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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地生活了几年之后,宇文师瑗清楚看到了被俘虏的大宋皇族过着怎样的生活,北去的路上,他也看到过中原满目疮痍的景象。
而这些,都是因为二位皇帝昏庸造成的。
咎由自取,有什么好同情的?
岳飞说什么迎回二圣,可是究竟想过迎他们回来做什么吗?
当他们继续高高在上当皇帝,继续胡闹,坑害天下吗?
岳飞根本没想到,其他人也只是随声附和,不过是为了在形式上表现所谓的忠义罢了。
虚伪!
好在高阳郡王看清了,也有具体的办法。
若非如此,父亲也不会拼上全家性命,去帮助他。
帮助赵佶逃走,对于父亲而言或许是报当年赐名与知遇之恩,但对于宇文师瑗叔侄而言,他们更多是为了投效洛阳的高阳郡王。
只有在那里,父亲和家人的牺牲才有意义,他们叔侄所承载的宇文家的希望,大宋和天下才有未来。
所以,一路之上,宇文师瑗与高阳王府接应之人合作密切,诚心诚意。
太上皇在北地的一些事情,以及途中流露出来的情绪,以及无心之言全都一字不差地被他记录下来,然后秘密呈递到了洛阳王府之中。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护送太上皇安全抵达洛阳。
可是随着一路前行,局面好像有所变化,路上的盘查越来越严格,即便有高丽商队的身份,也显得有些危险。
尤其是东京到洛阳这段路,恐怕是难上加难,宇文师瑗不免有些担心,故而派人通知洛阳王府。
他相信,高阳郡王一定有应对之策。
“王爷,上皇已经到了定陶附近,宇文师瑗来信称盘查日渐紧密,恐怕”
“明白了,想来是临安想要途中截获,加派了人手。”
徐还想了想:“既然如此,要不我们声东击西如何?”
“倒是可以,不过也不要着急,做的太明显反而找人怀疑,左右暗中小心护送,等上皇到了东京附近,再做应对。”
“也好,不过务必要保证稳妥。”
徐还道:“晋北那边,早已做好安排,随时去信让他们行动,尽量把临安和金贼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是!”
司马靖知道,种洌早就做好准备,届时会对外宣布太上皇绕道契丹故地南下,已经进入河东地界。
大宋军民将会大张旗鼓前去隆重迎接,从而误导天下。
“王爷,所谓虚虚实实,单纯一条或许不足以让人相信,不妨再行一计。”
“哦?先生有何见教?”徐还饶有兴趣地问道。
“祭陵!”
司马靖缓缓吐出两个字,轻声道:“现如今黄河以南已经光复,巩义的皇陵自然也该修整祭祀。
于临安而言,皇陵遥不可及,但对于王爷而言,却近在咫尺。不若趁此机会,带着大军前去皇陵祭祀。
如此名正言顺的忠孝大事,于王爷的名声和地位都大有好处,若是上皇恰好归来,首先出现在皇陵,自是更好。
若长公主与两位公子及时返回,也能赶到,则是最好不过。”
“但愿吧!”
徐还当然明白其中利害,皇陵祭祀,对于讲究孝道、礼法和血脉传承的华夏而言,意义重大,可以大做文章。
“如此,王爷便可以护陵为名,调遣兵马向东,稍微逼近东京。如此既可以给临安施压,二来,若上皇归途中有任何意外,可以立即前去驰援接应。
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正好一举两得。”
第六五九章汴梁汇()
绍兴七年已经进入尾声。
许多百姓之家已经开始准备年终岁尾的祭礼,扫墓祭奠,告慰先祖,这是一年的大事。
运河上连绵不断向北返回的官船就是最好的明证,南迁的士大夫们,心里始终惦记着北地的祖宗祠堂,先人墓葬。
前几年中原沦陷,无可奈何,如今好不容易光复,自然要抓紧时间,早尽孝心。
朝廷也不例外,讲究孝道了礼法的年代里,祭祀的意义十分重大。
否则三省六部里也不会专门设置一个礼部,历朝历代的朝堂上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与“礼”有关的争论。
临安确实已经在准备祭礼,西湖边就有临时修建的宗庙供奉大宋历代先帝御容和神位。
东京虽然已经光复,太庙据说也已经开始整修,但皇帝没有丝毫还都的意思,所以朝廷的祭礼依旧在临安。
礼部和宗正寺自然也考虑到了皇陵祭祀,派出了一位太祖子孙代国公北上祭扫,整修皇陵殿堂。
然而代国公还在路上,洛阳便传来消息,高阳郡王在两万大军的护送下,向东开拔。
一度东京乃至临安都十分紧张,以为徐还也动兵开战,顿时如临大敌。
谁知大军走到巩义永安便停了下来,驻步不前,驻扎在了永安大宋皇陵附近。
随即各种工匠进驻,运送建材石料,开始整修皇陵,高阳王府对外宣称,元日要隆重祭祀大宋历代先祖。
祭祖没有错,谒陵也没有错。
但从礼法上来说,祭祀天地皇陵的第一人选是皇帝。
若皇帝不能前往,则往往由皇子,或者近支宗亲,比如皇帝的兄弟代为祭祀。
徐还是郡王,而且不姓赵,严格来说并非宗亲,也没有得到皇帝的准许与委派,但是他要谒陵祭祖。
此举明显有些越俎代庖,有些僭越。
如此敏感的时候,徐还如此行事,不是授人以柄吗?
临安有些秦桧系的官员见此情景,不免生出媚上之意,上疏弹劾徐还。
当然,如此局势下,任何的谈何都毫无作用,不过纯属自说自话罢了。难道朝廷还能下诏书申饬不成?
即便下了诏书,又能如何?高阳王府完全可以不理会,到时候损失的完全是朝廷本就岌岌可危的权威。
当然了,或许能够唤起一些舆论上的支持,指责徐还不遵礼法,不尊君王。
然而真正的明白人不会这样稀里糊涂,草率莽撞,他们都想到了一件事,或者说想到了一个人——太上皇。
高阳王府传出讯息,太上皇已经从金国南归,不日就会南归临安。
朝廷虽然没有公开承认,但也没有明着否认。
那么,就算是默认了。
可惜许久以来,没有丝毫迹象显示太上皇已经到了临安附近,反倒是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太上皇倒是极有可能会去洛阳。
尤其是高往王府突然谒陵,如此反常,焉知届时主祭之人会不会是上皇赵佶。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名正言顺,就连当朝皇帝赵构也不敢说个不字。
只是如此一来,这天下会是什么格局呢?
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但如今
许多人都意识到,大宋天下恐怕是要风云突变了。
至于结果,没人知道,也不敢设想,但有一个问题却不得不面对。
该站在哪一边呢?
徐还在皇陵的举动,自然而然引起了临安朝廷的注意。
赵构与秦桧自然焦急万分,这个时候最好的解决方式便是拦截太上皇赵佶。
可是各处交通要道,洛阳周边明里暗里已经布置了不少人,却始终没有消息,不免让人忧心忡忡。
难道人已经到洛阳了?
按照时间推算应该不至于,但至少有极大可能已经“安全”了。
否则徐还不会如此大张旗鼓,不敢如此嚣张
心里正这样想,北方便有消息传来。
太原府守将种洌北上忻州,隆重迎驾。
太上皇已经街道契丹故地,南归故国,如今即将进入河东地界。
消息一出,顿时一片震惊,亦是一片哗然。
太上皇真的归来了。
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忧虑。
金国与临安此时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不愿意赵佶就此回国,兀术致信要求拦截。粘罕虽然与之不睦,却也知事情严重性,主动予以配合。
金国驻扎在大同府的兵马奉命出动,但随后云内州的契丹人,以及河东的宋军便大举北上,刀剑相向,针锋相对。
如此情势下,战事一触即发。
好不容易才签订停战协议,金国自然不敢轻易撕破,只好无奈撤军,眼睁睁地看着宋军山呼万岁,将一个花甲老人迎上銮驾。
然后彩旗飘飘,簇拥着一路敲锣打鼓南下。
这个结果,顿时让临安上下压力山大,忻州到洛阳,全都是徐还的地界,想明着把人接出来完全没有可能。
那么,似乎只有一个选择。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上皇到达洛阳,这是临安的底线,也是给暗中潜伏者们的命令。
于是乎,沿着汾水一路向南,河东地面上,杀机四伏。
至于事后背锅之人,他们也早有人选。
而此时,已经到了汴梁郊外的赵佶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有人格外惦记,却也是连日旅途劳顿,加之入冬时节,不免染了风寒。到底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在五国城受了十年苦,身体早已不如当年。
宇文师瑗不免有些紧张,唯恐赵佶有个三张两短,无论如何在回到洛阳之前不能有所闪失。
加之东京附近的盘查相对紧密,带着一个年迈患病的老头着急赶路,不合常理,很容易被人怀疑。
故而不得不暂作停留,让赵佶稍作休息,并且在城中抓药,调理身体,再做打算。
而此时,柔福帝姬和宋五娘乘坐的座船到了应天府之后便靠岸了。
入冬之后,运河水浅,而且开始结冰,只能换陆路前行,此时也刚好临近东京汴梁城。
谁来也巧,赵构派出前来祭扫皇陵的宗室皇亲代国公也恰好东京汴梁,好似赵宋皇家要认亲聚会一般
第六六〇章行刺太上皇()
田师中是张俊的部下,也算是半个儿子。
自打张俊寡居的儿媳妇嫁给他之后,便成了枢密使张俊的绝对心腹。
故而中原光复之后,留守东京的重任便落到了田师中肩上。
说是重任一点不假,虽说不必防备黄河以北的金军,但坐镇洛阳的高阳郡王徐还却给他造成了极大压力。
西军稍有风吹草动,他便紧张不已,可谓是草木皆兵,惶惶不安。
尤其是最近临安出了真假公主之事,高阳郡王更在气头上,焉知不会突然领兵东进,兵临城下。
故而这些日子,田师中可谓是枕戈待旦,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整个东南半壁江山都在搜寻柔福帝姬的下落,东京这边也不例外,可是始终没有消息。
这个时候,却突然传出了太上皇南归的消息,可谓是让人措手不及。
因为不确定赵佶的回归路线,只知道终点会是洛阳,故而距离最近的田师中责任重大,奉命暗中拦截,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下狠手。
弑君!
这种事暗地里想想可以,但只要付诸行动,压力非常之大。
历史上那些弑君之人最终都是什么下场?有的或许能够改朝换代,但大部分都不得好死。
有赵构坐镇临安,前者自是不必想了,至于后者
皇帝有弑父之心,但臣子未必有弑君之胆。
将来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都会被立即推出去,成为背锅侠,下场凄惨。
君命难违,田师中只能暗中祈祷,希望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如果能找到太上皇,将其护送回临安,不止能皆大欢喜,自己还有护驾之功,最好不过。
可惜天不遂人愿,最近传来的消息是太上皇绕道契丹故地,已经进入河东地界。
这个说法是合理的,从五国城归来,绕道契丹草原是最稳妥的做法。毕竟高阳王府和契丹人关系匪浅,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与暗中力量,合情合理,最为便捷。
金国追杀未能成功,亲眼看到大军跪拜,山呼万岁,那自然是错不了。
从忻州到洛阳,尽在河东,哪里是徐还的地盘,一路畅通无阻。
这要是太上皇圣驾真的到了洛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对于临安而言是噩梦,而自己首当其冲。
别的不说,到时候徐还率大军护送太上皇返回故都东京,自己该当如何?是拒之门外,严阵以待?还是前去迎驾?
故而当临安传来下手的消息时,田师中不得不做出决断。当此之时,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但弑君终究是天怒人怨的大罪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有所防备。倘若出事,最好有个替罪羔羊。
思来想去,田师中想到了刘豫。
虽然没有打照面,但作为东京前后两任实际统治者,田师中对其十分了解。想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