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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法。
其其格没料到文天祥突然之间竟然如此凶狠,她不愿意以命相搏,只好撤刀回防,文天祥抓住机会,一阵猛攻,竟然逼得其其格步步后退。
若论武功,其其格自然远在文天祥之上,但此处小巷仅四尺余宽,此时正是夜间,看不分明,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文天祥以拼命三郎的打法搏命,一时之间,其其格竟也对他无可奈何。
小巷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夜间看不清身影,听其声音,似乎只有一个人,但其其格的脸色却蓦然大变,笑容消失,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身后的来人是一个高手,必须迅速解决眼前的文天祥。
一念至此,其其格便不再后退,反而欺身进入文天祥的刀光之中。文天祥知道自己绝不是其其格的对手,因此,只管挥刀胡乱向前乱砍。其其格突然变招,文天祥刀势已老,只得变招,其其格瞄准时机,飞起一腿,正中文天祥握刀的手,文天祥顿时吃力不住,刀从手中飞脱而出。
尚未等文天祥再作出任何变化,一道刀光横扫而来,从左边肋骨之下滑过,顿时鲜血四溅,文天祥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再也把持不住,“啪“地一声,晕倒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在其其格身后,一道剑光亮起。
其其格不得不放弃再给文天祥补上一刀的念头,身体猛然一个回旋,刀光如长虹贯日,堪堪挡住了身后的剑。
夜色中,两人一刀一剑,你来我往,倾刻间便对攻了十几招。
其其格越战越心惊,来人剑术之高超,武艺之精湛,远在自己之上。若不是夜色昏暗,看不到太分明,迫使此人将大部份精力都放在了防守之上,此刻自己已经落败。
“叮叮叮“,刀剑相撞的金石之音,不绝于耳,剑光绵绵,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其其格被逼得步步后退,眼看着就退到了小巷尽头,后面是高墙,退无可退。
其其格却忽然变招,竟也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但她的学武多年,远非文天祥这种不懂武功的人可比,此刻拼起命来,招式仍是丝毫不乱,只是凌厉无比。
对面用剑之人,武功远在其其格之上,见到其其格变招,仍是不慌不忙,虽然被其其格步步攻退,一柄剑却舞得密得透风,任其其格的攻势如何凌厉,也找不到半分破绽。
“十招“,这是用剑之人第一次开口,仅仅只说了短短两个字。
临敌对阵,要的是全神贯注,自是不会说太多废话。
那种一边动武,一边说话的人场景,只会出现在师傅教徒弟过程中。再或者是一些街头流氓的比狠斗勇之中。
战场上的生死搏杀,没有人会与敌人多说一句话,也不可能说一句话,顶多是一个简单的喊一声给自己壮气。
大将阵前撕杀,要说什么话,也会在战前说,打起来便顾不上说话了。除非一方打不赢逃跑,在追与逃的过程中,那才有机会说上几句话。
其其格刚才两次与文天祥说话,那是她对自己的武功充满信心,有意说上两句,让自己杀人前的心情更加舒畅一些。
这就像街头流氓去打人,会一边打一边骂,这样会让流氓打人打得更加心理痛快。其其格虽然不是街头流氓,但这却是一种普遍的心理,一种大多数人都会有的心理。
但真正的生死搏杀,却是没有人会分心去说任何一句话的。
说一句话需要几秒钟,而这几秒钟的时间,足够让双方对砍几十刀。
对面之人能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气定神闲地吐出两个字,说明他已是胜卷在握。其其格心中明白,他是在说,自己再多只能支撑十招。
其其格咬紧牙关,全然不顾防守,只是以凌厉的招式逼着对面的剑客步步后退。
但对方每退一步,就会在其其格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一连退了七步,其其格的身上便留下了七道伤口。
就在此时,其其格猛然回头,向着身后的跑去,紧接着,她双脚踏在巷子两边的墙上,倾刻间身体如一溜烟儿一般,升上了高墙,随即一个猛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八十九章 各自算计()
文天祥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床红绡帐,帐面薄如云烟。房间中的屋顶上画栋雕梁,极尽奢华,镂空的雕花窗中射入斑驳的点点阳光,别样翡翠。
屋中有一张书桌,一个精致秀美的梳妆台。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上人物山水皆栩栩如生,显然是名家手笔。华丽柔软的云罗被轻轻盖在身上,一阵淡淡地幽香传入心脾,竟似是在一名女子的闺房之中。
文天祥吃了一惊,立时想要从床上起来,一动身,顿时被胸前传来的阵阵绞痛惊醒,这才想起自己遭其其格追杀,受伤昏迷的事情。
这是在哪里呢?
正思索着,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屋外进来,唐安安精致的脸蛋儿映入了眼帘。
“是你?”这一开口,却又牵动了胸前的伤口,如有细针狠狠扎在心间一般,眉关不自觉地猛然紧缩。
“啊,恩公醒了,太好了!小心,别牵动了伤口。”唐安安快步跑到床前,轻声莺语,眉眼间尽是关切之意。
“是你救了我?”
“恩公福大命大,定然是不会有事的。”唐安安见文天祥醒来,显得极为开心,道:“昨夜听得外面有人争斗,我让时中出去看看,却不想竟然救回了恩公你。”
“这就是天意了!当日恩公救了安安一命,今日安安再救恩公一命。一饮一啄,岂非天定?”唐安安一双秀目闪闪,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说话间,一名青年男子也进入了房中,此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腰间佩着一柄三尺青锋剑,虎目灼灼,满脸尽是刚毅之色。
文天祥打量了两眼,便推测出此人多半就是昨晚出手救自己的人了,连忙说道:“多谢壮士出手相救。“
“你不必谢我,我只奉安安之命行事而已。“此人说话的语气冰冷无比,拒人千里。
说完之后,他扫了文天祥一眼,眼神中略显复杂之意,随即便转身离去。
唐安安忙说道:“时中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面冷心热,恩公莫怪。“
文天祥道:“我这一条命都是他救的,哪里会怪他呢?却不知刚才那位壮士的名字,日后也好报答一二。“
唐安安道:“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太见外了。他姓林名时中,祖籍温州府,自幼学文习武,文武双全。恩公是文状元,时中一身武艺高强,怕是这天下的武状元了。“
“哦”,文天祥隐约想起前世的记忆中,确实有一位名叫林时中的武状元,但那应该已经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了,当时那人也有四十余岁的年龄了,莫非就是刚才那名二十多岁的青年?
正待开口再说一些什么,却觉得身体越来越困,眼皮子亦似有千斤之重,就要再次昏睡了过去,猛然想起昨夜遇刺之事,自己重伤被救,却不知那程晓又生死如何?府中又该有哪些变故,想到这些,竟是越想越慌,心神便清醒了几分,强打起精神,道:“安安,快,送我回文府!”
“你就呆在这里安心养伤吧,伤好之前,哪儿都不要去。”唐安安说道。
文天祥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猛然提高了几个分贝的音量,大声道:“快,送我回文府,快!”说着,他用力想从床上爬起来,这一动,伤口顿时崩裂,痛得他“哎呀”一声,倒在床上,汗如雨下。
“恩公,别动!”唐安安见得文天祥如此痛苦,急得手足无措,泪珠儿似雨线一般,滚滚而落。
“快,送我回文府。”文天祥已经没有力气再大声说话,只能喃喃轻语,但焦急哀求之意却更甚了。
“好,我送恩公回去。”唐安安哭得如带雨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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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书房中,丁韦焦急地从外面跑了进来,道:“爹爹,刚才传来的消息,唐安安已经派人用担架送着文天祥回府了。”
“什么?”丁大全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道:“是不是走漏风声了?据那名女婢所言,唐安安对文天祥念念不忘,情深意重,怎么会在此时送他回府呢?”
丁韦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走漏消息。安排官家此时赶往唐安安居住之地“捉奸”,除了我们父子二人,没有第三人知道。婢女不知道官家即将前来,董宋臣不知道文天祥躺在唐安安的绣床上,官家也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去见见唐安安我们的布置应该是天衣无缝的!“
丁大全微微皱眉,却是想起其其格,她是不是会乖乖听自己的话呢?若是有什么差错
偏偏此刻其其格不见了人影。
不过,其其格的存在,是一个绝对的秘密,就是丁韦,也并不知情。
丁韦仅仅只知道,丁大全安排了一个杀手,前去刺杀文天祥。丁大全也就不便向丁韦提起其其格,只能在心中暗自嘀咕。
“爹爹,其实我们的布置,已经足以置文天祥于死地了。“丁韦满脸阴险得意之态,道:”文天祥秘密与蒙古人私通,迫害朝中忠良,而且是证据确凿,他还能洗得清自己的罪名吗?“
“不能大意啊!“丁大全一脸凝重之色,道:”原来可以给他扣上一个与唐安安有私情的罪名,那官家定然对他恨之入骨。如今却又让他给跑了,这便又增添了许多变数。“
丁韦道:“爹爹何必一定要置唐安安于死地呢?唐安安深得官家宠幸,又是董宋臣进献给官家的。西湖沉船之事发生以后,唐安安身边的婢女都死了,如今她身边又都是我们安排的人,正好可以打探官家的动静“
“你懂什么?”丁大全打断了丁韦的话,道:“那唐安安对文天祥是芳心暗许,两人勾搭成奸,文天祥有难,她必然向官家求情。官家又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被她这枕边风一吹,说不定就对文天祥从轻发落了。”
“爹爹,唐安安以前不是有一个叫林时中的知已吗?听说昨晚便是他出手救的文天祥?“
“这种风尘女子,最是水性扬花,只要是模样儿俊俏的少年郎,便见一个爱一个,今日爱张三,明日爱李四,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官家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也是尽臣子的本份,免得官家被这对奸夫**给骗了。“
“爹爹昨晚为何不干脆令刺客杀死文天祥呢?“丁韦有点不解。
丁大全心中暗道,其其格这个女人,奸诈无比,鬼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口中却说道:“这事你就别想了,我自有打算。“
第九十章 绊倒()
“好险,这一刀只要再偏上半寸,就会正中心脏之上,若果真如此,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的命。”
薛神医薛太帮文天祥清理着伤口,再换了敷上的草药,说道:“安心静养些时日,不要乱动,每日按时吃药,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也算你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文天祥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苦笑着说道:“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薛神医瞪了他一眼,道:“能不说话就别说话,安心静养!“
这几个月来,文天祥与赵婧通过薛神医鱼雁传情,经常来往,相处得熟了,也知道他的性子,便笑了笑,不再说话。
薛神医对左右侍候之人又细细交待了许久,这才离去。
待薛神医离去之后,文天祥方开口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与谢大人还有话有谈。“
“大人”,谢枋得知道文天祥关心事情的进展,待到几名仆人下去之后,连忙说道:“移交孙云山给周言的事情很顺利,不过,跟随大人一起去的程晓死了!“
文天祥闭目,叹了声,道:“果然如此,我们一开始都想错了。”
“君直,你现在带人去搜一搜我的书房,看看那个其其格是不是在我的书房中,留下了一点什么?”文天祥吩咐道。
谢枋得闻言一惊,随即明白过来,立刻便下去安排人手搜查。
躺在床上,望着房中的天花板,文天祥的思绪慢慢活跃起来。
其其格的第一刀竟然是杀向程晓,而不是自己,这让文天祥猛然发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发现丁府后院有暗门,这应该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丁大全即使要给自己设陷阱,也不会暴露这样的秘密。
只不过,其其格为人谨慎,武功高强,心思慎密,因此,很快就发现了有人跟踪自己。然后就以移花接木的能力,转移到了程晓身上。
问题是,程晓去三元楼与孙云山私会,其其格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一点,一直被文天祥给忽略了。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