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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这家店根本没有名字,店主只在栅栏门口边竖了一根高高的竹杆,竹杆顶端挂了面青色旗子,旗子上面用白漆书了个“酒”字。
这“酒店”虽然只有两排土房、几间草棚,但占地面积倒还不小,两排土房分别占了两个大的院子,院子里可以停放不少的车马,两个院子之间,在土房的东侧有宽阔的道路相通,两院相加,面积约有五六亩之多。不过在这荒效野岭,最不缺少的恐怕就是供人盖屋的地方了。
众人驱车进入前院,便有店内一个小厮出来迎接,听这小厮介绍,这家“酒店”食宿皆可:前排乃是吃饭之所,后排可供住宿。听了此言,鲁智深便吩咐小厮带了众人前去看看住宿的客房。
尽管有所预料,但来到后院,杨帆仍然惊诧于这“客房”的规格:后院土房共有五间,其中两间属于高档“上房”,所谓的高档,便是房内有个土炕,炕上有几床被子。其余三间,面积要比高档的两间大得多,可房内除了满地的稻草,什么也没有。
惊诧归惊诧,可想到在这朝庭势力基本无法到达之地,食宿之人,皆是些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的平民百姓,食宿之地自然没有官员所住驿站那么讲究。周侗、鲁智深等人对这样的条件显然淡定很多,见杨帆点头,鲁智深便吩咐小厮,定了两间上房,然后将马卸下车来牵到草棚喂料。众人则收拾了细软,来到前院准备吃些晚餐。
农历九月天已渐渐变短,刚才夕阳还挂在天际,才一会工夫西边便只剩几片晚霞。杨帆一行在前院房子大厅坐下之时,投宿的过往路人渐渐多起来。这些投宿之人,家境稍好些的,尚在大厅里找个坐位,要些吃的,家境一般者便往往只是讨碗免费的开水,啃些自带的饼子,然后花两文钱,住到后院那三间只铺了稻草的客房中去。
大厅之中共有三名伙计,不过在此吃饭之人多是要些包子、开水之类,所以三个伙计应付的很是轻松。大厅的柜台之内,站了一个妇人,青花头巾包了发髻,面容远远看去,隐约有些娇好,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显得有些惫懒。
“难不成是孙二娘?”看到那妇人,杨帆脑子里自然地蹦出这想法,虽然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不过有了这想法,杨帆对店内的肉包子——据伙计说是野猪肉馅的——便下意识地敬而远之了。
新鲜的鲤鱼、刚捉的山鸡、煮好的兔肉。。。。。。店内的菜单以野味为主,想来这附近所住居民基本也是以鱼猎为生。杨帆一行属于不差钱的一类,便吩咐伙计照着店里的好菜,荤素各半,连同那炊饼、好酒,一起端将上来。
伙计听完吩咐,高兴地唱声“好嘞”,便跑向西头的厨房。众人的阔绰也引来了周围许多艳羡的目光,连柜台里一直懒洋洋的妇人,也放下手头的活,提了壶茶,施施然走了过来。
“哎呦——”一如此时各酒馆青楼女掌柜迎客的声音,“各位贵人先喝些茶。”
妇人一边倒茶,一边打量众人,嘴里似是家常般地问道:“看众位贵人风尘仆仆地模样,这道上行走,可是散了些兄弟?”
杨帆听了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大体知道对方是在用黑话试探自己一伙。黑话么,杨帆还是知道几句的,反正闲着没事,便想拿出来显摆一下。
“啪!”杨帆将桌子一拍,用那京剧腔冲妇人道:“天王盖地虎!”
妇人一愣,显然不知杨帆答的是什么意思,便将疑惑的眼神平望向众人。却不道,众人也是一副发愣的模样。好在周侗知道这杨大人时常说些不知所云的怪话,便摇头微笑道:“我等是前往泰山参加英雄大会的江湖中人,老夫周侗,不知掌柜的怎么称呼?”
“啊!原来如此,奴家黑羊岭朱当家属下,贱名高玉娘,请周老爷子莫怪则咯。”
“好说,叫你们当家将招子放亮些,莫要乱打主意。”
“是!”那高玉娘应诺一声,倒完水后,福了福身子,便又退到柜台之后。
等高玉娘走后,鲁智深忽然一本正经地道:“大人,那天王盖地虎是何意思,洒家怎么从未听过这等江湖春语?”
杨帆哈哈一笑,道:“就是老子比你大,你敢惹老子的意思。”
“噢——”不单鲁智深,其他众人除周侗外,都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大人这句话威武!”
“那人家如果对咱们说这句,咱们该如何对答?”
“自然是说宝塔镇河妖了。”
“宝塔镇河妖又是何意?”
。。。。。。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坐这边,去那边坐,去那边坐,快走!”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江湖黑话,却听杨府管事大声喝道。杨帆看时,却见一旁的桌边站了一老一少的两个人。老的是一妇人,花白的头发、满额的皱纹、驼背低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年轻的是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穿了一身打着补丁的短衣短裤,一副庄稼人的打扮,正惘然无措地看着管事。此桌本是杨帆一行留给在外面卸车喂马的车夫杂役的,故而管事吆喝着撵人。
“此桌已有人坐!走!走!”看庄稼男子惘然无措,管事又吆喝道。
“噢!”男子听了此话,道声:“娘,咱们去那边坐吧。”便扶了老妇人坐到离众人不远的地方。杨帆再看之时,便见那青年男子从柜台讨了两碗开水,老妇人则从包袱里取出两个饼子,两人便这么吃起了晚餐。
此时,店内小厮端上了花生、瓜子,众人各抓一把,一边嗑,一边聊,等着酒菜上桌。正胡谈八侃间,众人又听管事道:
“喂!大师,此处已有人坐,还请移步那边。”
第四十章 拳头、规矩()
旁边桌上,此时却是坐了一个和尚。杨帆摇头暗笑:此处还真是风水宝地,来人便往这儿坐。
那和尚听管事如此一说,站了起来,众人只见此人圆面大耳、翘眉怒睛、落腮短须,略显凶恶的相貌,却偏配了一件暗黄色的僧袍、一件绣了金边的红色袈裟。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右手握一精铁禅杖,左手持一黄铜钵盂,煞有风范!
“蜀之鄙有二僧,其一贫,其一富。”杨帆看过这和尚,再看看鲁智深,心中冒出以前学过的如此一句文言文。
“富”和尚站起后,环视众人一砸,最后将目光落在周侗身上,躬身道:“贫僧元觉,见过周大侠。”
周侗抱拳道:“大师客气,那桌已留与车夫小厮,大师来这边坐如何?”
“怎敢叨扰周大侠,贫僧便往那边去坐。”元觉和尚说完便再行一礼,朝刚才那一老一少所坐之地走去。
此时,那一老一少已吃完饼子,青年男子正扶了老妪,走出门去。
看元觉在那边坐定,杨帆朝鲁智深笑道:“鲁大师啊,同样是和尚,这行头上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嘿嘿!”鲁智深笑道,“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锦衣玉带、鹑衣百结在我佛看来有何区别?”
杨帆一愣,想不到平日里粗俗的鲁智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禅理,便拍手道:“鲁大师果然有大智慧!”
“过奖,过奖!”鲁智深一本正经地道。
两人这一对话,自然引得其他人莞尔,周侗也忍不住微笑道:“什么智慧不智慧,不用佛说你们两个没区别,我看你们也一样:一个忿怒,全无清净之心。一个生嗔,哪有慈悲之念。你们两个何曾尊佛道、看经文,都是只会舞枪弄棒、好勇斗狠的粗鄙俗人。”
“啊?哪有,哪有——”鲁智深摸摸光头道:“还是不一样的,洒家怎么说也在大相国寺上过几节早课,要不怎么会记得佛祖的话?哪像那元觉和尚,平日里只知道打打杀杀,便看他那价值不菲的行头,估计也少不得做些坑蒙拐骗之事,赚些昧了良心的银子。唉!还好意思受了那宝光如来的称号。”
众人又是一阵发笑。发笑之余,杨帆却觉得这“宝光如来”的外号有些熟悉,只是在哪儿看过却一时想不起来,正要细细思索间,却又听一声大喊:“高掌柜!”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三人快步走进厅来。为首一人,七尺身材,面色黝黑,提了一把朴刀在手。身后两人则为家丁打扮。三人进门后径直走向柜台里的高玉娘。
“高掌柜!那两间上房为何不曾留一间与我们兄弟?”还未到柜台跟前,那为首之人便高声喊道。
“哎呦!原来是曾三爷啊。”高玉娘依然一副生意人的笑脸,“三爷又不曾提前知会奴家,奴家自然不会让那两间上房空着。您也知道,我这儿可不是天天有贵客前来的。”
“哼!那我出双倍价钱,如何?”
“您也知道,我这小店能在此立足,靠的便是各路英雄的面子,三爷便是出再多的钱,奴家也不能破了江湖上这先来后到的规矩。”
“哈哈哈哈!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先来后到的规矩?三爷我只知道谁的拳头有力,谁便占着规矩,你且说是何人占了那两间上房!”
“三爷,您也是我这的老主顾了,奴家提醒您,这几位贵人,您未必惹得起。”
“少废话,是谁!”
两人这一番对话,声音不低,杨帆一行自然听到耳里,待讲到要靠拳头争这房间之时,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盯在了三人的背上。而在此时,那曾三爷也顺着高玉娘的目光,找到了众人的位置。两道目光乍一相交,便碰出火花,鲁智深、岳飞等人拍案而起,那曾三爷也带了两个家丁向众人走来。
“济州曾头市曾索,向诸位讨间房子。”那曾三爷提刀抱拳,虽是向众人行礼,神色间却是不容拒绝,整个一副先礼后兵的模样。
曾头市,曾索,人称“三爷”——肯定是曾家五虎之老三了。
对于这五虎,杨帆后世却是有所了解的,《水浒传》中,他们的武力值并不高,基本属于领了一顿盒饭便挂掉的龙套角色,倒是他们的师傅史文恭是个人物,射杀了晁天王,梁山一众英雄在卢俊义入伙之前,竟无人能敌。而且,这史文恭,据说也是周侗的徒弟。
“呵呵!”杨帆笑道——让房这事,自然得他这主家来定夺——“刚才听阁下讲道,这江湖之中,谁的拳头有力,谁便是规矩。这么吧,我们派出一人,你若能胜得了他,我们便让出一间上房。”
“如此甚好!”曾索忙道。
“不过,”杨帆继续道,“你若是输了,须得向我们磕头请安。”
“你——”曾索怒喝一声。
杨帆却不去理他,朝周侗道:“这样似乎便宜他了,论辈份,他本就该向我们磕头请安的,是吧,老爷子?”
“哈哈哈哈,这旮旯子的事情,公子如何得知?”周侗笑道。
杨帆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漏。”
那曾索显然不识得周侗,两人这番对话自然也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想到师傅、兄弟就在后院,断不会吃亏,便道:“三爷我到院里等着,有种便放马过来。”说完便领了两家丁,走出门去。
“何人能将这厮拿下?”杨帆故意学了阵前将领的口气问道,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哈哈,飞儿,你去教训一下这曾索罢。”周侗笑道。
岳飞答声“是”,便走向院里,张显、王贵、汤怀等几个也哄声跟了出去。厅里其他几人,诸如高玉娘、元觉等,见有人约架,自然也跟了出去瞧热闹。片刻之间,厅里只剩周侗、鲁智深二人端坐。杨帆身为朝庭大员、众人头领,自然需要注意身份,保持淡定,不过此时也已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看看未来那岳王爷的身手。
“不出去看看?”见周侗鲁智深依然端坐喝茶,杨帆问道。
“不用看。”周侗道。
“没什么可看的,估计一会工夫就结束,何苦瞎跑两趟冤枉路。喂!小二,快些上菜上酒,莫耽误了俺们吃饭!”鲁智深也道。
“那曾索也不弱,阿飞赢是肯定的,会那么轻松?”杨帆将信将疑。
“史文恭马上功夫了得,马下却不曾多学,我看那曾索步履虚浮,显然只跟史文恭学了那马上武功,马下的话,在飞儿手下走不了两个回合。”周侗解释道。
“是啊,师弟的少林翻子手已得师父真传,莫说是曾索,便是史文恭估计也占不得半点便宜。哈哈,听——差不多了。”
此时,院里传来两声大叫、一阵欢呼。不一会,果然见岳飞等人走了进来。
“这么快,几招把他KO——噢,击倒——的?”待众人重新入座,杨帆问道。
“我们比试的拳脚,那曾索倒有几分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