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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袁绍听从麾下谋士沮授等人的意见,用名爵财货来笼络这三郡的乌桓大人,授予他们单于的印绶,给予他们金银财帛,还从自己族中挑选适龄女子,认作自己的女儿,将她们许配给三郡的乌桓大人,以此来加深两家的关系。
将三郡乌桓拉入到自己的阵营里面,不仅可以获得天下名骑乌桓骑兵,而且也限制了幽州地方豪强的外来依仗。
鲜于辅、鲜于银、齐周还有阎柔这些人,在打败公孙瓒的时候,他们是袁绍大军的盟友,但到了袁绍统治幽州的时候,他们就成为了内在的隐患。
袁绍对于他们侵占田地、豢养奴客的行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于走私盐铁,暗中与乌桓、鲜卑保持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袁绍却不能够忍受,这样下去,这些幽州大族迟早会成尾大不掉之势。
这就如同袁绍只要辽东太守公孙度愿意臣服自己,就对他在辽东建立私人王国的行为采取容忍态度一样,袁绍看中的,是这些地方大族给自己阵营带来的作用:
鲜于辅、鲜于银、齐周能够帮助自己稳定地方,公孙度的家族能够帮助自己抵御高句丽、扶余、沃沮等夷狄小邦的侵犯。
随着外甥高干外放并州,长子袁谭外放青州,纷纷取得过人功绩之后,下一步,袁绍也准备将自己的二儿子袁熙外放到幽州了。
只是自己的二儿子袁熙能力平庸,可比不上长子袁谭和外甥高干,所以在外放之前,身为人父的袁绍必须帮他将棘手的问题处理完毕,这样他才能够安安心心的上任幽州。
等到幽州大体稳定下来,三郡乌桓的精锐骑兵也加入到了自己的阵营之中,那自己当初定下的“南据大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的大战略就基本实现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袁绍还有两件事情必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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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彼之得志我之忧(中)()
袁绍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初得冀州,将沮授辟为从事,向他请教佐国安民的大计时,沮授向自己说的话。
“虽黄巾猾乱,黑山跋扈,举军东向,则青州可定;还讨黑山,则张燕可灭;回众北首,则公孙必丧;震胁戎狄,则匈奴必从。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迎大驾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以此争锋,谁能敌之?比及数年,此功不难。”
沮授当年的这一段话,与当初选择挂印上东门、数骑出逃河北的袁绍定下的战略,大致相同,相应步骤更是细化,拥有了具体实施的可能性。
这使得萌生惺惺相惜之感的袁绍欣悦不已,当场就加封沮授为奋威将军、监军,惹得相随的旧人许攸、逢纪等惊羡嫉妒,连连瞩目。
冀州、青州、并州、幽州,一步一个脚印,这就是沮授当时为袁绍定下的战略。
可惜公孙瓒军力强大,黑山贼也甚是猖獗,沮授的战略虽然大体没错,但步骤却被打乱了。
袁绍不得不率先和公孙瓒的大军、张燕的混合兵马开战,尔后再收取并州、青州。
所幸自己的外甥高干和长子袁谭的才能出众,高干成功在并州站稳了脚步,招致四方游士,将太原和上党牢牢控制在手中,而长子袁谭更是英勇善战,在平原郡揽士练兵,北排田楷,东逐孔融,将整个青州都并入到了己方的阵营。
不过这也有一点不好,就是长子袁谭的声望在不断上涨,使得喜好幼子的袁绍会面对更多来自沮授、辛评等人的劝阻。
听着许攸、荀谌、审配等文臣谋士讲述笼络三郡乌桓的成效,袁绍得意地抚过自己的美髯,收敛思绪,将关注点放在自己关心的第一件事情上,开口问道:
“公孙瓒呢,还缩在他的那个易京里面么?”
听到袁绍的询问,谋士逢纪笑了笑,对袁绍说道:
“幽州有童谣曰‘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惟有此中可避世。’公孙瓒对此深信不疑,在易京挖掘壕沟,堆积土山,筑营驻兵,城内屯田储谷,号称储谷三百万斛,食尽此谷,足知天下之事矣。”
将军淳于琼也讥笑着补充说道:
“听说公孙瓒又在土山上修筑高楼,高达十丈,置铁门,斥散左右,男儿七岁以上不得入内,其中只居住了公孙瓒的妻儿姬妾。”
“公孙瓒那武夫也住在高楼上极少下来,军书文簿都是用绳子绑住拉上去的,日间想要传令也只是让妇人大声传呼,宾客亲信、谋臣猛将尽皆被疏离,只怕不需我等出兵擒杀他,他倒先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被淳于琼这么一说笑,在场的人大多数都会心一笑,有的更是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的确,公孙瓒自从在鲍丘水被麹义率领联军人马大败之后,就一蹶不振,选择龟缩在易京里面,使得冀州北面的军事压力大减。
在场众人都自信满满,认为等到幽州稍稍安定之后,再派出大军四面攻打,困守易京的公孙瓒势力定可一举扑灭。
当然,在众人惬意的哄笑声中,很快也就有人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一直板着脸的田丰咳嗽了一声,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拔高声音说道:
“公孙瓒虽然困守在易京,但是我听说易地南临易水,公孙瓒又在城外挖掘了壕沟十道环绕,堆积的土山高各五六丈,他在土山上修营驻兵,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公孙瓒所在的土山更是高达十丈,在上面登高望远,可以遥遥指挥各支军队。”
“兵法有言,百楼不攻。更何况易京里面储粮充足,不乏精兵良将,之前麹将军趁胜追击,围困易京,耗时良久,最终不得不粮尽退兵,撤退途中还被公孙瓒追及,我军大败,辎重尽失,将士死伤不少,诸君莫非都忘了么?”
被田丰这么一打断,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笑得最大声的淳于琼也觉得索然无味,只是碍于田丰在袁绍麾下地位不低,被落了面子的他也只能怏怏闭口。
袁绍虽然也有点尴尬,但毕竟他是知道田丰刚直的性格的,之前也被他直言进谏过几次,于是呵然一笑,赞同说道:
“公孙瓒军力虽衰,但易地易守难攻,公孙瓒在外又与黑山贼张燕等人有所联络,依旧是我冀州的首要之敌,确实不可大意轻敌,田公老成谋国之言,诸君亦当谨记!”
众人见到袁绍都表态赞同了,连忙也纷纷附和赞同。
只是让田丰谈到了麹义兵败一事之后,袁绍也被勾起了心中的第二件事情,他又出声向逢纪、审配等人询问:
“麹将军,可还驻军在河间境内?”
麹将军,这是袁绍对麹义的敬称,河北的众多武将当中,只有麹义能够享受这等待遇。
只不过,这份待遇,与忌惮也是等量挂钩的。
这个麹义,原为韩馥部将,先叛韩馥,韩馥引兵攻之,反被麹义击败,袁绍从这件事里面看中了麹义领兵作战的能力,于是遣使笼络结好麹义,将麹义和他麾下的精兵,一并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之中。
后来内忧外患的韩馥愿意接受劝说,将冀州让给自己,麹义这个内忧是出了很大一份力气。
再后来,公孙瓒大军南下争夺冀州,来势汹汹,局势危急,结果界桥一战,公孙瓒的精锐骑兵被麹义的先登营打败,双方形势开始逆转,邺城等地也随即转危为安。
紧接着的龙凑之战、鹿肠山之战、常山之战,但凡麹义和他先登营主导的或参与的战役,袁绍一方都毫无例外地获胜了。
胜仗越打越多,于是麹义在面对袁绍时,不仅是腰板越来越直,口气也越来越大。
袁绍身为人主,不是没有先见之明,他也担心麹义和他兵马渐成尾掉不大之势,早在巨马水之战时,就闲置麹义不用,改用熟读兵书的崔巨业统兵攻打公孙瓒,结果袁军大败,死伤近万人,使得伤了元气的袁绍军队,不得不和公孙瓒军陷入僵持。
去岁,袁绍为了响应在幽州起事的鲜于辅等人,再次启用麹义为主将,麹义绕道代郡,迂回攻入幽州腹地,在鲍丘水统领联军大败公孙瓒,为袁绍夺得了幽州大片土地。
之后麹义又趁胜包围公孙瓒在易京,若非粮草不济,联军散去,只怕这易京也要被他攻下来了。
眼下,撤军途中吃了败仗的麹义丝毫没有败军之将的颓态,他将战败的责任全部归给了供应粮草的后方,依旧驻军在河间境内,和易京的公孙瓒对峙着,并不断派遣骑士前来邺城,向袁绍要兵要粮,嚷嚷着要率大军再攻一次易京,生擒公孙瓒。
如今见袁绍当面提及,郭图、逢纪等人连忙将麹义驻军在河间的现状向袁绍禀报,因为知道袁绍的心思,他们对于麹家私兵骄横跋扈,横行不法的行为,也毫不客气地一条一条向袁绍禀明。
袁绍听着听着,抚着美髯的手不知不觉间就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向一旁坐着的审配,出言问道:
“正南,初平四年,麹家兵马救援野王城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初平四年,甘陵、徐晃率军攻打河内的张杨,张杨军连战连败,坐困野王城,危机之下,不得不向邺城的袁绍求救,袁绍在衡量得失之后,决定出兵,并派出了大将麹义领兵,前往河内救援张杨。
只是河东兵马闻知河北援军进入河内郡的消息之后,很快也也分兵前来拦截麹义率领的援军,两军最终对峙于清水两岸,冲突不断,结果相拒期间,野王城发生内乱,张杨被乱兵所杀,野王城随即也被河东将领徐晃率军攻下。
援救野王失败的麹义见状,立即改变用兵方向,出兵击败了汲县的吕布军,占据了河内境内的东北一角,与河东兵马分割吞并了河内郡,尽力将袁绍一方的利益最大化。
但是,这一连串的战事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麹义到底是来不及救援野王城,还是根本就是在装模作样,压根就没有真正渡过清水与河东兵马作战过。
事情尽管过去了两年,但真相却慢慢地被有心之人揭开。
虽然麹义在军中极力掩盖自家为赎回儿子,与河东兵马私下议和的真相,甚至不惜为此将知晓一点内情的军士灭口。
但是世间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要知道,被俘的麹英可是在众目睽睽下被河东兵卒押着,绕着野王城走了一圈。
所以,袁绍最终还是从其他途径,得知了一些关于野王救援战的内幕。
过去的一年里,袁绍一直暗中指派审配全权调查此事,因为袁绍相信,不管调查的对象是谁,忠直刚正的审配一定会将这桩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现下真相已经被审配深挖出来了,但审配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却有所顾忌,没有径直说出来,而是目视袁绍,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
袁绍见状,对于审配的顾忌心知肚明,他甚至都已经能够猜到真相了。
只见他冷然一笑,脸上也不见喜怒,转而站起身来,悠悠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雒阳来使的事情,我等先看看刘景升、曹孟德以及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的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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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彼之得志我之忧(下)()
如今的袁绍,已经稳稳掌控了冀州,又先后占据了青州、幽州二州以及并州的重要郡县,俨然成为了关东地区最大的一股势力。
面对重要抉择的时候,他的行事就愈发持重起来。
他也想要看看,关东的其他势力,会对这个喊出“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雒阳朝廷表现出什么态度来。
···
豫州,汝南,平舆城。
兖州牧曹操,眼下就驻军在这里。
曹军大帐,刚刚从营地回来的曹操脱下了兜鍪,身上还披着轻铠的他跪坐在案几后,看着案几左侧高高垒起的军书文簿,右臂支起肘部偏扶着头,似乎头疼病又发作了。
相比起袁绍的府邸华丽恢弘,曹操起居的军帐可谓寒碜得可怜,帐中除了日常用品、兵器盔甲外,就只剩下这案牍军书了,舍此再无半点装饰。
曹操的体态也没有袁绍的雍容华贵,几载不见,他的肤色变得黝黑,原先身上还带有的几分官宦子弟的行迹早已不见,整个人愈发显得精瘦干练。
眼下,正让他犯愁的,是汝南郡的问题。
自从去岁平定了兖州内部的叛乱之后,曹军就渐渐走出了衰颓的困境,而将境内明的、暗的反对势力一网打尽的曹操,在兖州的声望也达到了新的高度。
因此,稍稍缓过气来的曹操,在今岁开春就迫不及待地出兵豫州。
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