衣服被淋湿了一些,粘在身上颇为难受。
徐还很想立即脱下来换掉,可当着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妻妹面,难免尴尬。
苏红袖好似看出了徐还的处境,低声含羞道:“我闭着眼睛,姐夫你随意。”
呃
如此私密的空间里,孤男寡女,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啊!
徐还换衣服的同时,心中不免在想,如果此情此景被外人瞧见,那就是说不清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徐还脱下上衣的瞬间,一股风吹过,窗帘扬起,窗外的虞允文与几名护卫瞧的真真切切。
国公竟然在马车里脱衣服,苏娘子也在里面,这
换湿衣服是一种的可能,可是人们显然更容易想到另一种可能。
一众亲兵下意识退开一些,唯恐距离马车太近,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换好衣服之后,徐还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紧闭眼睛,脸色泛红的苏红袖,歉然道:“好了。”
“嗯!”
苏红袖睁眼,抬头瞟了一眼徐还,好似有些难为情,继续低下头,翻看手中的账本。
自打管理起生意来,苏红袖相当认真负责,即便是回老家探亲,也不忘随身带着账本,时不时摆弄算筹,核对记录着什么。
徐还顺手取过一本账册,瞧了片刻,顿时眉头大皱,这等记账方式纷繁复杂,压根瞧不明白。
而且加减乘除计算,摆弄算筹要到什么时候?
“红袖啊,我在临安曾见过一种记账与计算方法,我教给你啊!”
“是吗?”
徐还道:“简便很多,你就不用这般辛苦了。”
车厢里本就备有笔墨纸砚,徐还当即在小几上铺开纸张,当起老师,教授后世的记账方法与算术。
当然了,为了记录和运算的简便,徐还首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