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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平生闭上了双眼,继续聆听着周循的琴音,道:“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会帮你,真正下定决心了以后再支会我一声!”
…………
《三国志·吴书九》:瑜两男一女。女配太子登。男循尚公主,拜骑都尉,有瑜风,早卒。
第5卷 第六章 龙吟凤鸣()
萧萧剑鸣,若隐若现的从前院传来,彷如隔着遥远的蓬莱烟雨,观看群龙昂首,嘶风低吟,煞是壮阔恢弘。
琴音嘈嘈,急如雨点,仿若凤凰欲火,历经万千劫难痛楚,发出新生的啼鸣,充满着勃勃生机和激昂清越的优雅。
龙吟凤鸣,剑魄琴心,一时竟是听得穆山有些恍惚。待到他清醒过来时,原来窗外已是一片明朗。
天光破晓,旭日初升。
“天亮了……”
平生疑惑的打量着身旁的周循,而后又望向门外练剑的身影,正是早起的夏侯蕙。
昨夜听着琴音,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而清晨时又被剑鸣所唤醒,得以观赏美人剑舞,倒是令平生感到不虚此行。
夏侯蕙所使的剑法平生虽是看不懂,只是从那变化莫测的剑招之中,还是能够看出这一套剑法的不凡。
身形忽而轻灵矫健,忽而雄浑苍劲,忽而空灵迅疾,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佳人剑舞,看得平生大呼过瘾。
“好剑法,真是好剑法!师姐的龙吟凤舞,已得师傅的三分真传,大成之日不远矣!”
篱笆外忽的传来了稀疏的掌声,以及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妩媚的声音,打断了夏侯蕙的剑舞,令平生大为不满。
屋内的琴音,随着夏侯蕙剑舞的中断同时停止了,平生回首看去,却见周循双眉微皱,似是对那人的不请自来很不待见。
平生浑然将自个当成了茅草屋的主人,开口向那款款走来的女子质问道:“你又是谁?”
女子正处在莫豆蔻年华,发髻高绾,头戴凤形金步摇,眉如新月,眼似桃花,身穿一袭金红相间的裙裳,正不满的朝着平生瞪来:“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
夏侯蕙开口解释道:“师妹,这几位是青龙坛的弟子,因城外的酒楼客满,无处栖息,故而昨夜暂栖在此!”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师姐可真是大胆,难道就不怕被人说闲话,丢了天工山庄的颜面!”
关兴也起来了,走到前院,愤愤不平的骂道:“什么叫孤男寡女,难道我不是男人吗!真瞎了你的一双狗眼!”
“哎哟,孤男寡女算不上,不知大清早的,一个弱质女流到这深山老林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春心萌动,前来偷会情郎的吧!”
平生出言调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肆嘲讽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虽然你长得的确有几分蒲柳之姿,可是还不入小爷的法眼,小爷是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幽会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
女子本想利用平生来玷污夏侯蕙的名声,不料却被平生倒打一耙,脸色涨得通红,指着平生怒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位是我师妹孙鲁班,乃是孙权孙将军的长女,兄台方才的话,切莫再提!”
夏侯蕙打圆场道:“不知师妹为何到此?”
“为何到此,好笑!”
孙鲁班趾高气昂的从夏侯蕙身旁走过,指着平生道:“这里是我夫君的居所,而今他亡故,自然归我所有,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吧!”
“还有,师姐,这里你以后还是少来为妙,你尚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冒然闯入有妇之夫的居所,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平生闻言,回头看了看屋中的周循,只见他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俨然孙鲁班所说都是实情。
“谁稀罕来你这里,就是用八抬大轿来请小爷,小爷也懒得过来!”
平生朝着屋内招呼了一声,道:“解语,我们走!”
“师姐,听说你得到了一块驻阴石,不知能否割爱,鲁班愿用其他东西交换!”
“抱歉,驻阴石乃是锻造灵器的必须材料,恕我无法割让!”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正打算将这座茅草屋贱卖掉,里面有一把凤尾琴还算可堪入目,既然师姐无意这些琐碎之物,我就只能将它们当成柴禾烧了!”
平生正打算带着解语等人离开,听到孙鲁班想要烧掉凤尾琴,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双目直视着他,怒火腾腾的说道:“你丈夫的遗物,你就是这样对待的!”
“你都说了那是我丈夫的遗物,如何处置,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我就是要烧了它,你又能怎样!”
“你……”
平生怒极而笑,道:“好一个无情无义的婊子,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能够教出这样的女儿,想必孙权的人品也定然不咋!”
“放肆,你是何人,敢在我江东的地头肆无忌惮的诋毁我父亲,当真以为我杀不得你!”
别人或许不知道那把凤尾琴的价值,然而平生却知晓周循就寄居在琴里,若是将琴给烧了,也不知道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与周循算是师出一门的师兄弟,感念周瑜的教诲之恩,更是容不得孙鲁班任意胡来。
平生欺身走进孙鲁班身旁,腰间的长刀已经被他拔出了半截,冰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杀气,仿佛挣脱了枷锁的恶龙,饱含着肃杀之意:“嘿嘿,谁杀谁还言之过早呢!”
“你……”
孙鲁班情不自禁的朝后倒退了一步,正如她所说,这里是江东的地盘,是她父亲的地盘,从来都只有她能够对别人生杀予夺,而今角色倒换了过来,她能够明显的感应到平生那赤裸裸,欲将她处之而后快的暴戾,当下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身子也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行凶!”
“呛……”
平生缓缓的将手中的大刀拔了出来,映射着天边的日光,更显森冷冰寒:“别说是你,就是孙权那只犬站在这里,小爷也能毫不眨眼的将他的狗头剁下来,更何况是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平生,算啦!”
解语真怕平生会一个性起将孙鲁班给杀了,急忙拉住了他,道:“咱们还是走吧!”
“兄台还请手下留情!”
夏侯蕙挡在孙鲁班面前,拦住了平生,转身对孙鲁班说道:“师妹,是否我用驻阴石,可以换下这间茅草屋和凤尾琴?”
孙鲁班面色稍稍一缓,道:“看在咱们同门的情谊上,我可以跟你交换!”
“好,一会儿到了天工山庄,我就把驻阴石给你!”
“师妹,不可以,铸剑大会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了,没有驻阴石,你会输的!”
远处忽的传来一声大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平生还以为来人应该是和夏侯蕙一伙的,只是当他看到夏侯蕙那紧拧的眉头以及目光中的厌恶,他就知道或许这几人之间有着什么他所不知的故事。
第5卷 第七章 个中缘由()
夏侯蕙双目直视着孙鲁班,厌恶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应该问,整个天工山庄还有谁不知道你会在这儿!”
举目远眺,只见来人年约二十,方堂脸,浓眉大目,肤色黝黑,兴许是一路不停的奔跑,此刻就停在篱笆外剧烈的喘息着。
平生开口问道:“他又是谁?”
“他是我大师兄,全琮!”
夏侯蕙像是想要躲避瘟神般,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们不是要去天工山庄吗,我给你们带路!”
“师妹,驻阴石不能让出去,你不是想为他铸造一把灵器吗,没有驻阴石你根本就办不到!”
“闭嘴,不许你再提他!”
走过全琮身旁时,听到他那含糊不清的吐音,夏侯蕙却是彻底的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呛啷一声拔出手中的佩剑,直指着全琮的咽喉。
这一刻,平生分明从夏侯蕙身上感受到刻意压制的愤恨和悲伤,他毫不怀疑只要稍加刺激,那个叫做全琮的男子就会横死当场。
“师妹,你可以怨我,恨我,甚至可以杀我,但是请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若是不能在铸剑大会上取胜,你将永远失去继承天工山庄的资格,这可是……”
“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
夏侯蕙的剑尖已经刺入了全琮咽喉的肌肤中,只要再进少许,全琮定会命丧黄泉:“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再看见你!”
“夏侯妹妹,我们还是走吧!”
解语眼见夏侯蕙有些失控,连忙拉住了她,抢过她手中的利剑,还剑入鞘,迅速的离开了那间茅草屋。
“全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师姐心中根本就没有你,你又何必为一个不在乎你的人而伤神。我相信你将是个大有作为的英雄,英雄的背后,总是需要一个女人的帮衬,师姐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
远远的,平生还能听到孙鲁班那饱含暗示的话语,嘴上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奸夫****!”
“夏侯妹妹,那全公子看起来不像个坏人呀,你为什么那么恨他?”
解语开口问出了平生心中心疑惑,对于这一点他也很不解,那全琮的眼神干净澄澈,不似孙鲁班那样暗藏心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为何夏侯蕙会对他如此的抵触厌恶?
“师妹的夫君乃是东吴已故大都督周瑜的长子,周循。去年与师妹完婚,本该将师妹迎娶到周家,然而师妹不愿去,周公子为了迁就照顾他,只好搬到了天工山庄来。”
夏侯威平息了一下心境,娓娓道来:“然而师妹嫌弃周公子不会有大出息,不愿与他同居,所以让他自个到天工山庄外搭建一座草屋居住,此事早已成了天工山庄的笑柄……”
关兴数落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女子必须遵守的三从之规,她孙鲁班凭什么可以任意胡来,那个叫周循的也太没出息了,不行就直接休了她呗,竟然让她这般作践,真是将他父亲周瑜的脸面给丢尽了!”
夏侯蕙解释道:“周公子是个谦谦君子,生性温柔体贴,自然不会以那些繁文缛节来束缚师妹,所以才会惯着她!”
宋史问道:“既然他父亲是鼎鼎大名的江东周郎,他也算是含着金汤勺出世的世家子弟了,应该会很有前途才对,孙鲁班为何会嫌弃他?”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清楚啊!”
平生拍着胸膛道:“正是因为他父亲太有名,所以才注定他必须得默默无名,否则很容易会取代了孙权在江东的地位,这无疑触犯到了孙权的逆鳞!”
“他跟孙鲁班的婚姻,说穿了就是筹码的交易,这是世家大族无法避免的悲哀!孙鲁班那女人的权欲之心很重,周循不能给她想要的,她自然就会将周循弃之如敝屐!”
关凤不解道:“可是这跟你恨全琮有什么关系?”
“因为就是全琮,是他……”
夏侯蕙的声音有些哽咽,身子微微的颤抖,似是被人提及了不愿想起的伤心往事:“是他杀害了周公子!”
解语似是完全无法猜测到会是这个答案,以手捂嘴道:“……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问过他,他宁死不肯说……”
夏侯蕙轻轻的摇着头,泪眼婆娑道:“在认识周公子之前,我从没想到世上会有像他那样的人,俊美俊伦,睿智聪慧,谈吐优雅,精通琴棋书画,为人又温柔体贴,让人忍不住就想亲近他……”
看到解语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打量,平生明白这是拿他跟周循做比较,待到看到解语不断的摇头叹息,目光之中的惋惜和遗憾后,平生顿时就急了,自卖自夸道:“我跟他真的是师出同门,而且夏侯姑娘说的那些优点,除了琴棋书画以外,我统统拥有,而且比起他只强不弱,不信你问问宋史!”
平生拉过一脸无辜的宋史,郑重其事的介绍道:“看看他如今的样子,一副精明强干的风貌。再想想他之前是多么的傻,多么的憨,自从跟了我以后,整个人那叫脱胎换骨,简直就成了……”
“成了一个土匪!”关兴帮平生下定了最后的结论,道:“昨天还跟你商量要打劫各大门派的弟子来着,幸好我及时阻止了,否则咱们定会被群殴致死,那将是人间难以描述的惨剧!”
平生把眼一瞪,恶声恶气的威胁道:“二胖,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别打岔!”
解语喝住了平生,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
“与他相交的短短一年之中,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