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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汉子微微点点头,欲要说些什么,那仇左使却继续道:“昏君身上的摄魂之术被那林灵素揭穿之后,宫中殿前司、皇城司肯定会对宫中新人严加防范,此时若想再派探子混入宫中,实为不智。不过——”
这仇左使微微一顿,众人企盼的目光皆落在他的身上。
“宫中的防御总有百密一疏之时,除非那昏君从此不见生人。可是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昏君的命穴哪有那么容易封死?本座已经想到接近昏君法子,接下来宫中之事便由本座负责,诸位只要做好各自手头的活便是!”
众人脸露狐疑之色。不过魔教行走于黑暗之中已久,教中弟子皆知行动隐秘的重要性,倒也无人去问这仇左使究竟会用何种法子去接近皇帝。
“徐方,你那边进展如何了?”这仇左使继续问道。
刚才出言暗讽新任广目堂堂主金沙的中年汉子点头答道:“俺这边进展顺利,那些炮仗坊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卖……啧啧,都是些上好的药粒子,做的炮仗燃放起来格外响亮!”
“徐统,你这边呢?”
“联系好了几人,皆是些常年摸金的土耗子。”
“姚义?”
“没有问题……”
灯火渐渐阑珊,夜慢慢深下去,黑幕终于将整个醉杏楼、整个汴梁城吞没了进去……
话说这晚聚在醉杏楼的几人,正是魔教的左使仇可道,前些日子被救出天牢的净风堂主邓元觉,以及刚刚接任李鑫堂主之职的金沙,其他三位则是仇可道从南方带来的教中骨干。其中这金沙曾化名胡蝶儿,在曾经的明月楼潜伏多年,也正因如此,她才被破格提升到堂主之位——当然,此过程中她那美丽的身体应该也发挥了些作用,至少今日座中比她资格老上许多的徐方是这么认为的。
……
清晨,风儿掠过屋脊,扑在脸上,虽然冷飕飕的,却无半点凛冽之意,反倒让早起的人精神倍爽。
杨府后院的小径之上,男女主人正在牵手漫步。两人均有早起晨练的习惯,不过周若英如今已身孕初显,故而原来的跑步、练武变成了现在的散步。不多时,前院鲁智深耍棒的风声、厨娘切菜的砧板之声、杂役开门时的哈欠之声陆续传来。
“消息该到了,昨儿夜里是谁值班来?”周若英道。
“哈!是王贵!”杨帆笑道。
“唉!这大冷天的,也难为他们四个了。”周若英叹口气。
话间刚落,果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王贵小跑着向杨帆这边而来。
“昨晚那唐盼兮可有异动?”待王贵来到跟前,杨帆率先问道。那日林灵素所言皇城司忽略的线索,便是此前与赵佶接近之人,除了皇宫之中的人外,还有醉杏楼的李师师和唐盼兮。
对于这两个嫌疑人物,杨帆基本上排除了李师师。因为后世的记载之中关于李师师已有定论,所有的文献不曾提到她有明教教徒的背景。而唐盼兮则不同,后世无论正史还是野史,都不曾有她的影子。
作为此时京中有名的花魁,却消失在后世人民群众的悠悠之口中,原因很可能是,她本是明教中人,被朝庭发现后,便被抓入狱或是逃离京城,而出于为赵佶讳的原因,朝庭封锁了她的消息。
或者,在杨帆想来,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这唐盼兮说不定便得不到接近赵佶的机会,那样的话她也许就像一本质量颇佳的网文,却因为引不起编辑关注而扑街,最终随着方腊的覆灭,消失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
“没有什么异动,只是到后院的小楼上授曲,甚至连前院都没去过。”王贵答道。
杨帆皱着眉点点头,心道:“难道猜错了?”
第一一六章 安全事故()
“难道猜错了?”杨帆心道
“不!”他又微微摇摇头:“如果我是魔教中人,此时会怎么做呢?”
杨帆试着将自己代入对方:“前段时间他们明明已经创造了与赵佶亲密接触的机会,却没有将其杀掉,而是妄图用摄魂术控制赵佶。这是因为……他们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也就是说,他们还没准备好……现在原有的计谋被识破,再想不知不觉地控制赵佶,已决无可能。既然如此,那便只有刺杀赵佶这条路。可是,时机还不成熟……与其现在去做那没有意义的刺杀之事,还不如……等!对,他们现在在等,在等一个刺杀赵佶的好机会,在等南边的方腊举事……螳螂、黄雀,谁先动,谁就会失了先机!”
“继续盯着!切莫打草惊蛇!”杨帆令道。
“是!”王贵应着,“不过——据刘霞、季红所言,这几日里也有几拨江湖中人去过醉杏楼,他们多是草莽装扮。可是昨晚据刘霞观察,有一桌客人明明是江湖中人,却个个皆是商人打扮,明显是想掩饰身份。可惜,我们得到消息时,这伙人已经不知去向。”
“什么刘霞、季红!以后叫刘如是、季香君——哈!她们进步不慢嘛,居然这么快就能分辨有人乔装打扮!”
“是!据刘……哦,如是、香君说,她们进入醉杏楼的首堂功课,便是学着暗中观察客人的身份。如此一来,能分辨出客人是否乔装也不为怪。”
杨帆哈哈一笑,心里道:“这妓院看来还真是培养间谍的好地方。”
“嗯,告诉她们,若再发现这样的人物,及时通报,你们跟上去看看情况”
“是!”
“行了,熬了一夜,若没有别的事,你便回房休息吧。”
王贵告个退,下去休息。杨帆伸个懒腰,起身回房,准备拉着妻子前去餐堂吃饭,然后上朝。
朝堂之上,这几日最引人关注的,却是三月之时,作为使者独自前往金国的呼延庆,终于回到汴京。本来呼延庆已做好了埋骨他乡或是苏武牧羊的准备,却不想历经了千辛万苦,居然又活着回到了大宋。
一如呼延庆所料,当他持了大宋诏书到了金国之后,阿骨打见了诏书勃然大怒,当即将那诏书撕个粉碎。左右见状,押起呼延庆便欲推出门外斩首。也亏得阿骨打一代豪杰,粗犷快意之间仍是理智十足,待手下即将把呼延庆押到门口之时,他却佯作压住怒气,喝止左右,叫回呼延庆斥道:“我大金国兵强马壮、如日中天,灭辽乃是迟早之事,原本就对你朝请求联兵之事没有兴趣。怎奈你家皇帝一再遣使来此,态度诚恳。看在这一点上,我才勉强答应。可是,上次已经讲过,若再以诏书与我说话,便是对金国的羞辱,如今你朝依然这样不逊,如何可忍?按照我大金规矩,本该将你处死。不过,朕也知道,此错不在于你,而在你家朝庭,所以便暂且留你一条性命。但也要将你扣押半年,以示对大宋的惩戒。”
呼延庆死里逃生,哪里还敢拿金辽和谈之事来争辩。
而接下来的日子,金辽之间亦是如杨帆之前所说一般,打打和和。金国在此期间攻下辽阳、黄龙,与辽国停战的条件,也加码到让耶律延禧退位为王。对此,耶律延禧当然不会同意,金辽和谈彻底破灭。
半年之后,阿骨打才将呼延庆放归回国,临行之时,又训斥道:“报与你家皇帝,若想与我大金联兵,便以国书来往,否则就不必再谈!”
呼延庆忙答应谢恩,回到京城之后,便将这些细节报与了赵佶。
赵佶一听金辽和谈破裂,联金灭辽之策重燃希望,自是高兴。然而听呼延庆说起金人的虎狼行为,以及阿骨打对于自己使用诏书的恼怒,他心下又有些忐忑,害怕联金之策最终变为养虎为患、引狼入室的昏招。
见赵佶欲打退堂鼓,王黼、童贯等人又晓之以“金灭辽之后总要与宋为邻”之理,诱之以“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利,说得赵佶豪情顿生,信心重聚。
对于阿骨打“宋金交往,须用国书”的要求,王黼、童贯先是痛斥郑居中狂妄自大一番,又言“国书来往”无非是满足金人的面子,于大宋并无碍处。如今郑居中已经致仕,朝堂之上敢于与两人对峙之人又皆已被逐,因此,“用国书与金人来往”之议也就被赵佶轻松敲定。
而关于接下来与金国交往的使者,最终定为“联金灭辽”之策的始作俑者——赵良嗣。赵良嗣来投大宋十年,欲借宋金之力报复辽国的目的,也终于得偿所愿。
宣和元年十一月,天开始变得寒冷起来。与今年京城各地大雨成灾相反,入冬以来京城地区还未曾降下一片雪花。今年遭了洪水,难道明年又要遇上旱灾?那些只能从土里刨食儿的农民已经开始心慌,今年卖儿卖女好不容易勉强熬过一年,现在只盼着明年麦秋之时能有个好收成,存下些续命的粮食,若是再遭了灾,那可真是活不下去了。
此时虽也有些水利条件,但也仅仅聊胜于无,起不了决定作用,大多数的农民在此种情况下,也不会去想什么水利的问题,他们此时所想的往往只有一件事情:祈求上天。进入十一月以来,京城附近地区的许多乡绅百姓,纷纷前来开封,请那神霄宫的道士回去做法祈雪;而京畿路官员也在准备请位通灵的法师开坛祭天。
清晨,杨帆坐在马车里,寒风透过窗帘吹入车内,一股干冷的空气便呛入鼻中,令他禁不住打个寒颤。这个季节的早晨实在适合于赖在暖暖的被窝里,可是自从重启联金灭辽的策略之后,朝庭北取燕云的步伐突然加快起来,杨帆前段时间那种“睡到人间饭熟时”的生活也随即结束。
枢密院这边,童贯已经拟定参与北伐的部队与将领。此次攻取燕云,主力部队仍然是西军,共十五余万人马。根据童贯安排,这十五万人马将在明年开春之后,在太原集结。
然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十五万兵马集结出击之前,大量的后勤工作需要准备。枢密院、兵部、户部、京西路转运使衙门、军器监等部门都变得繁忙起来。对于朝庭的众官员来说,这个冬季似乎就要在这种忙碌而充实的生活中逝去。然而就在即将进入腊月前一天,一声声穿云裂石的巨响,又打乱了这种节奏……
……
十一月二十九这天,杨帆照例坐着马车前去枢密院上班。其时,天边的朝阳还未跃出云层,只映出了一片红霞。此时已经入九,天气冷得结实,街上过往的行人并不多。俗话说“一九二九不出手”,杨帆正将手抄在袖里感叹着古代冬天的寒冷,突然一声震天的巨响从西南方向传来,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爆炸之声。这突兀的巨响惊得拉车的马儿向前一阵猛窜,杨帆的头也重重的磕在车厢的木板之上。刘宝慌忙安抚住受惊的马儿,将车停在了路边。
杨帆下了马车,循声望去,只见西南方向一柱柱的浓烟已经升腾到空中。
“出事了!是火药局!”杨帆朝刘宝道。
爆炸声持续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平静下来。之后,这个原本平静的清晨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街道两边原本尚未开门的铺子纷纷将门打开,或是睡眼惺忪或是饭食在喉的人们慌忙地跑到街上,相互询问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锣声,那是招呼人们前去帮忙信号。
“哪儿起火了?”
“好像是城西……”
“走走……快救火去!”
人们一边议论着,一边拿了水桶、脸盆等工具,朝着火药局的方向赶去。
“出大事了!快走,我们去看看!”杨帆沉重地说道。
刘宝应了一声,待杨帆上了马车,便调头向火药局驶去。
第一一七章 天灾?人祸?()
杨帆回到枢密院的时候,众同僚也都聚在一起谈论着刚才那一连串的巨响。此时他们大抵已经知道火药局的作坊发生了爆炸,均在惋惜着那些还未能派上用场的火药……
杨帆对此有些反感,他惋惜的是那些工匠的生命,火药没有了,可以再生产,可人命没有了,就彻底没有了,任谁也无法复制出同样的生命。今日的爆炸现场他已看过,死伤人数虽未统计,可看作坊内那修罗地狱般惨状,幸存者不会太多——这个世上恐怕又要多出一些孤儿寡母的家庭,平添几段令人寒心酸鼻的故事……
童贯大体弄明白发生了何事之后,便去觐见赵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又牵扯着北伐所备武器,他自然要第一时间到赵佶那儿讨些主意。非但是童贯,杨帆相信,此时京中各部衙的长官,已经聚在了睿思殿。
按部就班地处理完了一些公务,将近中午的时候,童贯依然没有回到枢密院,。杨帆也牵挂着作坊那里的救援工作,便又驱车向爆炸现场赶去。
爆炸现场,火依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