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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成为赵桓不得不选的一条路。
正月初七,在汴京北效稍作休整的金军终于亮出锋利的牙齿,向汴京狠狠地咬来。
不过汴京城头宋军的强硬应对,也大大出乎宗望等人的
预料,形势的发展令着宋金两方皆心惊胆颤。
没有任何试探,金军在太阳刚刚跃出地面之时便分三路对汴梁城的陈桥门、新酸枣门和新封丘门三个点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然而这雷霆一般的攻击却只是持续了半个时辰,然后便被宋军逼得不得不改变策略。
金军在灭辽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破城经验,在抵达汴梁的休整期间,他们更是令新附于他们的辽人工匠打造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因此完颜宗望对于给宋人一个下马威,是十分有信心的。
为了防备守城之兵的弓弩攻击,金军打造了大量的盾车。这些盾车前面和上面有厚厚木板,完全可以抵挡城头射出的箭矢。有这些盾车的掩护,金军几乎可以毫无损伤地攻到城下。
然而金军还未过护城河,远在弓弩射程之外时,城头便响起了震天的雷鸣。一枚枚的铁弹转眼间呼啸着砸入金军的阵中。足可抵挡八牛弩攻击的盾车,一但被这些碗大的铁丸砸中,便立刻被轰成齑粉,四处弹跳的铁弹还有飞溅开的木板,瞬间便放倒周围的一片金军。
对于火器,不少金军将卒也有耳闻,甚至在灭辽之战中也曾遇到。可宋人这些东西的威力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过这些金兵非但勇悍,而且战术素养极高,当他们发现这些火器不能连发之时,便利用城头火炮的换弹之机,迅速将队形分散开来。如此一来,他们的伤亡立时大大减少。
顶着了两轮火炮的攻击,金军已经距离城墙不足百米。
“这些南人的火器没什么可怕的,也就是听个响,儿郞们只要冲到城下,他们便会没法再用这玩意儿了。”金人阵中一名谋克跳上盾车,高声激励着手下的士卒。
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捂住胸口一头栽倒地上。待手下想要将他救起,却见他的胸部有血流出。
“冲冲杀光这些南人,给我报仇”这名谋克吃力地说完几个字,才头一歪,死了过去。
宋人的猛烈攻击,反而激起了这些女真蛮子的凶性,主官战死,副
手马上担负起统领职责,一队队的金兵大吼着,快速向城墙之下进发。
不过,他们仍是止步于距离城墙三十米处。当他们到达那儿,正准备将云梯车推到城墙之前时,城头的火炮突然改用极小的铅丸,这样近的距离,如冰雹般的密度,再加上如蝗的箭矢,所造成的杀伤实在不是金人所想承受的。纵然冲在前面的士卒悍不畏死,可在远处指挥的宗望等人还是极为明智地鸣锣收兵。
另外两处城门的情况亦是如此,甚至金兵更早地止步于护城河前。
退出宋人攻击的范围,完颜宗望、完颜昌等人立即聚于帅帐商议接下来的对策。此番攻击,金人折损精锐近千,却连对方的城墙都不曾接近,对于宋人的小视也让宗望后悔不已。
不过宗望打定是要给宋人一个下马威,总不能如此这般地自取其辱后就退缩不前。在详细观察了宋军的防守之后,宗望改变策略。他改步战为骑战,令士卒一队队地绕城骑射,寻找战机——宋人的火器虽然厉害,但数量有限,大多是布置在了城门附近,而且宋军城内兵力不足,汴京城又大,城防难免有疏漏之处。
金人的骑兵自上午九时开始便一队队的对整个汴梁城墙进行骚扰攻击。及至午时时候,已经有金军在城下神箭手的掩护下,用钩索、绳梯等便携器具登上城墙。
白刃战随即在城墙之上展开。与在城门之处吃瘪相反,金人在这种近身厮杀之时却是占尽上风。面对大部分由城中青壮临时组成的守城部队,金人一但登上城墙,便如狼入羊群,肆意斩杀,制造巨大的混乱。好在李纲、何灌、林冲等人带着宫庭禁军在神工集团空中侦察的提示下,四处奔波堵漏,才使得城防没有被金人撕开口子。
然而金人的战力也让李纲等人心惊异常。按照常理,这种孤军突进的攻城之法,实是取死之道,可金人硬是差点形成突破。而且在近战中,守城的军民更是死伤惨重。不足半天,神工集团在大球场临时设置的战地医院,已经躺满了受伤的军民。
这天的攻防之时一直持续到下午三时之后。在宗望指挥所在的望楼屡屡遭到宋军炮火的攻击,不得一退再退,外加破城无望的情况下,金军终于放弃攻城,退兵回到汴梁西北的牟驼冈大营。
之后两天,金人这种四处围攻的策略不时见效,但究竟因为不能形成大规模的突破,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在给对方造成重创之后,已方也一去不回。三天下来,金军战损超过三千,更严重的是,他们那些勇猛的中下层将官损失严重,金人的攻击实是一次不如一次。
此时第一批前来勤王的一万宋军已在种师道和姚平仲的率领下,距离汴京不足百里。
正月十一,宗望遣使入城,正式与张邦昌等人进行和谈。
睿思殿里,赵桓拿着金人开具的讲和条件,低声读着:“赔付黄金一百万两、白银五百万两、牛马各五千、丝绸一百万匹,正式割让燕云、河间之地,另外还需宰相一人、亲王一人做人质,等签订盟约之后方可放归”
赵桓高兴地道:“金人让步了!金人让步了!你们说说意见如何?”
张邦昌迫不及待地道:“金人言道,他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若是咱们不同意,他们便不惜一切代价,像灭辽国那样,将大宋全境收入金国。陛下,金人勇悍至极,这几天里已多次险些破城,臣觉得他们的条件可以答应下来。”
赵桓微微点头,嘴上却道:“朕不是不想讲和,可这些条件之中,金银绸缎尽可赔付,燕云之地也可给他们,可如果把咱们大宋的北门这地割让给金国,北方可就没有一点天险可守了,日后金人再生豺狼之心,我朝该怎么守御?”
张邦昌道:“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臣请陛下审时度势暂时隐忍一时。原本金人是要求咱们割让至太原、中山、河间一带的,臣等据理力争,金使才勉强答应做出这样的让步。倘若咱们连这两地都不肯割让,只怕再无议和的基础。金人此时虽小有挫败,但如果真不计后果地硬攻起来,汴京怕是守不住的。”
主战派的何栗反对道:“臣不同意割让土地,若是议和,当以只赔付金银财帛为底线。金人连续三天攻打城池,皆受挫败,以咱们的防守,金人是不可能短时间破城的,这恐怕才是他们让步和谈的原因。只要咱们再坚持月数,各地的勤王军一到,金人就会空手而归。咱们何必要答应他们那些丧权辱国的条件?”
赵桓稍有心动,问道:“外面的援军到了哪儿了?”
何栗回道:“种师道、姚平仲一万人马不日便可抵达汴京,刘光世、种师中的三万人马不出半月也能到达,其他各地不下十万的人马也皆星夜行军向这边赶来。”
赵桓点点头,一旁的耿南仲却低声劝道:“陛下,这些援军只让种师道他们来便好,其他人马最好不用。咱们大宋幅员辽阔,不如暂时答应下金人的条件,让他们先行退兵,以后陛下掌控了大局之后,咱们再缓缓图之。”
赵桓低头沉思一会,终下了决心道:“朕意已决!请张爱卿继续与金使交涉,务使他们速速撤军。”
一天后,张邦昌代表朝庭与金人签订了城下之盟:大宋即日将答应赔付的金银财帛送至金军大营;康王赵构作为人质随金人北归,等割让之地交接完毕后再放归大宋。
为了给金人筹集到退兵的金银绢帛,赵桓令张邦昌颁下圣命:严令京城士民,不问贵贱,不分农商,都必须将家藏的金银财物上缴朝庭,由户部清点入库。有敢藏匿不交者,满门抄斩,绝不容情。
这份圣命颁布之后,京城一下子炸开了锅。
第三六六章 我不给,你们不能抢()
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正月十三的汴京,尤如金军破城一般的混乱。为了给金人筹集赔款,这日里所有府衙的吏卒纷纷出动,挨家挨户地搜查翻检,鞭抽棍打哭嚎哀求之声不绝于耳。街道之上,不时有抱了财物想外出躲避者,却被官兵追上,不问缘由便打倒在地,京城之中,到处可见鲜血与尸体。
城东汴河岸南,神工集团总部不远之处,有一片新建的二层小楼,这些小楼被方正的围墙圈在一起,形成一个市坊。这儿便是神工集团员工的宿舍区,起名曰:未然苑。
一拨厮打刚刚在未然苑的大门之外结束。至于结果,与其他地方恰恰相反,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却是十几个官府的吏卒。
“娘的,也不长眼睛,到这儿来搜刮钱财,你他娘的有本事出城杀金人去,欺侮城中百姓算什么好汉。”围城前刚刚回到京城的鲁智深,一边揉着自己的拳头,一边高声骂道。
“我等有皇命在身,你们你们这是抗旨——哎呦!”这群吏卒的头目刚想恐吓几句,却被鲁智深一脚踢了几个跟斗。
“皇命你个鸟蛋!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盘。交银子,他娘的我们神工集团捐了多少银子去修城墙、建医院你们没看见吗?现在还要俺们再拿出银子交你们去舔金人的屁股,你他娘的有没有卵蛋。”
鲁智深一通大骂之后作势又欲脚踢地上的吏卒,这些吏卒不敢再吱声,只是抱头卧在地上呻吟。
此时路口又有一队收集财物的官吏到来,看到这边有同伴被打得倒在地上起不来身,为首的官兵大呼着:“那边干什么的”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一名文官却一把拉住他道:“住口,那边哪有什么事情,走走走,咱们去南边看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不想被打成猪头的话,就别去惹麻烦!”文官不耐烦地道。
这名官兵似有所悟,高声地道:“嗯,南边好象有人家还没搜查,走了,咱们去看看。”
看到路过的官兵绕道而走,躺在地上的吏卒知道此次是碰上了硬茬。他们不敢再停留,一个个忍着疼痛站起身来,一溜烟地向别处逃去。
“你们他娘的再敢来这,洒家打断你们的腿!”鲁智深狠狠地啐道。
午时,副相唐恪来到驸马府。公然庇护神工集团员工之事,自然会传到朝庭里边。张邦昌等人觉得杨帆这做法实在是有损君威,可杨帆身份特殊,在朝庭在军方、在民间皆有庞大的势力,他们也无人想去得罪驸马府,故而只得派出与杨帆相熟的唐恪,前来作说客,劝说杨帆要“顾全大局”。
“神工集团的东西,我不给,你们不能抢!”
听完唐恪委婉地劝告,杨帆却是冷冷地回了这么一句。唐恪略显尴尬,杨帆接着道:“若是这些钱财是拿来去与金人作战,不用你们来抢,我便会让我的员工主动捐出。可你们是要双手送给金人,那恕在下不遵圣命。”
“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样做也是没办法事。先打发了金人,咱们才有时间革除时弊,发奋图强那时何惧金人来袭。”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们不要在这儿卖弄你们这套理论了。皇上还有你们的心思我岂会不知?可唐大人,难道你认为此时是争权的时候吗?”
唐恪脸色微红,叹道:“驸马也知先皇之时留有诸多的弊政,陛下有意逐一革之,可如果大权仍掌握在太上皇手中,那阻力之大,驸马当可想象。而这些弊政不除,我大宋哪有强大起来的机会?”
“你们这是在玩火!会引火烧身的!”杨帆摇头道,“金人不会给你们那么多的时间。”
唐恪却是坚决道:“为了大宋的未来,我等愿意赌上一把!”
杨帆苦笑道:“算了,你们去赌吧。万一赌输了,那赔上的便是整个大宋,整个汉人,你们——也将成为历史的罪人,被万世唾弃。”
唐恪铁青着,无言以对。
“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自认神工集团在此次抗金之中,出人出钱,对得起朝庭,对得起百姓,对得起良心。想要我再拿出钱来资敌求和,我决不同意。你们若是筹集不够,为何不从各自家中捐出一些,还有蔡太师、梁公公他们家中不也存有大量的奇珍异宝?”
唐恪思索片刻,叹道:“驸马的意思,唐某知道了。唉,也只有如此了。”
“那我就不送唐大人了。”杨帆端茶送客。
“唐某告辞!”唐恪起身施礼后,离开驸马府。
“聪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