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青讲完,堂内众人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薛嗣昌率先叹息一声音打破沉默:“唉!这些人流窜已久,好不容易捉住他们,却又让他们逃掉,想要再次擒拿归案,谈何容易。。。。。。对了,杨大人,这二十三名贼寇乃是为你所擒,前些日子你亦对他们进行过提审,对于他们的去向可有线索?”
杨帆做思索状,然后道:“这伙贼寇便如流沙一般,聚散无形,年前时候,杨某调集五千兵马,趁其不备,方才将他们团团围住,继而擒获。若是摆明了架势前去围剿,便是五万的兵马也会徒劳无功。因为擒拿这些贼寇之时,尚有落网之徒,因此,前些天,我便对关押的几名贼寇进行过审问,希望能审问出那些落网之徒的藏身之地。可是——唉!俗话说‘狡兔三窟’,这帮贼寇常去的地方,又何止三窟?除了梁山之外,他们的落脚点还有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少华山、清风山。。。。。。等等。不过,以他们的禀性来说,这次逃狱之后,这些地方也不一定会去。”
“唉!死马权作活马医吧,烦请杨大人将这些地方书与他们,刑部立即派人会同当地官府,对这些地方进行搜查。”薛嗣昌道
“好!”杨帆答道,心里寻思:让他们对这些山头再清理一遍也不错,梁山覆灭,说不定会有新的绿林势力趁虚而入,自己本就有意组织力量对这些山头进行彻底清理,刑部能够代劳,实在是太好了!”
众人没有别的办法,均对这个方案点头称是。之后,聂山又补充道:
“还有,那些贼寇昨晚在逃跑之中居然敢当街砸烧朝庭的花灯,如此凶悍,也说不准他们会折回京城闹事。这近两个月的牢狱之灾,乃是拜杨大人所赐,他们未必没有报仇的心思,所以这些日子杨大人切记要小心提防。”
“是啊,是啊!”薛嗣昌也紧跟着道:“杨大人府上若是人手不够,刑部可派部分刀弓手供大人差遣。”
杨帆自然不担心此事,便拱手道:“谢两人大人提醒,杨某府上人手尚足,倒是盼着这些贼寇前来报复,也好再次将他们擒住。”
薛嗣昌干笑两声:“也好,我等便如此议定。我那请罪的折子已经写好,看这时辰皇上也该回宫了,薛某须得即刻进宫请罪。”
“如此我等告辞!”杨帆、聂山对望一眼,齐声道。此时约是辰时末刻,按理赵佶早就应该在宫中,不过昨晚在宣德楼,赵佶只露了一面,便不见踪影,而杨帆回府之时却发现,有几个皇城司的暗探在增援西门之时,被传令叫回。杨帆等人隐约听到,传令之人让这几个探子速向醉杏楼集结。
情况很明显:赵佶昨晚并未回宫,而是真正“与民同乐”去了。
第八十八章 使者归来()
至于薛嗣昌的请罪,杨帆估计赵佶也就佯怒一番,不会对薛嗣昌有实质性的处理。毕竟组织越狱这种事情,事先肯定要奏与赵佶知道的。杨帆想不到的是,这次越狱居然这么轻松,从这方面讲,虽然宋江等人逃狱,刑部负责任的话有些冤枉,可如此松懈、混乱的管理,让他们受些处分也是应该。
关于这次越狱,事前谋划之时,杨帆还枉费了好多心思。从安迪·杜佛兰、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到基督山伯爵,从挖地道到假死等诸多手法,杨帆都想过。不过,这些想法告诉周侗、燕青等人时,他们却面面相觑,继而摇头道出他们的想法: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打倒狱卒,将一众人带出便是。
杨帆很是吃惊:刑部大牢,临近军营,光明正大的去劫狱,万一把握不好时间,让官兵给围住,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周侗几个给出了一个简单的方案,并对这个方案进行了详细的解释,杨帆方才明白过来。
原来,此时的监牢在惩治罪犯上作用并非很大,这时候,相对于后世入狱坐监的刑罚,多数犯人会被判流刑——也就是流放到边远地区或是充军到条件艰苦的地方。想想也是,以此时的经济条件,朝庭舍不得拿出很多粮食来养这些罪犯,让他们到荒芜之地自生自灭,也不失为一种两全之策。
而监牢只作为罪犯的一个临时居所,关押的多是未审定案的嫌疑人和等待处决的死刑犯。即便是这些人,若是有家有口的,他们的口粮也是由家属提供,便如后世的拘留所。
这些犯人中,那些未审定案的嫌疑人基本是罪行不大之人,若是逃狱,得不尝失;而那些死刑犯,防止他们逃跑的手段却主要是枷锁和镣铐,打不开这上面的锁具,敞开狱门,你也逃不掉。而这些锁具的钥匙,并不在牢中,甚至除刑部几个主要官员之外,没人知道放在哪儿。所以多少年来,监牢的狱卒从不担心这些死囚会逃掉。
而时迁,却是破解此道难题的关键。
为了确认时迁能够打开这些锁具,杨帆以审问梁山余寇下落为名,对包括时迁在内的几人进行了秘密“审问”。得到肯定的结果之后,杨帆、周侗便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方案虽然简单,但细节却不能马虎,各种意外情况的预案也得做好。之后的一段时间,杨帆搞到刑部大牢的结构图,而周侗等人则打听到了监牢的值守规则、狱卒的人品爱好等情况。众多的信息汇总之后,一个可行的越狱方案便呈现出来。。。。。。
……
正月十七,朝庭正式上班,节日的气氛也迅速冷淡下来,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又重新回到了日常生活熟悉的规道上来。
梁山牢犯逃狱之事,朝庭虽然尽量隐瞒,可是在这诡谲的朝局中,这样的消息总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想要将它瞒住,根本是不可能的。而市井之中,这样漂亮的越狱,更是被演绎成话本小说,成为茶楼酒肆间的谈资,其情节的跌宕起伏、紧张刺激,令人入迷。
此后几天,经过朝堂之上几方势力的暗中角力,对于刑部的处置也尘埃落定:尚书薛嗣昌罚俸半年;待郞蔡安时、员外郞聂宇、郞中陈彦恭官降一级;最倒霉是那天值守的班头、狱卒,他们或被鞭笞、或被流放,这监牢的工作自然是丢了,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谁叫他们是临时工来呢。
正月的日子转瞬即逝,及至月底,关于此次越狱之事,除了民间一些更加玄幻的演绎之外,朝堂之中已经很少有人拿它去作文章。然而,朝局之事向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不平静。这几日里,一个更敏感的话题、一场更严重的争执,已经在朝堂之中悄然展开。。。。。。
二月二,龙抬头,是民间祈雨的日子。这几天,天空也应景地飘起了雨雪,年后渐感温暧的天气又回落到一个冰点。
傍晚时分,天空铅云密布,平日里晚霞如火的时候,此刻已经需要掌起灯来。雪花还在簌簌地下着,街上稍显冷清,偶有几个撑伞的行人贴着路边的墙檐慢慢地走着,以防路过的马车将地上的泥水溅到自己身上。
甜水巷醉杏楼前,刘宝撑了伞,将杨帆从车上接下。还未到醉杏楼的门口,小二已经跑出来,谄媚道:“大人您来了,院里的几位大人已经到了,在天字一号呢,小的这就领您过去。”
杨帆点点头,小二便屁颠屁颠地将杨帆领到了二楼的一间上房。
“。。。。。。便是被流放到岭南,也强过出使那金人的蛮荒之地。。。。。。有没有逛过青楼?哈哈,在那儿想找个像样的主儿,根本别想,不过那里的女人倒是十分放浪,见了情郎当众跑上去亲上几口的事情,实属寻常。。。。。。”
“我?曹大人你还是饶了我吧,这种艳福,我可不敢消受。。。。。。”
“哈哈哈。。。。。。”
杨帆走到门前,便听到房内几人正在闲聊,说话最多的却是刚刚出使金国归来的呼延庆。看情况,几人的话题正是马政、呼延庆出使的见闻。不过此种场合,他们倒是随便,谈话间多是一些调笑的荤话。
今日这个场合,本来就是枢密院几人为马政与呼延庆安排的接风宴。自去年九月两人由高药师带路,横渡渤海,出使金国,直到正月底才回到登州,同时而来的还有金国的使者。回到登州之后,他们不敢耽搁,日夜兼程,于二月初一赶到京城。
今日宴会组织者乃是枢密院里对神秘的金人感兴趣的几个武官——他们很想知道,传闻中以二万破七十万的金兵,是不是一些长着三头六臂的怪物。杨帆对此也很关心,毕竟自己对金人的了解只局限于后世的书本和如今的传闻,他们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也许只有亲眼见到、亲身体会到的马政、呼延庆才最有发言权,出使金国,本身就有打探对方虚实、评估对方力量的成分。
杨帆推门入内,几人赶紧站起见礼。今日所到的,除了马政、呼延庆之外,便是曹蒙、狄牧之等几个枢密院的中层官员。这些人中,杨帆的官职最大,所以其余之人皆有意赶在他到来之前先到。杨帆到时,人便全了,众人按照此时礼制入席。
入席之后,杨帆见众人有些拘谨,便笑道:“今日咱们这饭局乃是私宴,大家随便些就好,刚才听呼延将军说起此次出使的见闻,很是有趣。本官也对那些生活在北方蛮荒之地的金人充满好奇,两位不妨趁这酒菜尚未备好之机,继续给我们讲讲出使之中遇到的趣事,也让我们对这金人有所了解,毕竟朝庭联金灭辽的方略估计难以改变,咱们总不能对自己的友军情况两眼一抹黑吧。”
“大人所言极是!”呼延庆朝杨帆抱拳道,“刚才我等不过是胡侃而已,如今大人询问,自当将此次出使的情况向大人备说。仲甫兄,你先来吧!”
“好!”马政点点头。
“此次出使金国,我与呼延将军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马政抬抬脸,望望呼延庆,感叹道。两人脸色青紫,手上的冻疮刚刚结痂,一看便知受苦匪浅。
众人听马政如此说,脸上均露出同情的神色。
(今日两更,求推荐,求收藏!)
第八十九章 九死一生出使路()
“去年九月底,我们从登州下海,按照大人给的海图航行,幸好没遇到大的风浪,很快便找到了鸭绿江口。这时,我们抛锚下船,本想沿着河岸向北而行,直至金主所在,可没想到的是——”
马政皱皱眉,啜口茶,接着讲下去。。。。。。
从去年九月至此,几个月时间发生的事,自然不可能几句话便讲完。酒菜上来,众人便边吃边说。及至酒宴散场之时,两人此次出使的种种情形,才在杨帆的脑海中连缀成一串影像。
时近午夜,众人方才散去。
马车慢慢地行驶在街上,很平稳,可是杨帆却感到有些头晕,内心也产生出一种莫名的焦躁感。
“奶奶的。。。。。。没那么简单,恐怕没那么简单。。。。。。”
杨帆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马政、呼延庆出使之时的种种画面。。。。。。
……
冷雨夜,街道两边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马车缓缓行使在路上,杨帆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不过脑海中关于未来之敌的印象却一时挥不去。。。。。。
时间退回到去年九月底。
马政、呼延庆在高药师的引领下,抵达了鸭绿江口,不过海船太大,无法沿江逆流而上,所以众人停船靠岸,计划下船后沿江岸步行去金国腹地。
这几个人上岸后,刚走不不多远,却被一帮金兵发现——此时辽金双方虽暂时息兵,但各自的戒备仍然十分小心。这伙金兵形如野人、凶悍异常,见到陌生人,不问青红皂白,先将他们所带的用品、礼物一抢而光,然后又用藤条将他们捆起来,扔在了一棵树下。
呼延庆略通契丹语,但这帮金兵估计是些土著,说的乃是契丹方言,他一句也听不懂。呼延庆武功亦是不错,可一来对方人多,双拳难敌四手,二来此次任务是与金结盟,也不宜发生冲突。面对此种情形,马政、呼延庆只得连说带比划,告诉这些金兵,他们乃是大宋使者,是前去拜见大金郎主的,可是这伙金兵凶神恶煞、剽悍无比,简直就是一群蛮荒状态下的野人,跟他们说这些,莫说双方根本语言不通,就是能够交流,说这些国与国之间的事情,也是对牛弹琴。
没办法,众人只好听天由命。
马政、呼延庆等人被捆了一个晚上。这些金人力大无比,藤条勒得很紧,呼延庆习武已久、筋骨强健,尚能忍受,而马政等人则疼得大叫,待到清晨的时候,他们胳膊已经失去知觉,感觉如废了一般。
正当众人身体麻木、昏沉欲睡之时,看守他们的几个金兵忽然站起身来,脚步声响起,一个看似头目样子的金人走了过来。这几个金兵,看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