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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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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高澄举步便走,沿环廊又向堂内走去。堂内丝竹悦耳,舞姿翩翩,他面上沉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侯景看着高澄背影走远了,方恨恨脱口道,“鲜卑小儿”

    高澄回到堂内时,又已经是完全另一番情景。此时添酒加膳,宴席重开,但是显然所有人的注意力已不集中在此。

    清商舞曲动人心魄,琵琶、琴、瑟相协而奏。高澄忽然觉得恍惚了,眼前若隐若现浮起南梁公主萧琼琚鼓琴时的样子,曲声婉转,一样动人。恍惚间眼前尽是清丽、冷艳的衣袂、裙裾飘舞,又似是羊舜华时而冷若冰霜地擒他,时而又是以命相救。

    兀地一下脸上有点痛,觉得那白色纱帛真实地拂在脸上,猛然醒来,原来竟是一舞姬在跳白纻舞。轻云薄雾般衣衫,艳丽如花般容颜,长袖飘飞往来,而云雾中的人却时而翩若惊鸿,时而宛若游龙。迅疾时体迅飞凫、飘忽若神;恬静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高澄仔细看此舞姬,年纪尚小,似乎比冯翊公主元仲华稍微年长而已。但是风神妩媚比起元仲华之懵懂可爱却完全不同。舞姬轻盈舞动之际似乎频频回眸,目光如风流云转,总在他身上徘徊不去。

    满堂欢欣鼓舞之际,听到有人赞道,“此孙腾将军家妓真是舞姿卓绝。”

    高澄听到“孙腾”二字便不耐烦地一转身又向门口处踱去。

    舞姬见高澄转身而去也目中憾憾颇为不乐。

    高澄忽然发现冯翊公主元仲华正立于门口不远处看着他,忙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在这里?下官正要遣人去请公主。”

    元仲华颇有兴趣地侧了头好越过高澄的身子去看堂内跳白纻舞的舞姬,不解地问,“夫君找我做什么?在此观舞不是更好?”

    高澄心内叹了口气。

    忽然又问道,“二弟呢?”

    元仲华一怔,似在自语道,“二弟并没有来骠骑将军府。”

    高澄面上阴郁,冷冷道,“公主知道的真清楚。”说罢便自顾自地向外面走去,只抛过来一句,“回府。”

    圆月如冰盘一般悬在幽远而神秘的天幕之中,繁星似是不经意洒在天幕中的璀璨宝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骠骑将军府来客尽散,终于安静下来了。不知道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就到了深夜。

    宇文泰步入内堂的时候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从本心来说,他并不反感皇帝所赐的新妇,一天下来他已经看出来,长公主元玉英是有理有度的人,并且宴上周旋之间甚是为他所思所虑。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憾然。

    守在门口的南乔一眼便看到宇文泰思虑重重、心不在焉地踱了进来。只觉得他似乎眼前如无物,便赶紧迎上去一礼,笑道,“将军快请,长公主候将军多时了。”

    宇文泰恍然初醒,茫然地看着南乔,并没有说话。半天才想起来这是长公主元玉英的侍女南乔。略微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便进了内寝。进去一眼便看到元玉英正出神地坐在榻上想什么。因为听到声音,元玉英才收回神思,但是仍坐于榻上微笑,并没有起身。

    宇文泰忙大步走到榻边,行一常礼,“下官拜见长公主。”

    元玉英这才笑着起身,虚扶了一下宇文泰,笑道,“既已是夫妻,夫君不必如此多礼。”

    宇文泰平身,看了看与他对面而立的元玉英,长身玉立,极尽妍美端庄之态,不由得又道,“公主厚恩黑獭铭记于心,是黑獭委屈了公主。”

    “黑獭黑獭”元玉英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口角噙笑地念了两遍,又偏了头含着笑仔细看宇文泰,露出小儿女之态,与刚才那个矜持有度、端庄大气的长公主判若两人。

    宇文泰被她看得面上竟然微微蹿红,有点不自然地问,“公主看什么?”

    “夫君请坐,”元玉英拉着他坐下,收了笑正色道,“既是夫妻,何来的什么委屈?况且我也并不觉得委屈。日后只想与夫君一力承担,共扶社稷,助夫君以安天下。”她目中灼灼看着宇文泰。

    宇文泰顿起知己之感,心内热浪翻腾。“以安天下”四个字深深地印在了他心里。

    当天边刚刚有第一丝鱼肚白露出来的时候,月影依稀、繁星尚在。大丞相高欢是府里醒得最早的一个人。在这黑夜与黎明交替的时刻,他信步游走在偌大的渤海王府里。当他走到后园的时候,非常敏感地听到了凌厉至极的飒飒刚风。

    悄无声息地推开入后园的木门,隐身于一丛修竹之后,再定睛细看,粉红如云的桃花下面,他的嫡长子高澄正在舞剑。身姿忽如松,忽如柳,剑光闪闪、剑雨纷纷,随着他身影的展转腾挪如同护身之宝光。

    高欢只默默静立,没动也没说话。他半生戎马,此时不消细问就能看得出来儿子已是身在朝堂、心怀天下。他如日之方将高升,炽风正劲,但他已不是那个只知满怀勇力的少年,胸中城府、腹中山川无一不让高欢感知其中的大气磅礴。高欢喜则喜矣,却又在心里无端升起一丝隐忧。

    “刚则易折。”他心里暗自筹谋的也只能是以尽父亲之责,尽全力帮儿子扫除障碍。

第35章 :相逢意气为君饮(下)() 
同样是夜将尽而日未升的凌晨,同在洛阳城中。

    骠骑将军府安静极了。

    宇文泰在黑暗中醒来,却看到窗外分明已经透进来第一丝的曙色。他不敢大动作,生怕惊醒了身边的长公主元玉英。慢慢地、轻轻地侧过身来,在黑暗里注视着身边的妻子。他知道从此他们二人已经不会再分开了。元玉英还在酣睡之中,似乎嘴角还有一丝笑意。宇文泰忍不住伸手极轻地抚了抚她的鬓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说不出来的疼痛难忍。

    他轻轻地起身、下床。将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来,然后穿好。用极轻极轻的脚步,慢慢走到了门口,开门出去。

    这里是洛阳,这里是骠骑将军府。黎明时分到了,白亮的光似乎又多了一些,但并不能知道这一天将是晴天还是阴天。

    宇文泰信步向外面走去。还是觉得这是一个让他陌生的地方。但是这里有了他的牵挂,有了他的知己。既觉得肩上沉重,又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广阔过。眼前总有这么一幅场景,仿佛立身于千丈岩上,脚下山川河流任凭俯瞰,这时方觉自己之渺小。

    正心口热气蒸腾时,忽听外面府门处似有说话声。怕惊醒了长公主元玉英,急忙向府门走去。

    走到门口居然看到一个极美的男子大模大样地走进来,而门口的仆从竟不敢拦。再仔细一瞧,原来竟是高澄。高澄只着袴褶,辫发凌乱地便闯了进来。

    “姑父起得好早。”高澄大笑道。

    宇文泰暗中松了口气,微笑道,“澄弟更早乎?”

    “昨日未尽兴,今日特来找姑父一醉方休。”高澄朗声大笑道。

    宇文泰急忙拉了高澄,吹胡子瞪眼地示意他噤声,大力拉扯着高澄进了连廊往后园处走去。一直到入后园,关上门,方才松手。

    高澄笑道,“姑父如此心疼姑姑。”

    宇文泰未笑,却微微叹了口气。

    高澄尚不知他心中所思,一边看着宇文泰用眼神探究,一边淡淡道,“黑獭兄还有什么不足吗?如今已是天子至亲,况且得主上如此看重,听说就是吏部尚书濮阳郡公都对黑獭兄青眼有加。”

    宇文泰飞快收拾起已经飘忽江南的心思。心里已经是一个震颤,听说?听谁说?他暗自责怪自己,几乎忘了这里是洛阳。这位看似年轻的世子在这里手眼通天,无所不能。

    宇文泰暗自平静下来,淡淡笑道,“何止天子和濮阳郡公?黑獭不是在建康先有幸与世子相遇吗?得遇世子,才藉此拜见濮阳郡公,入都晋见天子更是由此而起,怎么世子倒忘了吗?”

    高澄大模大样笑道,“黑獭兄今非昔比,如今在洛阳已是青云直上,只怕更是归心似箭,想回长安吧?”

    宇文泰的心思本不便说,但是高澄却毫不忌讳地一语道破。

    宇文泰干脆顺势笑道,“世子所言极是。只是在洛阳,黑獭蒙天子不弃,大丞相错爱,实在无以为报,不敢便提回长安之事。知我者如世子,还请世子成全。”

    高澄收了笑正色道,“你我既已为兄弟,这个自然。我虽不舍得黑獭兄回去,但念及以后,早晚必相见。说起来,若兄在关中,我在洛阳,我实为欣慰放心之至。”他似乎极为挚诚。“只是提醒黑獭兄,灵州曹泥早不满大行台岳将军,妒岳将军势力正盛。如今连你也得天子青睐,曹泥不轨之心早晚必然有所图谋。兄若为此烦恼不能解,不妨送书信到洛阳,弟自然为兄解忧。”

    宇文泰微笑道,“承澄弟厚意,自当感怀。”

    元明月倚坐在翠云阁窗前。虽然已经日渐春暖,但每日天将黑时还是春寒透骨。元明月并不肯关闭窗户,只是从风和日暖的下午一直坐到了寒风刺骨的深夜。

    白日里丽日当头,苑囿之中看着如同神仙境界。浮玉之山和洛川,一危峭一磅礴。山腰、水畔各处随手布局的崇楼杰阁无一不是巧夺天工之极致。深夜来临的时候,元明月又觉得这里处处是山川之险,深渊之危。其可叹者,她已经身不由己地入了险境。可悲者,在这险境中无一人可倚恃。

    “殿下”

    元明月正沉思间,忽听到身后有人呼唤。

    唤她的是疲q。她轻轻一声,便只见元明月身子猛然一颤,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元明月站起来,转过身子,死死地盯着疲q。疲q从来没见过元明月这样的眼神。

    疲q又轻又缓地走到元明月身边,就好像怕她自己打破了元明月此时心里刚刚形成的平衡感,而带来不应有的改变。

    “公主从小便是善良之人”她有些心疼地看着元明月,一边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肩背,“只是”

    元明月猛然抱住了疲q,伏在她肩头放声大恸,热泪无数倾泻进了疲q肩头的衣服里,疲q脖颈处又湿又热。元明月自小善良、柔弱,总是习惯逆来顺受。哭得这么不管不顾以前从未有过,这哭声听得碧云阁内的宫女们不寒而栗。

    骠骑将军宇文泰与长公主元玉英的婚仪典礼上,大丞相高欢和皇后高常君都未出现。大丞相身体不适是真的,皇后身体不适也是真的。当皇帝元修匆匆离席而返的时候,唯有元明月心里无比清楚他要去哪儿。等她也匆匆追随而出的时候,皇帝元修早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皇帝车驾也已经毫无踪影、烟尘尽绝了。元明月是骑马回来的。

    元修下了车,脚步匆匆直奔内宫,眼中旁若无人、旁若无物,一口气便赶至椒房殿。当他闯入椒房殿的殿门时,侍女若云等刚刚送走了太医署的太医令,正要命人去尚药局给皇后取药、煎药。忽地见皇帝闯入,人人惊诧,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在骠骑将军府的皇帝怎么回到宫内,又怎么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久不曾至的椒房殿里。

    从惊诧中猛醒的若云等侍女赶忙给皇帝行大礼。元修烦躁地挥挥手,命她们都起来、出去。不等这些宫女反应过来,元修已经大步往内寝里去了。宫女们面面相觑,都没见过皇帝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元修猛地掀开纱帐,本以为高常君卧病在床,却没想到突然看到皇后高常君就在眼前静立,看着他,他一刹时也静止下来。高常君病容恹恹,头发散在肩背之后,只着了家常中衣。从来见她便是端庄精致、威仪万方,很少有这样毫无修饰清丽出尘的样子。元修忽觉得心里似有什么东西重重砸落,让他几乎窒息一般。

    高常君倒看似毫无意外,她面色极为平静,如同这一切与她无关。尽管刚从榻上起身,头发散落,衣着极简,但气度不减,还是端庄之至地大礼参拜:“臣妾拜见陛下。”

    元修忍不住向前踏上一步,生生地又立刻刹住了,目中阴郁问道,“皇后不是病了吗?听说皇后的父亲大丞相也身体不适。今日的骠骑将军府里皇后和大丞相未能亲自降临,真是可惜了。不过也好,高侍中看得明白,自然会禀明皇后和大丞相。”

    高常君没想到元修许多日子不来椒房殿,一来就是说这个。更兼酒气浓重,知道他饮醉微醺,忍了忍没说话。她知道,元修和她父亲的矛盾已经深得无法弥补了。更何况现在弟弟高澄逐渐接掌朝政,与皇帝更是势同水火。元修虽有元宝炬、斛斯椿、王思政、元毗等人扶助,但仍然不能真正掌握国政。

    今日长公主元玉英与骠骑将军宇文泰结为夫妇,便是皇帝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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