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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打照面,但作为东京前后两任实际统治者,田师中对其十分了解。想来刘豫对赵宋皇室,以及徐还都心存恨意吧!离开汴梁,也必然是心有不甘。
所以,他有动机弑君。
而且刘豫有前科,在襄阳行刺高阳郡王徐还未遂,卷土重来,再度暗中行刺也不足为奇。
最重要的是,刘豫无法辩解,有嘴也说不清楚。金国人为了撇清嫌疑,不会维护他,一个已经毫无价值,还一身腥臊之人,自然会被推开。
做了万全准备,田师中这才动手。
行刺发生在晋阳府,太上皇途径此处时,大批刺客突然出现,有箭镞射穿了太上皇乘坐的御辇。
太上皇南归遇刺,顿时天下震动。
首先一个,也是最为关键的问题,太上皇是否受伤?是否安然无恙?
高阳王府给出的消息是太上皇平安无恙,只是受到些许惊吓,休息几日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可是,许多人却对此提出了质疑。
太上皇的安危事关重大,既然平安无恙,还请太上皇公开露面,以安臣民之心。可高阳王府免不了多有敷衍推辞。
于是乎,无论是汴梁的田师中,还是临安的赵构、秦桧与张俊,都在想太上皇是否真的遇刺身亡,或者至少是重伤。
这是他们乐见其成的结果,赵构在朝堂上痛哭流涕,一改先前暧昧不清的态度,表示担忧父皇安危,不能榻前尽孝,心有愧疚云云。
如此一来,等若是承认了太上皇赵佶南归一事。
不承认也不行了,但此时与先前不同,高阳王府要是拿不出人,可就有冒充太上皇的嫌疑,这是大罪。
而太上皇遇刺受伤,或者因此有个三长两短,高阳王府就有护驾不利的嫌疑,可以问罪的。
毫无疑问,行刺给徐还出了一道难题。
赵构这边还急不可耐地先是派已经前往东京的代国公前去探望,随后再度派使者前往洛阳,探视太上皇,并迎候前来临安。
如此一来,洛阳顿时压力不小。
最简单的做法便是让赵佶公开亮相,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可问题就在于,太上皇没在,忻州迎驾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不过是为了吸引各方注意力,为真正的圣驾通行提供便利罢了。
算着时间,銮驾和赵佶本人差不多能同时到达洛阳,到时候一切都不是问题。可是谁也不曾想到,路过东京的时候,赵佶竟然病倒了。
宇文师瑗送来消息,赵佶在东京病倒,必须要延医问药,休息几日才能上路,归期自然要延后。
赵佶的生死与健康至关重要,徐还也不敢掉与轻心,只得同意。
只是如此一来,不免有了不确定因素,让人颇为担心,赵佶在东京汴梁养病会不会节外生枝。
“王爷,稳妥起见,派人去东京吧!”
司马靖也不免泛起了嘀咕,眼下是最为重要的时刻,倘若出了什么变故,麻烦可就大了。
徐还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让彬甫带精干人等前去,汴梁的一切人马皆可调用。算算时间,嬛嬛他们也该到东京了,务必全都给我安全带回洛阳。”
“是!”
司马靖道:“另外,晋阳府的行刺来的实在突兀,蛛丝马迹总是有的,仔细追查,或许会有发现。
毕竟,弑君可是大罪啊!”
第六六一章天上黑锅,义士忠胆()
弑君是大罪。
司马靖知道,所以主张立即追查。
原因很简单,谁不希望太上皇归来,谁就是凶手,答案呼之欲出。
临安上下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必须立即撇清嫌疑,虽然从表面上他们毫无嫌疑,但不能留下被人攻击的把柄。
所以追查凶手的主动权要握在手中,否则天知道高阳王府会查出什么结果来。证据这东西,炮制起来太容易。
故而抢在高阳王府之前,留守东京的田师中率先代表临安发声。
在洛阳抓获了些许可疑分子,证实参与了晋阳府对太上皇的行刺。
消息一出,再度引发各方震惊。
行刺太上皇的可疑分子怎么跑到汴梁去了?晋阳和东京的距离略微有点远啊!
田师中没有解释,只是对外宣称刺客交代了幕后元凶,随即猜疑便立即平息下去。
盖因元凶是——伪齐刘豫。
如此一来,不需要解释,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东京曾经是刘豫的大本营,刺客在这里聚集潜藏,不足为奇。
身在金国的刘豫可以说是锅从天上来,奈何他根本辩无可辩,粘罕和兀术也不会给他这个辩解的机会。
于是乎,很多人便相信了,但有个人决计不会相信。
林子义比任何人都确定,这是无稽之谈,赤果果的诬陷。
要问林子义是何许人也?
那可是刘豫的心腹,当初曾得刘豫救命与知遇之恩,从此便死心塌地为刘豫效力。
此前曾奉命率人前去襄阳行刺高阳郡王徐还,可惜功亏一篑,独自一人躲过了全城搜捕,并且发现了秦桧让刘豫背黑锅的真相。
他成功回到了东京汴梁,也把真相带了回来,可惜为时已晚。
当时金军撤离在即,刘豫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为了生存,不得不答允金人,全城搜刮粮食,最终落得无尽骂名。
不过总算换取了金人的保护,准许他前去金国避祸。临走之时,刘豫知道自己此去再无前程,未来暗淡,叮嘱林子义离开,并给他一笔钱财,让其隐名埋名过平凡日子。
林子义没有回齐鲁老家,而是留在了东京城里,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寻常百姓。
他本来是刘豫的暗中力量,甚少公开露面,故而没有人知晓他的过往,田师中大军进城,彻查奸细也并未涉及到他。
从那时候起,林子义觉得这天下谁来当家作主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他只想过简单日子,了此残生。
开个小客店,甚至还娶了一房媳妇,小日子过的有滋味有味。
可惜他平凡的幸福被田师中的一纸告示彻底打破了——刘豫行刺太上皇!
这算什么事?
临走之时,刘豫解散了暗中力量,就此前去金国做个富家翁,怎么会节外生枝行刺赵佶呢?
诬蔑,无耻的诬蔑。
林子义很生气,刘公已经远离是非,他只想过平淡日子,你们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呢?
他知道,若是坐实了行刺太上皇的罪名,刘豫在金国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眼下这个局面,金国不会为了一个罪人,去得罪宋国的。
不行,决不能坐视不理。
林子义觉得当初自己无能为力,襄阳功亏一篑没能帮上忙,这次或许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做点什么会有用呢?
杀了田师中?
东京留守突然死亡,兴许中原会大乱吧!
林子义最早动过这个心思,但一番查探之后,发现田师中出入护卫十分严密,很难得手。
恰在此时,可客栈的林子义注意到,从临安前来的代国公恰好到了汴梁。
于是乎,他向以前最为忠诚的手下和伙伴们,发出了讯号。
为旧主尽忠,林子义从来没有半分犹豫,可是这一遭不同以往,从前孑然一身的人有了牵挂。
他成了婚,有了妻子,虽然时间不久,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但身为男人和丈夫的道义与责任感,让他不能无动于衷。
临走之时,他告诉妻子要出一趟远门,若是半月不归,可变卖了家中店铺财产,自行离去,改嫁他人。
林子义匆匆出门了,新过门不久的妻子林王氏目送丈夫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这几日,她能明显感觉到丈夫的变化,似乎心中藏着什么大秘密,此去恐怕是要做什么大事。
从临走前交代后事的语气来看,应该是性命攸关,关乎生死的大事。至于具体是什么,她不敢猜测。
林王氏是个细心的女子,与丈夫同床共枕之时,曾发现过丈夫身上的伤痕。虽说林子义推说昔日曾当过兵卒,但林王氏知道,大宋多数兵卒脸上有刺青,但丈夫并没有。
真相到底如何,她没有多问,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许是这个年代女子普遍的观念。不管丈夫以前是兵卒,还是江洋大盗,既然已经嫁给他,那便认命了。
何况,婚后丈夫虽算不上格外温柔,但也算体贴关心,家中又有赚钱的营生,小日子过的富足,自然是一心一意。
更何况
林王氏轻抚小腹,算算日子,月信已经晚了快十日了,也许
可是丈夫此时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出门了,林王氏不禁好生担忧,她不在乎丈夫究竟去做什么,只是一心盼望着他早日归来。
经营好客店,等着他,不是半个月,也不是半年。
林王氏已经打定主意,后半生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默默等着,直到丈夫归来。
如果老天怜惜,腹中真有了喜讯,那是最好不过,到时候娘俩一块等他。
有那么一瞬间,林王氏有些后悔,也许自己应该早日找大夫把把脉,在丈夫临走之前告诉喜讯,让他知道后继有人,有人等他回来。
林王氏呆呆出神的时候,有客人登门了。
两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还有几个随行的家奴,据说是富商家眷,刚从淮南返回中原。
开客店的不会过多打听客人的私隐,何况林王氏一瞧见几个可爱的孩子,刚刚萌生的母性便被激发了。
欣然将客店后边的小院腾了出来,供给客人居住。她万万不会想到,这几位客人身份非同小可,与丈夫还有着某种微妙的关联
第六六二章灯下黑,防不胜防()
代国公赵令谦,宋太祖五世孙。
按照本来的继承制度,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是远支宗室,爵位也会很低。
奈何靖康之难,太宗系的宗室被一网打尽,赵构为了维护宗室的体面,以及培植亲近势力,这才对远支宗室加以扶持。
赵令谦在这种情形下被封为代国公,之前在鸿胪寺任职,此番则派给他一个重要差事——祭陵。
中原沦陷,皇陵惨遭金贼毒手,地面上的宫殿楼台被破坏殆尽,就连几位先帝的陵寝都遭到了破坏。
太祖遗体上的玉带被金贼抽走,哲宗的尸骨直接曝尸荒野,可谓惨不忍睹。
多年之前,徐还与柔福帝姬南归之时,曾击退一股破坏皇陵的金贼,将先帝遗骨重新安葬。
自此之后,金国怕过度刺激宋庭,并顾及到中原汉家百姓的情绪,这才减少了了帝陵的破坏。
毕竟,掘人祖坟乃是不共戴天之仇,也是世人最为唾弃的无耻卑劣之举。
此番中原回归,整修皇陵加以祭奠自是头等大事,代国公奉命而来,肩负重任,本来是满心欢喜。
可是半路上却突然传出太上皇南归的消息,而且高阳郡王徐还率军先一步进入皇陵,开始整修。
这就很尴尬了,洛阳与临安之间貌合神离,他自然一清二楚。
代表皇帝赵构北上祭陵,面对徐还有些越俎代庖的僭越之举,该如何应对呢?
按理说该强硬抢夺主动权的,但两万西军驻守,决计是抢不到的。赵令谦也不认为自己有能耐,有胆量和徐还争抢。
不坠朝廷与皇家威严,还要妥善处理,绝非易事,一路上赵令谦为此苦恼了许久。
更为棘手的是,临到东京之前,他突然接到临安诏书,太上皇在晋阳府遇刺,着他前去洛阳探望。
和徐还抢着祭陵已经足够棘手,现在还要去洛阳见太上皇,名为探望,实则是辨认,是拆台。
诏书里自然不会明说,但是前来宣召的使者却暗示了几句,不用说的太明白,赵令谦了然于心。
临安认为太上皇遇刺重伤,是要他以探望之名前去洛阳,然后戳穿真相。
如果真如临安所料,戳穿真相不难,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试想一下,坏了高阳王府的好事,徐还会让自己活着离开洛阳吗?
此去洛阳,实在凶险,极有可能有去无回。
赵令谦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君命难为违,担任这个爵位,自然就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和代价。
就好比临走之前,秦桧所言:“国公封地在代,总要河东归属朝廷,才能实至名归吧?”
为了一块名不副实的封地,赵令谦只好含泪上路。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注定的坎坷竟然是从东京汴梁开始在,在驿馆休息过夜的当口,他竟然遭到了行刺。
刺客闯入了驿馆,大打出手,好在被守卫发现,并且惊动了巡逻的兵卒,及时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