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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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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他重新平复了胸口的一股子烦闷和怨气,好容易才带着隐隐的伤痛和衣闭眼睡去;

    这一睡他有梦见了家乡久违的风土,那雁门耸立的群山,军都陉巍峨的狭夹古道,河东老醋的酸厚,大河之畔船娘那粗壮的腰杆与浑厚的歌子,随风荡漾在金灿灿的如波麦野上。。

    然后就突然的山崩了,地裂了,金灿灿的麦野也转瞬焚烧成灰,一切美好的事物霎那间都被来自天边的漫山遍野炽焰给吞噬了;霎那间他就大汗淋淋的在挣扎扭动的剧痛中惊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用力过大而从草垫上滚落下来,连带伤口都重新渗出血色来。

    而空气中的焦糊和烟熏味,就像是从那个梦境当中延续过来的一般,他这才注意到营帐之外那不正常的光亮,奔走晃动的人影,还有嘈杂无比的叫喊声;让他彻底的从最后一点朦胧当中惊觉起来。

    这下的确是遭遇敌袭了,当他冲出营帐之后已经没有任何看守和阻止他的人了,所见所闻之处都是慌乱不堪乱串的身形;而在营盘的周围,似乎四面八方都有贼寇在叫嚣着,仿若是无数人马的咆哮与动静,让当场炸了营而遍地是乱跑乱窜相互践踏的人流。

    无论他怎么叫喊和喝止,或又是信手抢夺过兵器迎面砍翻了几个,也只不过让这些急于奔逃的人流,从他边上绕过去而已。

    最后,砍得满身血粼粼而精疲力竭的赵引弓,也只能无奈且无力的被裹挟在其中,而身不由己的向着不知名的方向冲出去。

    。。。。。。

    而对于周淮安所在义军方面,这无疑是是一次极大的冒险和投机。

    以抽空了城内最后一点战力和守卫为代价,让来援的骑兵队与骑马代步的直属队合力做一处,对城外的那些土团联营,展开夜间突袭做为回报。当然了,这场夜袭更像是某种意义上虚张声势的手段。

    因为他们实际投入的人数并没有多少,却在马后用树枝拖在地上制造烟尘,手里还拿着铁皮或是厚纸卷制的硕大喇叭口筒子,在这些营地外一边不停地骑马奔驰着,一边用尽最大的气力吆喝和叫喊着,以便把更多的土贼从睡梦中给惊扰和吓醒过来。

    然后真正的打击还是来自一片黑暗中,有人用竹片的弹射器不停抛投出,一个个带着呛人烟火的特制燃烧物来,据说其中主要是浸过马尿和毒硷子的布片和麻团,闻多了可以让人口舌麻痹而难过的要发昏。

    因此就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般的,虽然只有堪堪落在这些土团联营的边沿地方,却是如同炸了窝一般的立马熏出一大票,惊慌失措、衣不蔽体的散乱人群来;然后他们又撞倒、打翻了更多营帐中的事物,甚至引发了蔓延起来的火头,而让局面变的更加混乱不堪。。

    而满身汗水的少年小七,亦在这些忙碌操作着弹射机括的人当中,他现在终于明白那位和尚营官,为啥坚持让他们吃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还时常把他们从夜里的睡梦惊起来,然后就着号令坐下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这些被挑选出来的人,都是在夜里有一双不受影响的眼力;或者说这位和尚营管之前让大伙儿,隔三差五的吞吃一些味道很重,晒干的鱼内脏和生鸡鸭杂碎,就是为了这种情况下的需要。

    至少这些腥味很重的玩意儿吃多了,让人在夜里也会逐渐变得眼清目明,而隐隐看清楚一些昏暗中的细节处。再加上一些特殊的信号和夜间操行的训练,就是用来专门防止别人夜战袭营的有效手段。

    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在能见度不高的夜晚进行战斗,并不是一件简单和轻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月色昏黄黯淡的多云天气下。现在,这种短期内就可以初步见效的成果,终于第一次落到了他们的敌人身上了。

    只是从城中剩下的那点人里凑来凑去的,合用的人手还是太少了,所以就连小七这般打杂跑腿的跟班,也被派了出来,作为那些视力有限的操作小组的瞭望手,一边观察敌情的变化,一边为他们指引和修正一下投射的方位。

    然后,他就有些惊讶的看见,正在联营外虚张声势拖动烟尘的那数十骑人马,突然就消失了;然后在那些乱七八糟布局的土团联营中,就爆发出更加凄厉和惨绝的轰鸣、喧哗声。。。

    (本章完)

第70章 尾响() 
当清晨的余晖再次笼罩在城外土团联军营地中,

    “这就赢了?。。”

    周淮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到处是丢得满地狼藉的甲杖旗帜和垂头丧气的俘虏,还有那些大多数是相互践踏而死的尸体,就这么带着残余的扭曲和挣扎的姿态,三三两两铺陈在火烧过的地面和灰烬上。粗粗一眼看过去怕是没有好几百人呢。

    本以为是能够一夜数惊的拖垮拖疲对方,来为更多伤员和病号的大队创造突围和转移的机会;但是没有想到效果明显有些过于好了,或者说这些土团军表现的实在太过不堪了;居然把对方惊吓的营啸连绵起来不战自乱,结果在天明之后能跑的就都跑光了。

    这个结果也不禁让他想起了曾经在非洲时听说过的那个段子;大抵就是国内某援建单位在非洲某个项目基地,因为所在国动乱和政变的缘故,遭到了当地民兵的成群抢劫;结果这些挥舞着突击步枪和火箭炮的黑叔叔们,居然被建筑工人当中的退伍军人带头,用锄头和铁锹之类的工具给赶的落荒而逃,还缴获了一些枪械;

    自此沦为了一时的网络笑谈不说,也再一次证明了羊群和狮子理论的正确性。也许这些土团军也就是后世非洲黑叔叔民兵的这种程度而已。

    于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事先准备的措施和手段显然都排不上用场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从城中重新组织和驱赶更多的民夫和劳役出来打扫战场,将一切能够利用的物资都给清理和搬运回去。

    毕竟是数千人规模的立营,就算是过了火还是有不少东西留下来的;光是刀枪剑棍斧锤什么的长短兵器就有一千多件,压箱底的杂色甲子也有一百多领;还有五六百石的脱壳稻米和近一千石的干豆子,十几万斤的稻秸和干草捆,两百段的粗细布和几十匹绢纱,二十三捆新旧皮子,甚至还有几十斤的带仔天竺棉(短绒陆地棉)和三十尺的白叠(最早的土制棉布)。。。

    而对于周淮安而言,最后这两者可是真正的好东西,有了它们就意味着能够保暖防寒的棉大衣、睡袋和其他相比麻布、粗绸更加舒适的衣物了。

    其他的酒酱盐菜干脯和果蔬禽畜,杂七杂八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也算是对眼下长乐县的这支义军多有裨益和补充了;而在那些土团首领的私人财物当中,还找到了足足三大箱的铜钱和一袋子成色较差泛黑发黄的小银饼、银铤子,好几十件细布衣裳,许多细碎的首饰和小物件大半筐子。

    这些财物当场就被周淮安给按照功劳和出力程度,亲手给发放下去绝大多数;也算是变相的收买和笼络人心。只有少许物资和那一袋子的杂色银饼和银铤子,给他私留了下来,算作日后便携的路费和重新图谋营生的家当。

    不过比较令人叹息的是,昨天夜里还有三十几个人死掉,主要是之前带伤上城御敌,而导致伤情恶化而救治不及的结果。反而是连夜出击的两百多号人手当中可说是无一阵亡,而只出现了约十分一的负伤,大多是在夜里因为能见度有限,而失足踩空或是绊倒所造成的摔打磕伤。

    来援骑队中也有七八人负伤,则是被混乱中的障碍物蹭刮到或是给蔓延的火势给燎到的结果,正面战斗几乎是毫发无损的。

    “真是被管头给料得准了。。”

    尽管如此,刘六茅依旧有些兴高采烈的道。

    “一到夜里,这些土贼果就成了睁眼瞎了。。”

    “被惊起来之后就像是扑火的蛾子一般。。”

    “哪儿有亮光就往那儿扎堆,倒是省了我们寻获的功夫了。。”

    “一阵砍杀起来真是痛快淋漓啊。。”

    说道这里他不免露出某种略带崇敬的表情来

    “都说管头有一番能掐会算、趋利避害的本事,”

    “还通晓许多古时已失传的技艺。”

    “诚然果不欺我啊。。”

    “能掐会算?”“趋利避害?”,周怀安不由的在心底笑了笑,这不过是在后世气候现象和地理知识的基础上,对野外生存经验的一点活学活用而已,也许还有一点历史战例的经验之谈。

    不过,这东西也实在难以对他们解释和阐明就是了;他也只能用“这一定是你看错了”“其实都是巧合而已”之类的籍口,在周旁一片明显不信的眼神当中,打个哈哈算是揭过去不提了。

    接下来就是继续派出追兵/探马,循着那些败逃土团军的踪迹,看看能不能再扩大一些战果;然后押解着这些斩获回到城里去耀武扬威的游街一番,以震慑/安定人心;

    接下来,把那些逃走的人重新召集/搜寻起来,名正言顺予以不同程度的惩罚和重新编派劳役。对没有第一时间逃走而留下来的人,也进行物质上的奖励和嘉勉,乃至优先被武装起来。

    在解除了城中初步的编管之后,周淮安又便宜行事的决定,拿出缴获的粮食来重新招募更多的青壮,并予以简单的武装,尤其是那些参加过协力守城的予以有限的提拔;这样周淮安的手下又慢慢恢复到了,有些良莠不齐的七百多号武装人员。

    虽然用来在城外打野战还是不堪所用,但是在这些生手变熟手的义军士卒带领下,维持一下城区的秩序对外营造一番声势,明显还是绰绰有余的;反正这个年代大家都是这么回事。

    接下来就是重新和正在前方的怒风营本部,取得联系和恢复交通往来的事宜了。不过以目前周淮安手中的力量还是有些弱了些,除了已经派出去收尾的骑兵和直属队之外,剩下的人手就只能以少驭多的勉强控制住长乐县城的局面,就连周边近郊的乡村都没有办法顾及了。

    不过,实际上也没有必要顾及了,原本这些还能够和城区做点买卖的近郊乡村,差不多都被这些土团兵给好好祸害了一通;然后就是许多人不得不变成了流民,而一路跑到长乐城来避祸和重新谋取生计了。

    因此,新补充的兵员和劳役当中,倒有相当部分是来自这些与土团军有切肤之痛的人群当中。接下来,就只有修整和等待的短暂过渡时间了。

    。。。。。。。。。。。

    与此同时,循州州城下,

    “还没有拿下来么。。”

    已经好几天没有洗脸而两眼通红的王蟠,只觉得自己的胡须都要根根的挺翘起来了

    “这都是第几次登城了。。”

    “本部的时间和余地已经所剩无几了。。”

    “实在是那些官狗太奸诈了。。”

    看起来半边身体都被包扎起来的校尉周庞喘着气痛声道。

    “尽然在城头倒了油,还铺上薪炭垫脚。。”

    “俺们的弟兄好容易才杀上去,就不分彼此的一把火烧起来。。”

    “攻上去的整整两队人啊,就退回来十几个带伤的。。”

    “那就让俺亲自带队去攻。。”

    王蟠不由有些恶狠狠的道。

    “就不信烧光了城头之后,他们还能拿什么来抵挡。。”

    左右却是一片激烈的反对声。

    “将头,万万不可啊”

    “您可是营中的最后指望,千万不能有所闪失。”

    “没您坐镇营中,只怕人心不稳啊。。”

    也无怪王蟠如此的忧心如焚了,怒风营变相的局限在这城下进退两难当中,已经是预期的最后一天了;这些看起来死伤惨重的守军,却是依旧顽强如昔的让人啃不下来,却又在距离城破只差那么一线当中,私货吊着人的心思;

    虽然因为这一路投附者甚众而后方输供给力的缘故,在人手补充上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粮草器械的损耗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旦这些东西出现断绝或是后力不继,他就只能抛弃大队而带着最基本的老底子转进了;然而这么做的话,只怕他好容易才壮大起来的怒风营,又要被重新打回原形了,这叫他怎的甘心呢,

    “后路急汛。。”

    这时候一名信使的闯入,让他顿然再次的冷静下来,然后又变成紧张的颜色。

    “怎样,人接应到了么。。”

    片刻之后,王蟠已经是在难以置信的表情之后,转忧为喜而大声的哈哈笑起来。

    “虚和尚不愧是虚和尚。。”

    “这就轻易解了我的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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