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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聂风行想了一想,又笑道:“哈哈,这样我只要保证一半多点的教中弟子过上好的生活,我就能坐稳这个教主的位子。那我不妨只让他们过好日子,其他的不去管他,这样岂不是与我教‘是法平等、无分高下’的教规相背。”
“能让一半以上的教中弟子过上好的生活已经不错了。当然,前提是你不去损害另一小半弟子的利益。如果像你所说的,对于另一小半你不去管他,甚至压迫剥削他们,那其实是违背了‘是法平等、无分高下’的教规。违背了教规就应当受到惩处,所以我们还需要有一个监督的机制与机构,嗯,比如像你们元老会那样,成立一个教中弟子代表大会,再成立一个类似你们戒律堂一般的监察院,让教主跟这两个机构权力平等,教主司行政权、弟子代表会主立法权,监察院主司法权。三个机构三权分立、互相监督,这样即便你是教主,违反了教规,也有相关的机构去提、去管。甚至你做出了违背‘是法平等、无分高下’的最高原则,或是做出损害教中弟子利益之事,代表会和监察院有权弹劾你,让你下台。”
聂风行听杨帆听到此处,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显然是在思考杨帆这话的可行性。
“当然,属下只是纸上谈兵,这办法肯定不适合目前的明教,教中弟子已习惯了教主或上层给他们安排好一切,真让他们不分高下,自己做主,反而会无所适从。所以,如果制定出这出这样的教规,还要先做宣传,跟教中每一个弟子宣传,宣传咱们教‘是法平等、无上高下’的最高准则,宣传他们也是教中当家做主的一份子,让他们真心相信自己的主人翁的地位……”
聂风行随意嗯了一声,神情专注,似是仍在考虑杨帆刚才的话。见他陷入沉思,杨帆便不再出声。
其实,杨帆也知道,这三权分立的行政体制并不适合中国,尤其是此时的中国,但它也的确是实现相对民主的绝好体制。对于一心想着实现“是法平等、无上高下”理想的聂风行来说,其启迪意义无需赘言,他又怎能不深陷进去?
之后的几天,聂风行便开始沉耽于同杨帆探讨明教的发展问题。杨帆不得不承认,这位一手创建了太姥山世外桃源的明教教主,是一位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对于杨帆那天所说的一些体制跟做法,他竟是深以为然,这几日里一直不断地与杨帆讨教着其中的细节问题,还不时地一个人陷入深思,甚至是发呆。
这日,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两人无法在洞外捕拣食物,便回到洞中。杨帆本以为闲来无事聂风行一定会与他坐而论道。不想坐定之后,聂风行却道:“今日无事,老夫要传你一套功决,你且将它记熟悉。”
杨帆一听,心道:“这是要传我武功么?可惜我错过习武的最佳年龄,任你的功法再神奇,于我来说最多也就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而已。”
“属下一年之前也曾拜过名师,可惜他说我已过了练武的年龄,无法修习上乘的内功,因此也不可能学会厉害的武功。”
聂风行道:“不错,你筋骨已经成形,的确练好一般的内功了。不过我也检查过你的筋骨,算得上十分强健,应该能经受住体内强大内力的反作用。”
“啊?教主是何意思?”杨帆不解地问道。
聂风行笑笑道:“比方说罢,你要想跳一丈高,就要用出能跳一丈高的力气,可是你在用力蹬地的同时,身体同样也会遭受这股力的反噬。普通人所能发出的力量太小,即便被它反噬,也不会有事。可练就了内功,所发之力要比普通人大得多,相应地,他的筋骨也要比普通人强健很多才行。”
杨帆点点头道:“这个道理我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嘛,牛顿第三定律。可我的筋骨即便再强健,练不出内力还是白搭啊!”
“能练出的,相信我!”聂风行自信地道。
杨帆想反正在这峡谷也没有多少事情可做,练练倒也无妨,便答应下来。
“好!我先传你功决。”聂风行正色道。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故积阳为天,积阴为地。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杀阴藏。阳化气,阴成形。故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藏;清阳实四支,浊阴归六府……”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东!”杨帆听得一脸茫然。
聂风行自是不顾,将那功诀背诵一遍之后,方才一句句地给杨帆解释。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杨帆终于将这功诀的原理、人身的脉络穴道,以及修习的方法弄明白过来。
下午雨仍未停,聂风行便逼着杨帆将上午传授的功诀背熟。到了晚上,在他例行的运功疗毒之前,又指导着杨帆开始打坐练气。
杨帆本就对这传说中的内功甚感兴趣,只是先前时候杂事太多,静不下心来,故而偷懒未练。现在困于这谷中,悠闲清静,他便专下来心开始练习,虽然对于练成为内功大家,杨帆并不抱希望。
“就培养个爱好好了,反正现在除了吃饭睡觉,简直无事可做。”
白日里,聂风行又开始教授杨帆剑法套路、轻功法门,看情形他是要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尽数传与杨帆。不过,没有内力的支持,这些套路和法门,在杨帆使来也花架子和假把式而已。
然而正所谓“滴水成河,粒米成箩”,在聂风行的指导下,杨帆的武功水平却也有了大踏步的精进。
虽然他现在仍然无法使出内力,但在练习套路之时的呼吸节奏、发力动作已然与那些拥有内力之人差别不大。而体现在行动上,他的反应速度变得比以前快了很多,潭中倏然而逝的游鱼,在以前他根本不可能用一根竹竿将其刺中,而现在,他与聂风行的三餐基本便是由他负责。
期间,聂风行又传他一套功诀,却告知他此功诀不可修练,只将他熟记于心即可。其实这话不必他说,杨帆先前的功诀还未窥门径,又哪有什么精力却练习新的?
第一四八章 嘱托()
山中无甲子,转眼之间炎热的夏日过去,凉风带着盘旋的红叶,吹入谷中。谷口上空不时地飘过几朵白云,看着朵朵白云悠闲地飘荡在头顶,杨帆禁不住羡慕起天空的广阔来。
有这种心思的倒也不只杨帆自己,聂风行这几日里也常常望着天空发呆,看情形,也定是心游谷外去了。
只可惜,两人均无能力出谷:杨帆功力尚浅,而聂风行的毒亦未能解去。
“唉!何时才能将那内功练到能出谷的程度……”杨帆时常如此想着。
然而一天,就在杨帆望着天空祈盼自己能够快点飞檐走壁的时候,聂风行走过来悠悠地道:“是不是想着何时才能出谷?”
杨帆点头。
“快了,你跟我来,老夫助你一臂之力。”聂风行道。
杨帆“啊”了一声,跟着聂风行走到洞内。
“现在打坐,按功法运行周天!”聂风行对杨帆道。
杨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笃定,便盘腿而坐,开始运功。
刚运功让自己那微弱的内力沿任督二脉运行了几周,杨帆忽觉聂风行的掌心压在了自己头顶,然后顶门上“百会穴”中便有细细一缕真气注入体内,与自己的真气汇合起来。
杨帆心道:“原来是给我贯注内力。”然而又一想间,才记起聂风行的内力
几乎
全部用于压制体内的巨毒,他这样将内力传于自己,岂不是要毒发身亡?
正当杨帆要出口阻止之时,却觉聂风行的内力滚滚而来,冲入体内。他霎时间头昏脑胀,几欲昏厥,竟无法张开口来。
聂风行的真气从杨帆的百会穴进入,沿任脉一路向下,途经丹田、会阴,冲入督脉,然后沿督脉向上,在百会处又进入任脉。
如此约有一刻钟点的工夫。开始之时,杨帆感觉自己像个气球,仿佛要被吹暴一般。而渐渐地,杨帆感觉自己体内的筋脉好像被撑阔了一般,那股奔流如江的真气,渐成涓涓溪水,缓缓在体内流动着,不断地归于腹部的丹田之内。最后,杨帆竟是感觉四肢舒泰,丹田之内的真气翕翕而动,浑身充满了力量。
“噗!”
有几滴血沫溅到杨帆的肩头,聂风行的手掌从他的头顶拿开,身子晃了晃,便欲倒在杨帆的身侧。
杨帆赶紧起身,将他扶住。
“教主,你……”
“休说废话,扶我坐下,听我说!”聂风行令道。
杨帆慢慢扶他坐下,聂风行喘口气道:“答应我三件事!”
杨帆下意识地点点头。
“第一件,出去之后我要你统领明教,做明教的教主!”
杨帆张开嘴巴,有点不敢相信。
聂风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递向杨帆道:“我虽不明你的底细,可你既然对明教‘是法平等,无分高下’的教义有如此深刻的见解,足见你对明教并无恶意,而且你的见识也许真的能解明教之困。这是明教教主信物‘圣火符’,见到此符,他们便可知道你这教主之位,是我传与你的。”
杨帆本想说些什么“属下能力能限”之类的话,但聂风行摆摆手止住他,他便只好点点头先答应下来。
“第二件,将前些天我传你的另一套功诀,交给我女儿聂云裳。”
这件事情容易得很,杨帆忙点头同意。
“并且娶她为妻……”聂风行接着道。
“啊?这个我可做不到!”杨帆又赶忙摇摇头,怕聂风行误会,他又补充道:“圣女怎么会看得上我呢?大不了这个教主我不做就是了。”
聂风行微微一笑,道:“要你娶云裳,却并不是因为要你做教主。正如你所说,圣女的丈夫非要做教主的话,那云裳未必能得到幸福。”
聂风行喘口气,见杨帆甚是疑惑,便又接着道:“其实,这也是为你们好。我已用我的内力为你打通任督二脉,并将全部内力注入你的丹田,你如今已拥有了这天下武人少有的雄厚内力。可正如我开始教你功诀时所说,你拥有多大的内力就需拥有多强的筋骨。以你现在的筋骨强度,你体内的内力最多只能使用一半,再多使出一点,在你攻击对方的同时,自己也会受极重的伤。”
杨帆心道:“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大不了不用内力便是。”
“也许就会想,大不了我不用这些内力便是。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所修习的这功法名曰‘大光明诀’,可它其实分为两部分,你这些天修习的是上部,名曰‘聚日’;我叫你传与云裳的便是下部,名曰“敛月”。这‘大光明诀’乃是双修之法,如若单练,没有另外一部功力的输导,很容易会走火入魔,身体爆裂而死。这也是为什么明教圣女的丈夫一定要做教主的原因之一。你现在虽有内力,却非自己修练而成,若不与那敛月神功一同修习至熟练,说定哪天便走火入魔。”
杨帆口瞪目呆。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功法?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采补之术?早知这样,我不练就是了。”杨帆懊恼道。
“呸!你想什么呢!”聂风行啐道,“所谓的双修不过练功之时,双方相互护法照应,避免走火入魔而已,哪里有你想的这么不堪!咳!咳!”
“教主莫气,教主莫气,属下同意便是!”杨帆见聂风行一阵咳嗽忙道。
“好!第三件事,便是与辅助云裳练成敛月神功之后,要与她合力击杀仇可道,为老夫还有那八位长老报仇。”
杨帆脸色一红,忙道:“这个自然!”关于仇可道已死的消息,他并未告诉聂风行,这其中他自然是有私心的,那便是给聂风行造成一种明教已被仇可道掌控、随时有覆灭危险的压力,好教聂风行保持着逃出谷去的动力。只是他没想到,聂风行的办法居然是牺牲自己,助自己脱困,帮他完成复仇心愿。
见杨帆答得干脆,聂风行放下心来。三件事情交待完毕,他长松一口气,随之干呕一声,嘴角溢出一道黑血。
杨帆上前扶他一把,道:“属下用内力帮你将毒逼出!请教主教我运功方法。”
聂风行惨然道:“没用的,你有此心,老夫甚是心慰。我已毒气攻心,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了。我死之后,按教中规矩将我火化为灰撒向长空即可……”
说到此处,聂风行忽然喘气不已,脸上的黑气也俞加明显,他闭上眼睛,仿佛是在等待死神的到来。
如此片刻,聂风行身子晃了一下,睁开眼睛,朝杨帆道:“老夫去了,临走之前,你便叫我一声岳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