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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衣着……好像是官兵!”坐在地上的那被唤作“教师”的黑衣人犹豫片刻道,“与我交手的那年轻人穿的是禁军衣服,唉!此人年纪虽轻,可手中的一杆大枪着实厉害,我……我实在敌不过。老二也遇到了一个使枪的汉子,武功之高,也是我生平未见,几个回合之下老二便被他一枪刺穿。”
朱汝贤一听对方似乎是官兵,禁不住又放下心来,叫嚣道:“官兵?哪儿来的官兵这么不长眼,你难道没报出你乃朱家家将?”
那教师大急,道:“咱们是假扮的魔教匪徒,那些官兵杀咱们是名正言顺。公子莫要再耽误时间,快撤吧,否则就走不掉了。”
话音刚落,朱汝贤还未来得及下令撤退,一串的笑声从西侧的院门外飘来:“现在已经走不掉了!”
朱汝贤等人循声望时,便见一队手持刀盾、强弩、长枪的兵士堵在了院门口。这队兵士衣着虽是与此时的禁军相似,但也有一些区别:他们皮甲、衣服的颜色全被染成了花花绿绿的样子,帽子、衣裤也比此时通用的小很多,每个人的背上似乎还背了一个皮包。
紧接着,北面正屋、东西厢房的屋脊之上,也冒出一个个手持弓弩、与门口之人一般打扮的兵士——他们被包围了。
朱汝贤见这种状况,撸下脸上的面罩,从盾牌缝隙里伸出头来喊道:“你们是谁麾下的官兵?我是苏州造作局的朱汝贤,率邵武军前来捉拿魔教妖人,咱们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才好!”
“大胆魔教妖人,竟敢冒充邵武军!”院子门口的盾牌后面也站出一个人来,朱汝贤认得此人正是自己要将他剥皮抽筋的“吴忌”。
“众将士听令,对这些胆大包天的魔教匪徒一律格杀勿论!”这“吴忌”继续令道。
朱汝贤一听杨帆如此下令,顿时火冒三丈,跳脚道:“放你娘的屁,你明明知道我是谁,那日我们早已见过,你休想污蔑于我!”
杨帆淡淡一笑:“是早已见过,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冒充朱府的人,今天夜里,你们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哼哼,瞧你们这穿着、这旗帜,不是魔教中人,还会是谁?”
朱汝贤一时语塞,事前为了扮得逼真,他们不但穿上黑衣,还包了象征光明的红色头巾,打了画有火焰的黄色旗帜,这些都是明教的显著标志。
“你放他娘的……”朱汝贤还想再叫骂,可是脏话还未出口,西厢之上便有弓弦之声响起,一支利箭划破月光,“夺”的一声钉在朱汝贤身侧的盾牌上,这支箭的力量奇大,那持盾之人竟是双臂无力顶住,盾牌直接撞在了自己胸上,穿盾而过的半截的箭矢,恰好插入他的胸口。软软地倒下之后,一个弩手慌忙扶了盾牌将朱汝贤护了起来。
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只箭乃是警告,若要真的射向朱汝贤,此刻他早已一命呜呼。
朱汝贤不敢再放肆,躲在盾牌之后,大叫道:“好了!好了!我们投降!”
杨帆暗道:你们投降了,岂是不要得先关你们入牢房,这与放了你们何异?
“朱勔朱大人有令,魔教妖人一律当场格杀!你们投降也好,本官会给你们来个痛快!”杨帆朝朱汝贤喊道。
朱汝贤一众人见杨帆不肯放过自己,叫骂者有之,哀求者有之,阵中发出一阵骚乱之声。片刻之后,还是那个教师沉声道:“看来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了,大家不要乱,咱们摆开盾阵,慢慢地冲出去。”
朱汝贤一听此话有理,绝望之中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便扯着嗓子尖叫道:“教师说得对,大家跟他们拼了!随我冲出去者赏金千两。”
逃命的动力再加金钱的诱惑,使得这帮亡命之徒再次迸发出了战斗的勇气。
第一五五章 神龙突击队()
在那朱家枪棒教师及独眼老三、老四的指挥下,这五十余人用盾牌围成一个圆阵,喊着号子,慢慢地向院门那边挪去。
“卢将军,此盾阵能破否?”杨帆笑着朝一边的卢进义问道。
“哈哈!便是墙坚矛利的寨子,咱们都能轻而易举地攻破,要破这个盾阵……”卢进义不屑地一笑,“简直易如反掌!”
“那就好,莫让一个人逃掉!”杨帆令道。
卢进义应诺一声,冲前面的兵士令道:“把他们给我打散!”
得到命令,最前面盾牌之后的两个兵士从腰间掏出两个椭圆形的铁疙瘩,然后扭开顶端的盖子,将里面的一个铁环一拉,便扔入院中朱汝贤的盾阵之中。
朱汝贤的阵中见有人扔来两个圆不琉球的东西,以为是链球之类的钝器,两名刀盾手,用盾牌一挡,两颗手雷便滚落到了众人的脚下,待见到那两颗铁疙瘩在呲呲地冒着青烟,才有人大喊道:“小心!是掌心雷!”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便被两声震耳的脆响吞没进去。
青烟弥漫开来,里面传出阵阵的呻吟和咳嗽之声。
待烟尘消散,朦明的月光中,便见朱汝贤的盾阵被炸开了两道大在的口子,尤其是中间部分,几乎没有了防卫,所能见的只有倒地昏死或是翻滚哀嚎的黑衣之人。
而此时,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铁疙瘩已从这盾阵的空档处扔了进去!还未等这几颗手雷爆炸,附近的兵士已顾不得那千金之赏,纷纷扔了兵器抱头鼠窜。
“杀!”卢进义大声令道。
院落四周立即响起了“嗖嗖”的破风之声,抱头鼠窜的十几个黑衣之人转眼便被射杀在地。
随着连续的爆炸之声响起,朱汝贤等人的盾阵已然支离破碎,便是朱汝贤本人,也卧倒在了在上,好在由那独眼的老三、老四护住,只是受了些伤,并未死去。
盾阵已破,屠杀开始!
屋顶、院墙之上的弓弩手射术神准,几乎每一支箭矢都会夺去一个黑衣人的生命。一小会儿不到,院落之中已是血肉涂地、惨不忍睹。
朱汝贤趴在地上,抬起脑袋,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地倒地而死,却无半点还手之力,而对方似乎对他们也是毫不留情,只要有人起身想反抗或是冲逃,便被一箭射杀。
地上的血慢慢地浸到了朱汝贤的身下,他虽是恶人,但真正自己面对着死亡的时候,却也还是软蛋一个。他身下的血本已冰凉,但不觉间却又感到两股之处有一道暖流涌出,待回过味来,他也便彻底地崩溃了。
“不要放箭!不要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他拼命地大叫道。
听朱汝贤如此一喊,所剩无几的十来个黑衣赶紧趴倒在地,抱住脑袋,一动不动。
“哈!这么不经打!”杨帆笑道,“这兵练得不错,将他们绑了带到庄外去!”
“是!”卢进义挥挥手,一队兵士带了绳索,冲进院中将朱汝贤等人捆好提出了庄子。
……
月下西山,潋城村外的一处山沟边,朱汝贤等十几个黑衣人被押在这里。他们被反绑着,口中塞了布团,只能跪在地上“呜呜”地叫着。
山沟下面,几十名衣着奇特的兵十正在用铁锨掘出一个大坑,这些人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死埋在这里。
对于做惯了恶人、一直以掌控别人生死为乐的朱汝贤来说,这种面临死亡的感觉着实有些不真实。但当他看着一具具染血的尸体被扔下山沟中的深坑时,现实的绝望便打破了他仅存的一点点侥幸之望。
当时投降之时,他除了下意识求生的本能之外,还尚存了不小的“这帮人弄清楚我的身份定会放过我”这样的信心。但自他被绑起来之后,也同时被塞住了嘴巴,莫说是解释自己的身份,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当看着一具具的尸体从自己的眼前滚落入坑,而身后那些兵士的长刀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之时,朱汝贤彻底地崩溃了。他全身颤抖着,歪倒在地上,双眼乞求地望着杨帆等人——原先争取保命的奢望如今仅成了争取一次求饶的机会。
杨帆似乎没有看到朱汝贤那乞求的目光,他正在同卢进义、花荣、孙立等人谈论着此次作战的得失。
“……刚刚统计完毕,此次共歼灭这帮‘匪人’一百四十七名,生俘十八人。”
“伤亡呢?”
“哈哈!大人开什么玩笑,对手这么弱,我等又是事先埋伏,还有咱们硅谷最新式的火器相助,若再有伤亡,我们可真没脸再吃大人这碗饭了。”
“嗯!你们训练的这支‘神龙突击队’还不错,只可惜对手太弱,你们各小组协同作战的效果没能充分体现出来。”
“是啊,这帮家伙太弱了,净让花荣兄弟的狙击队表演了,我们几个队的人都没多少机会表现。”
“哈哈……”
“可惜这些弓弩的射击距离还是太近,若非是晚上,加上今天的对手太弱,所以才能隐藏起来不被发现,若是遇上强敌,恐怕还是会被发现。”
“对了,硅谷那边我设计的镗线火枪研究得怎么样了?”
“出了几支试用品,但还不稳定。另外这种火枪所用‘子弹’的火药也太难生产,他们制作出十批,倒有九批无法使用。”
“主要是氮含量无法准确掌握,目前也没有好的法子。不过,狙击枪追求的是精准射击,弹药的需求量不会太大。”
“哈哈,那狙击枪真要服役之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还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这算什么,若是有一天咱们生产出大人所说的机关枪,那可不单是取上将首级易如反掌,便是消灭一支万人的骑兵,就单凭咱们这支突击队,也不在话下。”
“哈哈哈哈……”
月光渐渐淡下来,东方的天际露出一抹鱼肚白。
山沟里的大坑之中已塞满了尸体,杨帆看事情善后的差不多,便拍拍手道:“给这十几个投降的来个痛快,一块埋了吧!”
目光所及,却见那朱汝贤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正冲着他“呜呜”地哀求。杨帆冷眼盯他一会,朝附近的兵士令道:“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一个兵士上前将朱汝贤扶起,把他口中的布团拨掉。朱汝贤来不及喘口粗气,忙向杨帆争辩道:“吴英雄饶命啊……饶命,我真的是苏州造作局朱家的长公子……你,你只要放过我,我回去之后定会禀告爹爹,让他以万金相赠……还有,还有……看你们的打扮,应是官兵,不过职位肯定不高了,我只要回去,便让爹爹给你们升官。吴英雄不知现下身居何职?不过只要我跟爹爹说一声,让你做个昭武校尉是没问题的……”
杨帆饶有兴趣地蹲下,笑着问道:“昭武校尉这官很大吗?”
朱汝贤忙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很大,很大,乃是正六品的官衔……”
杨帆恍然似的“噢”了一声,叹道:“唉!只是要去做这昭武校尉的话,我这枢密副使的差事要不要去向皇上辞了?”
“辞了……辞了!”朱汝贤不假思索地道,“去向皇上……”
他戛然而止,呆在那儿。过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地叫道:“你……你是那个钦差!”
杨帆起身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真当这里是东南小朝庭了,什么都由你们父子决定?不错,本官就是你们要杀的钦差,可你们没能杀死我,你说我今日是杀了你呢?还是杀了你呢?”
朱汝贤挣扎着跪起在杨帆面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求你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了我吧!”
杨帆拍拍朱汝贤的臂膀,摇头道:“我杀你不单是为了你我之间的私仇,更重要的是为了那些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百姓,为了这大宋江山的稳定。你也知道,这江南的百姓,眼见着便要被你们逼得造反了。所以,你们必须死!”
朱汝贤心知今日已无法幸免,抬头怨毒地盯着杨帆道:“你今日杀了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是枢密副使,他也定会让你死在这江南之地。”
杨帆摇摇头:“你还是没听懂我说的话,我刚才是说‘你们必须死’,‘你们’指的是你和你爹,今日先杀了你,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爹便会去那阴曹地府陪你。”
朱汝贤目眦尽裂,想想今日杨帆这队人马的战力,想想刚才他们几人谈论的“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之事,他便知道杨帆决非是在说大话,这队人马真要突然攻进朱家,自己家那些家兵是挡不住的。
杨帆朝周围的兵士挥挥手,令道:“送他们上路!”
两个兵士将朱汝贤架到了山沟边,与其余十几人并排着放跪在地,明晃晃的钢刀悬在了他们的头上……
“杨帆,你这狗贼,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