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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裳也不例外,某个白日里,她便乔装一番,去了城东的送子观音庙。
杨帆对于聂云裳尽管嘴上一味地安慰,私下里也不禁生出寻求“病根”的想法。他对于求神拜佛是信不过的,便想着求教一些懂医的大夫,这时并没有此种专科的大夫,问起一般的名医,无非是说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阴阳寒暖之理,推荐些百病皆治的中药药材,令杨帆觉得还不入进庙求神来得靠谱。
大夫既然说不出具体的病因,杨帆便想着找些医书来看,那日唐恪前来,他便是正在思考哪些医书里面会有这方面的论述,心痒之下也就顺便问了唐恪一嘴。
唐恪当然也不知道,自己还挨了一顿狮子吼。之后杨帆便另辟蹊径,想着通过比较聂云裳与周若英的身体状况,来推断其中的病因。这还是有些发现的,杨帆很快便分析出,两人虽然皆属习过武术、身体健康之人,但最大的不同便是聂云裳练过明教的大光明诀,而周若英则没有。
“难道是功诀的问题?”杨帆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分析了这个可能。他差人查阅了历代明教教主的生育情况,便发现他们生育的子女甚少,多是独子或独女,有的甚至是一生无育,最终只能将衣钵传与弟子或是养女。
后世有句话说是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杨帆深以为然。既然上帝这样公平,那他在为你打开一道门的同时,也会为你关上一扇窗。练了那大光明诀之后武功会如此厉害,但修练者的身体不保会产生一些副作用。历代明教教主子嗣稀少,说不定便是因为上帝给他们关上了这扇窗户。
自以为想通了关键所在,杨帆便与聂云裳分析一番。聂云裳亦是深以为然,两人便停止双修,顺应自然,以期被上帝关上的那扇窗户,会偶尔露出一些缝隙来。
日子很快来到四月中旬,离第二批明教弟子出海的日子不足半月,杨帆与聂云裳便计划着赶往福瑞港。
杭州这边的事情大局已定,杨帆不必再在此坐阵。此去福瑞港,一方面是多与聂云裳厮守一段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去视察新建的港口和城镇的情况。
两人择日出发,自不在话下。
……
自四月初一神工集团与四大商会的谈判再次无果而终之后,关于双方谈崩的原因大抵也只有一种猜测,便是神工集团的报价仍旧没有达到四大商会的底线。尽管心中焦急万分,但反正谈判也是破裂多次,他们也基本也是“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希望总是在的,人们企盼的目光很快就放在了下次的谈判上,关于神工集团的那些牢骚也渐渐平息下来。事情向着这样的方向发展,显然是神工集团在向四大商会表明诚意,否则,真相一但透露出去,四大商会的结局不想而知。当然这样的诚意也只有不到半月的时间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牵扯进此事之中一些相关之人的反常表现,总能让心思细腻者发现一些端倪。
四月的中旬,江南第一季的蚕茧已上市。对于杭州的各大织造商家来说,正是大量进货、准备组织生产的忙碌季节。
这点,体现在在织造行业一直不温不火的朱家,尤为明显。
第二六一章 疑惑()
人间最美四月天,若在往年这个时候,朱文锦基本是每日里与朋友游山玩水,吟诗作画。不过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朱家今年的生意特别忙。
往年的原料进货季,家里虽然也会忙上一阵,但有朱承平和朱文秀操持,朱文锦基本不用参与进去帮忙。但今年四月初一的那天,早上去父亲房里请安,本想接着便与众多朋友同去福缘巷关注两大集团的谈判,却不想被朱承平叫住道:“今日不用去那边听消息了……谈不拢的。”
“什么?父亲是说神工集团与四大商会?可是外面传言他们双方均做了让步,今日应该能出结果的。”朱文锦诧异道。
“谈不拢的!就不用去那边浪费工夫了。”朱承平只是淡淡地道,“接下来咱们家的生意会很忙,有些事情交给外人去做我不放心。文锦你便抽出一些时间帮忙处理一些家中生意上的事情吧。”
朱文锦几年以来一直无所事是,见着父兄忙碌的时候,也时常心生愧疚。此时听父亲如此说起,便欣然同意。不过对于父亲所说今日谈判不会有结果的断言,他还是不太相信,趁着家中无事,他又跑到福缘巷听消息。可不出父亲预料,谈判早早地便结束,结果依然是没有结果。
起初之时,他以为父亲只是和四大商会一伙,早已得到内部消息,还当面斥责他和四大商会人心不足、重利轻义。朱承平这次倒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告诉他要耐心等待,并要他好好记下这次粮食之战的所有细节,说是将来对他大有益处。
朱文锦被父亲这番高深莫测之话吸引,便沉下心来帮着家中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同时也更加细心地关注着神工集团与四大商会的交战。
这期间便有很多事情令他感到不解,而这些事情经他细心思索,竟然发现件件与徐家甚至四大商会有着隐隐的关系。
朱家今年之所以会异常忙碌,主要是因为他们在大规模地扩大生产。这其中之一是改造作坊,而朱家此次对作坊的改造,不仅仅是单纯的扩建,而且还秘密地进了一些新的设备。
织造坊的机器升级是常有的事,每个商家都在暗中进行技术升级,以求提高生产效率,在市场上占据主动。因此,进行设备更换这种事情,任何一家商家都会在暗中进行,这也就是朱承平所说“有些事情不方心交给外人去做”的意思。
朱文锦不是外人,所以他多次参与到自家作坊的改造之中。不过由于他对作坊之内的操作十分外行,故而所能参都是些接待、沟通之类的公关活动。技术升级这种需要保密的工作,此时多由商家自己的工人独立完成,按理说是不需要对外人进行接待与沟通的。可是朱家这次不同,他们新进的设备不是由自家的师傅改造完成,而是完完全全地从别的商家购进。
并且这商家还不在杭州,好像是在离杭州很远的北方。出于朱家保密的原则,对方商家派出前来安装调试设备之人,皆是由朱文锦暗地里给安排的食宿。
在这一过程中,朱文锦便发现了很多令他难以理解的问题。比如说,那些设备的样式。朱文锦虽然极少参与到家族的生意中来,可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朱文锦对于家里作坊中的纺织机械还是见过的,至少知道它们的样子与结构。可朱家新进的这些纺织机械,却与自家原有的那些相差甚大。
用船将一台台包装严密的器械运到杭州之后,朱文锦曾在对方商家师傅的安装之时,见过几次。这些器械看样子皆是铁制,而并非传统纺织机那般用木头制作。而它们的样子更是奇怪,朱文锦从未见过,在他看来,那些东西根本不像能够纺织的器械,而倒是更像自己曾在运河之上偶尔见过的一艘船上,那个能够突突冒烟、据能让船自行划动的机器。
这也让朱文锦对对方商家的身份产生了疑问。此次为朱家提供设备的商家来自北方,按照朱文锦的猜测,他们应该与四大商会有联系才对——或许便是父亲与徐家达成关于粮食买卖的协议才促成了这种合作。可在接待的这些天里,朱文锦非但没有发现与徐家有关之人,甚至还发现父亲对徐家之人的态度有极大的转变,变得不像之前那般恭敬,或者准确地说,是变得十分强硬。
四月初六的时候,吃过早饭的朱文锦照例前去父亲房里请安,这次他又看到徐家之前派来与父亲谈粮食收购的那两个掌柜。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两人与父亲发生了一些争吵,好像是两人斥责父亲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却被父亲强硬地顶回去,而且似乎还在嘲笑他们不识时务。
双方不欢而散,朱文锦问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朱承平却只是告诉他与徐家有些竞争。见儿子似乎担心,他又笑道:“无妨,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
朱文锦自然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说徐家死到临头。不过没过多久,他便发现徐家真的出了些问题。
朱家的扩张除了作坊方面的改造之外,还体现在对原材料的收购上。毕竟要织出更多的丝绸,设备的效率提高了,还要有更多的蚕茧才行。
论生意规模,朱家在江南一带只算中游偏上的位置。往年这个时候,在杭州的原料收购市场上,织造行首徐家向来是风头强劲,他们所占的市场份额要占到五成以上,这也与他们在市场上的地位相符。
然而今年情况有些怪异,自蚕茧上市以来,徐家迟迟没有动作,反而是朱家一改往年不温不火的作风,在市场上到处抢购蚕茧,风头直逼过去的徐家。
“难怪父亲对徐家之人这么强硬,这是要取他们的位置而代之啊!”在收购了几批的蚕茧之后,朱文锦想着,“可是朱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第二六二章 问罪()
四月的日子眼见便要过去,杭州一带的商界之中,这段时间以来的一些怪异状况,终于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些怪异的状况,不但发生在织造行业,便连茶盐、瓷器、运输等领域也出现类似的情况。而稍加琢磨,便是不怎么接触商业的人也能看出,这些状况所指向的便是正与神工集团谈判的四大商会。
人们似乎找到了神工集团之所以不与对手达成协议的原因所在——他们在利用四大商会投入巨大、资金流转不灵的弱点,想拖时间压低价格。
想到这点,人们便开始佩服起神工集团的手段来。不过,佩服归佩服,对于双方谈判的前景却没有人抱乐观的态度。因为在他们看来,四大商会不会向对手屈服的——一时的资金周转不灵,不过是失去一些市场份额,少赚两季的钱。可如果坚持下来,同样会赚到相应的钱。而且失去的市场份额又不是抢不回来,以四大商会的官场关系还有巨大人脉,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而四大商会面对这段时间的不利局面,并没有找神工集团启动谈判,也从侧面证明了他们的强硬。而在人们看来,这种强硬的后果便是接下来四大商会会重新将价格提上去。
好不容易盼来的大好局面,转眼便逝,许多人重新开始焦躁起来,找杨帆劝谏或是问罪的大小官员便如雨后春笋一般重新冒了出来。只是,不巧得很,杨帆又不知所踪,想来是跑到哪个地方躲清静去了。
许多官员赶到杭州,结果是乘兴而来,失望而归。这里面最大的官员要属荆湖路的置制使李纲。
四月二十七这天,李纲急匆匆地赶到杭州宣抚使司,结果自然是被告知杨帆已经外出,至于去哪儿,那就“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了。开始之时李纲不信,赖在杨帆的衙门好一会儿,直到让手下在外面打听清楚,杨帆确实不在杭州,他才悻悻离去。
离开宣抚使司,也总不能马上便回去,至少打听些消息才行,李纲旋即来到唐恪的府衙。
同为破格起复,负责此次筹粮之事的官员,两人自是一番深谈。
当然,及至说到当下筹集粮食之事时,李纲免不了在唐恪面前发一顿牢骚,他性子耿直,自是不会给杨帆留一点脸面,直将他数落成一个只顾个人利益、毫无半点责任感的佞臣。
而说到后来,话语里便也露出对唐恪身在杭州,却不及时劝谏的不满。
唐恪知道李纲性情,也不恼,待李纲将话说完,才微笑着道:“我便知伯纪会对杨大人有此番看法……呵呵,这不奇怪,一个多月之前老夫也是如此看法。”
李纲琢磨着这话意思,片刻之后道:“一个月前如此看法,那现在……”
“哈哈,刚才李大人怪我身在杭州却疏于劝谏,这可是冤枉我了。”唐恪似是想到一件极开心的事情,笑着道,“一个多月前,我便也如你一样,跑到宣抚使司,想着好好劝谏杨大人一番,结果他没在,老夫便呆在他的后衙不走,硬生生地逼着他的家人说出他的去处。”
“正该如此!”李纲赞道,“我下午之时,也去他的家里候着。”
唐恪闻言,笑得更加开心:“那倒不必了,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难道杨大人根本不听我们劝谏?可钦叟兄为何……”李纲有些糊涂,不知唐恪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唐恪摆摆手:“不是!伯纪且听我把话说完。那次我赖在他的家中,问得他的去处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追到了他那躲清静的溪园。去了之后,这厮……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