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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庆国公等人也受到猜忌,皇储之事也就一直拖延搁置。哪怕吴皇后,甚至韦太后都有意劝说他早日立嗣,但赵构还是拒绝了。
除了努力想生出亲生儿子外,必须要有个理由堵住各方悠悠之口。
故而当秦桧提议驱赶信王赵榛前往洛阳时,赵构欣然应允,除了恶心徐还之外,他自己也可以利用赵榛做做文章。
事情的发展也和预期相似,徐还肯定不会非常乐意地接受赵榛,如果不承认其身份,风险与代价很大。
承认了,处境也尴尬,安置也是个问题。
哪曾想,被他抛弃的弟弟竟然遁入空门,一心青灯古佛,对徐还没有任何实质性不利影响。
太上皇继认女之后再度认子,宛如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自己脸上。
赵构认了,默默吞下了苦果,他仍旧觉得值得。
赵榛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反正是进了白马寺,徐还撇清自己的同时,也为自己清除了一个麻烦。
一个出家的亲王,自然不能再成为皇储。但是自己可以借由此事,推迟立储,可谓一举多得。
可是万万没想到,突然送上一道奏疏,请求官家早立储君,以固国本,安定人心。
这
按理说徐还不希望有太子,甚至是皇子出现的才对,如今为何要反其道而行?
他到底要干什么?
赵构拿不准,但朝野却传出一种说法,高阳郡王这是要表明心迹,表示对大宋朝廷和正统一如既往地尊崇与支持。
换句话说,高阳郡王仍旧以宋臣自居,并无他意,算是高风亮节。一时间,在刻意的推波助澜下,江南士林对徐还是一片赞誉之声。
与此同时,朝野对于高阳郡王的提议纷纷表示赞同,附议的奏疏如同雪片一般,不断飞向垂拱殿。
立储。
这个最不愿意面对,最想回避的话题,此刻避无可避,再也绕不开。
出乎意料,一来深明圣意,小心避开的秦桧,竟然也私下里表示了赞成。
“官家,上皇在洛阳,关键时刻,若对此横加插手,会比较麻烦。此番徐还不管是何意图,终究是个机会,不若且先立下皇储,名正言顺,以正国本,避免某些左右逢源之人想入非非。
待稳定局面之后,将来官家诞下嫡亲之子,再行易储”
秦桧的建议不失为一个缓兵之计,但本就敏感的赵构压根听不进去,甚至反弹的越发厉害:“关键时刻立储以正国本,都巴不得朕早死是吗?”
当赵构从垂拱殿拂袖而去,晾下宰相秦桧的消息传开之后,建议立储的群臣顿时大眼瞪小眼,不得不灰溜溜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满腹怒气的赵构心中越发迫切地想要个亲生儿子,宠幸嫔妃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卖力气
第六八三章慌得一逼()
秦桧吃瘪了!
很少见地在赵构面前吃瘪。
按理说他的建议并没有错,缓兵之计,既可以稳住朝野,安定局面和人心,退一步也可以以防万一。
权宜之计,并非不可,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赵构的自尊心会如此强烈,会如此决绝。
责怪赵构任性?倒是可以这么说,可是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皇储确立与否,对于前任皇帝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关键,尤其皇储并非亲生子的情况下。
以赵构自私的性格,他不会特别在乎身后事,为了皇位可以卖国求荣,数典忘祖之人,会很在乎江山传承吗?
至少他的责任心会打折扣,除非继位的是他的亲生儿子,将会另当别论。
对于大臣们则不同,皇储意味着他们的未来,地位和利益,乃至身家性命的延续,可谓是性命攸关。
故而才有那么多的大臣上疏劝立太子,关心国本,除了身在其位的为臣之责外,更多还是利益之故。
不止是皇帝,对于支持的枭雄、主公也是这般,当初柔福帝姬母子被困临安,次子徐承业的出生让西军上下长松一口气,就是这个缘故。
说到底,除夕皇陵公主亚献,以及信王的突然回归,让临安赵构的追随者们感受到了压力,开始担心。
一个储君,某种程度上对他们而言是定心丸。
至少洛阳方面会失去名正言顺合法夺权的机会,他们想要坚持对抗,也能有个主心骨,有名分大义。
可惜,实际情况存在特殊性。
对于大臣们而言,皇储是谁无关紧要,只要姓赵,只要有合法继承权,只要是赵构圣旨册立即可。
可是,赵构想要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且固执坚持。
于是乎,分歧出现了。
可是又能怎样呢?
当朝宰相,第一宠臣秦桧都吃瘪了,其他人能怎样呢?噤若寒蝉,闭口不言是第一反应,没有人敢去惹得官家龙颜大怒。
可是私底下,慌张是必然的。
有人生出心思,是不是该和洛阳取得一些联系,为将来做点必要的打算。
可是有些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比如庆国公。
原本他是临安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宗亲,可谓是躺等荣耀的人生赢家,毕竟皇宫里,官家最先养在膝下的是自家孙子。
极有可能效仿昔年英宗故事,登上大宋皇位,那到时候自己必然会被追封,至少是亲王,整个小家族也会因此荣耀富贵。
唯一让他不安的是皇子身份没能确立,储君名分也没有定下来。
群臣多次上书劝谏无用,此番借着太上皇和信王南归,又有高阳郡王徐还上疏的契机,原以为是个绝好机会。
可惜赵构依旧拒绝了。
庆国公不免有些担心,官家这意思,是打心里不愿意立自家孙子?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局势所迫。
代国公是他的堂弟,关系亲密,但在洛阳的表现实在不堪,惹恼龙颜是不争的事实。经此一事,赵构对他们的信任似乎动摇了。
这是个危险的讯号,一旦孙子与储位失之交臂,未来的处境会很艰难。
甚至天下之大,不会有他们一家的立锥之地。
首先是他得罪过徐还,当年出使长安,暗中策反任得敬谋反,险些占据长安,坏了徐还大事。
过程中,任得敬还曾擒获徐还妻妾子女为质,触及高阳王逆鳞。
事后,任得敬,以及任家上下的下场十分凄惨。
据说好几位最主要男丁几乎遭遇凌迟,女眷更是被兵卒蹂躏,无比凄惨。
素来重视军纪的徐还,这一遭却选择性失明,牛皋也是默许态度。
任得敬的女儿和弟弟侥幸逃去西夏,本该嫁入庆国公府的任氏女还成了西夏国主李乾顺的妃子。
可惜不久之后,牛皋便攻破了兴庆府。
李乾顺匆忙逃亡,没能带走任氏,任氏女想到家人的遭遇,恐惧绝望,直接投井自尽了。
任得恭则仍旧虽李乾顺西逃,据闻牛皋已经开出了几乎和李乾顺相同的悬赏,但求擒杀。
庆国公听说这些之后,好几天都没能睡好觉,毕竟当初那件事,自己算是始作俑者之一。
将来,徐还会放过自己吗?自家儿孙老幼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所以这些年,他不得不紧紧抱住赵构大腿,一条道走到黑。希望自己不断立功,从而为孙子争取更好的未来。
可惜这一遭,希望仍旧落空了。
也许有人会说,反正后宫迟迟没有皇子诞生,将来官家龙驭宾天,他家孙子赵伯琮还是有机会。
然而时移世易,养在宫中的并非只有他庆国公府的孙子,吴皇后膝下还养着另外一位宗子赵伯玖。
皇后乃是正宫嫡母,母仪天下,现如今或许因后宫不得干政之故,没什么分量。
可一旦将来成为太后,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大宋的皇后没有什么影响,太后却威权极重,仁宗朝的刘太后,哲宗朝的高太后皆垂帘听政,手握天下至尊权柄。
太上皇赵佶能够兄终弟及登基,也是因向太后偏向之故。就连本朝的孟太后,也曾一度影响朝局。
到了那个时候,吴皇后一言一语的分量何其之重,两个没有名分的宗子,谁亲谁疏,显而易见。
作为昔日的竞争者,对新皇最有威胁的存在,自家孙子会是什么下场?庆国公府又将面临什么,也显而易见。
是以,庆国公着实慌的一逼。
不幸中的万幸,归国的韦太后似乎相对更喜欢自家孙子赵伯琮,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如果韦太后能站在自家这边,兴许可以对赵构施加影响,将赵伯琮扶上储位。即便将来,也可以太皇太后的身份,主持大局。
当年哲宗幼年登基,太皇太后高滔滔辅政,皇太后向氏几乎就是个摆设,故而韦氏完全有可能架空吴皇后。
不过有个前提——大臣的支持。
昔年太皇太后高氏有朝臣们的鼎力支持,而如今的韦氏刚刚南归,势单力薄。
故而,想要谋算未来,还需争取朝臣的支持。
而临安,最有权势,也有可能依靠的朝臣,无疑正是——秦桧!
所以,月上柳梢之时,慌得一逼的庆国公出现在秦府府邸
第六八四章谋后路,算前程()
相比于慌的一逼的庆国公,秉义郎赵子彦有着另外的心情。
他的儿子赵伯玖也养在皇宫里,养在吴皇后膝下,赵子彦自然也有过些许念头,倘若自家儿子能够有福气登上大宝,成为九五之尊,自家和小家族将会有莫大的荣耀和前程。
不过打一开始,赵子彦的期望并不是那么高。
当年皇室中秋家宴,孟太后特意叮嘱宗室携带儿孙参加。赵子彦跟随父亲房国公赵令稼一同赴宴。
事后才知晓,皇家要趁着那次宴会遴选宗子养于宫中,赵伯玖没有赶上好运气。因为那次家宴上,他还在娘胎里尚未出生。
事后赵构选了庆国公家的赵伯琮,赵子彦一点也不意外,也没什么好惋惜的。可后来的变化,却让他经不住还是有所奢望。
在吴皇后的推动下,赵构答应再养一位宗子在宫中,自家儿子赵伯玖出生不久,恰好入了吴皇后的眼。
虽说从此父子缘分割断,年幼的儿子甚至不知道,不记得自己这个爹,但赵子彦没有伤感。只要儿子能有机会问鼎九五,一切都值得。
但赵子彦也明白,这不是一件容易事。
首先是官家赵构,明显更想要亲生儿子,只要宫中一有皇子诞生,宗子会被立即礼送出皇宫,和当年真宗朝的濮安懿王一样。
可惜赵构努力多年,一无所出,让宗亲们又看到了希望。
然而对于赵伯玖而言,概率还是比较小,一来是长幼有序,赵伯琮比他大了两三岁,且更先入宫。
在讲究礼法的封建时代,长幼有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赵伯玖先天劣势。但幸运的是他有一个好养母,养在吴皇后膝下。
依照礼法,嫡庶尊卑排在长幼之前,嫡长子继承权天然高于庶兄。但这些都需要正式的程序,需要赵构用仪式和书面来承认。
是身份尴尬的宗子,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嫡子,完全在一纸诏书之间。
这份诏书迟迟没来,赵子彦无疑有些失望。他很想为儿子出点力,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没办法自家老爹只是空有国公之名,并无多少实权和能耐,自己更不用提,只是个小小的秉义郎而已。
反倒是庆国公府那边,本就更有根基,在朝野的人脉更广。庆国公本人担任宗正卿,其堂弟代国公赵令谦也在朝中任职。
庆国公还曾出巡长安,代表官家前去册封高阳郡王,犒赏三军,立下了不少功劳。
时间长了,朝野上下都看得出来,宫中两位宗子,庆国公府的赵伯琮明显更具优势,甚至连吴皇后都为此忧心忡忡。
赵子彦很失望,却也逐渐冷静理智下来。
当他的目光从宫闱,从临安转向整个天下时,他才发现,儿子成为储君或者皇子也许并不见得是好事。
天下大势已经变了,高阳王府占据了半壁江山,而今更有太上皇坐镇洛阳,还有一位信王殿下在白马寺礼佛。
临安与洛阳的力量对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不过需要个博弈的过程罢了,最终的结果似乎已经很明显。
此番高阳郡王徐还上疏请立皇子,本许多人解读为臣服恭敬,是为臣之道的表率,但在赵子彦看来,纯粹是试探,或者说缓兵之计。
不过对临安皇室而言,倒是一次契机,倘若儿子成了储君,赵子彦没有别的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拼力扶保儿子。
但官家赵构拒绝了,他依旧奢望着能自己生出儿子,赵子彦也算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