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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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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你连夜换乘三百里加急的快马赶赴成都去打探一个消息,不计代价也不计手段,最短时日内我就要结果的……”

    于是在数日之后,成都锦官城的太(外郭)城之中,杨厮出现在了一所颇为破落的废弃庭院之中;一名头发发白而嘴上顽强残留着几根短须的老宦,也在左右顾盼的对他叹息道

    “我这是得了失心疯,才会担下了天大的干系,自绝了大内的前程;把大内禁中的言行,给走漏出来啊。这其中的厉害,就算你家主人也未必担待得起,所以还是莫要自误了,你们之间的干系和往来就到处为止了”

    “正因为其中的厉害,我家主人才要确认一个准信啊。圣主相关的忌讳我辈知道厉害,自然不会去碰的。可我家主人要的仅仅是,内侍监和供奉局的那位当家人,往来于军前的只言片语而已……”

    杨厮亦是巧妙地组织者语言引导道。

    “你家主人又想做些什么,那位田公岂是好相与的……”

    老宦口中犹自强硬,却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正是因为不好相与才要提前打听一二,以免犯了相应的忌讳和麻烦啊……我家主人愿意为此重酬诸位……”

    杨厮做出满脸忧虑的情形来,继续巧言厉色道。然后他挥手,掀开石桌上用绸布盖着的事物,顿时露出一些金灿灿的颜色来。

    “这是八十饼足色西山银,可为诸位内贵人的资用……另外尚有眉州一所田庄的契子,则是专为感谢您老的一点心意……”

    “你家主人实在太过盛情,让人却之不恭了啊……”

    这名老宦面皮不动,心中却是开始翻腾不已了。

    他本是民间私白的出身,因为下刀的功夫不过关,让他脸上犹自残留了几根胡须。而导致他在讲究形貌的大内群宦之中并不讨喜,而长期不上不下的只是个洒扫宫室的领头人。

    只是这次侥幸得以赶上了圣驾西幸的机会,因为没有足够人手可用的缘故,才位列伴驾诸王的随侍人选之中;待到了蜀中安顿重开行在之后,他又以资历担任了接引出入的內偈者监的职事。

    只是田令孜和他兄弟陈令瑄,一内一外操持的权柄甚重,就连他们这些得以上位的新宦贵人们,都没有多少可以从中折冲恒利的机会;更没有往昔横行长安时的风光体面。

    尤其是曾经有内园小儿先至成都游于行宫,笑曰:“人言西川是蛮,今日观之,亦不恶!”结果为陈敬瑄执下而杖杀;另外,那个敢于在圣驾前胡言乱语(巧言进谏)的优伶石野猪,也被道中“暴病”而死之后。群宦皆肃然侧目,于明面的逢迎之下也怨声不少。

    如今对方所求于他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甚至不用出面而只需驱使和盘问几个小黄门就行了;但是得到的却是一整座可以安身立命的田庄啊。想到这里,他也只能故作无奈的道。

    “杂也只能勉力一试了……”

    就在第二天,杨厮就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又不敢怠慢的亲自骑乘快马而飞奔往梓州潼川城内。而重新得到消息的杨师立,更是勃然变色的愤而于室内乱砍乱劈一气道:

    “田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高仁厚,某当誓不干休……”

    与此同时,正浩荡船队中顺着江流引兵南下,已经抵达庐州合江城下,却为当地土团私设栅寨所阻的眉州刺史、行营讨击兵马使高仁厚,也似有所觉的抬头起来;

    “君且建功,保东川节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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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末尾的蝉鸣依旧习习,但是在襄阳城中的节衙后园当中,却是多了一些水车翻滚之间,抽取自池底清泉流淌于的室内各处沟渠、管道所带来的新鲜湿润和凉意习习。

    “上游夔州来报,奉节、云阳、巫山、巫溪各县已下,王左郎和钟郎将正在进军万州和开州境内……”

    “后续的三支队和武装屯垦团,已经相继跟进到了峡州和贵州境内,正在沿途粮台所附近进行勘探和测绘;预期的信号塔马上就动工了……”

    “山南东道的扫荡已经进行到了第二个(拉锯和反复)阶段,有三个武装工作组遭到了袭击和埋伏;已经被镇压下去……”

    “十一个工作组遭到了较为强烈的的反抗和暗中破坏活动,而召唤了就近驻军的协力……”

    “其中隶属于探报队的,有三人失踪,十五人重伤转送后方;普查队有六人死亡后寻获尸体,二十三人轻重伤,工作队无人阵亡,但有六十七人不同程度受伤……”

    “相应涉事区域,已经就地镇压和审判完毕,按照十抽一的连坐法惩治后,尽数压往后方编管地,接受监督劳作和改造了……”

    “安南的龙州到交州沿海,新近发生了风灾,具体损失尚且等待统计和评估完毕才能上报……”

    “广府城中七月爆发的两次粮荒和一次物价飞涨,已经被留司从桂州、潮州等地转变而来的新谷,给逐渐平复下去了;”

    “其中社调科和统筹科,合力查获幕后设计囤积居奇并散布谣言者七家,还在继续深挖当中,疑似与闽地前来的行商有所勾连,随时可以下网捉拿的……”

    “上月爆发的虫灾,已经控制在了连州境内。随着各处屯庄饲喂的禽类,相继通过水陆加急转运至当地,局面已经平复下来了……”

    “由于采用了最新的竖井掘进法和铁构井架,桂阳监已然数月未闻有事故和伤亡报告了;同时铁矿粗料产出逐渐增加了原本的七成有余,其余铅锡、矾汞诸坑亦是增产不等;”

    “截至上半年,矿作署下辖桂阳监等地,产出粗红铜一百八十七万六千斤有余;其中除拨付军工场地用料外,得筑钱两百四十七万缗有余。又收得生银十五万八千六百两,铸金两万四千又五十七两……”

    “农曹各科联合请示,恳求物化工场加大灭虫药粉和壮苗水的产出,以推及到岭西以外的各处屯庄之中……”

    “舶务主事请求在番禹、海门等地船厂,加大相应俘海大舶的物料配额,以越过小昆仑洋(印度洋)的天竺、安息诸国,开拓南部赡洲(黑色大陆)的新海道……”

    “有多位自称安息、大食国使者前来求请会见,并商榷后续的朝贡、互易之事……”

    “商椎局报,疑有注辇国船送天竺王子来安南交州地界暂居置业……”

    从探报队里历练归来临时当值的小七,目不斜视的站在一块隐隐约约的垂暮之外;抑扬顿挫的宣读着各种军书、奏文,以及各种南方的简讯汇编。

第四百九十九章 啸旅乘明发(续() 
而在随着凉风水汽轻轻摇曳的帷幕背后,端坐在滕竹凉榻上的周淮安,也欣赏着从前方送回来的占领区特产和土贡之属。

    夔州其实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穷癖,当地有很多依托山峡开辟盛产水稻的畲田(山田、梯田)。这就是夔州所产的红莲稻,又称血糯,杜甫曾有《茅堂检校收稻》诗称“红鲜终日有,玉粒未吾悭。”

    另一边的罐子里则是青白色的井盐。朝廷在夔州奉节、云安、大昌均有相应盐官以督收其利。算是在蜀南的泸州(自贡)等地之外,又一个重要的内陆盐产区。

    此外还有茶叶和药材也是一个产出的大宗,还有夔州特产的麴米春、竹叶春、崖蜜酒、巴乡清、柏叶酒、巫峡春,可以顺着水路一直卖到江淮去。

    另一方面夔州同样也是巴渝最大的造船基地,取诸山之良秀大材能造大舟巨舶,远出行商的氛围尤为浓厚;杜甫有诗曰“峡中丈夫绝轻死,少在公门多在水。富豪有钱驾大舸,贫穷取给行艓子。”

    事实上由于水路的发达和商业的繁茂,再加上远离天下大多数地区的战火而偏安一隅的缘故,峡江道上游各州还算是相对保全完好的。

    正在思量之间,他忽然被往嘴里喂了一块甜丝丝的醍醐饼。也就是用羊酪和蜂蜜、炒米酥做成的一种甜食。这才想起来,自己同时还在享受着女孩儿贴身备至的侍奉。

    既然突破了那么一层关系,就算没有真的突破最后那层实质也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这时代大多数人都不在乎,周淮安自然没有继续矫情下去;就此放开了许多身心上的忌讳和尴尬,而享受起清音柔体的诸多美妙好处来了。

    比如自己坐到身上来,充当某种贴身会动的人型抱枕和靠垫什么,上下其手的抱抱捏捏、磨磨蹭蹭,早起咬一咬有益身心健康,还能加速血液流动而令头脑更快进入清醒和理智(贤者)状态什么。

    刚刚从广府过来长得愈发凝脂若雪的小挂件菖蒲儿,就正当仁不让的占据了周淮安大腿正中的位置;只是时不时轻轻的扭一扭换个姿势,来让自己团座的更加自在和舒服一些。

    虽然她嘴里像是镊食的松鼠一般,被各色新式点心塞得鼓囊囊的没法说话;但是时不时还会瞄向同样依偎在左右两边,一边察汗一边扇风的兜兜和住儿。

    就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傲娇主子一样的,用女孩儿之间独有只能意会的眼神和细微动作,来证明和宣示着自己一贯以来,不容忽视的主权和阵地所在。

    正所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可比一群鸭子;而五个女人那简直就该是一个人声鼎沸的闹市场了。

    同样的道理,三只成年未满的女孩儿(萝莉)也是一场戏。只是相对低敛和青涩的多,而成了一场用眼神相互交流和试探、较劲的默剧。

    又更像是几只张毛竖尾的小猫小狗,在相互用气味和无声的瞪眼、咧嘴来较劲的味道。而首当其冲感到不对劲的,无疑是养又涨圆了一圈,从鬣狗类向着猪熊类进化的熊狼狗了。

    因为它蓬松柔软又足够厚实的皮毛,就成为了女孩儿们争相下手来宣泄情绪,用力用揉又搓的上佳对象了;虽然被被各种薅毛和强撸的龇牙咧嘴摇头翘尾不已;

    但终究还是不敢下的口去用力反咬那些小手,而只能用一双无辜和可怜巴巴的眼神,不断望着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唯一男主人周淮安;暗在心中无奈的抱怨和纠结着。

    这明明是两份甚至是三倍的快乐,怎么会变成在自己身上不断使力,恨不得揪下块皮毛来的错觉呢,这一定是某种不存在的幻觉吧。

    于是最后它就只能自暴自弃式得举起粉红的四爪,露出最为柔软和蓬松满是漂亮斑点的肚皮来,一边吐出耷拉的舌头,一边歪着脑袋斜着眼睛,露出某种身体被掏空的眼神来。

    至于另外三位可能因此唱成一台好戏的女子;因为昨夜里被迫声嘶力竭的追加唱了一晚上的《菊花台》,而此刻还在各种倦怠至极、肢体酸疼、轻微脱水、声音嘶哑等的各种负面buff下挺尸当中。

    正所谓是什么隔阂和生分什么,没有什么不能在同床坦诚相见之下,一起被摆弄成亲密无间又羞人异常的情态来承受恩泽;然后又在哭叫告饶、宛然乞求的羞耻和无助之间,更能够打破心防和芥蒂,迅速变得熟悉起来的。

    当然了,如果一次还不够的话那就来两次好了,两次不够的话那就更多次的。正可谓是从子到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拥有某种意义上的辅助附肢帮忙和生体扫描的敏感点观测,乃至适量的内分泌调节能力,就是可以这么牛逼,这么的不讲道理。

    待到汇报完一轮工作的小七退下之后。

    “未曾想,你如今也成了大都督了……真是世事迁变得好快……”

    靠在怀里的菖蒲儿声音幽然道。

    “那不知我比古时那位周公瑾,又当如何……”

    周淮安看着她晶莹若冻的锁骨,忍不住呵了口气道

    “你这是欲比‘邹忌孰与徐公美’之故么……却有些自恋过甚了吧……”

    被呵得痒痒起来的菖蒲儿,亦是翻了个白眼道。

    “那你这是承认了作为邹忌家室,而不由自主为之美言的立场么……”

    周淮安却是微微笑了起来。

    “才不是那意思,你想的美了……”

    菖蒲儿却是别过了头去,努力不让周淮安看见自己的发红的小脸。

    “奴以为相较郎君,古时那位周公瑾,在才具、格局、气量上尚有所不如呢……”

    在旁长相甜美娇憨的兜兜,刚夹了了一颗糖汁青梅接口道。

    “你倒是敢吹捧……”

    另一边有些清冷明艳的住儿,却是忍不住也看不过的反驳道。

    “奴可不是信口而为喔,。”

    兜兜笑得愈发甜美怡然道。

    “那位周郎所谓的王佐之资,江左风流美丈夫,却不过是人主(吴大帝)之下的臣子本分;于诸多军国大事多俱不由己,诗词歌赋、文章道理更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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