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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淡扫蛾眉朝至尊“的吗?以你的天生丽质,哪里还需要什么胭脂香粉啊?“
赵昀在房中暖炉前的长椅躺下,唐安安连忙过去给他轻轻捶背。
“瞧陛下说的,哪有那回事啊?“唐安安一边捶着赵昀的背,一边说道。
赵昀扭过头来,盯着唐安安说道:“我看你今日面容憔悴,想是昨夜里没睡好吧?“
“陛下英明,安安昨夜确实是彻夜未眠。“
“哦?“赵昀惊讶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竟然彻夜未眠?“
“昨儿晚上,在安安的院子外面,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安安还救了一个人回来,折腾了一夜。”唐安安也不隐瞒,立即将此事告诉赵昀。
“你救了什么人?他现在人在哪里?临安府还没有过来处理吗?”赵昀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唐安安道:“我救的人还是朝中的大臣呢,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文天祥。几个月前,他也曾经救过安安一命,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他醒来以后,就让人送回府了。临安府想来也应该去处理了吧。”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临安城中行刺朝廷大臣,简直是无法无天。那个临安知府方凡呢,他是怎么当的差?马上派人让他到这里来见朕,哦,不,到宫中觐见。”
赵昀出宫时,并不知道临安城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听唐安安说起,顿时便有了几分生气,想要让临安知府过来训话,却又不愿将自己与唐安安的关系闹得满朝皆知,有损圣誉。
其实,临安知府方凡,哪还能不知道赵昀与唐安安的关系呢?
赵昀又问道:“那文天祥伤得重不重?”
唐安安道:“他伤得很重,不过,总算上天保佑,捡回一条命了。”
“没死就好“,赵昀没好气地说道:”朕还得找他算帐呢。“
唐安安大惊失色,怎么前几天赵昀还在夸文天祥的新军训练得好,办事得力,今天却说要找他算帐,文天祥犯下什么事了?
“陛下,文天祥犯什么罪了吗?”唐安安轻声问道。
赵昀哼了一声,扬了扬手,道:“这事你就别问了,这个文天祥是罪该万死,朕现在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轰”,唐安安只觉得有一道闪电在脑海中响起,一时间电闪雷鸣,击得她气血翻滚,手足无措。
“陛下”,唐安安慌得跪倒在地,哭泣着说道:“文天祥毕竟救过臣妾的命,他若是真犯了什么罪,还望陛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你先起来吧。”赵昀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亲自将唐安安扶起来。
“朕最见不得你哭了,你一哭啊,朕这心里就难受。”
唐安安仍是哭泣不已,又问道:“文天祥究竟犯了什么罪啊?”
赵昀伸手擦着唐安安脸上的眼泪,道:“安安,这事你就别问了。总之,这个文天祥啊,他是胆大包天,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说完,却又旁边的小黄门吩咐道:“你去传宫中的太医,给文天祥瞧瞧,千万要将他的伤给治好了,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等他的伤好了,朕再跟他算帐。”
想到文天祥,赵昀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赵昀毕竟不同于其他皇帝,那些皇帝大多都是子女众多,平日里也不太清楚每个子女的情况。赵昀只有赵婧这一个独生女,难免就会时刻关注着的。
恋爱中的女孩,自然会有种种不同之处,赵婧虽贵为公主,但也是怀春少女,也是情窦初开,也是第一次恋爱,也不能例外。这一切落在赵昀眼中,如何能看不出来?
只是赵昀一直认为她是少女怀春,许是心中有了某个爱慕的男子,那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有赵婧这一个女儿,她喜欢谁,便由着她就是了。反正赵婧平日里能见到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个皇亲国戚的子弟,差不到哪里去。
后来时间久了,隐约发现有点不对,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与什么男子有了书信往来。赵昀便让董宋臣秘密追查,很快就查到了薛神医,查到了文天祥身上,虽不能十分确认,大致也八九不离十。
今早赵婧突然哭着闹着要去净慈寺上香,赵昀终究拗不过女儿,只好答应了,同时也下定决心要将此事查一个水落石出。于是乎,趁着赵婧离宫,赵昀派人搜查了赵婧的寝宫,将文天祥写给赵婧的书信都给搜了出来,顿时将赵昀气了个半死,若不是顾及皇家的声誉,不能将此事张扬出去,恐怕就要立刻下旨,抓文天祥下狱了。
你说你文天祥若真的是爱慕公主,向朕来请求赐婚,那也就罢了。只要婧儿同意,朕也不会拦着,将公主许配给你就是了。
可是,你竟然瞒着朕,私下里与婧儿来往,鱼雁传情,打得一片火热。这种事情,若是传到外面去了,皇家颜面何存?
竟敢瞒着朕勾搭朕的女儿,真是可恶至极,罪该万死。
唐安安是何等聪明伶俐的女子,刚才不明就里,又是关心则乱,如今见到赵昀虽然对文天祥恨得牙痒痒的,却仍命太医前去给他治病,便猜到是文天祥与赵婧的事被赵昀发觉了。
这下,唐安安也有点生气了。你与赵婧勾搭成奸,风流快活,我却为你担惊受怕,下跪求情,真是岂有此理?
“不用派太医给他看了,他死不了!”唐安安的语气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赵昀用略带惊讶的眼光,望着唐安安问道:“安安,这又是为何啊?”
“他与薛太相交甚好,薛太本就是宫中的太医,也是临安城中有名的神医,他肯定会去看文天祥的,陛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哼,薛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赵昀想起文天祥与赵婧两人来往书信,皆是通过薛太之手传递,顿时又冒出了几分怒气。
“陛下说得不错,薛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两个是狼狈为奸。“唐安安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失言了。此番言论,与前面相差太大,难免惹人怀疑。
果然,赵昀闻言,正诧异地望着唐安安。
第九十五章 养伤()
文天祥自然不知道,他与赵婧的事情,已经被宋理宗赵昀所发现,正在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即将文天祥捉拿下狱。文天祥也是冤枉无比,他也并不知道宋婧的真名叫赵婧,乃是赵昀的独生女,大宋的瑞国公主。若是知道这一层身份,当初也就不会对她生出那许多非份之想,恐怕早已敬而远之,更谈不上在净慈寺中与她私订终身了。
但赵昀可不管这些,哪怕文天祥的信件有询问赵婧真实身份的信,赵昀仍是按捺不住的怒气冲天。南宋虽不如明清那般保守,但也远非七百年后的社会相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是正道。闺中女子与外头男子以书信私通,传出去风评可是非常不好的。
此刻的文天祥正躺在床上,由两名十五六岁面容姣好的婢女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吃饭。自中状元以来,诸事繁多,杂务压身,未能有片刻之悠闲,如今身受重伤,被迫卧床休息,倒是能享受这难道的奢华时光,更有美婢侍候,既养眼又贴心,令人不知不觉间便忘却了伤口的疼痛。
美婢是吴刚送来的,一共送了四名,日夜轮流,二十四小时贴心服务。吴刚此人,虽然为人最是八卦,但他毕竟是礼部侍郎的儿子,国子监的学生,平日里交流广泛,远非一般人能比,否则,也当不得临安城官场新闻频道总主编了,虽然这是文天祥用现代人的恶趣味,私下里给他加的外号,却还是蛮贴切的。
闻得文天祥被刺客刺伤,临安官场顿时为之轰动。此刻的文天祥在这高官云集的临安城中,还算不上什么风云人物,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位状元出身的白屋子弟,将来前程怕是不可限量了,再不来巴结讨好,等他步步高升之后,怕是连文府的大门都进不来了。如今既然有了这难得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住。别说一般的官员同仁了,就是朝中有数的几名大员,虽未亲至,也都各自派人前来问候。
一时之间,文府门庭若市,宾客如云,络绎不绝,虽然文天祥身子不好,不能见客,但宾客们可不管这些,礼物送得堆积如山,补品足够让他吃上十年。吴刚虽性好八卦,但眼力儿也是极佳的,否则也不会顶着一张八卦大嘴,仍能在临安城中混得风生水起了,他见到文府中都是粗壮汉子,便立即将自己府中辛苦调教的婢女送了四名过来,侍候受伤卧床的文天祥。
官场上最是阴险狡诈,翻脸无情。官场上也是最讲人情,众官员对自己需要结交之人,皆是恨不得掏心掏肺。关切之心,真挚之意,犹胜过亲生父母三分。
难得有这等表现的机会,只差不能感谢那位刺客了。
躺在床上,享受着年轻貌美的婢女用纤纤玉手一勺一勺喂来的美味佳肴,倒也惬意无比。
感谢临安城中各位官员同仁的关心照顾,闻得文天祥喜欢吃熙春楼的野味儿,立刻将各种山珍野味拼了命般地往文府送,什么熊掌豹胎,鹿筋锦鸡,应有尽有。又送了两名厨子来文府烧制这些珍贵食材,对文天祥的关心可谓是无微不至。比起听说文天祥遇刺便只知道破口大骂,吵着闹着要带兵进临安城来捉拿凶手的牛氏兄弟等人,肯定是要好上千倍万倍了。
毕竟是粗鄙武夫,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哪有临安城中的各位世家文人这么贴心呢?
吃完饭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便调戏着小婢女,让她们唱支曲儿来听听。没想到小婢女还真会唱,而且音色极佳,看来吴府的调教,当真非同一般。
这时候唱的,自然便是最流行的宋词。宫商角徵羽,只能记音高,不能记长度,再加上方音变化,古音失传,宋词的真正唱法在现代社会早已消失,学者也只能尽力做一些补救工作,终究不能还原当时的本色。文天祥两世为人,虽然在前世也是听惯了的,但毕竟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三十年,听多了现代音乐,穿越回来之后,听了几次此时的唱词,竟是一次比一次感触更深。
“这丁大全,真是可惜了!”听着婢女的歌声,文天祥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这个时代想要培养出一名能中进士的读书人,可是真心不容易。
文天祥虽说起身白屋,但祖上也是当地有数的殷实人家,富甲一方。父亲亦是有名的乡贤,自幼耳提面命,淳淳教导,更延请大儒来家中做先生,这才有了文天祥的状元及第,文天璧的进士出身。
即使如此,在这一科的几百名进士当中,文天祥文天璧仍然算得上是出身卑微。大多数进士都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出身,比起文家的家世好了百倍千倍。
下品无寒门,上品无士族。
虽说南宋并非魏晋南北朝,因祖上萌阴而做官的人并不太多,进士才是正途。一张试卷论高低,倒也还算公平。只是一个人幼年时能不能读书,哪又能由得了他自己?即使有了读书的机会,师资不同,环境不同,也是天壤之别。
更何况,丁大全的出身,连寒门都还远远算不上。
以无比卑微的出身,用锲而不舍的精神和惊人的毅力,不懈地努力,与命运抗争,最终在四十八岁高龄之时,终得以博得进士出身,随后便步步高升,累官至端明殿大学士,同签枢密院事,距离宰相之位已是咫尺之遥。一个人努力一生,便完成了无数士族高门积几代之力都难以完成的事业,这样一个人,若搁在后世,那简直就是屌丝逆袭的典范,无数人顶礼膜拜的杰出人杰。
即使文天祥与他为敌,与他斗智斗计,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智虑周详,远非常人所能企及。可惜这样一个人,竟然走上一条邪路,一条不归路。
天意从来高难问!
丁大全的路,既是他自己的选择,但又何尝不是被天意所逼呢?
只是“时穷节乃见”,历经万般磨难之后,他终究还是不能坚守初心了。
“大人兴致挺高的啊!”谢枋得从外头进来,见文天祥躺在床上听婢女唱歌,便打趣了一句。
“君直,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与你商议呢。”文天祥说着,便示意两名婢女停止歌唱,退了下去。
第九十六章 知道了()
“我想请君直兄去请一个人来帮我们。”文天祥开门见山地说道。
要想扳倒丁大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找到他与蒙古人私通的证据。否则,以丁大全在宋理宗赵昀心中的地位,在鄂州之战发生之前,恐怕是很难将他扳倒了。
这次,其其格的刺杀,也给了文天祥一个非常重要的启示――以力破法。蒙古使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