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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倒是非常顺利,只有在过通天堑之时,护教军进行了严格的盘问。不过杨帆在谷中住过一段时间,对于谷中之人认识不少,说出一通的熟人之后,几个盘查的护教军便放心让他通过了铁索桥。
沿山路进入谷中,杨帆发现总坛之中亦萧条了不少。第二季的稻子正在收割,但农田之中多是老弱妇孺,看样子教中的青壮年仍在护教军中戒备着官军的去而复返。
杨帆穿过谷地,来到总坛各堂所在的山坡。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他先是去了饭堂交下筐中的白菜,吃些自带的饮饼,然后便借着夜色,偷偷溜到了聂云裳所住的小院。
院内正屋里的灯光微明,看样子聂云裳并未外出。不过由于时间尚早,杨帆便在院外的一棵树上休息,等到谷中大多数人到了应该休息的时间,他才跃入院内,蹑手蹑脚地来到聂云裳的门前。
房内的灯仍然亮着,不过没有说话声,这个院子看样子只有聂云裳一人居住。
杨帆悄悄来到聂云裳闺房的窗前,手指蘸点吐沫,轻轻地在窗纸上戳开了一个小洞。他想先确定房中究竟是不是聂云裳,还有如果是她,是不是方便见到自己。
杨帆眼睛贴在洞口,目光在房内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聂云裳的绣床之前。
房内灯光朦明,聂云裳正坐在绣床之上看着一本书。杨帆正想回到门前敲门造访,却不想聂云裳伸了伸腰,放下手中的书本,开始缓缓脱下身上的衣服……
杨帆本欲离开,可看到这副情形却鬼差神使般驻足下来。
闺房之内,聂云裳去除了上身的一件襦衫,只穿了一件红色的肚兜。昏黄的灯光下,但见她玉臂如雪,酥胸高耸,完美的身材尽现眼前。
更令人喷血的是,聂云裳仍在继续着……
杨帆只觉心跳加速,呼吸加重,想要悄悄地离进,却又有些不舍。
“唉!反正她老爹已将她许配于我,此时看看算不得过分吧……”
“其实那次在山上的水潭中早就看过一遍了,嘿嘿,还怕我看不成……”
杨帆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房内一黑,聂云裳的娇叱随之传来:“谁!”
杨帆心下一紧,下意识地一个后仰,翻跃到窗户的几米远处。“啪!”窗户之上似有什么暗器穿出,杨帆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这下又说不清了!”杨帆心下暗叹道,他刚在只顾意淫人家,忘记了用内力调整呼吸。聂云裳的武功颇高,耳力甚好,杨帆大意之下,自然被她发现。
逃还是不逃,这是个问题。
杨帆略一思索,一咬牙决定道:反正我要做你们教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总也算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怕,为什么要逃?
极其短暂的窸窣之声,杨帆前侧的房门咣当打开,聂云裳轻烟一般地飘出,站在月光之下,那身影依然是白衣乌发,手提长鞭。
杨帆既然决定要摆一摆领导的姿态、丈夫的威严,便也挺了挺胸膛,背负起双手,站在那儿淡定地望着愤怒的聂云裳。
“纳命来吧!”
没有过多的质问,聂云裳手中的长鞭便如一道乌黑的闪电,携着噼啪的破风之声攻向了杨帆的脸部。
“又是这招!”杨帆心道。
第一次被明教俘虏之时,聂云裳用的便是这招。不过杨帆此时已今非昔比,他的反应速度比着原先不知快了多少倍,本来快如闪电的鞭击,在他眼里仿似慢慢甩出的一根长绳,他随手一抓,便紧紧握住了鞭梢的一端。
聂云裳见杨帆竟然轻松接住他的这招“毒蛇吐信”,心惊之余,连忙暗运内力,一招“巨龙翻身”,将长鞭抖动起来。这招乃是握鞭之人挣脱对方反抓之力的招式,对于抓住鞭梢的人来说,长鞭的抖动之力甚大,会不由自主的松手,否则便会被长鞭之上的力道连身带起,然后甩倒在地上。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杨帆见那力道从长鞭那端翻滚而来,也照着聂云裳的法子,用内力将自己一端的鞭子抖出一串的波浪。两股内劝瞬间相撞,竟是不相上下,长鞭被劲力绷成一个弧形,然后又被两人拉成一条直线。
聂云裳暗惊,她看着面前这个满脸胡须的“农夫”,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帆松一口气,心道:“终于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了,最怕的就是你恼羞成怒,蒙着头打下去。”
“嗨!圣女你好!我是杨帆!”
对方微微一愣,旋而凌厉目光扫在杨帆的脸上。
良久,聂云裳的目光仿佛已将杨帆那满脸胡须尽数剃光了一般,她惊噎道:“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已经掉下山涧了吗?”杨帆悠悠地接道,“所以站在这儿的是我的鬼魂,我向你索命来了,谁叫你把我捉到这谷中来的呢?”
聂云裳闻言一颗心禁不住通通乱跳,她知道原来的“杨帆”武功稀松得很,可刚才这个“杨帆”明显是个高手,而且这“杨帆”的样子与原来的“杨帆”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满脸的胡须而已,这不是鬼魂是什么?
聂云裳强自镇定着,不经意间却见月光之中杨帆的影子洒在地上。她皱皱眉道:“你这登徒子的话向来没边没沿,你分明没死,却装神弄鬼来吓我,真是可恶。”
说话间却听外面有一队的人朝这边赶来,看样子应是附近巡逻的护教军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来探查情况。
杨帆不敢再贫,忙道:“好了,好了,我没有死,不是鬼。那日我掉下山涧之后,幸得令尊相救,故而活了下来。”
聂云裳身子一震,绷紧的长鞭随即松弛下来,杨帆放开鞭梢,任由它垂在地上。“你说什么?”聂云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是令尊救了我!”杨帆抓住重点,重复一遍。
聂云裳呆住。
外面的护教军此时已赶到院门之前,他们敲敲大门,高声问道:“圣女你没事吧?我们听到这边有些动静。”
聂云裳回过神来,道:“没事!本座在练武,你们到那边巡逻便是。”
外面答应一声,脚步之声又渐渐远去。
“你说我爹救了你,那我爹呢?”聂云裳接着问道。
第一五八章 明教教主(上)()
“你说我爹救了你,那我爹呢?”聂云急切地问道。
杨帆心一沉,见聂云裳刚才激动企盼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将聂风行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她。
见杨帆欲言又止的样子,聂云裳催促道:“你卖什么关子,快说啊!”
杨帆斟酌了一会词句,从背上的包袱里拿出盛放聂风行骨灰的竹筒,黯然道:“令尊已经仙去。根据他的遗愿,我已将他的遗体火化,请你择日将它撒在谷中的土地之上。”
聂云裳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令尊已经仙去,还请圣女节哀顺便!”杨帆沉痛地道。
聂云裳趔趄后退了两步,她乍喜又悲之下,但觉血气上涌,烦躁异常,手中的长鞭不自觉地一振,指着杨帆质问道:“你说我爹救了你,那你还活着,为什么我爹会死去!一定是你害死他的!”
杨帆无语,心道:这女人真是不通情理。
“你没话说了是吧!还我爹的性命来!”聂云裳将那长鞭抖起,再次击向杨帆。
“不是!你听我说……”杨帆一边解释,一边以快如闪电的手法再次抓住鞭梢。见杨帆故技重施,聂云裳急怒之下,拿个剑诀,将内力贯注于长鞭之上,向前疾速刺出,那长鞭忽如僵直的长蛇,弹袭向杨帆。
杨帆见聂云裳使出全力,不敢大意,也忙施展大光明诀的内力,从长鞭的另一端贯注而入。
两股内力瞬间相撞,却是杨帆的内力更胜一筹,弹向杨帆的鞭弧,反过来又击向聂云裳。
“啊!”杨帆的内力随着鞭影袭来,聂云裳如触电般撒开长鞭的鞭柄。
经此一击,聂云裳也冷静下来,她看看掉在地上的长鞭,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有大光明诀的内力?”
杨帆叹道:“自然是令尊传与我的。现在你该相信令尊不会是我害的了吧!若是我有害他之心,他怎会将一身的功力传与我?还有,你看这是什么!”
杨帆拿出聂风行给他的“光明圣符”递与聂云裳。
聂云裳接过圣符,惊道:“这是我教教主信物,我爹要你?”
“不错,令尊不但将他毕生的内力传与我,而且还要我继任他明教教主一职!”
聂云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蹙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杨帆踱到门口,“圣女咱们还是坐下说吧!”
说罢他便坐到了门槛之上,聂云裳摇摇头:“还是进屋去坐吧。”
昏黄的灯光重新挑起,杨帆进入客厅坐下,将在山涧之下小峡谷之中发生的事情细细与说与了聂云裳。
秋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闪烁着。院子里偶有几只蟋蟀“促促”而鸣,似是和着屋里的低语,还有那微微的感叹、悲伤的啜泣……
月光倾城而下,时间汩汩流动着,更漏声残,鸡鸣喈喈。
东方的第一束光亮照在了院子里,眼见即将天明,聂云裳吹熄了豆大般的油灯,屋内反倒清亮起来。
已经详细地知道了父亲失踪乃至死亡的整个原因及过程,聂云裳对杨帆已无任何敌意,不过有些事情她自然也不确定。
“你真得肯做我们明教的教主?”昏暗的晨光之中,聂云裳泪眼朦胧地问道。这些年明教与朝庭势同水火,杨帆此次更是为了消灭明教而来,她对于杨帆接任教主之事,终究有些戒备之心。
“这个自然,我已答应了令尊。”
“可是你在朝庭身居高位,而且经营着生意兴旺的神工楼,你会舍得这些荣华富贵?”
“那高位我不稀罕,可神工楼我舍不得!它便如明教一样,也承载着我的一些希望。”
聂云裳点点头:“那你便留在这谷中,反正在京城之时,神工楼的生意你也不大参与。”
杨帆想了想,道:“我不能长时间的留在谷中,即便做了教主,恐怕大部分时间也不会呆在教中,不过我会把更多的资源带到教中,也会对明教进行一定的改造。这点我同令尊有过很深入的讨论,他是同意的!”
“便是你同吕堂主和陈堂主讲的那些?可那些东西太过匪夷所思,能实现吗?”
“或许很难!可我想试试!任何事情总需有个开端,万里长征总需迈出第一步!说实话,这才是我想做明教教主的原因。如果让我仅仅在这谷中,经营好这两千弟子,那我不必做这教主,神工集团只要拿出一点点的盈利,便可让他们过上好的日子,我何必要在这谷中摸索法子。”
聂云裳沉默片刻,然后又幽幽地道:“那我怎么办?”
杨帆一愣,旋即明白在聂云裳的意识里,他既然做了教主,那便自动成了她的丈夫,你总不能让人家成年累月的独守空房。
杨帆有些头疼,他倒不是虚伪到去维护那一夫一妻的制度,说实话,他内心里是很渴望能够娶到聂云裳的,但自己已有妻子,他却不知聂云裳是否介意,或者周若英是否同意。对于感情的事情,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杨帆沉默不语,聂云裳提醒道:“我爹难道没告诉你,做明教的教主便要娶圣女为妻?”
“咳!这个自然是告诉我了,令尊让我照顾好你。只是……我已娶了妻子,这个你是知道的……”
聂云裳皱眉道:“难道你那娘子是位悍妇,不允许你再娶?”
“啊?这倒不是,若英在这方面是很开明的……就是不知你在意不在意……”
“哼!男人三妻四妾寻常得很,我岂会不明事理?只是我乃朝庭通缉的要犯,总不能跟着你到处抛头露面吧,所以我只能呆在这谷中。”
“我会想法为你们洗白的,我做这明教教主,不是为了让明教仅仅成为一个江湖组织,而是为了让他发展成一个党派,一个在国家政权之上能够立足,甚至要执掌这个国家的党派!”
“啊?”聂云裳不大明白杨帆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他说要让明教执掌一个国家,也大抵了解了杨帆的野心。
“你要做皇帝?”
“不!我是要消灭皇帝,或者是架空皇帝……永远地!”
“总之是要造反……”聂云裳沉吟道,“你不会也如那仇可道一般,利用我们明教来达到你的目的吧?”
杨帆做个擦汗的动作:“怎么会!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造反——哦,也不一定会造反——是为了实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