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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能力颠覆目前的局面,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
因此秦桧提议解决这个心腹之患,兀术和完颜希尹是认可的,但不约而同他们都想到了一个词——借刀杀人。
虽然都想杀徐还,但都怕留下把柄,成为徐还攻讦对付的话题。当此之时,他们谁也不愿意惹祸上身。
“韩尚书,你以为呢?”
韩昉想了想:“回四太子,徐还若能就此除掉,对我大金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幸事。但臣以为若无绝对把握,还是留下的好,让他和临安分庭抗礼,甚至大打出手,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孤亦有此意,徐还摆明已经不满足于当下,宋庭若是因此内斗,于我们而言倒真是好事。”
这是兀术,或者说金国从一开始就打定的主意。
“四太子,我有种感觉,赵构不是徐还的对手,我们有可能是坐山观虎斗,也有可能是养虎为患。”
完颜希尹神色凝重道:“眼下徐还的势力已经超过赵构,其手段与能耐明显更胜一筹,若不相助赵构,恐怕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若他们两败俱伤固然是好,若不是呢?我大金能否在此期间的恢复元气,重整旗鼓?”
“这”
“所以你也认为杀掉徐还为宜?”
“可以一试,此为一劳永逸之法。”
完颜希尹道:“徐还若死,我大军也就不着急北撤了,不知四太子以为然否?”
“哈哈!”
兀术笑了笑,但旋即便止住了笑容,凝神问道:“若杀不掉呢?”
“只要有替罪羔羊,不惹祸上身即可。”
“羔羊何在?临安吗?”
“不,汴梁!”
韩昉闻言,笑道:“希尹果然高才,秦桧也正是此意。”
“哼哼,放着现成的羔羊不用,岂不浪费?”
完颜希尹笑道:“待会去见见刘豫,想必他现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刘豫!”
兀术点点头:“确实是个极好的人选,即便不成,徐还的怒火全部发泄给他与我们何干?”
完颜希尹笑道:“徐还报复刘豫,必然进军东京,届时与赵构的人马狭路相逢,冲突自然而然我等在黄河北岸静观其变即可。”
“赵构和秦桧会是徐还的对手吗?”
“不容易,所以既然和谈达成,我们是时候给赵构帮点忙了。”
完颜希尹笑道:“这恐怕是徐还最大的软肋,但愿赵构与秦桧能够妥善利用。”
“你是说?”
“没错釜底抽薪。”
完颜希尹与兀术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韩昉眉头几动,隐约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模糊不清,却又不好,也不敢多问。
“四太子,那我去见刘豫了。”
完颜希尹拱手离去,韩昉正欲告辞,却被兀术叫住了。
“四太子有何吩咐?”
“准备个祭奠之礼,再帮忙写一篇祭文。”
韩昉眉头一动,疑惑道:“不知四太子要祭奠何人?”
“岳飞!”
“啊?”
韩昉不由瞪大了眼睛,相当诧异。
“怎么,很奇怪吗?”
兀术淡淡道:“不管怎么说,岳飞也是个英雄豪杰,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除掉他是为了大金的利益,但并不光彩,道义有亏。
我女真素来敬重豪杰,敬重对手,撰写设祭是应该的,也算是聊表心意吧!”
“是,四太子高义,臣佩服。”
韩昉领命而去,撰写祭文时,完颜希尹刚到了刘豫府上。
一点不错,这家伙现在急切不已,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早已没了一方诸侯的风度。
金军撤离在即,伪齐即将不复存在,他的处境将会十分尴尬。宋军光复失地之后,会怎么对待他?
叛国之臣,焉能原谅?为今之计,是应该跟着金人一起北撤吗?可一旦离开了东京,自己也就彻底没了利用价值,往后的日子难以设想。
向宋庭投降?似乎已经有些晚了,想当初自己听从金人命令,那么卖力地进攻淮南,想必宋庭上下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
况且现在局势转变,金军撤离,宋庭压根不会接受自己的投诚。哪怕是重金贿赂重要朝臣,恐怕也无济于事。
至于负隅顽抗,主力兵马已经被岳飞打的七零八落,眼下就剩下一些残军败将,根本不是对手。
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就在刘豫危难之际,完颜希尹登门了。
“希尹相公,救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完颜希尹此事前来,必有缘故。刘豫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扑了上去,想要紧紧抓住。
“刘公莫急,希尹正是前来献计相助。”
“哦?”
刘豫喜上眉梢:“不知希尹相公有何妙计?”
“很简单!”
完颜希尹嘴角上扬,开口徐徐低语
第六一五章勠力同心()
兀术在汴梁设祭,襄阳城里同样在祭奠。
最初张宪和岳云等人本还在犹豫该何去何从,但当岳夫人书信到来之时,一切都明朗了。
信函之中,岳夫人李氏详细叙述了徐还与柔福帝姬前后对他们一家的帮助和维护,也提到了岳安娘与徐承嗣订亲之事。
末尾之处,则是叮嘱岳云感谢徐还,也一定程度上提到岳家现在的处境,叮嘱岳云切勿冲动,稳妥行事云云。
李氏并非岳云生母,但有抚养之恩,岳云对其颇为敬重,意见自然也多有尊重和听从之意。
虽然李氏并未明确当如何行事,但暗示意味已经很明显。
徐还与柔福帝姬对岳家有恩是不争的事实,单单是出于感恩,本该就有所回报。
更何况岳飞死后,岳家军上下人心惶惶,岳云年少难当大任,这个时候需要有个靠山,徐还无疑最为合适。
一个不争的事实,岳家军现在的粮草几乎全都来自于蜀中,军需命脉都捏在别人手中,除了归附还有旁的选择吗?
当然了,徐还从未以此作为要挟,但岳家军必须有自知之明。
再换个角度,从前程而言,徐还贵为高阳郡王,手握秦陇蜀晋四地,数十万大军在手,跟着他前程自是不用说的。
站在岳家的立场上,岳飞之死已然与朝廷,与皇帝赵构等人心存芥蒂,另择明主也是必要的。
整个大宋,唯独徐还有资格与赵构分庭抗礼。而且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未来的一些局面已经日渐明朗,徐还的志向与前程值得期待。
这些都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已经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当此之时,岳安娘与徐承嗣的亲事无疑是一颗分量十足的砝码。
徐承嗣是徐还嫡长子,王府世子,来日前程是注定的,岳安娘未来的身份,以及岳家未来的待遇与地位不言而喻。
这桩亲事,等于给岳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一份保险。
至少岳夫人已经领了,至于岳云,以及岳家军的其他将士,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自是欣然接受。
一个有实力,有恩惠,有气度,未来可期的人物是当仁不让的明主之选。
尤其是那日徐还在岳飞灵前一跪,更是赢得岳家军将士交口称赞,由衷佩服,故而当岳云与张宪提出归附之时,几乎是人人赞同。
岳飞灵堂之中,岳云手捧岳家军的一应兵符印信,恭恭敬敬地递给徐还。
“王爷,家父不幸遇害,岳云年少,无力统率大军,望王爷接管兵马,率我等讨贼击寇,为家父报仇,光复河山。”
“岳云,其实你不必如此。”
“王爷,请勿要推辞,务必答允。”
岳云单膝跪下,高举兵符印信,恭恭敬敬,态度诚恳。
张宪以下诸多将校也纷纷俯身行礼,高深道:“请王爷勿要推辞,务必答允。”
“这”
“王爷,鄂国公亡故,金贼仍旧虎视眈眈,大宋已然风雨飘摇,唯有您能率领大伙重整旗鼓,重铸山河。”
张宪拱手,大声道:“请王爷以天下为己任,勿要推辞,务必答允。”
话说到这份上,徐还自然也就没有推辞的必要,目光扫过众人,沉吟片刻后,郑重接过兵符印信,并扶起岳云。
“诸位快快请起!”
“谢王爷!”
“诸位信任,徐还感激不尽。从今往后,还定承鹏举兄击贼逐寇,还我河山之遗志,誓破金贼,光复失地,重铸山河。”
“光复失地,重铸山河!”
“光伏失地,重铸山河!”
灵堂内外顿时响起一阵阵震天的呐喊,气势如虹,豪气冲天。
司马靖看在眼里,微微点头,心中暗暗想到,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
徐还站在众人面前,朗声道:“以后还要仰仗诸位,还请同心戮力,为鹏举兄报仇,共同完成光复大业。”
“是,谨遵王爷教诲。”
岳飞新丧,自然不能有大的庆贺活动。
但归附新主,适当的仪式还是要有的,当晚便在襄阳城中可遥望汉水的酒楼上,略备薄酌,举杯共饮。
不管怎么说,岳安娘与徐承嗣定亲也算是一桩喜事,值得庆贺。
酒宴之上,徐还拍着岳云的肩膀,低声道:“岳云,往后在军中好生历练,令尊一代英雄,将门风采就全靠你继承,发扬光大。”
岳云重重点头道:“是,岳云定不负王爷所期望,亦不负家父在天之灵。”
“我看好你!”徐还拍拍岳云肩膀,满是期许。
“王爷,家母来信,欲扶陵北归汤阴故里,安葬家父,岳云欲前往尽孝,让家父入土为安,祭奠守灵,以尽人子孝道。”
“临安就不要回了,汤阴故里,你若想去便去吧,送你父亲最后一程,以尽孝道。至于守灵,我以为暂且还是夺情为宜,你在军中好生历练,有所成就,为父报仇,报效国家,才是对令尊在天之灵最大的告慰。”
“是!”岳云想了想也便答允了,当此之时,守孝与报仇相比,确为次要。
徐还续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襄阳大军便有张宪将军统领。”
“王爷何不自己或另”
张宪闻言,下意识想要推辞,新近归附,徐还亲领兵马或者另派亲信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徐还摆手道:“将军才能本王一清二楚,将军忠义,本王亦如鹏举兄一般,信任如故。”
“多谢王爷信任!”
“不必见外,从今往后,我们是自,当勠力同心才是。”
“是!”
徐还如此厚待,信任有加,张宪满心感激,欣然称是,再度祝酒共饮。
也在此时,苏泽快步而来,神色凝重地递给徐还一张小纸条。
徐还接过,仔细一看,不由一声冷笑。
“王爷,发生何事?”
岳云与张宪自然而然有些紧张,关切询问。
“无甚大事,襄阳城里来了一群宵小,意图对本王不利。”
“啊”
张宪吃了一惊,当即道:“王爷恕罪,是宪防御不利,宪这就去安排人手彻查抓捕。”
徐还摆手道:“不必紧张,既然来了,还是会一会到底是何方神圣与本王过不去?”
第六一六章暗夜行刺()
丧礼时期,酒宴一切从简,并无歌舞娱乐,早早便结束了。
离开酒楼时,徐还的脚步有些摇晃,似乎是饮酒过多,颇有醉态。
如此,自然不能骑马。
岳云与张宪亲自搀扶徐还登上了马车,然后恭恭敬敬地目送车队离去,随行的是参军苏泽和数十名王府护卫。
夜色之中,马车驶过襄阳城古老的青石板街道,朝居所驶去。
徐还身份尊贵,居所自然不能随意,岳云本意要腾出襄阳州府给高阳郡王,但被徐还拒绝了。
无他,盖因岳飞灵堂在此,不可叨扰亡灵。
张宪随即找来襄阳富商,希望找到一所优雅别院作为徐还的临时行馆。
襄阳富商听闻是高阳郡王入住,甚是激动,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天大荣幸,故而大献殷勤,纷纷贡献出自家最好的宅院。
张宪从中选了一所溪流环绕,树荫浓郁的雅致之所,一切安排妥当,徐还欣然入住。
幽静雅致之所,略微有些偏,马车送繁华的街巷驶出后,经过一片树木葱茏的林地。黑夜中,显得有些阴森昏暗。
随行的护卫打着火把,在秋风中摇曳,星星点点。
突然之间,有羽箭破空之声传来,火把落地的同时传来一声声闷哼。
“有刺客!”
“护驾!”
苏泽急促的呼喊声在林间响起。
高阳王府的护卫们立即将手中的火把熄灭或扔到远处,以免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