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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窃明-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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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说什么想不到王公子也有意,这已经是明着在说王时敏是不速之客了,而且是不受欢迎的那种!

    今日能到这里来的,当然都是顾宪成的死党,大家的政治立场都是很相近的,对于王锡爵都不是那么待见,因此听见顾宪成这么说,都是很凑趣地笑着,也没什么人上前说话,甚至连起身的都没有。

    王时敏身为阁老公子,又是少有才名,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原本就对着王子晋是一肚子火的,现在受到这样的冷遇,王子晋却被众星拱月地围在当中,此消彼长,更加是胸中怒火熊熊燃烧,我这个正牌阁老公子在这里不招人待见,你这招摇撞骗的却俨然成了众人的焦点!

    他冲着顾宪成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直接就冲了一句出来:“顾郎中客气了!在下是听说此间有人大言,说与家祖如何如何,深为纳罕,竟不知我郡中出了这样的人物,因此赶来拜见,想要开一开眼界!不知哪位是自称受过家祖亲炙的了得人物?”

第三十三章() 
王子晋此时,心中有的并不是气愤,而是感慨。他很想对着王时敏问一声:“王时敏,到底是你欠我的,是你家祖父欠我的,还是我欠你们王家的?”

    他跟王时敏,是赚钱赚出来的交情,王家通过他,至少捞了十万两银子,这还只是半年之中!如果算上瓜分了他留下来的那些工匠,将来或许会产生更多的收益!而他王子晋对于王锡爵,更是敬仰有加,当初他到苏州,第一个就是去拜见致仕回家的前任首辅申时行,一来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路子,二来也是想要见识见识这时代顶尖的人物。

    不过他并没有见到申时行,只是领了五两银子就走人了。在王子晋的心中,是不能不有一些遗憾的,因此对于王锡爵这个主动召见了他的阁老大人,历史上有名的名臣,王子晋心中非常感激,因此才会对王锡爵敞开心扉,说了很多心里话,讲了很多自己的规划和打算。

    殊不知,就是这样的掏心挖肺,居然会换来了一场杀身之祸!这世间的善恶相报,会是这样的吗?圣贤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尤其令王子晋不能接受的是,王锡爵如此对待他,是有王锡爵的理由,说起来还是冠冕堂皇地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你王时敏不过是个奉命行事的人而已,却浑然忘记了当初从自己手上拿银子时那笑眯眯的样子,居然还这么大义凛然地指责我招摇撞骗?

    如果换了是来大明朝之前的王子晋,这会上去痛殴王时敏的冲动都无法抑制住了!可是经历几度生死,到了现在,王子晋还真是云淡风清了起来。世间人心,原本就是这样,王时敏越是这么猖狂,越是这么仇视王子晋,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他心虚,他愧疚,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王子晋这个他两次派人去杀,却都没有杀死的人!现在王子晋每多活一天,每在他的面前出现一次,对于王时敏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每天都会睡不好觉!

    王子晋转过身来,笑着拱手作揖,礼数甚是周到。王时敏原本是气势汹汹地指着王子晋的后背叫骂的,见对方如此从容,先是一怔,随即怒火更盛!其实王时敏自幼承王锡爵的教诲,也是家学渊源,并不是这样浮躁的人,可是王子晋此时在他心中已经是死穴了,一切的控制和历练,到这里似乎全然不起任何作用,就是忍不住的火大!

    他喝了一声:“王子晋,你如今被我撞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就要你身败名裂!”

    双方的气势,本就是这样此消彼长,王时敏越是如此的气急败坏,王子晋反倒更加从容淡定起来,他愕然摊手,一脸无辜地冲着王时敏道:“王兄何出此言?你我虽非总角之交,当初在乡中几度往还,也称得上是意气相投了,不意王兄对在下竟是这般看待!罢罢,所谓凶刀不杀无罪之人,王兄若要在下身败名裂,总要说出在下身犯何罪罢?”

    顾宪成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里早就高兴坏了,看样子李三才说得果然不错,慧眼如炬啊!这王子晋不但和王家不是什么故旧的关系,相反更是很有点旧怨的样子,要不然王时敏能这么贸然登门,然后对着王子晋口出如此恶言么?这可不大符合他阁老家公子的身份啊!

    现在的问题就是,顾宪成还是闹不明白,这王子晋和娄江王家之间如果有旧怨的话,到底是谁曲谁直,谁有理谁没理?因此,这时候尽管两个客人在他府上闹出了矛盾来,彼此指着鼻子叫骂了——好吧,是王时敏指着王子晋的鼻子骂,王子晋一脸无辜而已——这样的局面主人原本是应该出来调解的,不过顾宪成就很诡异地站在旁边,等着看热闹就好。

    他是这里的核心人物,又是主人家,他都不说话了,别人还会管么?于是现场一片静寂,十几名官员就这么袖手旁观,看着两位苏州来的王公子对质。

    王时敏这会倒没话好说了。怎么?他说不出口啊!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拿了你十几万两银子,不过我祖父看你不顺眼,就让我宰了你,没要了你的命算你命大,现在你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去!

    这种话,江湖混混能说出来,阁老公子是只能做不能说的,因为在这个层次的社会,讲究的不是这种游戏规则,可别以为那些言官真的都是吃干饭的,你阁老家的公子这样仗势欺人的话,他们会很乐意地冲上来,先咬你一口,然后顺藤摸瓜一直咬到王锡爵的身上去的!

    好在,王时敏进京也不是一天了,对于这个问题当然是有所准备的,当即冷笑道:“王子晋,我来问你,你本是乡间白丁一名,为何能骤登高位?若不是打着我家祖父的名号招摇撞骗,焉能有此成就!适才我进来时,还听见你在那里大言不惭,说什么家祖对你如何赏识,如何谆谆教诲,亏你说得出口!”

    他振起衣袖,向着围观的一众官员们团团一揖。好歹这是阁老公子,尽管大家政治立场不是一回事,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一点,所以周围人也是举手相应,就是没什么人出声说话捧场罢了。

    王时敏自觉得了声势,胆气更壮,对王子晋冷笑道:“王子晋!你本是苏州青楼之中的大茶壶,以为脱了青衣摘了绿帽子,就没人知道你的来历么?就凭你这样的人,也配代表我大明出使外国,当真以为我大明天下无人乎!若不是你仗着家祖的旗号招摇撞骗,何以至此!不过,今日我便要揭穿你这假面目,让你的真实身份大白于天下!”

    说得倒像那么回事似的王子晋笑了起来。讲理这种事,他是最不怕的了,就算不是搞这个专业出身,网络时代见识过的口水战也够他总结一大堆经验出来的了,道理在哪一方,那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谁声音大,谁比较能够搏取观众的同情!

    这方面的教材实在太多了,正面反面都是不胜枚举,就有那什么凭据没有都敢出来咬人,还能咬得你欲辩不能,完全没办法撇清自己的。王子晋虽然不是个中高手,不过王时敏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老油条滚刀肉,那几下散手用来对付对付他倒是正好。

    王子晋只是继续做无辜状,摊手道:“王兄,你的意思是,在下因为大水流落市井,无奈投身低贱之所去求那一饭,因此出身不好,就不能为我大明效力了吗?若是如此说的话,那么我大明又何必开科取士,径直取门第授官,效那魏晋时的九品中正制,不就得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纷纷点头。科举考试,原本就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大创举,如果没有这个渠道的话,社会上层和下层基本上就是脱节的,下层人民几乎永远没有机会爬到上层去掌握权力,这样的社会矛盾越来越积累下去,其结果就是整个社会变成个大火药桶了!

    而且,在座之中也有些人,原本家境就不算很好的,他们的人脉,多半都是因为游学和师承关系得来,而不是凭着祖辈余荫。比方顾家兄弟俩,他们的爹就是做小买卖出身的,虽然从他能供养自己的俩儿子读书应试,这买卖应该做得很不错,银子没少挣,不过毕竟从社会地位上来说,无法跟太仓的俩王家相提并论。因此这会王子晋的论调一出,也是面露赞许,看着王时敏的眼光不由得就带着几分鄙夷:你阁老公子了不起么?如今当官的可是我们,不是你!

    事实上王时敏的爹就是因为这种心理吃了不小的亏,他原本是可以中状元的,就因为大家看着王家出这么多人才不顺眼,先后很多人上书说王锡爵的儿子不应该中状元,王锡爵大发雷霆贬了好几个都无济于事,最终还是只定了王衡榜眼,倒是跟王锡爵一起传为美谈,因为当年王锡爵自己也是中的榜眼,人称父子双榜眼!——天晓得,这种“美谈”会不会让王家父子更加郁闷?

    王时敏这会也很郁闷,倒不是想起了自己祖父和父亲的旧事,而是他发现似乎周围的风向是向着王子晋,而不是向着自己的!王时敏这可受不了了,心说你们还有点是非观念吗?王子晋这家伙明摆着是打着我祖父的旗号以求幸进的,原本就是个无赖子罢了,这样的人能够代表大明出使嘛!

    要说这道理原本是不差的,可同样的道理也得分人来讲,更何况王子晋这会已经完全把俩人之间的争论引到了歪路上,他趁着王时敏一时气愤,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又是一脸无辜地道:“王兄,小弟虽然一时不幸,曾经误入歧途,不过也是承蒙娄江王阁老,也就是令祖父大人不弃,予以当头棒喝,这才顿悟,觉今是而昨非,故此抛弃了苏州的一切,北上京城,投身兵部之中,求一为国效命的机会。天幸我家先祖有灵,圣上钦点我为出使使节,因此才得以出使朝鲜和东瀛两国,至今小有微功。我至今尚且感念王阁老的隆情高义,苦于不得良机向他老人家当面称谢而已,为何王兄出言,恶我至此?”

第三十四章() 
王时敏这个气啊,话都让你说了!如果他能够申辩,当面指斥其非的话,他还不会如此气愤,可是王子晋这家伙太气人了,专挑王时敏最不想提的东西说,就连王锡爵把他逼得离开江南,都能说成是当头棒喝,殷殷劝诫,这让他如何分辨?出此之口,入彼之耳,这根本就无法对外人言说啊!

    更关键的是,这里面还有黑内幕呢,关系到祖父和自己家族的声名,王时敏怎么能说出来?憋了半天,只得再次祭起原先的话题,指着王子晋道:“家祖是看你不堪造就,在那种污秽地方混迹,这才叫你过去申斥!你怎能如此厚颜?”

    王子晋这可就更加无辜了:“青楼虽非善地,亦是才子风流之所而已,王兄能如此洁身自爱,自然是阁老教导有方,不过也不能就因为在下一时无奈踏足此等地方,就断了在下为国效命之路吧?难道王兄以为,圣上明察秋毫,钦点在下出使之时,会不知在下过往之种种所为嘛?”

    这一招,他放到现在才拿出来,就是为了要给王时敏致命一击,你不是说我打着王锡爵的旗号招摇撞骗嘛?意思就是说皇帝都被我骗了呗,那你也别在这里说了,直接去向皇帝上书告发得了!

    要是换在今日之前,王子晋也不敢这么说的,如果王时敏真的就这么去上书告发了,他还真的要有点头疼,因为皇帝是信任王锡爵的!可是经过了今天早上的入宫出宫,圣旨都背在身上了,他是一点都不怕,因为就算皇帝之前不知道自己曾经当过青楼的大茶壶,现在知道了,也不会这么着急就打他自己那张金面的。做天子的,哪能这样识人不明?就算王子晋是十八代大茶壶世家出身,这会皇帝也给他撑腰的!

    王时敏被他说得一噎,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他不是没有向皇帝上书过,而且皇帝也看到了,毕竟王锡爵是他最为看重的首辅之才,王锡爵的孙子进京上书,皇帝自然要特别关注。不过王时敏当然不能跟皇帝说王锡爵的那些黑历史,只是把王子晋的为人和做过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一些罢了,这些东西皇帝早就知道了,东厂和锦衣卫那都不是吃白饭的!

    诡异就诡异在,东厂和锦衣卫的报告上,这些事情全都有,不过评价往往是比较正面的。比方说王子晋当过大茶壶,锦衣卫就会在这段履历后面添上一句,就说王子晋当了云楼的大茶壶之后,云楼生意越发兴旺,名声大噪,吴郡中士子皆侧目云云。

    看上去这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皇帝要看的是人的能力如何,不是他的品行如何,王子晋再怎么不堪,比沈惟敬总好多了吧?于是这条记录落在皇帝眼中,那就是王子晋能力出众,放到什么位置上都能很快适应并且作出成绩来了。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这都是李如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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