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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在县衙大堂的中军帐内,除了王禀与杨帆之外,众将皆群情激昴、纷纷请战。童贯对于大军有如此的士气,甚是满意。捋着稀疏的胡须,不时地点下头,等众将热议完毕,他才象征性地朝杨帆与王禀道:“还是先让子航与正臣说说这杭州的情况……知彼知己,大家才会更有把握!”
众将此时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不过碍于杨帆与王禀的面子,自然都是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状。
杨帆与王禀对望一眼,杨帆率先站起,走到大堂中间的沙盘之旁。
“众位将军!方七佛败走嘉兴,虽然损兵五万,但与接应他的部队汇合,亦有四万人马之众,可是他这四万人马在崇德县下逡巡不过三日便继续向南退守,这其中自然是诸位的大军压境之故,然而也未必不是方腊的一种策略……”
“根据统计局探得的消息,杭州城内目前共有兵力五万。而杭州附近的临安、余杭、富阳、钱唐也各驻有军队共计约有十万余人。可这么多的人马,方腊却没有令他们支援方七佛夺下崇德县。而且这段时间,衢州、愗州、睦州、处州等地的贼军兵马,正在向杭州方向集中,这些兵马总共二十余万……”
“他们这是想引诱我们……然后与我们……决战?”
……
“对!佛帅惨败,朕本应派出大军接应佛帅。可是朕与枢密院、兵部看了战报之后,觉得宋庭这些西军战力着实太强,如果我们继续这样分兵与他们纠缠,是很难击败他们的。因此,朕便与几位卿家定下了决战杭州城下的计策。”
约是相同的时间,杭州城方腊的英武殿内,方腊也正在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可要想决战杭州城下,必须要让宋庭之军觉得我方战力太弱,能够以少胜多,一举攻克杭州。要知道,咱们永乐朝初立,各种物资匮乏,难以与宋庭进行持久战。佛帅的这一败虽然损失惨重,但同时也会令那宋庭之军得意忘形。所谓骄兵必败,只要咱们细细谋划,必能凭借优势兵力一举胜之。”
“具体方略这样……咱们先以外围临安、余杭、钱塘之兵佯装拼死抵抗,然后作出不敌之态,退回杭州城,以将童贯大军引诱到城下。此时我们城内应该会有近二十万的兵马,而且粮草、器械咱们也储备了不少,足够支撑半月之久。凭借这些,咱们定能顶住那十多万宋庭军队的进攻。等到他们攻得气馁、士气降低之时,咱们从衢州、愗州、睦州、处州赶来二十万大军也应该到了,届时咱们用四倍于敌的兵力,内外夹击,如此一来,岂有不胜之理?”
“不错!咱们便以杭州为饵,引所有宋庭兵力前来攻城,然后将他们拖入攻防的泥潭,在他们不能自拔之际,我们外面部队突然杀到,那时城内的部队也主动出击,便会将这些西军包了饺子!只是此计划的关键是咱们一定要能够坚守杭州城十天左右……”
“咱们有两倍于他们的兵力,再加上城池之利,坚守十天应该没问题吧……”
“未必啊,前几日他们攻陷崇德之时,便是用火药炸开了城门,于是咱们的城池之利瞬间消失。此次备战,这点不可不防啊……”
“不错!王尚书他们已有对策……”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战略的细节问题。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空中大片的铅云飘了过来,雨势突然变大,密集狂暴的雨点铺天盖地地砸向这东南之隅。
……
二月十六,雨后的道路偶有泥泞之处,不过却也挡不住童贯大军的步伐。这日聚集在崇德县的十二万大军,拔营而起,直扑杭州。尽管杨帆的统计局探子已经探得了方腊接下来的作战意图,但大部分将领包括童贯本人还是对这十二万大军的战力充满自信——即便方腊是在诱使自己与之决战,那便决战好了,正好将他一举击溃。至于正在悄悄向这边增援的贼军,也是不惧的,最不济至少安全撤退是能做到的。
十六日下午时分,这十二万大军又兵分四路,分别攻向北关堰、钱塘、临安、余杭。第二日中午,四线捷报传来,杭州外围义军的几个军事据点被清扫一空,杭州成为一座孤城。
而这日的傍晚,四路大军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杭州周围,完成了对杭州包围。
真正的大战来临,只是,无论是童贯还是方腊都不曾想到,在他们各自的算计之中,委实有一些东西不曾预料到……
第一九三章 没那么容易()
宣和三年二月十六,夜幕降临,杭州城下火光连营,把这春日的夜色点缀的稍显张狂。
朝庭十二万人马傍晚时分才在这城下不远之处安营扎寨,这天晚上他们照理是不会立即攻城的。一来他们对城墙之上的情况需要探查一番,二来他们来得甚急,最基本的攻城器械尚未备好。
双方应该还会有一至两天的观察期。
只是,这天晚上官军方面却不是想像中的那么消停。约是晚饭时分,便有二十几个自称是俘虏的人,在城下一箭之地朝着城里喊话。
“城内的兄弟们……”
“父老乡亲们……”
这二十几人喊话,不像是以往官兵面对乱匪之时的对话内容,什么“回到家有饭吃了”、什么“如今朝庭拨乱反正,天下太平了”、什么“官兵优待俘虏了”等等不一而足。总之这些内容少了以往那些官腔的威胁之意,多的是家常式的规劝之语。
这些人从晚饭时分分成几组,绕城轮番喊话,直到子时过后,竟然还不停歇。当然,城内的义军对于这些话的内容是多半不信的——至少是此时不会相信。然而杨帆却固执地认为这个方法有效,在他看来,这样一遍一遍地重复这些话的内容,至少会让城内的义军深深地印在心里,此时他们或许不以为然,可是当真正面对生死抉择之时,这些话便会不自觉地在他们心中发芽,这要比将他们逼入决死的境地要好的多。
子夜过后,除了这些人还在不停的喊话之外,城下又有书信被绑在箭矢之上射了进来。拣了这书信,城墙之上的义军连忙一层层的送上。约在拂晓之时,这封书信递到了方腊跟前。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封战书或者劝降信,但当打开看了之后,方腊却发现这居然是一封招安的书信。
对于招安之事,方腊之前还确实私下里考虑过。不过,纵观历史,被招安之人除非保有军队,否则只会死无葬身之地。可眼下的形势,朝庭岂会给他保有军队的条件?而且,这招安的书信只是用箭射进来,连个使者都不曾派出,其诚意也就可见一斑了。
看过了招安的书信之后,方腊便皱眉问了此书信大约多少人知道。在得知这样的书信被射得满城尽是之后,方腊便果决地下令以,等到天放亮之后,将所有书信撕成碎片撒到城下。
这便是他对那朝庭招安的态度,必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晨光照亮了大地,微风轻抚,城墙之上的碎纸片、碎布片雪花一般飘落在地。二里之外,十二万的朝庭大军的营地之中,杨帆拿望远镜望着这一幕,朝身边的童贯道:“看来这方腊顽固得紧,是不会接受太傅这招安之议了!”
童贯亦是拿了望镜在看城头上的情况,听杨帆如此说道,便阴笑几声道:“真是不识抬举!不过子航你叫那些俘虏喊了一夜似乎也没效果啊,看来咱们还是打进去才是正理。呵呵……来人!传令各位将军,前来中军之帐商议攻城之事!”
……
午时刚过,官军的第一拨攻击突然展开。
按道理说,杭州不同于其他城池,这儿城高池深,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是不容易破城的,今日官兵方面应该调集人手打造攻城的器械,毕竟像云梯、石砲等不是一日半日便可打造成功。
然而,官兵的确是开始进攻了,而且他们所攻的地方还是杭州的北城门。午饭刚过不久,便有一队千余人的步兵,在大盾、强弓的掩护下在护城河河上搭起了木板桥,然后冲到城门楼下,在城门之处安放了火药,然后飞快地退到五十步外。
轰——!
火焰耀眼绽放,浓烟腾空而起,方圆百十步内大地微微地震颤。
杨帆用望远镜观察了城门楼之上的情景:那儿驻守的义军士兵已然东倒西歪,估计被震昏过去的不少,便是没有昏死过去的,恐怕也耳膜破裂、头晕失聪。
“哈哈哈!下令撞车出动,辛兴宗部紧随其后,攻入城内!”童贯大笑着令道。
“事情不是很对,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破城!”杨帆此时却摇头提醒童贯道。
“子航多虑了!一帮泥腿子能有什么守城之计,且看咱们如何破城!”
得到命令,辛兴宗那边一万人马立即呈一个锥形大阵向城门之下攻去。那锥尖自然是一辆撞车,这辆撞车在几千弓箭手密集齐射的掩护下飞快地冲向城门……
这波攻击借着方才火药包爆炸的威力,加上冲过来的弓弩手的弓箭压制,基本没有受到什么阻力。撞车越来越快,眼见着便冲向城门。
“咔——”
经过了爆炸摧残的城门自然经不住这撞击,撞车的木桩直接透门而入,门栓也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冲到门前的士兵见此状况,忙齐齐冲上,欲将城门撞开。
城门现在已如朽木,几十个军士没有费多大力气便清理出一个大洞。然而也便在此时,这几十名精壮的大汉忽然间似乎失去了刚才的蛮力。
“娘的!里面是石头……这帮该死的反贼将城门封死了……”
“里面是块断龙石,进不去……快向后通报!”
势如破竹的攻势霎那间被止住,然而无法突破城门的消息却需一点点地传向后阵的辛兴宗。便在这过程中,城墙之上其他地方的义军已经大批地聚焦过来。
弓箭、石块、火油、泥檑如雨般倾泻而下。
辛宗兴部此次出击打的便是破门而入、贴身肉搏的谱,故而他们之中持有大盾等防守武器的军士较少,遇到义军这般突然地反击,一时间便有大量的士兵中招倒地。好在这些西军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也是非常丰富,见到敌军反击,后阵的弓弩手马上轮番齐射远程压制城头敌军,而前阵士兵赢得喘息之机后亦是隐住阵脚,没有溃散。
不多时,后阵传来鸣金之声,万余西军缓缓后退,撤到了城墙一箭之外,然后急速回到营寨。
首战无功而返,童贯免不了悻悻地咒骂城内贼军一番。辛宗兴也不甘心,再向童贯请命出击——城门被巨石封死,他便又打起城墙的主意,想在城墙跟下挖洞填入火药包,把城墙炸塌。
杨帆是这方面的专家,童贯望向他。杨帆点头道:“这方案可行,虽然城墙太厚,可在其下面挖洞引爆火药包,破坏力却比放在外面大得多,只要有足够的火药,应该能够炸塌一段城墙。”
辛宗兴初战遇阻急于扳回面子,听杨帆如此一说,便再次请命出击。童贯亦是抱了如此心思,自是应允下来。
稍加休整布置,辛宗兴部再次擂响进攻的鼓声。五十余名西军精兵手持铁锹、铁镐,在同伴巨盾与强弓的掩护下很快便攻到了城墙之下。可他们刚刚摆开架势,准备开始挖墙角,城墙之上的义军却是拼死冲他们倾倒了几桶液体。那液体浇于城下士兵的盾牌之上,却不是烫,也不臭。这显然不是此时守城所常用的滚油或金汁。城下士兵心下正疑惑间,城上却突然有几支火把扔下。
浇了液体的液体的木盾,遇着明火,瞬间燃烧起来。木盾之下不小心沾上液体的士兵也很快引火上身。一时间城下阵型大乱、防守洞开。此时城墙之上又是一波箭矢、石头,正在慌乱之中的西军士卒顿时死伤一片。
立于远处指挥的辛宗兴见此情景,也知道再不撤退,那城下百余士兵只会全军覆灭。他不甘地怒骂一声,便下令鸣金退兵。
抛下三十余具尸体,辛宗兴部又重新回到营寨之中。
恼羞地向童贯请罪之后,辛宗兴对于迅速破城也再无计可施,咒骂了一番城中贼寇狡猾可恨之后,他便也下去安顿撤回来的部下。
“这帮逆贼!倒是小瞧了他们。看样子咱们只能等打造好攻城器械之后,再行强攻破城了。”童贯略显失望地朝身边的将领道。
这些将领听后自然是纷纷附和。
杨帆此时也放下望远镜道:“刚才城墙之上泼下的应该是易燃的油脂之类……哈!太傅大人,咱们可都忘了那方腊原是开漆园的,刚才城上泼下的估计是桐油,说不定还是他自家产的……噢!对了,听说这些贼寇的兵部尚书名叫王寅,原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