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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是佛宗亲临了吗?二教难道要与朕撕破脸面了吗?”走到林半湖身边的皇帝问道。
“来的是迦叶尊者,佛宗座下第一人,四大护法之首。二十年前他还是知命巅峰,现在己经入神了,唉,佛教的力量强了不少。”。
自从皇帝跨进那道木制的栅栏,郑公公就十分识趣地躬身退走,此时院内外,除了林半湖与皇帝寂无一人。皇帝还是刻意压低声音,有些烦恼地嘟囔:“轲老前辈为什么没有出手,他难道要抛弃朕了吗?”皇帝显然被神乎其技的大修行者手段吓破了胆,在朝堂还强装镇定,一到林半湖身边,才生出了安全感,也解除了自己精神伪装。
林半湖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皇帝,叹道:“如果要留住六王与此人,何需轲先生出手,林某一人足矣,如果不是顾忌皇城外多了一座轲山,二教又岂能任你逼逃六王,又怎么会仅仅派出一人救走六王而己?。既然佛教已然出手相护,那就任他去吧。”。
皇帝若有所思,对二教抢夺农户为奴的事便有了计较。
第四十章:袖里乾坤()
朱达己经对大同城深恶痛绝,他与秦奈何的传闻,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开春之后,春情勃发的士子才女经过几轮踏青赏玩,秦奈何迷上某个隐士又多了几个版本,为了验证那年青隐士是如何的出众,经常有风流才子到己停止经营的酒铺投刺拜访,照例没有见到传说中身高八尺玉树临风的隐士本人,但隐士的傲岸更加挑起了京城闲人的兴趣。
成国公的小姐依然倔强地挺着美玉般的脖子行走在京城,周围响起一阵叹息:“京城四美,当属秦小姐最为冷艳动人,酒铺里藏着的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朱达其实早就住到陆羽茶庄去了,刘五爷的说唱版本现在己经被好事者写成了一部《当垆记》,风行京都一时纸贵,茶庄这种闲时养嘴的地方,自然更加喜欢闲谈这些私奔的香艳传说。
轲山小湖边的房子才刚动工,朱达就逼着商羊舞先给他在某个僻静处搭了个茅屋,强迫陆乙给他配了个厨子,急冲冲进山修道去了。
商羊舞借故己经无书可读又去了一趟春风楼,躺在前院享受着伊水熏殷勤的招待。轲孟皱着眉头考了他几处,商羊舞如一台精准的现代复印机整篇整篇地往下背,其修行上的知识与见识己经到了令轲孟都张目结舌的地步。二教及稍有点名气的散修门派,能偷来的书,九年下来,都被轲孟偷了个遍。
轲孟有些警觉地看了一下商羊舞,就见闻广博而言,自己这个徒弟哪里还用读什么屁书,如果不是年龄太少,放他出去闯一闯才是对症的妙药。
商羊舞打的正是上春风楼缠住师父的念头,大师兄忙于修行,二师兄忙于挣钱和打造轲山,只有自己和师父才是两个闲人,商羊舞把陆羽茶庄的名茶都喝出寡淡如水的劣味之后,就决定还是住进春风楼才好,至少在湖畔小筑建好之前,自己应该住在师父身边。
伊水熏怜惜地摸了摸商羊舞的头,道:“这孩子背得这么多书,定是吃过了不少苦,瞧这脸色,那两个怎么做的师兄,你如喜欢姑姑这,不如搬过来住。”。商羊舞咬了一口香碎的桃酥,狠狠地点了几下头。
轲孟朝商羊舞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仿佛一个孩童猜中了另一个孩童的坏心思,还恶劣地朝商羊舞眨了眨眼,然后迅速翻脸端出了严师的态度,严正地说:“世人哪有人能自称无书可读的,读书,当心怀谦卑凝神静细思前贤的智慧,春风楼莺歌燕舞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心性不稳的少年人苦读,你最近选的读书之所陆羽茶庄就很不错,且去那里清出两间房子准备放书,为师还有一些典藏供你细读。”
师父虽足不出户,但对自己的行藏却了如指掌。对师父而言,整个大同城不过十步方圆的斗室罢了。商羊舞嘻嘻一笑,指着轲山的方向,道:“弟子要在那里造个轲门”
“何为轲门?”
“轲山上住着一群高人,大家自然会称他们为轲门”
“你个孽徒,你在轲山大兴土木难道想建第二个神教不成”
“不,神教出不了弟子这样的孽徒,这些年二师兄收留的几百个孤儿,弟子想把他们带进轲山,以后他们都会是您老人家的孽徒孙。”
“孽徒,你都计划周详了还跑过来同为师说什么。”
“嘿嘿,有事弟子服其劳,些许琐碎小事就让二师兄去做吧,弟子今天是过来献宝的。”
商羊舞故作神秘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卷轴,慢慢打开,原来是一辐极精美的工笔山水画。轲猛冷笑道:“送礼至少要知道他人的喜好才行。”
伊水熏怕商羊舞尴尬难受,笑道:“这是李道子的春游图,李道子的画现在流传在世的可不多了,你这个孽徒送的礼可不轻。”
商羊舞丝毫未被师父的冷嘲热讽影响到心情,指着画笑道:“这画的全称叫《凤鸣山春游图》,卷长六尺六寸,宽二尺二,前山后山各一段,看此图如登了一遍凤鸣山。”轲孟听到凤鸣山三字,沉吟不语。
“山,没有水的滋养则失去灵气,没有奇石险峰古木异花则失去秀气,凤鸣山多溪流瀑布,更绝妙的是山腰还有一方碧湖,奇石林立,险峰如壁,古木异花层出不穷,这是一块钟灵神秀的宝地啊。”商羊舞咬文嚼字摇头晃脑地夸起轲山来。
见轲猛还是面无表情,商羊舞指向画的某处,道:“这个地方叫驻仙台,就是神仙都想留在上面不想回天庭的地方,台子横直各三百三十三尺,师父你看,连宽窄都这么玄妙,台上有千年银杏两株,春天翠叶如冠盖,秋天黄叶如火,离高台三十步,有一束匹练从天而落坠入湖中,可洗尽夏天的暑气,站在高台上,西望莽莽苍苍的十万大山,五十余里美景一览无余,高台凌空突出下临碧湖,大师兄和我就住在湖边,师父可随时居高而下,不但湖景尽收眼底,两个孽徒的动向也尽收眼底,这是天造地设专为师父而生出的这么一块好地方啊。”
伊水熏率先哈哈娇笑起来:“山好,画好,也赶不上你这张嘴说得好,这么一说,你师父不动心姑姑我都动心了。”轲孟眉头舒眉开来,目藴笑意,叹道:“如果我不到这座山上住上几天,轲山这个名看来会名不正言不顺啊。”
商羊舞心有所感,低下头似乎还在看那副画,道:“对师父而言,万里之距好比迈步穿过厅堂,弟子们无能,自然想守在师父身边。”。
自己这个徒弟虽然比成年人还成熟老练,不过毕竞才九岁,自然比老大老二更加依恋自己。不过,既然是条真龙,总是要让他自己练习穿云布雨的。轲孟挥挥道:“守什么守,不过是贪图你姑姑的照顾,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罢了,去吧,回陆羽茶庄读书去。”。
师父的所谓典藏,不过搬光了南海一个修行门派的藏书而己。以前师父偷书,还会掩人耳目,一次一个门派只会挑着拿几本,这一次看来是有些性急了,一串一串的书从师父并不宽大的袖子里往下流,很快就堆满了两间房子。
商羊舞嘻嘻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吗”。轲孟骂道:“读了这么多书,难道不知道到一定境界可以拥有空间法则吗?别说小小几本书,就是整个大同城,你师父我也可以一袖子装走。”。
商羊舞当然知道空间法则,不过那是传说中的技能,成圣之后才能拥有。人类数万年的修行史,还没有确切记载过有成圣的人,除了传说。商羊张口结舌看着师父。轲孟没有留意自己弟子的表情,扔下书,道:“你自己整理下,这回别看太快,反正这家宗派马上就会知道书不见了,晚点还上也没关系。”说完,留下呆立在书堆旁的商羊舞,叹一口气就走了,奔波数万里,就为了偷几本书给孽徒看,做人师父真是不容易啊。
自从发现师父原来站在这个世界人类修行的最高峰之后,这两天的商羊舞过得如梦如幻,师父这么牛叉,自己还有辛苦修行的必要吗?这是一个哲学的问题,好比既然己拥有最好的舟楫,还有成为游泳高手的必要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自己能游泳在水中更自由,自己能飞比坐在飞机里更自由。人类修行史,不过一部追求更大个人自由的历史罢了。当然,拥有这样的一个师父,就好比站在鲲鹏背上练习飞行,实在是一件既幸运又幸福的事。
第四十一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商羊舞现在心情很愉悦,陆羽茶庄洗尘阁东向的那个雅间,宽袍散发的商羊舞赤着脚仰坐在榻上,头倚在窗边,一堆书放在面前,一页一页地翻过,大同城有一个圣人是自己亲亲的师父,就好比刚知道自己中了**彩大奖,也好比一个穷小子刘病已刚得知自己祖宗是亲亲的武皇帝,这种恶俗的酸爽实在是一种享受。商羊舞现在才明白,无论如何穿越,自巳还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
面前的茶杯又被注满,商羊舞目注书上,自顾自微笑着端起又喝下一杯。呀,不对呀,自己不是己经吩咐过今日不需要人侍茶么。抬起头,对面一个愁容惨淡我见犹怜的女子,关健是美女忧愁才引人垂怜么。商羊舞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比上次又瘦多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秦奈何听到这个小童有些怜惜有些调侃的话,怔忡片刻,红晕上脸,放下茶壶伏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商羊舞坐正身子,放下书本,考虑了半个转瞬的时间,就决定帮助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因为不帮她,就等同于吃了林黛玉小姐的人血馒头,这种冷血冷漠的英雄审美观,商羊舞是一向鄙视的,儿女情长,英雄未必便气短。
商羊舞手指在桌面轮弹,这是在认真思考的动作习惯:“我大师兄虽说是个道痴,专注而单纯,但只要找准方法,让他钟情于你其实也不难。”。
秦奈何霍然抬头,虽泪犹未干,但好比一株快干死的牡丹受了一层甘露,散发出生机。但看到商羊舞童稚之极的那张脸,生机又暗淡了下去,泣道:“我在大同城找了你师兄数月,虽然受尽他人讥笑,但还是心有不甘。父亲又逼我出嫁,今天我出来散心走走,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里,看到你居然倍感亲切,你不过是个小孩,说说话安慰姐姐罢了,那人心如铁石,对我从不假以辞色,我越是想靠近他,他越是讨厌我。”脸上又显出一丝苦笑,续道“你看,他现在都消失了。”
商羊舞道:“你吃过核桃,应该知道,砸碎表面的坚壳,才会发现桃实是如此的可口。关健是要找到砸开坚壳的方法。责任与善良,这是我大师兄的优点,也是他的软肋,咱们首先要找到一个方法,让他觉得有责任要照顾你,照顾成习惯,那根铁木就会开花了。”
秦奈何自从发现朱达在大同城消失之后,心中充满了耻辱与绝望。当一个女人发现自己钟情的人居然被自己的情意吓跑了,并且承受着满城的嘲笑,这个女人不羞愤自尽,那种坚强是值得佩服的。商羊舞现在就很佩服秦奈何,所以出谋划策的立场就出了问题,自动站到朱达的对立面,和秦奈何是一伙地自称“咱们”。
秦奈何许是被商羊舞的“咱们”感染了,商羊舞的话是那么的有说服力。落水的人捞到一根稻草尚且喜出望外,何况商羊舞送上的是一段木头。秦奈何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绣巾印了印眼角的泪痕,双手放到桌面上,不自觉地握紧拳头,道:“你说,我要怎么做。”
商羊舞笑道:“春风十里楼你知道吧,楼里有个小蛮姑娘,你可以试着去认识一下,她的未婚夫就是我二师兄。你也要先见一见他”。
秦奈何峨眉高颦,莫明所以。商羊舞没有解释,用手指沾着茶水,在茶几上画了一个平面简图,指着某处说:“这是春风楼整个园林图,此处有一小院,你先用心记下来了。”秦奈何出自高门大户,这种园林自是见得太多,把脑袋凑过去,不片刻便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商羊舞用手掌抹去水痕,道:“这院里住着一个天下第一美人,和天下第一有气质的男人,因为都是天下第一,你一进去就很容易认出他们,这两个现在好得片刻舍不得分开。你一见他们就跪地上不起来,拿出你今天的可怜模样,放心,这两个配得上你跪拜。他们一定会质询你,你就说你是成国公小姐秦奈何就行了。《当垆记》现在己经在春风楼编成折子戏,你现在的处境全大同的人都知道,那人就会明白你所求不过一条生路。当然,那个男人与我大师兄一样,有些冷酷。天下第一的美人就一定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