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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似天边之流云,飘荡而潇洒,随风而舞,尽情地施展着自己的曼妙身姿,向世人宣告着云霞中隐藏着的无限美好。
只是,谁又知道,那看上去无限美好的云霞,又是多么希望能找到一处地方,从此安身于此,安心于此,安息于此;不再漂泊,不再流离,也不再飞舞。
于是,化作漫天的烟雨,回归大地,化为地底清泉,化为山间流水,化为江河湖泊,化为汪洋大海;浊也好,清也好,甜也好,苦也好,终归那里才是最终的归宿。
“只是,我的归宿又在哪里呢?”唐安安在心中叹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章 奏章()
垂拱殿中,宋理宗赵昀召参知政事程元凤议事。
“程卿,朕准备拜丁大全为右丞相兼枢密使,你觉得如何啊?”
赵昀的声音不大,落在程元凤的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宋理宗赵昀竟然想在此时拜丁大全为相。
程元凤身为参知政事,对于董槐的遭遇很是同情,对于丁大全的胆大妄为非常愤慨。
他这个参知政事,也就是副宰相,丁大全既然可以无旨而胁迫宰相,那同样可以如此对待他这个副宰相,程元凤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丁大全行事如此嚣张,实是官场大忌,也很自然的成为了满朝大臣的公敌,但丁大全完全不在乎,只是一心讨官家欢心。
程元凤在董槐被罢相之后,即当任轮日当笔,执掌朝政。身为执政,在某些事情上便必须与官家保持一致,所以,他也不便弹劾丁大全。但是,听得官家不但不怪罪于丁大全,反而要用他为相,程元凤顿时只觉得悲从心来。
“陛下!”程元凤从赐坐的矮凳上站起身来,拜伏于地,叩首道:“丁大全得陛下赏识,定是他之才能胜过微臣十倍。陛下既要用他为相,恕微臣无能,微臣这点微末小才,无力相助丁大全,还请陛下怜微臣孤老,许微臣告老还乡,微臣不胜感激。”
赵昀勃然大怒,万万也没料到程元凤如此无礼,竟敢如此这般顶撞他。
然而,赵昀可以不考虑自己案前那一堆一堆弹劾丁大全的奏章,却不得不考虑程元凤的意见。而程元凤的意见,恐怕也代表着朝廷一干元老重臣的意见,作为帝王,他不能无视这些人的存在。
几个月前刚罢董方叔,如今又罢了董槐,若是再罢几个重臣,那对朝局的影响,便太大了,大到赵昀不愿意看到,不愿意去面对。
“你起来吧,朕就是问问你,这不是还没有决定吗?”赵昀吁了一口气,让心绪平静些许,程元凤这句话,实在将他气得不轻。
“陛下,是否启用丁大全为相,还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明示!“听得赵昀的话之后,程元凤却没有借机下坡,反而步步紧逼。
这群大臣一个个都是瞪鼻子上脸的,食君之禄,专门顶撞君。赵昀只想一脚踹过去,然后让他马上滚,但是,不能啊!
“朕为何就不能用丁大全为相呢?“赵昀的语气很冷,非常冷,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只是,程元凤仍然是毫不退却,朗声说道:“陛下要用丁大全为相,微臣自是无话可说。只是微臣老了,不能与丁大全共事,亦不愿与丁大全共事。陛下既决心要用他,又何必要留微臣呢,微臣请辞!“
“要是朕不许你辞呢?“
“微臣自当挂冠封印而去!“程元凤的语气异常坚定。
“你,你,你“赵昀气得说得不出话来。
程元凤只是跪拜在地,不再言语,垂拱殿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赵昀站起身来,踱着步子走来走去。真想一脚踹死这个老东西啊,赵昀在心中狠狠的骂道。
只是程元凤仍然不为所动,仍然跪伏在地,默不作声。
半晌之后,赵昀回到座位上,缓缓的平息了高涨的怒火,开口道:“程卿,何必如此呢?朕答应你,不会用那丁大全为相,你快起来吧。“
面对程元凤的强烈反对,赵昀最终不得不暂时做出一些让步,同意程元凤所请。
“微臣谢陛下恩典!“
“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赵昀实在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微臣告退!“程元凤也知道赵昀还在气头上,也不多说。
“砰,砰,砰“待到程元凤离开之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赵昀将桌子上的奏章全部一扫,满殿凌乱。
“陛下,陛下切莫气坏了身子啊。“董宋臣慌忙从外面赶了进来,一边跪在地上收拾着奏章,一边劝慰赵昀:“这些奏章,都还等着陛下批阅呢!“
“批阅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啊?不都是弹劾丁大全,保那董槐的奏章吗?看什么看啊?他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交给他们去看,交给他们去批阅好了啊!“赵昀怒吼的声音在垂拱殿中回荡着。
程元凤如此苦苦相逼,迫使自己放弃拜丁大全为相的打算,赵昀越想怒气越大,真恨不得立即下旨斩了程元凤。
人们都说天子至高无上,可以为所欲为,却不知天子也不得不考虑朝野的安定,天下的安宁,不得不做出妥协和让步。
只是赵昀心中万分不甘,百般怒气在胸中乱窜,怒火焚得他心痛无比。
“朕贵为真龙天子,却不得不被你们这些人所摆布”
“幸好听了丁大全之言,罢了董槐之相位,要不然,长此下去,如何了得?”赵昀生出了几分后怕之意:“这个董槐,为相不过几个月,在朝中的势力,竟如此之大吗?”
“陛下,这里有一封是承事郎文天祥的奏章,陛下要不要看一下啊?”
赵昀闻言,将奏章从董宋臣手中接过来。
“难道这个文天祥,也受人蛊惑,跟着上奏章保董槐,弹劾丁大全吗?亏得朕如此看重他!“赵昀心中暗道。
翻开奏章,却并未谈论董槐和丁大全之事。
文天祥的奏章中谈了几件事。一件事是请旨训练一支精军,人数为五千左右。
文天祥认为,自南渡以来,禁军皆已划为地方统帅,加上连年战事,精锐之兵都驻扎在边疆,临安空虚。因此,请旨再设一支精兵,作为紧急备用之需。
二是请旨设立一所高级军官学校,将各地的军官轮流调入学校学习,一则为朝廷培养人才,二则收将官之心。
南宋有专门的武学学校,也开设了武举,但实际上都没有真正起到培养军事人才的目的。武学学校重视武术,体能,虽然也有文化课程,却并不受重视。武术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当士兵绰绰有余,当将官就差强人意了。武举也往往流于形式,实际上并没有为国家选拔出几个将才。
三是请旨发行国债,推行恩赏令,励精图强,为收复大宋故土做准备。
文天祥认为,可以发行专门的国债,给予利息并限定归还年限,鼓励天下百姓购买国债。国债所得之资,悉数作为收复大宋故土的军费。同时,颂布恩赏令,将沦陷的故土尽数赏赐给天下臣民,凡购买一定数量的国债者,不仅可以得到本金和利息,将来收复国土之后,还能得到一块土地。凡将士在收复故土的战争中立功者,同样如此。
宋
最后,文天祥在奏章中说,臣夜观天象,蒙古大军将于两年后大举南下,还望朝廷早做打算。
一封奏章,看得赵昀连连点头,文天祥奏章中所言,却是刚好切中了赵昀最关心的几件事。
宋朝向来主张强干弱枝,内外相制。然则,到了如今,边关战事日渐吃紧,不得不将精锐之军尽数驻于边疆,交由各地制置使统帅。临安城中的兵力大为削弱,但朝廷没有钱,边关的军费开支已经吃不消了,实在没有能力再养精锐之军屯驻于临安城了。
对于文天祥前面所说的训练一支精兵之事,赵昀虽然也深表赞同,但仍然觉得这就是空谈,没有钱,如何再养一支精锐之兵?
设立高级军官学校之事,倒是一个很新鲜的法子,可以议一议。
后面的发行国债,训练精兵收复国土之事,却是让赵昀大为心动。
宋代商品经济繁荣,也有过官府向民间借贷之事,但官方借贷大多数是一种摊派,地方遭灾了,向当地士绅土豪摊派借贷,许诺半年或一年之后偿还。
文天祥这种举债的方法倒是一个新鲜的法子,一是借债的时间长,十年或二十年,二是国家鼓励,民间自愿购买;三是不断的借新债还旧债,直到收复故土以后,部份债务归还本金和利息,部份债务按个人意愿以土地抵债。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虽然我赵昀不是多么英明的皇帝,但日思夜想的,却仍然是收复国土,重整河山,让大宋亦能如大唐一般,横扫四方。若能尽复国土,还都开封赵昀想想便觉得激动万分!
端平入洛以惨败收场之后,赵昀原本认为,收复国土已经毫无希望了。赵昀也因此而沉迷于酒色歌舞,一蹶不振,但文天祥奏中所请,却又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发行国债既能解决眼下的财政问题,也能为收复故土做准备,再将故土尽数赏给天下臣民,让天下人同心协力,也未必不能与蒙古一战!赵昀精神大为振奋,暗恨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当然,还有,此刻凡是不讨论董槐和丁大全之事的奏章,都是好奏章。让朝臣们去讨论这些事吧,别天天扯董槐和丁大全了!
至于文天祥奏章中最后说的夜观天象,蒙古大军将要大举南下之事,却还得召他过来细细问一问。
“将文天祥的这个奏章,交付朝议吧。“
“另外,传旨,迁文天祥为右正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一章 刘保勋()
文天祥的奏章在朝廷上引起了一个不小的风暴。
有大臣上书强烈反对,认为国债所借之钱,将来何所出?不过是饮鸩止渴,割肉补疮,非百年之计,朝廷断不可采纳。至于设立高级军官学校,再训练一支精锐军队等等,均属书生之见,并不可行。
然户部度支司郎中宋准却对文天祥的意见大为赞赏,度支司管着大宋的钱袋子,个中辛苦,自然知道。如今的财政,本就是挖了东墙补西墙,借国债这种事,以宋准的眼光来看,发行国债虽非长久之计,但至少能让朝廷喘口气,度过眼下的财政危机,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些,因此深表赞同。
也有些官员震惊于文天祥在数月之内便再次被提升,而且提升的幅度还如此之大,从一个正八品中的承事郎,提升为从七品上的右正言,官家对他的宠爱可想而知。官家在此时将他的奏章交付朝议,是不是表示官家心中赞同呢?
对于这些善于钻营,溜须拍马之人来说,此时或者暂时中立,闭口不言,待到风向明了,再表示赞同或反对,又或者直接顺着官家心意,现在便表示赞同。
就在朝廷上下为此争论不休的时候,挑起风暴的文天祥却仿若完全置身事外一般,来到了临安的武学国子员跑步。
说起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学,很多人会想到牛津剑桥,博洛尼亚,萨拉曼卡,巴黎大学等等欧洲的大学,实际上,中国设置大学的历史远比欧洲要早得多,汉代的太学,最高峰时期,学生人数达到了3万人之多。
宋朝不仅仅设置了太学,玄学,还有律学,医学,武学、算学、书学、画学等等,皆是由国家出资,聘请老师教学,完全具备现代大学的特征。
可惜中国古代的大学依附政权而存在,随着朝代的更迭而消失,不似欧洲的大学,依附宗教而存在,而宗教始终流传,因此得以保存到现代。
不仅仅是临安城,各路、州也设有武士斋,为国家培养武学人才。
在这个时代,晨跑一件非常引人注目的事情,毕竟,古人并没有晨跑的习惯。
“这位兄弟,你也是我们国子员的学生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一名大汉过来说道:“我叫刘保勋,却不知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这疾歨的方式好怪异,为何你不绑沙袋呢?”
刘保勋长得剑眉虎眼,身躯魁伟,他袒胸露背,一身肌肉极为结实,迈步如飞。文天祥是在跑,他却是在疾走,两边小腿上还各自绑了一个沙袋,仍然能跟上文天祥的脚步,并且还显得毫不吃力。
“我是国子监的学生,来这里锻炼身体的。“文天祥笑道:”我比不了你们这些武人,我若绑上沙袋,多半就跑不动了。“
国子监与国子员同为三学之一,虽然朝廷规定武学学例与国子监同,然而,由于“重文轻武“的思想以及文臣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