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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倩儿略显惊愕,咬了咬嘴唇,答应一声,便躬向退出屋子。
“随便从街上便能拣到这么一个美女?哼,看来还真有点问题。”杨帆轻轻地摇摇头,低声自语道。这欧阳倩儿的姿色简直不输京中的李师师等名伶,而且略带风情,显然不是养在深闺无人识之人,这样的女子会在大晚上一个人上街?
稍一会儿,平时负责自己起居事务的警卫员江小虎跑了过来。
“报告!大人,你找我?”
杨帆抬抬脚,江小虎跑过去帮杨帆脱掉靴子。
“为什么让那欧阳倩儿来端这洗脚水,难不成就这么不愿伺候本大人?”
“不!不!大人您别误会。虽然小的觉得大人身边该有一个女子照顾,可大人不发话,小的也不敢强行让那女子来为大人洗脚。刚才……刚才我已端水到了院中,正巧碰上那倩儿姑娘,是她主动要来伺候大人的。”
“噢?是这样啊!好吧,江小虎啊,从今天起你就不必跟在本官身边做警卫员了。”
“啊!大人,那我能进狙击组了?”
“不能!从今天起你便去替那包二狗负责全队驻地的卫生。”
“啊?大人不要啊!小的没有犯……小的……知错了!”
“知错?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错啊?”
“小的,不该让那倩儿姑娘为大人端洗脚水……”
“为什么不能让那倩儿姑娘端洗脚水?”
“大人之前教导我们,军人一定要遵守军纪,军纪面前人人平等,大人也不能例外,小的差点让大人违反了军纪。”
“哼!这只是其一,另外呢,你作为警卫员,居然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进入本官的房间,万一她是刺客怎么办?”
“啊?这……这……倩儿姑娘如此柔弱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是刺客?”
“哼!难道刺客非要一身肌肉,脸上写个“杀手”才行么?”
“这……这……”江小虎一时无语。
便在这时,卢进义敲门,见杨帆坐在床上泡脚,便进屋向杨帆报道:“大人,属下今早已经查过那位叫欧阳倩儿的女子……刘麟经过的那几条街上,并没有打听到有父女独居的人家。”
杨帆点点头。
“要不要押起来审一下?”
“先监视着,看她有何意图!”
卢进义答应一声,出门布置去了。
呆在一边的江小虎此时冷汗直流。见杨帆瞧着他,便立正道:“大人,是小的错了!小的愿意受罚!”
“这就对了!去替包二狗吧,好好反思一下。记得把那些马桶涮的干净一些!”
“是!大人你擦脚先。”江小虎递上一条布巾,见杨帆将脚擦干,才端了洗脚水退出房去。
……
睡了两个时辰,杨帆已精神饱满。午时刚到,县衙里便喧嚷起来。当然,此时属于战时状态,不会有百姓前来处理事情,那进进出出的,却是嘉兴方面派出运送粮草军械之人。事关战局走势,嘉兴府不敢耽搁,在西军出发之后,便立即备好王禀所要的物资,连夜出发运抵了崇德县。
到了傍晚,派出城外警戒的斥候便传来消息:一路由南而来的贼军约二万余人距离崇德已不过五十里地。
敌情突至,原本轮流值守进行休整的各部自然转为临战状态。晚饭过后,驻于县衙周围的多数西军已经充实到了城墙之上,只留下少量人马看护县衙内的粮草,以及巡视城内,防止潜入的贼军制造混乱。
作为文官,杨帆此时的任务自然是坐阵后方,守着县衙内的粮草。对于这样的“照顾”,杨帆也是安之若素。以这两万西军的战力来守城,便是十倍的义军也无可奈何,他懒得去管那些守城之事。
月挂屋檐,杨帆率人在存放粮草的院落巡视几番后,才回到自己的卧房。刚想挑灯夜读,便听门外自己的新警卫员拦住了什么人,似乎是那欧阳倩儿端来了茶水。有了江小虎的前车之鉴,这新小鬼自然不会放她进去,纠缠了几句,欧阳倩儿见说不动这门神,便将无奈地转身走了。
“还是嫩了点,这么心急!”杨帆心中笑道。
夜色深邃。
北面正屋的窗口,昏黄的窗纸突然一暗,连同着整栋的房屋以及里面的人一起溶入到了这夜色之中。
西厢的客户之中,欧阳倩儿望着忽然陷入沉静的杨帆卧房,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解脱。根据她的经验,这个将自己带到营帐的大官,今天晚上应该拿她宣泄**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正人君子?男人,尤其是当官的男人也会有正人君子?”欧阳倩儿心中不屑地想着。
“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够?”她摸摸自己的脸蛋,抚抚自己的细腰,也兀自不信。
“被他看出了端倪?也不像,否则自己岂会在这儿安然无恙?”
“……”
如此想了一会,见杨帆那边依然没有半点动静,欧阳倩儿才离开窗前,坐到床上,舌头一卷,玉手便从舌下拿出一枚小小的刀片。
将那枚刀片握在手中,欧阳倩儿躺到床上。感受着手中刀片的冷锋,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出现一些肮脏而血腥的场景……
微微地有些反胃,她将身子蜷了蜷,缩成一团。
“今夜——应该能够睡个安心觉了……”欧阳倩儿闭上眼睛,心中却泛起一阵阵绞痛,让她久久不能入眠……
第一八九章 迷惘()
二月的江南夜里依然春寒料峭。月色溶入薄雾之中,大地婉如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轻纱。崇德城西五十里。借着微明的月光,两支长长的队伍终于会师到了一块。
“末将参见佛帅!参见凤王——”
“立红免礼吧,咱们火凤军的情况如何?”方百花急切地问道,她虽知崇德失守,却不知城中的部队突围出多少人马。
“末将失职!未能守住崇德县,咱们火凤军亦是折扣过半,如今末将带回来的只有五千人马了,还请凤王降罪!”
方百花眉头紧皱,说不出话——自己精心打造的一支精锐之师竟然一夕之间折扣过半,她也着实心疼。
此时方七佛倒是摇摇头道:“立红不必过于自责,我等皆未想到这支西军居然如此强悍!唉,莫说你只有一万人马,便是本帅的堂堂七万大军,结果比你还要凄凉。”
众人一阵黯然,片刻之后,方百花才道:“是咱们低估了朝庭的力量。皇兄也已认识到这一问题,故而命各地义军向杭州方向收缩,咱们义军的装备与素质皆低于朝庭的那些虎狼之师,因此不能再分兵出击了,唯今之计,只有将义军各部集中起来,凭借人数的优势,方可与前来的官兵决一死战。”
方七佛也点点头:“不错!只有凭借人数优势方可与这些官兵一分高下。此次宋庭恐怕已是倾其精锐而出,只要咱们拼着伤亡,重创这些官兵,那么莫说在江南站稳脚跟,便是挥戈北上,一统中原,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百花也叹息道:“正是此理!只可惜我原本想接应佛帅到这崇德县,咱们在这崇德设立第一道防线。不想这帮官兵的速度如此之快,居然抢在了我们之前攻下了这战略要地。”
“是啊,原以为这些官兵会休整一番,可没想到……我们是低估了他们啊!”方七佛也叹道,“崇德县一丢,我们着实被动。童贯的大军一到,他们便可以这儿为枢纽,直接进攻杭州……”
“那咱们在童贯大军到来之前,再夺回崇德县?”方百花咬牙道。
“咱们可用之兵有多少?”方七佛闻方朝苏立红问道。
“皇上已命庞万春庞将军率两万多人马抵达这儿,加上咱们应该有四万兵力可用。”
“四万……”方七佛深吸一口气,“本帅先前七万人马尚未能攻下两万厢军据守的嘉兴,用四万人马攻打两万西军镇守的崇德……难啊!”
方百花沉默片刻,附和道:“佛帅所言极是。崇德县不能强攻,只可智取!”
“智取?”方七佛沉吟道,“或许可利用这部分西军贪功冒进的心理,诱他们出城决战。只是——当下形势如此明了,崇德城内领军之人据说是西军名将王禀,他岂会轻易上当?”
“唯今之计,也只有试上一试!”方百花沉声道。
两人正商议间,苏立红却寻机插言道:“禀佛帅、禀凤王,此次撤退,欧阳倩儿并未撤出,她主动留在了城内。”
“欧阳倩儿?”方七佛与方百花皆轻声琢磨着这个名字。
“若是她在城内能闹出点事情,倒是于我们非常的利!”方百花微笑道。
“可是以她那任性妄为的性子,咱们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方七佛皱眉道,他显然也知道这欧阳倩儿是何许人也。
“唉!她还能干什么——无非便是去刺杀某个倒霉抢了她的官军将领。哈,若是真能碰上一个高级的将领,得手之后说不定便会激怒城中那些官兵,使他们出城与我们决战。”
方七佛苦笑道:“是啊,这本是她的拿手好戏……对敌人如此,对自己人亦然。”
方百花轻轻叹息一声:“佛帅对于她杀死咱们几员大将还是有点介怀?”
“呵!能不介怀么?那可皆是咱们能依仗的猛将,他们手下都是些真正见过血的悍卒,岂是那些普通百姓可比的。唉!说什么都晚了,他们已经死的死,散的散了。”
方百花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悠悠地道:“不过,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上,小妹不认为欧阳倩儿有什么错,这也是小妹宁愿失去那些悍卒,也要将她保下的原因。”
方七佛点点头,无言以对。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方百花似有所感:“佛帅,小妹自起事以来,实有一些事情不甚理解,便如那欧阳倩儿之事……”
“唉!凤王请讲便是!”
“这欧阳倩儿本是衢州殷实人家之女,被朝庭花石纲害得家破人亡,她为报家人被害之仇,设计杀死了衢州府十几个官府之人。事情败露被抓入狱,只待秋后问斩。后来咱们攻陷衢州,释放牢狱之中的囚犯,她才死时逃生。欧阳倩儿对官府可谓是苦大仇深,获救之后听闻我们举义亦是欢欣鼓舞。可是——便在她刚刚走出狱门不久,佛帅口中的那几个可依仗之人,就将到劫到了营帐……呵!后来,欧阳倩儿故技重施,杀死了将她强奸的几员将领。呵呵……她杀了那些狗官,咱们便叫好,可杀了咱们几个同狗官一般行径之人,咱们便也要像官府一般将她处死。小妹实在不明白,咱们这般做法,对于那些百姓来说又与官府何异?”
方七佛仰头望天,无言以对。
“不止如此,咱们为何举义?那些百姓为何会跟我们举义?不就是大家被官府逼得没有活路了吗?可是佛帅你看看咱们这一路攻伐下来,所到之处哪里不是将百姓之粮搜刮一空、将青壮劳力胁迫入伍?还有那些年青的女子,若不是我借机组织了这火凤军,恐怕她们早被咱们的人给糟蹋了。咱们这些行径,又何曾给那些百姓留条活路?佛帅——咱们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方七佛神色黯然,沉思片刻才决然地道:“这些事情皇上还有我们何尝不知?可是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想要攻打城池,总得需要兵吧,有了兵总得需要粮吧,可是以咱们在帮源筹集到的那点粮草,如何能支撑咱们百万大军的消耗?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用百姓的累累白骨来堆砌完成!等咱们永乐朝站稳了脚根,便会轻徭薄赋、与民生息。所以!现在他们这些牺牲是值得的!”
方百花无奈地苦笑:“其实这些小妹我也知道,只是近几日见咱们屡遇挫折,心下不免郁郁。唉!说实话,这几日除了刚才所说的一些疑问之外,小妹我还在时常想起咱们举义之初,陈凡的那些劝阻之语。”
方七佛点点头:“是啊,当时只以为他是受了那朝庭狗官杨帆的蛊惑,才阻拦我们起事。然而现在看来,他说的不无道理啊!”
“难道我们真的如他所言,此次举事注定会以失败告终?”方百花不甘地道。
方七佛脸色变幻,此时他心里也已经有了隐隐地不安:“的确是我们算错了朝庭官兵的战斗力和反应速度,不过现在要说注定失败也为时过早。咱们毕竟还有百万大军……”
“唉!百万大军……可真正能打仗的又有多少呢?以小妹看来,还不如选出几支精兵,也好节约粮草。”
“是啊!粮草……咱们现在最大的问题便在粮草,这也是必须尽快与宋庭进行决战的原因。咱们永乐朝初立,所占之地皆经战乱,而且人心不稳、官员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