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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成都府许久,想来也该知道蜀中商场何其险恶?稍有不慎,我们苏家的产业就毁于一旦。
家中各房也不乏不安分之人,你们姐弟孤苦无依,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不过倘若你是国公夫人,那一切都不同了。”
“娘,你说的我都懂。”
苏红袖心中有数,家中如今这般情形,作为女儿确实应当承担一些责任。
苏夫人续道:“你别误会,虽有现实所迫,但我与你爹决计不会因此牺牲你的幸福。你若不愿意,我们断不会强迫。”
“我”
苏红袖低着头,两个食指不断绕圈,也不知是难为情,还是犹豫。
“娘,这都是你们一厢情愿,姐夫未必有这个意思。”许久之后,苏红袖才吞吞吐吐道出这么一句话来。
“傻丫头,他要没这个意思,为娘能上赶着和你说?”
苏夫人笑道:“放心,昨日他已经向你爹提亲了,你爹没有立即应允,说要听听你意下如何?”
“我”
“怎么着啊?我可听说,从成都府回眉山,你和他同车共乘,甚是亲密。”
苏红袖吃了一惊,慌忙解释:“啊,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为娘明白,只是人家提亲了,答允与否总要给个回话才是。”
“我”
女子害羞,天性使然,苏红袖红着脸,有些话始终说不出口。
知女莫若母,苏夫人看在眼里,岂能不知?含笑道:“这样,你要是不出声,娘就当你默认,同意了。”
“”
苏红袖张了张嘴,最终低下头,看着怀中手舞足蹈的弟弟,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四四三章千里临安数日还()
初秋时节,又一场小雨下起的时候,徐还和苏红袖一同离开了眉山。
仍旧是同车共乘,不过这次名正言顺。
苏红袖默认,苏范夫妇同意,这桩婚约就此达成,只待合适时机名正言顺,对外宣布。
徐还要动身回临安,苏红袖要返回成都府继续主持生意,他们只有一段路同行。
马车之上,两人的距离明显更近了,慢慢地依偎在一起。
甚至在颠簸的马车上,做点什么也并非不能,苏红袖大抵会扭捏,但最终可能是半推半就。
苏范夫妇肯定不会反对,如果不是为名正言顺,他们很乐意让小夫妻在眉山成亲圆房。
最好是一举中的,一索得男。
苏夫人大抵不会介意和女儿一起坐月子,儿子和外孙年岁相仿,在这年头压根不是事。
不过徐还没有,时间仓促,他不想这般草率。
而且苏红袖的年岁不大,还不满十六,虽说在这个年代是合理合法的成婚年龄,但徐还还是有些不忍。
徐驸马的准头一向不错,万一不小心怀上了,生育安全是个问题。
此回临安,时间不会短,黄若彤生产之时注定赶不上,苏红袖若是再两个妻妾怀孕都不在身边,太操心。
“表姐知道吗?”
“她应该猜到了。”
黄若彤心思聪慧,最清楚徐还的抱负和谋划,将蜀中生意交给苏红袖的那天起,她可能已然想到今天,只是从来不说。
“那表姐会生气吗?”
“你想多了。”
“长公主呢?”
“放心。”
女人之间,多少会有那么些小情绪,尤其是丈夫和旁的女子有纠缠。
不过时代不同,这年头权贵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且家中几个妻妾都算明事理,懂得大局为重。
虽说有那么点压力,但徐还还是自问能够搞定,后宅不安,何以安天下?
“在成都府等我!”
“嗯!”
“你这次回去之后,这样”
徐还将苏红袖揽入怀中,凑在耳边低语好一阵,特别叮嘱了一些事情。
“我明白了。”
“兹事体大,费心了,做好了有奖励。”
“嗯!”
“不问问奖励是什么吗?”徐还笑了笑,轻轻在俏佳人脸上一吻。
头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苏红袖顿时俏脸绯红,耳根滚烫。
徐还看在眼里,经不住心底腾起一把火,险些忍不住。
终究是在赶路的马车上,车外便是亲兵护卫,没有私密可言,不大合适。故而生生忍不住了,只是温存一番,在途中依依惜别。
一队人马护送苏红袖返回成都府,虞允文则直接护送徐还向东南而去,宜宾江畔,已经备好船只。
李彦先已然悄然等候多时,他驻守蜀中,身份角色相当重要。
徐还入蜀之后一直想见他,却又不好明目张胆,故而只能在离开之时,悄然会面。
时间不长,半个多时辰而已,李彦先便匆匆告辞离去。
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徐还随后便登上船只,准备东归。
初秋时节,江水宽阔,乘船从蜀中一路东下镇江,无疑是最为快捷舒适的交通方式。
蜀中江水还算平稳,中下游也还好,唯独三峡这段,水急浪高,还有暗礁激流,最让人操心。
好在生恐怠慢了秦国公,萧振找的都是熟悉水情,最有经验的船工,故而只是略微颠簸,并无其他。
而且三峡有落差,水流急,船速快,很容易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千里临安一日肯定到不了,但赶在中秋之前肯定没问题。
徐还则是一心盼望着八月初前返回临安,赶上儿子周岁生辰。
出了三峡,不久之后便是城陵矶,距离岳州并不远,这里还有一些昔日安插的部将。
但徐还没有做任何停留,也避免与这些见面,甚至有意避开了水军将领程昌寓。
一个意欲避嫌,摆脱猜忌的将帅,所有小事都需要注意,避免授人以柄。
路过江夏,靠岸稍作停留,补充些许食物用品,徐还始终不曾下船。
不过在此处得到一个确信消息,岳飞仍旧在襄阳,调动自己回来的同时,岳飞并未调动。
看样子自己是赵构最为猜忌之人,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岳飞。
也好!
东京、南阳等地,金国还有大量兵马驻扎,粘罕与兀术虽然被撤,但银术可这等人物仍旧不可小觑。
有岳飞坐镇,才能保证金国老老实实履行绍兴和议。
至于将来,再看情况吧!
虽有蝴蝶效应,但徐还觉得,也许很多人和事仍旧会有相似的命运轨迹。
大趋势没有变,参与其中的人性格如故,某种程度上,这些是决定因素。
局势依旧复杂,前路尚不明确,丝毫不敢掉与轻心。
从江夏一路东下,江面开阔平缓,更为安全。从船舷上看出去,渔民正在捕捞,两岸的稻田正在抽穗。
战乱平息之后,南方正在用最快的速度复原。肥沃富饶的土地,辛勤的百姓,只需要至多两三年,大宋的府库就会被重新装满,届时就有实力再度与金军较量。
一路东下,路过建康和震惊的时候,江面上少见水师战船,反而是商船往来不绝。可见江南的商贸也在恢复,一片欣欣向荣。
和平的作用立即体现!
朝野肯定会有很多人说这是绍兴和议的结果,迁居江南的士大夫们肯定格外满足,哪里还记得北方沦丧的国土,记得那些受苦受难,被他们抛弃的百姓?
偏安一隅,苟且享乐,这就是没了骨气的大宋士大夫。
不在乎旁人也就罢了,这还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只在乎眼前的安逸,哪里会想以后?
在原本的历史上,海陵王完颜亮就又让他们惊悚了一回,若非虞允文横空出世;如果不是金国祸起萧墙,完颜亮被杀,天知道会怎样。
再者,即便熬过了金国人,草原上的蒙古诸部迟早会有崛起的一天,那才是真正的噩梦。
醉生梦死士大夫们哪里会想这些?
但,这是徐还绝不容许发生的。
就在徐驸马下意识拳头紧握,思虑未来的时候,座船已经在镇江转弯,驶入了江南运河
第四四四章路见不平()
离开江南不过一年,徐还竟然微微觉得有些陌生。
这里最早脱离战火,又是天下最富饶的地方,恢复自然最快。
运河两岸的稻田里谷穗饱满,正是丰收前兆,河面上商船往来,两岸的市镇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热闹。
苏湖熟,天下足。
出现这样的谚语,果然是有道理的。
只是,百姓富足,商贸繁荣之后,有些不良现象也就出现了。
行驶到距临安不远的一段河道时,竟然遇到巡逻兵卒在此设卡,名义是追查奸细逃犯。
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种敲诈勒索的手段。
所有的船只不免都放慢了速度,甚至停滞不前,归心似箭的徐还不免有些恼火。
只盼着尽快通行,不过是交点过路费而已,他不在意这些,也没打算亮明身份,大张旗鼓。
谁曾想,这一堵便是大半天,尤其是轮到前面一艘小船时,出了岔子。
那是一艘客船,穿上很多风尘仆仆的乘客,有的甚至衣衫褴褛。
这一船客人,遭到了严格盘查,原因是其中不乏从北方南下之人,其中可能混有金国或是伪楚的奸细。
理由倒也能站得住脚,江南安定,北方困苦,故而有不少人逃奔南下谋生,其中是有可能夹一两个奸细的。
可这群巡逻兵卒的稽查方式可恶可笑,根本不调查来人身份背景,一句话——给钱。
有些或许身上揣着几两银钱,有的一路逃奔,早就身无分文,但这些兵卒仍旧不依不饶,或是借着搜查为名,从包裹中掠走为数不多的值钱物品。
稍有反抗,或是毫无油水的,则是一通臭骂,甚至是一顿毒打,抓去服劳役,成为免费劳工。
遇到妇人女子也毫不客气,甚至动手动脚,多有轻薄凌辱之举。
这些南下的百姓原本指望到了江南,在大宋治下能有一条活路,哪曾想首先遇到的是兵痞小吏欺辱盘剥欺压。
秀才遇到兵都没法说理,更别提普通百姓了,一时间船上哭喊声不断。
徐还远远瞧见之后,眉头大皱,这才安定了几日,这些兵痞就开始作威作福,实在可恶。
尤其是看到一个女子,无钱打点,不忍遭到兵痞轻薄纵深跳河时,徐还有些忍不住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好男儿骨子里天性使然。
徐还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亲兵跳入水中救人,与此同时,虞允文抬手猛掷,一柄长刀猛然飞出,擦着带队的校尉脸颊,钉在客船舱门之上。
“大胆?什么人?”
校尉受到惊吓,大惊失色,色厉内荏的性格显露无疑,抽出腰间的佩刀,开始朝着四周大声呼喊。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后面船上的徐还、虞允文身上。
“尔等大胆,竟然包庇奸细,偷袭官兵。”校尉立即使出惯常手段,将事情定性,扣下一顶大帽子。
随着校尉的呐喊,巡逻的兵卒立即划船围向徐还的座船,其中甚至有几个弓弩手引弓搭箭。
“行在京畿之地,天下脚下,谁给你们的胆量欺压百姓,颠倒黑白?”
“尔是何人,休得胡言!”
“尔等又是何人?”
“我等乃捧日军运河巡防兵,奉命排查捉拿奸细,你等竟然包庇奸细,袭击官兵,是何居心?”
校尉外强中干呼喊时,亲兵已经将跳水的女子救起,拉上座船。
女子本来受到惊吓,初秋水中凉意十足,此刻浑身滴答着水渍,瑟瑟发抖。立即有亲兵从舱中拿来毛毯,给女子裹上。
徐还站在船舷边,怡然不惧刀枪弓弩,思索道:“捧日军,张俊的部下?”
听到徐还直呼主将之名,校尉立即斥道:“大胆,竟敢直呼指挥使大名。”
“直呼又如何?”
短暂的思索,徐还计上心来,冷哼道:“我还想问问张俊,他是怎么约束部属的?”
“你不知死活,给我上!”
校尉虽觉徐还气势不俗,但脑海中并无对号入座的人选,想着背后有人撑腰,恼羞成怒之下,有些冲动了。
“倒要看看,是谁不知死活。”
徐还一摆手,虞允文便带着为数不多的亲卫出手了。
一盏茶的功夫,三十来个巡逻兵卒全部被打翻在地,包括几名弓弩手。他们的箭镞发射了,但根本没能伤到人。
被虞允文踩在脚下的时候,校尉吃痛,仍旧外强中干,疾呼道:“你们是什么人?指挥使是我姐夫,一定不被放过你们。”
“张俊是你姐夫?”
徐还从座船下下来,饶有兴致询问。
“是!”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