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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想了一阵子,结合了脑海之中关于董卓阵营的诸多印象记忆,可还是无法解释此事的来龙去脉,他不由苦笑一声,自己原本对牛辅所知就不多,完全就是因为征讨河东的白波一事,才与之暂时产生了联系,如今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在情况不明的条件下,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阎行思忖了一下,心中突然一动,他朝帐外喊了一声“来人”,大牛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帐门之处。
“军候。”
“派人去将周先生请到帐中来!”
“诺!”
得到命令的大牛,毫不迟疑,接令之后,立马转身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加快步履的周良很快就来到了帐中。
周良看着阎行正站立在军帐之中,等着他,下意识里就要上前一步行礼,不料这一次阎行却抢先一步,扶住了周良的手臂,制止了周良的行礼,口中说道:
“元善不必多礼,这数日里你忙于军中的俗务,操劳不少,这军中之事可是多亏了你啊!”
“军候客气了,这原本就是良应当做的,本分而已,岂敢得军候谬奖!”
阎行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
“你这话说的不对,这既是本分,也是功劳,来,先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讲!”
“军候请!”
等到周良落座之后,阎行才缓缓开口问道:
“不知元善可曾听说了叔升的事情?”
听到阎行说起了甘陵的事情,周良心中一动,他知道甘陵是阎行的心腹,可以称得上是左膀右臂,这几日都不曾见他,原本还以为另有军情,现在看来倒不似兵事上的事情了。
他连忙点头说道:
“近几日确实是还见到过叔升,不知军候提起此事,是为了何事?”
阎行也不隐瞒,当下就把甘陵、马蔺和牛辅的亲卫在山道上碰上发生了冲突、牛辅勒令甘陵等人带兵护送他后撤、阎行托徐琨帮忙派去的亲信却见不到牛辅、牛辅营中传言甘陵已经转投了牛辅帐下等事情一并说给了周良知道,末了阎行补充说道:
“元善在李主簿帐下任事,对诸位中郎将也应当是有所知晓,此事却是需要你来为我解惑!”
周良若有所思地听完了这整桩事情的经过之后,皱着眉头思忖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说道:
“良有些话,却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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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牛辅2()
“元善但说无妨!”
阎行伸手示意周良尽管畅所欲言,周良这个时候,得到了阎行的肯定之后,也直接点点头,开口问道:
“军候在心中自问,可还算了解甘屯将、牛中郎将两人?”
阎行略微沉吟了一下,也就立马说道:
“甘陵随我多年,乃是我知心之人也,决非临事不顾、见利忘义之徒,我对他甚是了解,心中也绝无疑他之心,但对于牛中郎将,除了巫卜进军一事之外,我对他所知甚少,却是不知道其人其事。”
周良也知道阎行会这样说,他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军候方才问我的这桩事情,良不明原委,也不敢私自断言,但对于牛中郎将,良却可以为军候试言一番。”
说着话,周良同时也转首去看看帐外,确定四周再无其他人之后,才继续说道:
“这位牛中郎将,乃是董相国之婿,而相国诸女,颇有相国刚强之风,虽是女流之辈,却是不逊色于寻常男子。”
牛辅娶的是董卓的大女儿,阎行自然没有见到,不过他的小女儿在临洮一行中,却是彼此产生过了一些交集,说是继承了其父董卓刚强之风也是,说是跟董卓一样骄横跋扈也是,只怕这个牛辅,娶了董卓的这个大女儿,在家中的滋味也不好受。
“据说,牛中郎将在家族见其妻时,犹如见到猛虎一般,嗫嚅不敢言,再加上这些年来,女方娘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家中之事一言决之,牛中郎将由此对其妻更是避之不及,故而常请求领军在外。”
阎行点点头,虽然周良还没有说道重点上,但是他的话也有些道理。
“只是牛中郎将虽跟随在董相国身边多年,胜在办事妥当,但实无军旅之才,因为崇信巫卜之力,企图供奉鬼神以自强,而他营中那般巫女不仅善于蛊惑人心,更是有年轻貌美者修习房中之术,故而牛中郎将对巫女迷恋不已,愈发崇信有加,此次外镇河东,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偷偷将这些巫女带上。”
“牛中郎将虽身居中郎将之位,但却无拿得出手的战绩,比起徐中郎将、段中郎将而言,远远逊色,就连董中郎将、李、郭、张三校尉也是比不上的,因此心中难免焦虑不安,立功心切,此次进军,失利颇多,咎在主将,牛中郎将只怕此刻已是站立不安久矣。”
“马、甘二君莫名卷入这桩事情之中,着实是无妄来祸,而依照牛中郎将的性情,每每不安之时,亦是不见外人,但有来客需要接见,必须先由营中巫女占卜知凶吉之后,方才与之会面。”
周良说道这里,阎行也已经听的明白,他问道:
“如君之言,那么眼下的症结所在,就是牛中郎将营中的巫女等人?”
“正是,牛中郎将宠信巫女之言,若是能够连通他营中的巫女,这桩事情自然也就能够得以解决,故而此番需要借助的,不是徐司马之力,而是这些备受宠信的巫女之言。”
周良虽然无法自己给阎行解惑,但是他分析了牛辅和他身边宠信的巫女之事,也是另辟蹊径给阎行指了一条明路,只是要如何走通这条明路,却也是一件需要颇费周章的事情。
阎行思索之间,看到了周良了然的神色,心中明悟,知道了周良必定也是有打通这些复杂关系的办法,于是他又继续问道:
“只是要如何借助这些巫女之言,却是需要元善教我!”
看到阎行诚心向自己请教,周良心中得意之下,却是连说不敢,他微微带笑着说道:
“若是军候不嫌在下鄙陋,又不吝惜珍宝财货,良愿为军候效命,往牛中郎将营中走一趟,虽不敢说轻易搭救甘君等人,但获知此事诸多内因纠结,再循序而解,却也是良能够许诺办到的。”
“好,好啊,若能得元善相助此事,那我又还有何忧虑。”
阎行原本也就有意想让周良为自己走上一趟,先探探这牛辅营中的虚实,才好自己对症下药,如今周良主动请缨,要往牛辅营中为自己打通这些错综复杂的关节,是再好不过的了。
阎行又想了想,随即很快就让人搬来了两个木箱子,看着两个亲卫搬动过程中显得沉甸甸的箱子,周良知道这就是阎行要交给自己的财货珍宝,虽然已经知道阎行为人慷慨,做事大度,但没想到他竟如此果决不疑,心中自然也是敬叹不已。
“元善,这里有五百金,还有这些珍宝器玩,正好用来给你此次打通牛中郎将营中上下关节所用,不知可还够用?”
阎行抄掠三辅、追击白波之时,也缴获了一部分的财货,他本人并非贪财之人,眼下正是需要大笔花钱打通牛辅营中上下关系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吝啬,直接就让亲卫搬来了两箱财货珍宝,并亲自打开,让周良心中有数,这些财货都是以供周良此次行事之用。
看着那些金灿灿的金饼和浑然一体的血红玛瑙,还有其他明珠、玉簪、金银器皿的珍宝,周良都看得眼花缭乱、目眩神迷,幸好阎行的一席话又提醒了他,他顿时警醒过来,连忙行礼应诺,口中说道:
“这也着实太多了吧,军候行事慷慨大度,良深佩服之,还请军候再派阎屯将或徐屯将与良一同前去,此时必定能够稳稳办妥。”
周良请求带着阎兴或者徐晃前去,自然是为了避免嫌疑,毕竟他终究还不是阎行的心腹,此次事关重大,阎行更是不惜血本,想要打通牛辅营中的关系,搭救陷在牛辅营中的甘陵等人,周良自然不敢妄想一个人主持一切,所以才会请求有人陪同。
没想到阎行对此却是摇了摇头,他不是吝惜财货之人,这些财货虽然贵重不菲,但是对于眼下的他来说,却不是最重要的,这些身外之人又岂能够比得上甘陵这员心腹,而且他打通牛辅营中的上下关节还出于其他的考虑,自然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对周良横加干预,他要表现自己的大方大度,索性就连其他人都不派了,让周良一个人全权负责,有事直接向自己禀报。
“元善的行事和能耐,我是信得过的,一切全拜托元善了!”
说到这里,阎行突然反过来朝周良行了一礼,吓得周良连忙起身避开,同时又是对阎行再次郑重行礼说道:
“军候莫要如此,折杀在下了,良承蒙军候信赖,委以全任,必定要竭尽所能,全力将甘屯将营救出来。”
阎行淡淡一笑,颔首应道:
“那就有劳元善了,行事但有所需,你大可直接来找我,我也一定尽力为你解除阻碍,让你全力以赴此事!”
···
半个时辰后
周良回到了自己帐中之后,看着这两箱已经搬到自己帐中的金银珍宝,他顿时有些发呆分神。
刚刚阎行慷慨大度,直接让自己全权负责此事的时候,周良一瞬间也有了一份被信任委托,想要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自己不管是在穷困之时依附豪强,充当帮佣食客,还是落入贼窝之中,为贼首出谋划策,亦或者是在李儒帐下忙碌于案牍文书的时候,都不曾感受到这种感觉。
而阎行眼前手中掌握的实力绝对还比不上李儒这等董卓身边的谋士,而自己又没有像以往那么困厄不堪,但恰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产生了这种为之效命的感觉。
周良不自觉从箱子之中捞起一串珠子,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他突然想起了一桩故事。
秦末楚汉相争之时,汉高祖刘邦苦于与项羽的争斗中屡屡落败,在成皋一线拉锯战的时候,甬道的粮草几度被项羽派兵断绝,形势愈发窘困,这个时候身边的陈平为之进言,愿意携带重金前往项羽营中挑拨将领之间的关系,贿赂其中的亲汉之人,汉高祖不以陈平有盗嫂欺金的恶名,依旧委以重任,还将四万金的一笔巨资全部交给陈平,让他从中运作,最终陈平成功离间了楚国将领之间的关系,还逼走了亚父范增,自此之后,项羽的势力逐渐衰弱,最终落得个兵败自刎的下场。
而刘邦的大度容人和用人不疑,则最终成就了一统天下的霸业。
想到这些,再结合阎行平时的为人行事,和他难以揣摩的内心志向,周良暗暗心惊,眼中的珠子似乎瞬间迸发出了强光,晃花了他的双眼,让他不自觉地将珠子重新掉落到了箱子之中。
他思有所得,心中顿时增添了一丝明悟,口中喃喃自语说道:
“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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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牛辅3()
河东一地的战事完结,受创的白波主力和匈奴人的骑兵都尽数退出了河东郡,北面收复的县城也陆续转交给河东郡的郡县兵驻防,而李傕三校尉、徐琨、阎行、北军这些临时抽调入河东作战的外兵,也陆陆续续就要集结完毕,返回雒阳。
打通牛辅营中上下关节的事情,阎行已经全权交给周良去负责了,而他虽然忧心等到自己奉命随军离开河东、返回雒阳之时,牛辅营中那边还丝毫没有任何音讯,但先前已经有话在先,他只为周良排除障碍,却不插手横加干预周良去打通牛辅营中关节的运作过程。
所以,阎行只能够将内心的这一份担忧深深埋藏在心底深处,不在自己的表面上显露出来,而是继续忙碌于营中的军务。
伤兵营不少轻伤的士卒经过这十天半月的治疗和悉心照顾,也陆陆续续在痊愈康复。这个时候,也终于有其他将吏后知后觉,发现了阎行手中的这桩棘手的事情,正在变成一份价值不菲的资源。
若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伤卒每每都要在伤病的折磨中死去大半,幸存下来的也是伤病在身,难以再上阵杀敌,所以在雀鼠谷败退之后,对于那些跑不动、跟不上自己的伤卒们,许多军吏都是直接舍弃的,可是这些人,到了阎行的营中之后,及时得到医治和照顾,伤卒的死亡率竟然大大下降,这就不由得让其他军吏不眼红了。
就如同先前所预料的那样,有不少军吏以各种名义来讨要自家离队的士卒,阎行也不恼怒,那些愿意离开和能够离开的士卒,阎行从其所请,让他们各自归队,只有一小部分伤卒因为各种原因,最终留在了阎行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