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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宋,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徐还更为关心的问题是,岳飞去哪了?
击败张用之后,岳飞察觉到金兵调虎离岸的计策,心中无比忧虑,本欲第一时赶回滑州的。
没想到不等他动身,金兵渡河,滑州失守的消息便传了过来,为之晚矣。
杜充掘开黄河的消息,更让他震惊不已。
岳飞是相州汤阴人,黄河水患的受害区,幼年曾经历过,对其危害程度十分了解。一听说消息后,他便浑身颤抖,许久默然无语,
当此之时,岳飞心神激荡,某些曾经坚定无比的信念也微微动摇。
身为军人,尽忠职守,奉命行事乃是本分。可是,此次杜充的命令以及作为,未免
遇到这等不称职的主将,或者是下达了错误了命令,仍旧要奉命行事吗?
还有,现在自己该何去何从?
杜充已经带着兵马一路南撤,自己也要随同南撤吗?
一时间,岳飞有些迷惘!
轻取滑州,比预想更为顺利。
完颜挞懒对此很高兴,因为收获的不只是一所城池。
杜充南撤,临走时还对义军王勇所部沉痛一击,黄河沿岸再无抗金宋军,这可是意外之喜。
更没想到,杜充竟然掘开了黄河。
阻击自己南下吗?完颜挞懒笑了,河内的粮仓被烧毁,进攻滑州算是报复,对上下有个交代。至于南征,确实有此打算,却不至如此仓促,尤其是粮草被焚毁之后。
杜充此举,难免有些仓促了,让黄淮这块宋国耐以生存的屏障之地遭到破坏,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帮忙。
如此甚好!
完颜挞懒很满意,对献计的秦桧自然多有夸奖。看来粘罕说的没错,这个宋国降臣头脑活络,如今也能为我所用,到真是个南征幕僚的好人选。
得到完颜挞懒的认可与赞赏,秦桧自然是心情大好,辛苦谋划总算有了些许结果,有所收获。不过很可惜,前去宋皇陵的那队人马却出了差错,难免美中不足。
不想完颜挞懒却不以为意道:“皇陵始终在那,不会跑何时乐意,何时去掘便是。”
秦桧赞同道:“都统说的是,拿下滑州掘陵之事还是先暂时搁置。”
“秦桧啊,你以为本都统下一步该当如何是好?”
听到完颜挞懒的询问,秦桧心中一动,谨慎道:“想必都统已有万全之计”
“我要你说!”完颜挞懒脸色一沉,气温陡然降低稍许。
秦桧已经领略过他这等喜怒无常的风格,当即道:“桧以为眼下一方面该进攻济南府,彻底拿下齐鲁之地。
听说东京附近还有宋军活动,最好是趁此机会,将其一句铲除,免除后患。”
“齐鲁宋国原来的京东路?”
秦桧点头道:“是的,唯有如此,才能彻底后顾无忧,纵马南下。”
完颜挞懒皱眉道:“东京汴梁那边,自从张邦昌死后,着实也有点乱据说那个岳飞,如今就在东京附近。”
秦桧笑道:“小小岳飞,自然不是都统对手的至于汴梁城,既然没了张邦昌,用个李邦昌也行啊!”
第一四二章第一声春雷()
一场北风之后,低沉的乌云弥漫在黄河两岸,雪花飘飘洒洒。
瑞雪兆丰年,如果是太平年间,这一定是个好兆头。
但是此刻,恰恰相反。
黄河决口,黄淮一代的百姓正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一场大雪无疑会让他们的生活更加艰难。尤其恰逢辞旧迎新的除夕夜,显得格外悲凉,路有冻死骨几乎不可避免。
徐还等人暂时在永安附近停留,一来是担心金兵杀个回马枪,再次破坏皇陵;二来是因滑州失守,黄河决口,局势尚不明朗,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从五马寨到滑州,再到永安皇陵,士兵们奔波日久,也都比较疲惫,确实需要休息几日。加之恰好临近除夕,徐还便索性驻守永安,等“过了年”再说。
傍晚的时候,他们先陪着柔福帝姬去祭拜了七帝八陵。虽说按照礼法,祭祀应该由男性后裔进行,但靖康之变大宋皇族几乎被一网打尽,除了身在扬州的赵构父子,唯有柔福帝姬。
作为唯一在皇陵在皇族后裔,自然有这个资格。当然了,或许有点强词夺理,但徐还就这么干了。
本来熟知礼节的裴元衍有所迟疑,但见到徐还坚持后也便点头了,不是朝廷正式祭祀典礼,也不对外公开,倒也无妨。
只是
裴元衍也说不清楚,脑海中隐约有种疑惑,却难以捉摸,说不清,道不明
祭祀之后,众人便在附近扎营,架起锅炉,烹煮饭食,再佐以些许酒水,一顿年夜饭便成了。
一份饭,两个简单菜肴,一碗肉汤,很简单,但在这乱世中已经算得上丰盛了。
很多将士在动碗筷之前,都会红着眼睛,夹起一点饭食,或者倒上一杯酒水在地上,祭奠他们死去的亲人。
是的,他们之前的大多数都是孤身一人,家人或是死于天灾,或者是亡于金国入侵的兵祸。
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团圆的除夕夜,多以不少兵卒的心情都颇为沉重,这顿年夜饭自然也不是那么有滋味。
徐还对此完全理解,没有打扰任何一个士兵的乡愁,一个端着一杯酒,站在角落下凝望天空。
许久之后,对着天空轻轻举杯遥祝!
“徐郎想家人了?”柔福帝姬不知和时出现在身后,柔声询问。
“是!”徐还轻轻点头,此时此景,谁也不例外。
柔福帝姬小声道:“此处离京兆府长安不远,不若你回去看看家人。”
徐还略微沉吟,摇头道:“长安将来自然是要回去的,只是家人他们都在星空彼岸。”
“哦!”柔福帝姬轻轻点头,上前拉住徐还的手,柔声道:“世间事多不如意,徐郎切莫伤心”
“没事,不必担心!”徐还知道柔福帝姬误会了“星空彼岸”的意思,奈何无法解释,只好将错就错。
柔福帝姬道:“要不我帮你准备些许香烛,你祭奠一下”
“这个不用不用,遥祝一杯酒便是了。”徐还干笑两声,连忙推辞过去。
柔福帝姬点点头,以为徐还仍旧伤感,赶忙岔开话题道:“对了徐郎,你老家除夕的时候都做点什么?”
徐还下意识道:“看春晚,吃饺子”
“春晚?饺子?那是什么?”柔福帝姬瞪着眼眸,十分好奇。
徐还尴尬道:“呃春晚呢,就是很多人的歌舞一类的演出饺子是一种面食,面皮里面裹着肉馅东京好似称作扁食。”
“哦,原来你家除夕要吃扁食。”
“是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吃饺子守岁”徐还嘴上说着,心中不免有些许感慨,时空相隔,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一家人围坐一起,多好啊!”柔福帝姬叹道:“以前在宫里,除夕的时候虽然也有团圆宴,父皇领着皇子们在前殿;我们和王妃们陪皇后娘娘在后殿。
虽说也有歌舞,珍馐美味无数,一起吃屠苏酒庆贺,然而看似热闹,其实也孤单的紧”
柔福帝姬叹息一声,旋即笑道:“其实一年中,最为热闹的是上元节,连续四五天,东京城里灯火辉煌。不过很可惜,我们不能像民间女子一样可以上街去观灯最多只能站在皇宫的城墙上看一眼。”
“你很想去看灯?”
“是啊,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柔福帝姬叹息一声,怅然若失。
“非也,机会还是有的。过几日,我便带你去东京看灯!”徐还暗叹一声,虽说东京曾被攻破,但并未遭到太过严重的破坏,城中百姓生活仍旧照常,去岁的上元灯会仍旧照常进行,今年也许仍会照旧吧!
二帝蒙尘,皇室被俘,江山岌岌可危,东京百姓却仍旧乐呵呵地上元观灯,惬意自在。
从这件事便看得出来,百姓是健忘的,或者说“忠诚”度有限。上面改朝换代,只要他们安宁生活不受影响,老百姓似乎并不是很在乎统治者是谁。
显然,这不是百姓的错。
想要百姓忠诚,首先需要自身强大才行。
杜充已经撤离,如果宋军将来不能及时北伐,中原的百姓或许真的会忘记大宋
徐还想到的,岳飞也想到了。
杜充撤的很仓皇,直接放弃了许多的城池州县,直接撤向淮河以南。
对此岳飞并不理解,大片国土就这样扔给金人,似乎有些
此刻与杜充联系不上,无法向其劝谏,当然也无法得到杜充的最新命令。
岳飞曾茫然过,该何去何从?
他思量着也许杜充是希望自己也立即南撤,但是就这样做逃兵,岳飞自然不甘心。
倒不如
思前想后,岳飞终于做出一个决定。
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没有杜充的最新军令,那么作为这支兵马的主将,自己应该有权见机行事。
这不算违令,也不悖忠诚。
于是乎,除夕夜,雪花飘飘洒洒,岳飞带着兵马出发了。
他记得很清楚,东京汴梁城,南薰门外有一支驻守的金兵
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云层中的隐有冬雷声,不,是建炎三年的第一声春雷
第一四三章送你一场富贵()
辞旧迎新,时间的脚步来到建炎三年。
徐还在永安举杯遥祝,岳飞率兵奔赴东京南薰门外,完颜挞懒与秦桧则在大明湖畔饮酒作乐。
攻取滑州之后,在秦桧的建议下,完颜挞懒率部进入齐鲁之地,这是金兵首次进入大宋京东路。
建炎初年的宋金局势很复杂,可谓是犬牙呲互,其实当时河朔、齐鲁很多地方都没有失守。
根据金国的来年计划,南征几乎是必然,那么南下之前肯定要料理齐鲁之地。对此完颜挞懒没有丝毫的犹豫,算是将功补河内粮仓被焚之过,也是为南征多积累一些本钱。
毫无疑问,按照皇帝完颜吴乞买的预期,以及金国南征的惯例,必然是多路讨伐。已经在应天府的金兀术完颜宗弼肯定是一路主将,主攻江淮;而沿海的淮东,似乎还缺一位主将。
淮东之地,肯定是要从齐鲁南下的,所以
完颜挞懒对攻伐齐鲁之地饶有兴趣,沿着济水古道东进,大部分城池直接开城投降。杜充的撤离让本就脆弱的坚守信念彻底崩塌,这里的大部分兵将已经不指望大宋北伐了。
即便有些许颇有气性的将领坚守,但外无援兵,物资缺乏,在金国强大的兵锋面前,不堪一击。
金兵就这样一路杀到了济南府!
济南府是齐鲁核心城池,要冲之地,只要拿下了济南府,整个京东路及时也就是囊中之物。
本来完颜挞懒已经做好打算,准备花费些许时日,强攻济南府。却没想到,等金国大军来到城下,竟发现城门洞开,全无抵抗。
空城计?
完颜挞懒正在疑惑之时,城中一队人马在一个文臣的率领下出城,在城门口齐刷刷地跪下。
献城投降?
直到此刻,完颜挞懒仍旧觉得有些意外,这胜利来的也忒容易了,简直不费吹虎之力便拿下了济南府。如此一来,河内粮仓失守的污点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刘豫!
宋国知济南府刘豫,这个人很有趣,很懂事。
在建炎二年的最后一天,献出了济南城,美其名曰是为了城中百姓着想,不忍百姓在新年之时遭遇兵灾杀伐之祸。
但迎了金兵进城之后,便一路陪着笑脸,满脸谄媚地为完颜挞懒设宴洗尘,共庆除夕。
待金兵彻底接管城池之后,完颜挞懒欣然接受邀请,策马进城。
在白山黑水,以及河东太原府待的太久,初进济南府,完颜挞懒对泉城便饶有兴致,被城中水景所吸引。
刘豫也投其所好,将宴会设在大明湖畔,漱玉泉边一所雅致的院落中。
“都统请!”刘豫一边头前引路,一边介绍道:“此处原本是青州知州赵明诚的私邸。”
见完颜挞懒沉着一张脸四下打量,刘豫心中一动,想到一种可能,连忙道:“都统切莫误会,罪臣绝无怠慢之意。
这个赵明诚虽只是个知州,却也宰相之子;其夫人李氏乃礼部员外郎李格非之女,这个李格非乃苏(轼)学士弟子,皆是书香门第,名门之后夫妇都才华横溢,他家私邸颇有灵气。此间可观大明湖水景,又有漱玉泉水饮用沐浴,乃人杰地灵的上佳居所,正好适合都统。”
“哼哼,你们宋人总是喜欢弄着些许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难怪亡国。”完颜挞懒嘴上虽然不屑,但身体却十分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