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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想必他不会善罢甘休吧?
秦桧暗自冷笑,往后应该有合作的基础,这很重要。
毕竟,张俊是捧日军指挥使,临安城防将领,在关键时刻能发挥巨大作用。
还有,事情闹腾这么大,皇宫里的官家难道就完全无动于衷吗?
临安城里,近几日风波不断,赵构一直在冷眼旁观。
失控!
这是赵构最大的感受,明明在朝堂上已经惩戒过徐还,息事宁人,但言官们依旧不依不饶,闹出了很大动静。
居然有伏阙请命的打算,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添堵吗?
徐还乃是刚刚立下赫赫战功,在军中威望甚高之人,倘若因此受罚,军中将士会怎么看?
危亡之际,无论如何都不敢寒了功臣将士之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但若置之不理,岂非显得自己这个皇帝不纳谏?不秉公持重,还有纵容妹夫之嫌?
只会有一个结果——骑虎难下。
身为臣子,不为主上分忧也就罢了,还故意添堵,是以赵构对御史言官们,推波助澜之人的做法十分不满。
与此同时,也惊讶徐还在民间的威望。
文澜阁对舆论影响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有那么多百姓愿意出面为徐还说话,险些用口水淹死御史。
啧啧!
赵构吃惊的同时,也开始重新审视妹夫。
有人说他恃功骄纵倒是不见得,但他的功劳和威望确实有点高,虽不至于到震主的地步,但隐约已有威胁。
这次倒是个不错的机会,罢官革职,让他远离朝政权力,冷落一段时间也好。
当然了,毕竟是自家妹夫,该有的来往和赏赐不能少。
眼看着中秋佳节临近,节礼赏赐,以及家宴都是必要环节。
可是
赵构却本能地有些拒绝,尤其是宫宴之上,各家都会带着孩子,而自己依旧膝下空空。
一想到这个问题,赵构便格外郁闷。
已经治疗了好几年,喝下去的汤药已经够浇几亩地了,偏方更是不知用了多少,可惜毫无用处。
嫔妃们依旧独守空房,肚子依旧平平,子嗣问题已经成为一块心病,也成为一个朝堂问题。
朝野上下已经有人在关注,有大臣已经或明或暗提及储君问题。
国无储君,终究让人不安,大臣们的出发点和做法都没有错。
何况朝野上下并非要求马上立太子,只是建议效仿昔年仁宗养英宗于宫中的做法,挑选宗室子弟养于膝下,有备无患。
建议是好的,算是折中之法。
可赵构还是有顾虑,如果答应,岂非向天下承认自己这个皇帝无能,生不出孩子?
自己还年轻,没准将来还有机会,赵构始终心存侥幸。
何况近支皇族尽数被金国掳走,而今能选择的宗室子弟都是太祖子孙,血缘实在太远,实无亲近感。
赵构难免心中多有顾虑,平日里都是极力推避的。
可中秋宫宴,宴请宗室,这个问题避无可避
第四五七章素手调羹,心灵口巧()
风波告一段落,徐还也总算得以清静。
运河与朝堂这么一闹腾,罢官赋闲在家,求之不得。
至于御史言官们,已经彻底消停。
文澜阁这个江南文华翡翠,文人墨客聚集之地,影响当真不一般,这才是第一遭出手,效果便非同凡响。
徐还没料到的是百姓的反应,他们竟然群情激奋,群起而攻之。
还有那首致命打击的打油诗,到底是何人所作?
徐还对此十分好奇,已经吩咐下去,尽力追查源头。
他想知道到底是民间自发,还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徐还隐约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
此番算是彻底得罪了言官,但徐还怡然不惧。
这些人嚼舌根从来不曾停下过,经此一事,这些早已失了风骨的软蛋,兴许会怕了自己。
往后看看到底还有哪个不怕死,不怕身败名裂的家伙,敢在背地里弹劾污蔑?能少些三人成虎的掣肘,最好不过。
除此之外最大的收获便是民心,徐还没想到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如此好,地位如此高。
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乃是古来有之的明训。
当然了,宫里的皇帝大舅子兴许会不高兴,徐还索性眼不见为净,带着妻儿出了临安城,住在了西湖畔的秦国公府。
秋高气爽,荷香、书香,湖光山色,秀丽宜人,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
不问朝政,远离纷争,白日里划船游湖,登高望远,或是弄儿为乐。徐承嗣而今已经能蹒跚走几步,咿咿呀呀说话,学会了叫爹娘。
夜里则是举杯欢宴,尔后与夫妻俩你侬我侬,按照这个节奏发展,徐承嗣添个弟弟妹妹只是时间问题。
“徐郎,中秋佳节将至,我准备了几分礼物,分别送去凤翔府和成都府,黄、苏两位妹妹孤身一人,难免孤寂。”
一番云雨之后,躺在榻上的柔福帝姬和徐还说起了中秋节礼之事。
“嬛嬛有心了。”
“应该的,我们倒是团聚了,可是她们此中滋味我曾体会过,最是明白。”
柔福帝姬幽幽一叹:“什么时候,我们一家能全部聚在一起,就好了。”
“是啊,却不知得何年何月?”徐还很惆怅,也很清楚,这个过程注定漫长,眼下看来遥遥无期。
“给太后、官家,以及各家的节礼都备好了,你从蜀中带回来的东西,想必会很受欢迎。”
“嗯,其中庆国公府上略微隆重些。”
“为何?”
“哦,是这样,我答应帮人说一桩亲事”徐还这才将任得敬之女一事说明。
柔福帝姬沉吟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庆国公会否答允,而今朝野传言纷纷,建议官家遴选宗室子弟入宫。庆国公之孙应是首选,恐怕”
“不必担心,庆国公又不是只有一个孙子,随便找个年岁相当的便是,不一定要入宫的那个。”
“可如此一来,那位任将军会否不满?人家可是冲着国丈来的,结果到最后你岂非食言而肥?”
徐还对此并不当回事,笑道:“官家选哪个侄子入宫,旁人怎知?如果不凑巧,岂能怪得了我?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他已是大宋臣子,不计较过往罪过就不错了,还想怎样?”
“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徐还笑道:“不能这么说,朝野都觉得庆国公之孙希望大,反而未必。”
“为何?”
“抱养孩子,肯定希望年岁小,与生父母远离,少些亲近。皇子就更是如此了,官家应该不希望养子有位高权重的本生父。”
徐还悠悠道:“就如同昔年仁宗皇帝为何迟迟不立英宗为皇子,虽有等待亲生子的考虑,也是因为其生父濮安懿王在世之故。”
“原来如此。”
“这样,等中秋宫宴之时,将此事奏禀,让官家来赐婚,免得到时候又落下个结交皇子的话柄。”
“理当如此,这段时间,你就少惹事为妙。”
“不惹事,就惹你。”徐还笑了一声,翻身又将娇妻抱在怀中,顿时又是一阵旖旎。
这日徐还带着柔福帝姬和徐承嗣游湖归来,刚刚上岸,辛赞便来报,打油诗的出处有线索了。
“哦?何人所作?”
“打油诗是从西湖附近传出,似与一女子有关。”
“女子?”
“是,据冯五从市井探听到的消息,似是出自一个卖鱼羹的女子。”
辛赞道:“而且除了我们,似乎还有旁人也在打听此事。”
“哼,有人吃了闷亏,肯定惦记着报复。”
徐还冷哼一声,关切道:“那女子在何处售卖鱼羹?”
“苏堤。”
“这么近?”
徐还侧头瞧了一眼,笑道:“嬛嬛,我们一起去瞧瞧,用碗鱼羹可好?”
柔福帝姬欣然点头:“好,我也想瞧瞧给徐还帮忙的是何等女子?既有人寻仇报复,我们还需援手保护才是。”
孤山距离苏堤不远,徐还摆手令侍卫坠在远处,夫妻二人抱着孩子,一边散步,一边往苏堤而去。
果然在堤旁发现一个小棚,有个女子在此摆摊营生,棚下客人不少,看样子生意不错。
“原来是她!”徐还惊讶的是女子身份,他竟认识。
“哦,徐郎识得此女?”
徐还悠悠道:“此女便是那日在运河上所救的落水之女,想不到竟是她。”
“这就对了,原来是报恩之举。”
柔福帝姬盯着小摊前忙碌的厨娘,轻笑道:“看来此女不仅擅素手调羹,也是个心灵口巧之人。”
“嗯,一个市井女子能编出那等打油诗,也算难得。”
徐还饶有兴致道:“既然来了,便去坐坐吧,照拂一下生意,以表感谢吧!”
“嗯!”
柔福帝姬点点头,逗着徐还怀中的儿子,笑道:“乖儿子,可想尝尝鱼羹?”
小家伙咿咿呀呀,似乎想要努力表达什么,奈何根本听不清楚,夫妇俩不由哈哈大笑。
然而下一刻,徐还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苏堤的另一侧,一群凶神恶煞的地痞正朝鱼羹小摊而去
第四五八章宋嫂鱼羹()
一首打油诗,让很多人颜面尽失,无地自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徐还的人能查到源头,旁人自然也可以。
只能说女子虽然心灵口巧,但做事不够周密,传播流言和谶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隐藏身份,避免追查。
不过还好,幸得辛赞、冯五这边及时查到,女子又恰好在西湖苏堤售卖鱼羹,近在咫尺。
眼看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冲着鱼羹小摊而去,徐还顿时眉头一皱,随手一挥。
当徐还和柔福帝姬缓步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刚到了小摊前,准备打砸闹事的凶神恶煞之徒,便被国公府的亲卫打翻在地。
食客见有人动手,匆忙逃奔,素手调羹的女子也吓了一跳,直到看到徐还,方才淡定下。
“拜见驸马。”
女子甚是聪慧,见柔福帝姬与徐还并肩而行,怀抱稚子,当即见礼:“拜见长公主,小公子。”
“免礼。”
那些凶神恶煞之徒本还在挣扎,甚至大放厥词,但听到长公主和驸马的名号,顿时胆战心惊。
“尔等何人?为何来此滋事?”
“回驸马,我等是在临安城中为人看家护院,偶尔也护送走镖今日来此今日来此”
听到吞吞吐吐的回答,徐还心知肚明,背后之人很聪明,没有直接出面,只是收买了几个临安城中的地痞混混。
这些人拿钱办事,肯定查不到幕后之人,也没有查的必要,结果其实心中有数。
“西湖风景秀美之地,却有你们这些腌臜不堪的渣滓寻性滋事,实在可恶,真想把你们丢进湖里喂鱼。”
“驸马饶命”
“哼!”
徐还冷哼一声:“送去知府衙门,让康允之秉公办理。”
“是!”
傅选押着地痞离开,柔福帝姬欣然点头:“如此最好,免得又落下话柄,说你动用私刑。”
“我主要是怕弄脏了西湖水。”
徐还笑了笑,转身对摆摊的女子道:“小娘子受惊了。”
“多谢驸马、长公主相救之恩。”
“哪里,今日我们是来道谢的。”
徐还悠悠道:“那首打油诗,可是出自小娘子之口?”
女子微微诧异,旋即恍然,脸蛋微红,低头道:“让驸马见笑了。”
徐还笑道:“怎么会?小娘子锦心绣口帮忙不小,今日特来道谢。”
女子惶恐道:“驸马言重了,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言片语,若能为驸马略有帮助,小女子不胜荣幸。
那日若非驸马相救,小女子已经不在人世,今日若非驸马与长公主,恐怕小女子不胜感激。”
“好了,就不要这般客气了。”
柔福帝姬笑道:“徐郎那日救你,你做打油诗相助;今日地痞滋事,该因打油诗有人报复,我们理当维护于你。
如此,算是扯平了,不必这般客气道谢了。”
调羹女子却摇头道:“回公主,并未扯平,除了两次救命之恩,还有整个赖以生计的小摊亦是驸马资助。”
“哦?”
柔福帝姬诧异看向丈夫,却不想徐还也是一脸茫然。
调羹女子赶忙解释道:“那日蒙驸马相赠一件衣衫,乃是蜀地丝绸所制,论理应好好保存,早日归还。
但为生计,无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