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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溃卒垂头丧气的禀报在耳边嗡嗡作响,这类似的情景,曹纯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是的,眼前的情景,就好像是初平元年讨伐董卓,曹军在汴水的那一场大败。
同样是驱驰如飞、骤然发难的西凉骑兵,同样是骑兵下马、歩骑合击的战术,卫兹、鲍韬等将先后战死,三万兖州兵马全军覆没,曹家兄弟狼狈逃窜,仅以身免。
曹纯记得当时是兄长曹仁护着自己逃离了战场的,一贯只流血不流泪的兄长,在转身看到那汴水之中沦为鱼虾之食的自家士卒时,第一次在兄弟面前流下了悲愤的泪水。
此后,几经波折的曹军东山再起,曹操也格外重视骑兵部队的建设和训练,曹仁就是曹军中的第一任骑将。
曹军的骑兵部队数量很少,却在多次征战中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等到曹操将统领骑兵的兵符交付给曹纯的时候,慨然受命的曹纯在心中,深感自己肩上的责任之重。
骑者,军之伺候也,所以踵败军,绝粮道,击便寇也。
这是从未统帅过骑兵的曹纯所坚信的,因此他虽然作为大军分卒进驻到了管城,可一时一刻都没有放松过,麾下的骑兵驱驰于大军的侧翼,和枕戈待旦的自己一样,时刻准备着驰援前军、投入到战斗之中。
结果,看到战场上血战过后的这一幕,不惜马力、火速驰援,花了半个多时辰赶到战场的曹纯知道,自己和曹军骑兵还是来迟了一步。
血色残阳,铺洒在了水中,远望去,曹纯也分不清那是红光,还是将士们身上流着的鲜血。
他只能够策马先前,怀着沉重心情去接近这一片战场。
这时,仿佛是上天为了驱散曹纯内心深处的阴霾,一面曹军的旗帜也在汴水之上被缓缓举起,曹纯身边的曹军骑兵见到这一幕,顿时为之哗然惊呼。
曹纯紧绷着脸,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幸好,一切还不算太迟。
···
这一场发生在七月份的小规模战事,被放到了时下风起云涌的局势上,注定要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来。
从战事上看,于禁、李典是被翟郝击败了,可当曹纯谦让推功,将于禁、李典等人以步抗骑、力保粮草,最后迫使西凉骑兵撤走的战绩以军报的形式送达兖州州府时,兖州还是震动了!
曹操惊诧于河南守卒抵抗意志之顽强,守将翟郝竟然困兽犹斗,使得自己一员战将受创,一员战将重伤,这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董昭计谋其中夹杂的得失利害。
同时,曹操也对死战不退、迫走群骑的于禁、李典二将赏功忘过,尤其是坚守到最后的于禁,曹操甚至在众多文武面前动容地褒奖说道:
“于校尉坚如磐石,有不可动之节,虽古名将,何以加之!”
差点被诛杀俘虏的于禁,就这样因祸得福,转变成了血战不退、坚如磐石的死节之将,在曹军之中威望不减反增,直追曹军中的夏侯惇、曹仁的等亲族宿将。
反观河东一方,主动出击、截断粮草,击败于禁、李典的河南将士,却还面临严峻的形势。
这场“绝粮道,击便寇”的战斗,在曹军后方严防守备的情况下,一步步演变成了一场歩骑鏖兵的血战。
虽然翟郝的西凉骑兵最终还是以骑破步,击败了于禁、李典两部,可是自己付出了折损一百多匹战马,伤亡七、八十名骑卒的沉重代价,到了末尾还是未竟全功,让曹军骑兵重新接手并控制了战场。
这对于标榜“十骑败百人,百骑走千人”的骑将翟郝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夸耀的战绩。
而且让河东上下没有预料到的是,在河南地咄咄逼人的曹军的嚣张气焰是被翟郝的一场反击给打下去了,进逼雒阳的势头也被一度遏制,可这稍稍缓和的局势到了七月底,又再次爆发了巨大危机。
进驻边境、一直按兵不动的淳于琼大军趁机出兵,在七月底入侵了河内郡。
淳于琼玩了一手声东击西的计谋,大军从共县倾巢而出,作出想要渡清水、击隤城的用兵迹象,暗地里却下令眭元进、韩莒子二将率一万兵马,袭取获嘉城。
虽然眭元进、韩莒子二将最终没能够攻下有马蔺驻守的获嘉城,但还是凭借兵力优势,抢先收割了获嘉城外的麦田,然后又赶在徐晃的援军抵达之前,向东撤退,大摇大摆地返回了汲县。
与袁绍这个河北霸主的兵戈再起,虽然还未爆发大战,却也顿时使得河内、河南两郡压力大增、人心惶惶,兖州在得到了河北大军出击的军报,大喜过望,士气也重新振奋,很快也再次出兵,这次由夏侯惇亲至,率领刘岱、刘若、曹纯等歩骑大军,气势汹汹,全力进攻敖仓、荥阳二城。
经过汴水一战,翟郝也算预知了曹军的整体实力,心知河南地兵力不足,成皋以东绝不可死守,干脆放弃了敖仓、荥阳二城,收缩兵力退守成皋,据虎牢关以防御曹军。
曹军连得二城,得知翟郝死守成皋,又日夜赶制攻城器械,准备继续进攻成皋的虎牢关。
雒阳的形势,一度因为袁军按兵不动,翟郝击败曹军前军有所缓解,如今却又因为袁曹南北进军,再次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不过,作为兖州使者的王必,却还是没有离开雒阳,王必的才智或许不如郭嘉、董昭等人,但他忠于职守、不完成使命绝不返回的劲头,确是担得起曹操对他“忠能勤事,心如铁石,国之良吏”的评价。
这也让成皋的羽檄急报由快马送达渑池后,身处渑池的阎行再次召集身边谋臣时,争议的焦点就聚集在要不要和兖州议和这桩事情上。
可以说,曹军因为投鼠忌器,一直都没有旗帜鲜明地指明河东阎行为乱臣贼子,传檄关东州郡一同讨伐,而是以威迫、利诱等方式,来争取奉迎雒阳城的天子。
这也给了河东实现“边打边谈、边谈边拉”战术的机会,可是在袁绍大军以泰山之势介入这场乱局后,河东勉力维持的关东局面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显得如此的无力。
身处雒阳的周良对这种危局感觉尤为强烈,他的来信中,是建议阎行在袁、曹合击的情况下,敌我实力悬殊,雒阳城已不可守,干脆杀了天子,将朝廷迁往河东、弘农一隅,绝了曹操奉迎天子的念头,然后再重新挑选汉室宗亲立为天子,这犹不失能够形成一个偏安一隅的小朝廷局面。
对此,阎行是存在疑虑的。据他所知,当年的董卓就是这么做的,杀了少帝,绝了袁绍等人的念头,然后再把朝廷迁徙到长安去,堵塞崤函之险,据守关中,自我称尊。
这种残酷的手段带来的后患是无穷的,阎行相信,如果自己现在要杀天子,只怕立马就会和朝廷、霸府的裴茂、裴潜、卫凯、荀攸、郑浑等人决裂,将整个新生势力拖入内忧外患的泥潭之中。
至于小朝廷,如果当初自己想要一个自我称尊、偏安一隅的小朝廷,那又何须将天子护送回到雒阳,还喊出“中兴汉室,还于旧都”的口号。
周良是一个能够解决眼前棘手问题的心腹,却不是一名谋大局的合格谋臣。
同样身处雒阳的戏志才,则是建议阎行和曹操议和的。
在他看来,乱世之争,无非就是“攻守战和”之道。“攻守”都是在为“战和”服务的,既然目前无力进攻关东,连防守也显得吃力,那就应该果断放弃交战的方略,理智地选择和谈。
注:《三国志·曹仁传》从征徐州,仁常督骑,为军前锋。别攻陶谦将吕由,破之,还与大军合彭城,大破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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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临危纷议战和策(下)()
弭兵和谈,乃至进一步的结盟,有一个基本的前提,就是双方必须有相同的利益,最不济,双方的利益也得有互补性。
所以戏志才认为,既然先前“边谈边拉,边打边谈”的策略在随着袁绍的强势介入后,已经无法解决关东的困境,甚至连拖延、维持关东的当下局面都很难办到,那就不如放弃之前的“战”,选择眼下的“和”。
而与曹操“和”,远比与袁绍“和”来得要有把握。
袁绍和阎行争的是河内郡,可让出了河内郡,则河东、河南两郡就有朝夕受敌之忧,阎行必然会寸土不让。
双方的利益上从根本就是相违背的,在赤裸裸的实力和利益面前,河东想要和袁绍“和”,那只能是“求和”,可阎行又不愿意退出河内郡,那这场遣使“求和”注定是比登天还难。
但曹操和阎行争的是天子,或者说本质上是争夺汉室的“名与器”,双方既然没有涉及切身利益的辖地之争,那在瓜分“名与器”的“议和”上,就还存在可以商榷转圜的余地。
翟郝出击袭击了曹军的运粮车队,曹军随后又攻占了荥阳、敖仓两座重要城池,这一来一往,明显还是阎行一方处在劣势。
但因为曹操投鼠忌器,害怕将河东上下逼急了,阎行效仿董卓两败俱伤的手段,鸩杀天子、迁徙朝廷,所以曹军虽然占着明面上的优势,却没有急着攻打虎牢关。
王必也依然留在雒阳城,做着奉迎天子的最后努力。
此时早点与兖州的曹操议和,在瓜分汉室的“名与器”上达成协议,那双方就可以各取所需,奉迎天子的曹军需要返回他们的兖、豫之地,巩固自己的州郡,而河东的兵马也就可以及时转向西面,专注于夺取关中。
与此同时,在用天子和兖州议和、退了曹军之后,共县—汲县一线见利进军的河北大军面对着河内的坚壁清野,无利可图之下也会渐渐把红眼睛转向奉迎了天子的盟友身上。
这就是身处雒阳城的戏志才殚精竭虑为阎行谋划的,相比起周良那残酷粗暴的手段,这个策略显然对河东的未来考虑得更加长远,也更加全面。
但阎行对戏志才的谋划,同样也存在疑虑。
阎行虽然承认戏志才这种“大逆不道”的观点,即对天子和朝廷的争夺,本质上是对汉室“名与器”的争夺。
而“名与器”都是为了在乱世争霸服务的,那在攸关全局安危的时候,代表着“名与器”重要部分的天子和朝廷,也是可以作为交换的筹码转让出去的。
可是,阎行怀疑戏志才对袁绍和曹操的判断。戏志才觉得,若是曹操得了天子、迎得了朝廷,那他首要之事就是要去择选一处可攻可守的战略要地作为新都,并以此作为核心,苦心经营,一心巩固兖州、豫州的地盘。
而见利起意、趁虚用兵的袁绍在见到自己的盟友奉迎天子退兵之后,也不会独力死磕河东这块硬石头,而是会将注意力转向已经攫取到最大利益的盟友身上。
这两个分别对袁、曹的判断本身没有错,但阎行顾虑的是戏志才谋划得太乐观了。
袁、曹和之前面对的白波、卫范、张济、张杨、李郭等敌人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对崛起的河东势力而言,都是具备长远战略并且拥有强大实力的乱世强敌。
或者说,最初的乱世群雄之争,逐渐走向了尾声。在阎行用武力淘汰了以上敌人的同时,袁绍、曹操也用各种手段,淘汰了韩馥、黑山、于毒、公孙瓒、黄巾、袁术、陶谦、张邈等一大批敌人,三家共同站在了这个乱世的顶端。
接下来,就会进入三家的巩固和吞并的时期。
戏志才对此,还缺乏一点前瞻性的认识。所以,他没有敏锐地意识到,奉迎了天子、达到了目的的曹操,虽然因为没有切身利益的冲突,不会再和河东鏖兵交战,却他却有可能利用天子和朝廷,重新收回瓜分给阎行的“名与器”,乃至在稳定迁都局面之后,翻面无情,将经营关中的阎行指为乱臣,让河东这股崛起的势力再次陷入到民心、舆论的不利局面。
鉴于天子对西凉军将校的仇恨,以及阎行不久前深陷舆论漩涡的切身感受,相信少年天子是乐见其成的。
而独力对峙、无利可图的河北大军会退兵罢战,也是过于低估河北的一干君臣的。关中的乱局是天下群雄都知道的,袁绍不一定就没有远见,他明知阎行要将主力转向西边,还会放弃屯兵边界,掣肘河东的机会吗?
难说,但阎行绝不会乐观地去低估敌人。
换句话说,对付困守一隅的公孙瓒、掣肘河东全力争夺关中、软硬兼施来攫取盟友曹操手中的利益,这对于地跨四州、实力雄厚的袁绍来说,并不是一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