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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会是科技发达的社会,与古代社会最大的不同,不是已有的科技产品和文明,而是科学的思想和方法。
古代社会是一个经验社会。很多事情都说不出原理,只是凭借人类长期的经验行事。古人在很多时候,也不去深究其中的原理。即使有些探究,也通常不是很深。
现代社会则不一样,对于任何事情,都会进行深入的分析,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
正是科学原理与经验文明的结合,才有了现代科技文明的大爆发,有了技术上的突飞猛进。
这也是现代文明与古代文明的根本性区别。
古人会想到,弓的力量越大,箭射得越远,杀敌的威力就越大。
而现代人则会分析,用一百斤的力量能杀死敌人,而你用了一百五十斤,那就是浪费了五十斤的力量。
进一步的分析则会发现,用一百斤的力量可能有60%的概率杀死敌人,用一百五十斤的力量,杀死敌人的概率能提高到80%。但用一百斤的力量,你能杀敌两次。而用一百五十斤的力量,只能杀敌一次。
在用多少力量杀敌的问题上,并不是力量越大越好,而是在杀敌概率与力量的大小之间,有一个平衡点。处在平衡点上,才是杀敌效率最高的。
更进一步,现代人会用数学建模进行分析,统筹考虑各项条件,最终取得最佳值。
当然,文天祥无法这样去做,这需要大量统计数据和计算机系统的辅助。
但文天祥至少在心中有一个估算值,大略知道宋军对于弓的力量追求过头了。
增加每一个士兵的射速与增加士兵人数不一样。如果每一名弓箭手都能在相同的时间内射出多一倍的箭,那么,一千名这样的弓箭手,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远远超过射速比他们慢一倍的两千名弓箭手。
原因很简单,战场上的空间有限,弓箭的射程有限。人员布置需要一定的空间,超出一定的距离,便爱莫能助了。更何况,在战场上,只有最前面的弓箭手能进行直瞄,后面的弓箭手都只能进行抛射。
直瞄的准确度远非抛射能比,而直瞄的人员却是无法增加的。
除了这些弓箭之外,文天祥还给了军器所几张现代滑轮弓的图纸。但做出质量合格的现代滑轮弓并不容易,军器所的工匠们还没有能批量做出来,因此,没有给新军送来。若是那些弓箭送过来了,刘保勋和牛富等人,恐怕更要瞠目结舌了。
这个时代,要训练一名优秀的弓箭手,需要几年的时间。好在这些招募的新兵,大多数人本身就懂一些箭术,倒是可以大大缩短训练时间。此前虽然没有批量发放弓箭等装备,但几张弓还是有的。李保勋,牛富等人仍然对新兵进行了箭术测试。
虽然专业的弓箭营只有三个指挥的人马,但新军所有士兵,皆配有弓箭,都要练习射箭。
拿到了武器,新军的训练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里程碑。
文天祥又按照薛神医所说,找到那几名年轻的郎中,一番劝说,再以重金相邀,几人便都答应了。
……
时光如梭,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新军日益强壮。
与此同时,一支来自北方的队伍,抵达了临安城外。
“我这一路前来,也看过无数宋人的军营。山下的这支军队威武雄壮,胜过其他宋军许多,想来应该是守卫临安城的精锐之军了!”一名蒙古装扮的人,立马站在山头之上,望着山下不远处的新军军营。
他便是蒙古派来南宋的使者——郝经。
郝经的身旁,另一名汉子指着山下的军队,轻蔑地说道:“什么精锐之军啊?连马都没有几匹,给我三千精骑,保证打得这支军队哭爹喊娘!“
“哈哈哈!“身后几名蒙古人都大笑了起来。
“巴特尔安答说得好!宋人都是些软弱的小羊羔!我蒙古铁骑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雄鹰和巨狼!“
“宋人哪有什么精锐之军啊?山下这支宋军,也不过是比其它宋军的军容整齐一些罢了。在我蒙古铁骑面前,皆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郝经看了看身后几人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扬鞭催马,向着山下走去。
一抹夕阳,照在青山上。
第六十五章 情报()
新军大营中,文天祥正在讲课。
虽然官家否决了他办一所高级军官学校的请求,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自己的新军中,开设培训军官的课程。
所有甲正以上的军官,都要轮流来听课。结合自己前世抗元的战争经历,古代各种战争的战例……对他们进行培训教育。
大家一起对历次战争进行详细的分析,为什么胜?为什么败?能否胜得更干脆漂亮一些?又能否转败为胜?
再由在前线与蒙古鞑子有过多次拼杀的牛富等人,讲述自己在战场上的经验。
分析蒙古骑兵的作战方法,研究相关的对策。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尽管这种集体培训不可能培养出绝世天才,但至少能从整体上提高新军军官的水平。
******************
一驾马车,自临安城中而来。
“这位文大人,倒也有趣得很。堂堂的新科状元,右正言,竟然真的跑到城外来带兵,也不知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说话之人,穿着一身宫廷服饰,竟是一名小黄门。
大宋的官员,分为“清官”和“浊官”两类官员。
这个“清官”,可不是清正廉明的清官,而是指清谈阔论的“清官”。
也就是帮着写写书,修修典,谈谈怎么治天下……却不太管具体事务的官员。
“浊官”则是一大堆的繁琐之事,忙不过来,但地位却很低的官员。
越是清官,升官越快;而浊官则可能呆在某一个职务上不能动弹,一辈子都升不上去。
所以,大家都抢着做“清官”,除了油水很大的部门,没有几个人愿意做浊官。
这种情况,也并非宋朝独有。清浊官现象,早在汉朝的时候,就已经很严重了,后世也一直延续着。明清时的翰林学士,也是典型的“清官”,同样也是最容易升迁的官。
文天祥以右正言身份,领着新军统领的职务。
在外人看来,这个统领之职,挂一个名就行了,具体事务交给副统领去办。他一个文官,大可在临安城中逍遥自在,结交权贵大臣,清流名士,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以后新军训练有成,功劳也少不了他的。
反正新军要粮要饷要装备,要与临安城中各个衙门交涉。他这位新军统领为这些事务日夜操劳,住在临安城中,也是名正言顺嘛!
却不想,这位文大人竟然真的住进了新军大营之中,与一帮武人终日厮混在一起,却不去临安城中以文会友,这可真让人看不透啊!
“如今蒙古势强,时时侵袭我大宋边关。文大人得官家赏识,领旨训练新军,自然是要表现得勤勉一些了。”说这话的人,乃是礼部主客清吏司的主客郎中周言。
小黄门说道:“周大人说得不错。据说文大人的新军,很是威武,为我大宋精锐之军。这次官家安排蒙古使者前来新军中参观,也是为了壮我大宋军威,威慑蒙古鞑子。”
“是啊!”周言叹道:“若是新军此次能在官家面前好好表现一番,震慑一下蒙古鞑子。这位文大人,恐怕又要升官了!”
周言心有所感,自己在十二年前中进士,历经官场十余年,才混得一个礼部主客郎中的官位,再看看这位文大人……这人与人啊,当真不能比啊!
小黄门又说道:“听说这位文大人,不太喜欢与临安城中的权贵来往。却与神医薛太关系密切,每次去临安城,必定前往薛神医家拜访?”
周言点头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文大人与薛神医乃是忘年之交,关系甚好,交情非同一般啊!”
小黄门笑道:“今日我出宫前,董大人还特别叮嘱过,说官家很看重文大人,要我千万不可在他面前摆宫里人的架子。”
周言惊讶道:“这位文正言与董内侍的关系,也这般好吗?”
“这个嘛,咱家就不知道了。”小黄门说道:“不过,那位与文大人交好的薛神医,近来也是经常进宫,与官家关系好着呢!”
周言”哦“了一声,脸上抹过一丝淡淡地微笑,似乎心有所思,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原来如此啊!“
两人说话间,车已经到了新军营门前。
“两位今日前来,却不知有何贵干啊?”
新军大营的中军帐中,文天祥见到了前来的周言和小黄门。
“文大人,近日蒙古派出使臣,来到我大宋。官家听说文大人训练新军,颇见成效。新军威武雄壮,为临安城附近诸军之首。官家想于三日之后,前来检阅新军,顺便让蒙古使臣也前来观礼,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宋的军威。”
如今新军的情报部门已经开始运转,临安城中的一举一动都在文天祥的监视之中。对于蒙古使臣到来之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据说领头之人,乃是一名汉人,名唤郝经。
对于这个人,文天祥也早就有所耳闻。不过,他记得前世此人并没有在此时来临安城,而是在鄂州之战之后,郝经才出使大宋,后来被贾似道扣押,关了十几年。
此人在此时来临安城,又是因为历史发生了一些什么变故呢?
不过,这些事,恐怕一时半会也弄不明白。既然他要来自己的新军大营,倒是可以好好地会一会这位推崇”四海一家“的名人。
“好,文某一定好生准备。让蒙古鞑子好好见识见识我大宋的军威。“
……
一番交谈之后,文天祥便领着两人去参观新军军营,果然是军容整齐,进退有据,士气旺盛。
两人虽不是带兵之人,但也能看得出新军的不同凡响之处,仅是行进队列的整齐,就要远超大宋诸军许多了。两人见了,皆是暗暗称赞。
”能将新军训得如此精练,文大人果然是大将之才啊!“小黄门赞道:”今日见了新军如此威武,我回去必当禀告官家,让官家只管放心前来,定教那些蒙古鞑子,见识到我大宋军威的厉害。“
文天祥说道:”那就劳烦中贵人了!”说毕,又令人备了一些礼物,送给两人。
两人在新军大营中转了一圈,也没有停留多久,便告辞而去。
文天祥随即召集诸将商议官家前来阅兵之事,却听谢枋得前来说道:“今日临安城中的探子,探得一些新情报,要亲自禀告大人。”
第六十六章 情况()
“启禀大人,前几日,布置在丁府附近的暗桩发现,丁家后院,竟然还有暗门,可以直通外面。”这名向文天祥报告的人,乃是情报部门挑选出来的精干人员,名唤王烈。
此人虽然五短身材,但却极为聪明机警,经过谢枋得和刘保勋两人挑选,文天祥亲自考核之后,由他专门负责监视丁大全和丁韦等人。
“你说什么?”文天祥吃了一惊,忙问道:“那个丁大全,不是好色成性,在自家后院圈养了许多女人,不许她们出去吗,怎么会还有暗门直通外面呢?”
王烈说道:“是的,大人!小的们发现后院有暗门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小的们在丁府周围监视了几个月,也一直没有发现,那里竟然还有暗门!直到前几天,有人打开了暗门,从里面溜了出来。”
“小的们便派人悄悄地跟着他。那人出了丁府后院之后,在街巷里面绕了几个弯,然后,就去了三元楼。”
文天祥心中一动,问道:“三元楼?”
“是的,大人。正是三元楼!”
文天祥又追问道:“那你们,可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王烈说道:“大人,看清了。那人约莫二十多岁,长得挺英俊的。”
“你是说,这个人你们从来没有见过,而且是一个男的,从丁府后院的暗门中出来,去了三元楼?对吗?”
王烈答道:“是的。大人!事情正是如此,此人进入三元楼之后,便开了一间客房,进入房间之后,呆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就离开了。我们的人一直都监视着,他走了以后,我们去查过那个房间,房间里面也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异常。“
”他从三元楼中出来以后,就回丁府后院了。一连三日,都是如此。小的们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就来禀告大人了。“
”做得好!继续盯着丁府!“文天祥叮嘱道:”切记注意隐蔽,千万不要被发现了。日夜都盯着,一刻也不能放松,明白吗?“
”是!小的明白。”
文天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