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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朱勔倒也是个隐忍之人,这几日里却也是将各项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燕青等人几次寻机下手,竟然也是没有找到机会。
再有两日杨帆便要率队前去秀州,对于双方来说,这两日端是置对方于死地的最后机会。
朱勔显然也意识到了此点,十三日这天他又送来一笔巨额的金银,说是有事请杨帆帮忙,看能不能赏脸面谈一番,事后还有十倍于此的重谢。
虽然知道这些全是鬼话,不过杨帆还是决定闯一闯这个鸿门宴。毕竟杨帆如今已神功在身,所谓艺高人胆大,便是朱勔派出一两个死士,杨帆也有信心应付得了。
夕阳如血,同乐园的琼玉斋内人流如织,朱府的下人正在准备着场面不大,却是十分奢华的晚宴。
作为同乐园里的接待处,琼玉斋位于东苑之内,这儿吃喝玩乐一应具全,其规模不亚于苏州城的任何一家饭店青楼。
结合着苏州城解围的大好形势,此时的琼玉斋可谓是一派歌舞升平。不过也正在此时,一副不和谐场面随之而来。正当同乐园一众下人舞女安排好了宴席,准备好了节目,各就各位准备迎接今晚的主客之时,一队全副武装的百十人队伍,却闯入进来。这队人自然是杨帆的护卫队,他们细细地将琼玉斋搜查一番之后,便进行清场,将大部分下人及舞女请出场去,只留下少量的待女与歌姬。不仅如此,为了确保杨帆安全,他们还将这琼玉斋的主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光渐暗,华灯初上。
朱勔率先来到琼玉斋,看到杨帆手下这副架势,他倒没有感到意外——不做愧心事,不怕鬼叫门,明摆着心里有鬼,才如此的小心。朱勔心中冷笑着,朝守在门口的王贵几人微微点头,然后昂首进入楼里。
又过了一会,东苑之内的小路之上接力般地传来消息:钦差大人到了!
接到这个消息,朱勔忙迎出门来。不多时,杨帆在百十人的卫队护卫下来到琼玉斋的门前。见到朱勔已经迎在了门口,杨帆摆手止住一众护卫,自个儿跨步向前,朝朱勔走了上去。
“草民朱勔恭迎杨大人。”朱勔见杨帆走了过来,笑嘻嘻地弯身施礼道。
“朱大人客气!本官军务繁忙,这些天未能造访,还请见谅。”杨帆亦虚伪地回道。
“怎敢怎敢!大人里面请!”朱勔嘴里说着,心里却道:什么军务繁忙,分明是怕我对你不利,若是没有我那巨额金银的诱惑,你岂会上钩?
杨帆也不客气,率先跨入楼上。朱勔刚想跟上,跟在杨帆身后的卢进义也刚好向前跨了一步,结果两人相撞在一起。卢进义何等身体,朱勔立马被撞了趔趄。见到此种情况,杨帆心里一笑,嘴上却斥道:
“怎么这么没规矩!请朱大人先走!”
卢进义嘿嘿一笑,忙闪到一边。
朱勔讪讪地道:“大人的护卫当真严密,你看我这楼都被围得……”
“都是明教这帮叛逆弄得他们如此紧张。你也知道本官曾经……哈哈……”杨帆打哈哈道。
见朱勔脸上仍然一片尴尬,杨帆朝卢进义道:“好了,好了,你们也看到了,朱在人这府上的防卫安全得很,断不会有明教刺客混入进来,你们留在楼外便是,不要妨碍我与朱大人吃饭。”
卢进义犹豫道:“大人是否需要再带两个兄弟进去……”
杨帆果断地摆摆手:“我不过是去赴宴罢了,不要弄得草木皆兵!”
卢进义看看杨帆,见他一脸毅然,便道:“是!”
杨帆闻言微微一笑,然后朝卢进义使个眼色道:“你们不要过于紧张,扫了我与朱大人的雅兴,叫弟兄们该吃吃,该喝喝……哈哈,朱大人,你看是不是叫厨房给我的这些手下准备一些酒菜?”
朱勔捎一愣神,压住心头的狂喜,道:“这个自然!”
杨帆哈哈一笑:“大家今晚放开吃!”说罢便大踏步朝楼上走去。
由朱府的官家引领着,杨帆来到宴席所在的雅间。这雅间位于琼玉斋正中靠南位置,约有百十个平方之大,里面古董架、花草阁装饰齐全,所有的器具一眼便可看出均是上等材料所制作,整个雅间可谓雕栏玉砌、奢华非凡。
诺大的雅间足可接待几十人,不过今日这儿却稍显冷清。朱勔心怀鬼胎,邀请杨帆的名义又是向他行赌求他为自己办理私事,故而朱勔今日自然不会再邀请其他人参加。
房间内一张八仙桌,桌边,杨帆、朱勔一东一北而坐,由于杨帆卫队提前进行了清场,房间内只留下了一个待女和一个管家。
见两人坐好,那待女忙为两人斟好了茶。
“大人今日肯赏光,草民实在三生有幸,蓬荜生辉!”朱勔端起茶杯抿口茶朝杨帆道。
“哈哈哈哈,朱大人说笑了,你这东南王宴请我,应该是我三生有幸才对!而且,你这同乐园如果也算蓬荜的话,那这天下可没有可真没有什么豪宅了!”杨帆四下瞧瞧,打趣道。
杨帆此话明显带有调侃讽刺之意,朱勔闻之心下杀意更重:便让你再嚣张一会,且看我接下来的安排。
“杨大人取笑,杨大人取笑。”朱勔面上挤出一些笑容,“来人,快快上菜!”
服侍在门口的管家抓紧时间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两盘珍馐佳肴便由一男一女的两个下人端了上来。杨帆见那男的一副小厮打扮,双手托着一个方盘,待走到桌边之时,跟在后面的待女则负责将方盘之中的佳肴端上桌来。
当那待女将一盘菜端到杨帆面前之时,杨帆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紧紧盯了那待女的手,弄得那朱勔禁不住心下腹诽:什么狗屁钦差,装腔作势这么多天,原来是个登徒子。
“咳咳……大人,今日草民还安排了一些歌姬,要不要让她们过来陪大人喝上一杯?”
“啊?哈哈,这倒不必,想来朱大人今日定有要事与我相谈,你不想到时候我老惦记着要将他们杀人灭口吧?”
“呵呵,大人说得是……来,倒酒,我敬杨大人一杯。”朱勔干笑道。
被杨帆卫队留在了房间的那个待女,忙抱了酒壶,为两人满上酒。
朱勔率先端起酒来,朝杨帆一举,道“草民先干为敬!”
第一七八章 算计()
杨帆微微一笑,也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来尝尝这菜!这可是我们苏州名菜碧螺虾仁!”见杨帆将杯中之酒非常干脆地喝下,朱勔也假装殷勤道。
杨帆也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虾仁,刚要放进嘴里,却又放下道:“对了,朱大人究竟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官去做,所谓无功不受禄,朱大人咱们还是先谈谈你要本官去做事情吧。”
“大人爽快!”朱勔也放下筷子道,“大人知道这江南之乱,那贼首方腊打出的旗号便是诛杀草民。咳咳……当然,草民这几年在这江南之地确有扰民之举,可大人你也知道,草民那全是为了皇上啊,草民这个锅背得冤枉啊。”
“噢?那朱大人的意思是……”杨帆心里虽然暗骂这朱勔无耻至极,但今日这各自笑里藏刀的局面,他自是不会反驳朱勔的话,于是也笑嘻嘻地问道。
“呃……这个……还请大人回京之后,能在皇上面前替草民多多美言几句,若是能助草民官复原职,草民感激不尽,介时定有万两黄金奉上。”
杨帆将筷子向桌上一拍,道:“就这事?”
朱勔点点头。
“嘿嘿,朱大人这钱实在好赚。”杨帆笑道。
“这么说大人同意了?”
“本官又跟钱没仇,为什么不答应?”杨帆道,“只是,替朱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没有问题,能不能助朱大人官复原职本官却无法保证。毕竟江南这乱子可是不小啊。”
“哈哈,这个只要大人尽力即可,无论怎样,介时草民都会将那万两黄金奉上。”
“朱大人果然场面,放心!本官定会尽力。”杨帆装作高兴地回道,他当然知道朱勔刚才的话全无诚意,这也让杨帆更加确定今晚这朱勔是另有所图,否则他不会如此随意地许下这么大的承诺。
两人又虚情假意地谈了一会,桌上的菜已渐渐占满了桌面。杨帆注意到,这段时间送菜的分了三组,均是一个男仆,一个待女:男仆端盘,待女上菜。在另外两个待女上菜之时,杨帆照例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看上一番,那眼神、那动作看起来仿佛要上去一把将人家的小手抓住似的。
冷月漫上天际,琼玉斋外,杨帆卫队今日倒是一反常态,不但“玩忽职守”,吃起饭来,还拿出了几坛酒喝了起来。
房间内,杨帆与朱勔也菜过三巡,酒过五味。见杨帆戒心慢慢地松下来,朱勔忽然问道:“依大人看,这江南之乱何时可以平定!”
“三个月足矣!”
“大人可不可以答应草民另外一件事情?”
“何事?”
“替草民了杀掉一个明教叛逆。”
“既然是明教叛逆,本官自然要杀,此事朱大人何需求我?”
“大人有所不知,草民求大人所杀之人,名叫‘吴忌’,与草民有杀子之仇,草民想要此人的人头!”朱勔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盯着杨帆的眼睛,想从杨帆的表情里看出一些什么。
杨帆心中暗笑:看来忍不住要动手了,不过这试探也太小儿科了吧!不行,还是得卖个破绽给他。
“哈哈!朱大人放心,若是遇到这个‘吴忌’,本官定会取他的人头送与大人!”杨帆故意将目光一闪,举起筷子吃起菜来。
朱勔心下冷笑:竖子!果然是你!
“呵呵,朱大人喝酒喝酒!”杨帆装作化解自己的心虚,举杯道。
“大人请!”朱勔诡秘一笑,举杯和道,却又趁杨帆不注意,朝站在门口的管家偷俞使了一个眼色。
杨帆将杯中之酒一钦而尽,然后装出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道:“朱大人,如今天色已晚,明日本官还要准备起程南下,不如今晚便到此为止吧。本官在此谢谢朱大人的款待了。”
“大人稍等,草民这儿还有几道江南名菜未上桌呢,况且大人的卫队兄弟们还未吃饱,大人不仿等上一会,也好尝尝那几道江南名菜的口味。”
“也好!那帮小崽子这些天尽吃些没油水的青菜萝卜,今晚便让他们借借朱大人的光,好好饱一下口福。”杨帆知道自己这话一出,朱勔若有行动,必会马上施实,他心下暗暗打起精神,准备将计就计,除掉朱勔。
“正是!正是!”朱勔见杨帆被自己劝留下来,心下一松,忙道。
两人又喝了一杯酒,此时门外又送来一道菜。那站在门口的管家忙跑到桌前哈腰道:“大人,老爷,新鲜的西湖醋鱼,请品尝。”
杨帆看时,却见此时送菜的换成了一对新人,这两人仍是一男一女,穿戴与之前的两组没有什么异样。但杨帆后世便专修过刑侦,这几年又一直编纂有关间谍、反间谍的教才,这两人一进门杨帆便看出他们绝不是与前两组那样的下人。
这两人虽然装出一副低眉顺眼、奴颜婢膝的样子,但在杨帆这样的专业人士看来,他们两人的腰杆依然挺直、动作依然僵硬,这决不是那些干惯了奴才的人该有的姿势。
“终于要动手了么?”杨帆心里冷笑道,他气运丹田,全身肌肉调整到一个蓄势待发的状态,以备突发情况的发生。
一如之前,那男仆端着菜盘来到桌前,侍女端起鱼盘递到桌上。这盘西湖醋鱼用材乃是一条五斤上下的大鲤鱼,加上硕大的鱼盘,重量估计得有八斤上下,令杨帆惊奇的是,那侍女居然异常轻松地端到了他的面前,更关键得是,那侍女端盘的姿势并非双手平端,而是非常明显地左手着力,右手虚扶。杨帆再看这侍女的手,却见她虎口之处有着明显的老茧,却与那些成日握刀握剑的武人的虎口一般模样。
看到这些情况,杨帆凝神静气,眼睛死死盯住盘中的那条大鱼。按照安排,送菜之人在进门之前肯定被门口的王贵、岳飞搜过身,他们的身上不会藏有兵器,那能藏兵器的地方便只有“鱼肚”这一个地方了。
那侍女将鱼盘平端至杨帆面前,便在即将放到桌上之时,她右手忽然抓向鱼肚,闪电般地从近一尺长的鱼肚之中抽出一把匕首。这匕首虽然不长,但刃身通体黝黑,显然是淬过毒的。
闪电般地抽出匕首之后,那侍女丝毫不作停滞,乌黑的匕首毒蛇吐信似的刺向了右侧身的杨帆。
“哼!这是要学专诸刺杀吴王僚么,还真是黔驴技穷,当我没学过历史么?”杨帆心中冷笑着,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