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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叫喊,顿时将寺中一干善男信女吓得绕道而行,只有前面一名女子混然不觉,反而回过头来,嘻嘻笑道:“这位大哥好生豪气,莫非是军中的好汉?“
这名女子,自然便是其其格了,她此时的伤好了几分,便也出来拜佛,却不想,恰好碰上了牛富兄弟几人。
牛五久居军中,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女子,见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夸赞自己,顿时眉开眼笑,道:“这位小娘子果然好眼力,我牛五就在新军中当差,添任指挥之职。“
其其格眼珠一转,施了一礼,道:“原来大哥还是一位指挥,却是小妹眼拙了。“
牛五瞪着眼睛,望着其其格妩媚的笑脸,一时竟然痴了:“小娘子的眼力如此之好,哪儿有什么眼拙啊,却不知小娘子是何方人士?家居何地?家中还有何人?可曾婚配?“
一连串丝毫也不礼貌的话儿问下来,旁边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便是几个兄弟,也是面面相覤。
其其格却毫不在意,反而格格地笑了起来,欢笑声中,又盈盈地送过来一道秋波。
第一百零二章 怒气()
“薛太医,婧儿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见到薛太出来,赵昀一脸焦急不安地问道。
也难怪赵昀如此紧张了,他都五十多岁了,宠幸过的女人数以百计,却只有赵婧这么一个女儿,又自幼便体弱多病,一直都是靠药罐子养着的,如今突然昏倒,让他如何能不着急?
赵昀现在后悔极了,好端端跟赵婧说什么杨镇,就让她与文天祥在一起好了,自己偏偏一时鬼迷了心窍,听了谢皇后的劝说,说什么大宋公主向来只下嫁皇亲国戚与功勋权贵子弟,从未有过招状元驸马的先例,极力推荐杨太后的侄孙杨镇为公主驸马。
这下可好了,万一婧儿有什么三长两短
赵昀想起早夭的两个儿子,不禁悲从心来,一时之间,竟然老泪纵横。
闻得官家问话,薛太连忙躬身说道:“公主的脉息,左寸冲而散漫,左关迟而虚弱,左尺细而无神;右寸乱而无力,右关沉而怠缓,右尺虚而不举。左寸散漫者,心力交瘁也;左关虚弱者,肝火太旺也;左尺无神者,肾气亏虚也。右寸无力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怠缓者,乃脾胃有所伤;右尺不举者,乃气血不足也。“
在宫中做太医,给天子其及家人诊脉,非比寻常百姓家,最是大意不得。需得细细说明脉象病由,记录在案,再开方抓药。
官家问起,御前应对,这番医理,却是非说不可,不能敷衍了事。
当然,薛太也知道赵昀未必懂这些,便又接着说道:“瑞国公主生来体弱,肾气亏虚,气血不足,乃是从胎里带来的病根,一直靠药石调理,倒也无甚大碍。肝火太旺,怕是心情积郁所致;脾胃有伤,怕是饮食有亏所致;心力交瘁,肺经气分太虚,怕是受了什么刺激。“
“陛下,这都是微臣的推测,陛下姑妄听之。瑞国公主的身体太过于虚弱,万万受不得任何刺激了。“
薛太既然说出来了,自然不是随便瞎说的。依他的诊断,瑞国公主应是受了严重刺激才昏迷不醒,而且脾胃有伤,更让薛太疑惑不解。
公主身体虚弱,宫中对公主的饮食向来是千般注意,万般小心的,怎么还会伤了脾胃呢?
这种皇家秘辛,当然还是不知道为好,却又不敢不讲明病由,因此便只说是“推测“。
赵昀思量着瑞国公主前几日违拗自己,跑到净慈寺住了三日,寺中的饮食,自然都是一些清淡素菜,回到宫中,恰逢年终祭祖,庆典繁多,饮食大是不同,两下对冲,可能便是因此而伤了脾胃。
至于这些时日,赵婧因为文天祥的事情而心情郁闷,他也是早就知道的。
薛太能将这些说得丝毫不差,果然不负“神医“之名。
不过,这个老家伙私下里给人与公主传递书信,还是要重重责罚的,只是此时还不是时候,先等婧儿的病好了再说。
当下便问道:“婧儿没什么事吧?”
薛太立即跪了下去,以头触地,道:“陛下,公主的脉象万分凶险,臣就实话实说了吧,臣只有五分把握,能不能治好,还要看天意了!”
赵昀只觉得一阵天昏地转,身体就要站立不住,旁边的董宋臣见了,连忙上前将他扶着,这才没有昏倒在地。
“你!你!你!”赵昀伸手指着薛太,怒道:“你刚才还说得这么真切,现在却说只有五五之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陛下!”薛太拜伏在起,不敢抬头看赵昀的脸色:“药医不死病。公主的身体,一直都是靠药养着的,如何还能受得了刺激?如今的脉象,纵然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啊。”
赵昀回头看了看静静躺在床上的赵婧,那张精致玲珑的脸蛋安详闭目,顿时只觉得心如刀割,肝肠寸断,神态似乎在倾刻间便苍老了几十岁,半晌,才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先用心去治吧。”
***
赵婧昏倒,宫廷的宴会立即就停了,谢皇后,阎贵妃,并一众嫔妃,都在外面的房间中,焦急的等候着。
阎贵妃的目光一直盯着谢皇后,神色间,说不尽的怨恨之意。
赵婧自小被阎贵妃抚养长大,向来视若己出,如今赵婧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罪魁祸首便是谢皇后,若不是她推荐什么杨镇做驸马,婧儿如何会受这般刺激?
往日里阎贵妃便对名份上一直压自己一头的谢皇后极为不满,如今更是旧恨添新仇,让她如何能忍?
若不是碍于她的皇后身份,换了是其她妃子,一向在宫中嚣张跋扈惯了的阎贵妃恐怕就要扑上去与她拼命了。
许久,赵昀终于走了出来,众嫔妃忙迎了上去。
“陛下,婧儿没什么大碍吧?”谢皇后最先问道。
赵昀狠狠地瞪了谢皇后一眼,若不是她推荐什么杨镇,怎么会引发这样的事情呢?说起来,当年赵婧的生母贾贵妃与谢皇后一起进宫,贾贵妃长得国色天香,赵昀原本是想立她为皇后的,却被杨太后阻止。
贾贵妃虽然没有被立为皇后,却专宠于后宫,却不料早早就病逝了,只留下年幼的赵婧。
一直以来,谢皇后虽然不得宠,但却极为贤惠,从不争风吃醋,赵昀对她也还算满意。反正皇后嘛,就是用来管理后宫的“官员”,从来就不是和自己睡觉的女人!
今天的事情,却让赵昀对她一肚子的火气,瞪了一眼之后,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却向一旁的阎贵妃说道:“婧儿一直是由你抚养的,你进去照顾她吧。”
阎贵妃闻言,连忙向里面走去,赵昀又在身后说道:“记得婧儿受不得任何刺激,不要说让她伤心的话。还有,告诉婧儿,挑选驸马的事情,都随她自己的心意,朕不会勉强她半分的。“
谢皇后又在一边问道:”陛下,杨镇已经进宫多时了,陛下是否要见上一见?“
赵昀听她又说起杨镇,顿时勃然大怒,怒吼道:“马上派人将他从宫中赶出去,朕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他!”
“从今往后,谁也不许再在朕面前提起这个人!”
第一百零三章 帮帮她()
尽管此时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路上积雪甚深,但通往净慈寺的道路上,却仍然是人潮涌动。
当两顶灰色小轿也出现在这条道路上的时候,难免令一众艰辛踏雪的老百姓为之恻目,纷纷猜测是临安城中的哪位富商,竟然在此时来净慈寺上香。
毕竟,昨天晚上已经有许多权贵豪绅,或者亲至,或者派谴家人前来上过香了。讨的都是子时头柱香的灵气,哪还会等到这个时候才来上香呢?
也只有一般平民百姓,才不讲究这些,或者说,他们没有讲究的本钱。新年头柱香,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上。别说头柱香了,就是紧接着二柱,三柱他们轮不上。与其排到几百几千名之后,还不如现在过来。
不过,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要么不来,要么都在昨天晚上就来上过香了。今天来的,都是自己走路过来的寻常百姓。真不知道坐在轿子里的富商是怎么想的,竟然到这个时候才来?
两顶轿子一路到净慈寺门前落下,分别走出一老一少两名男人。老的那位,怕是已经有了六十余许的年龄,脸上皱纹满布,肚子微微隆起,身形颇是肥胖。另一位却还很年轻,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长得甚为英俊,少年意气焕发。
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是一对父子,但人群中也有一些人是有些眼力的,很快就认出了这两个人。
一个是临安城中有数的富商巨贾丁有德,另一个是权势正盛的端明殿大学士丁大全之子丁韦。
一时之间,人人避让。
自从丁大全带兵包围董槐府邸,太学生们上书弹劾丁大全以来,丁大全的官声,便一落千丈。
舆论界毕竟是属于太学生,属于读书人的。他们在朝堂上被丁大全压迫,不敢出声,在外头却大不相同。
书生们编着各种故事来攻击丁大全,将他说成了天上地下的第一魔头,人间第一害,大宋头号奸臣有了读书人的传唱,丁大全的名声越发恶劣了,几乎就是临安城中的过街老鼠。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这不是寻常的老鼠,不敢喊打,更不敢动手,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连带着他的儿子丁韦,本家丁有德,也都被善良纯朴的临安城老百姓划分到“坏人“那一类了。
丁有德与丁大全是本家,两人私交甚好,也难怪丁有德会与丁大全之子丁韦携手一起来净慈寺上香了。
轿子落地,丁有德从轿中出来,便连忙向着丁韦走过去,一边点头哈腰,极尽谀媚之态。
丁有德是临安城的巨富,但这只是一个挂名的招牌,他身家财富的真正主人是丁大全,他不过是帮助打点罢了。
丁韦是丁大全的亲生儿子,这一两年来,颇受丁大全的器重,眼看有望要继承丁家的家业了,当然不能怠慢了。
两人正要入寺,不远处却有一人疯狂地跑过来,冲丁有德喊道:“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丁有德的神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当着丁韦以及众多围观百姓的面,这样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成何体统?
那人跑到跟前,尚未说话,丁有德抢先一步,板着脸问道:“有什么事?“
那人跑得气喘吁吁,闻得丁有德发问,一边大口大口喘气,一边断断续续说道:“老爷,不好了,临安府的衙役查封了我们的货。“
“什么?“丁有德大惊失色,忙问道:”今儿是大年初一,临安府的衙役,除了守门的人,不是都放假了吗?怎么会在此时去查我们的货物呢?“
“据说是有人举报,而且举报者还是一个官员,临安府的衙役不得不来啊。“
丁有德怒道:“那你们知道是哪一个官员吗?”
那人回答道:“好像是一个干办公事,名字叫谢枋谢枋“
“是叫谢枋得吧?“丁韦在一旁插嘴道。
那人忙点头道:“是了,就是叫谢枋得。我刚才一直想不起他的全名了。“
丁有德听说是谢枋得向临安府举报,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谢枋得的名字,丁有德自然是听说过的。
此人在江南士林中名气甚大,声望很高,而且向来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据说现在在新军中听差,只是,他怎么会管起自己走私货物的事情呢?还特意在大年初一跑去举报?
莫非又是那位新军的文天祥,将自己也盯上了,所以才有谢枋得去官府举报之事?一念及此,丁有德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这个文天祥,可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麻烦人物。
思索了半晌,才吩咐道:“你先回去吧。“
那人见丁有德什么都没有交待,就这般让自己回去,忙又问道:“老爷没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丁有德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先回去,老爷我自有打算。”
那人心中虽然不解,但既然丁有德吩咐了,也只好痒痒地退了下去。
丁有德向着旁边的丁韦施了一礼,道:“衙内救我!"
他本来就是帮丁家打点生意,遇上了这等麻烦,自然是要求丁家来帮忙的。毕竟,丁大全如今在朝廷权势极大,只要他发一句话,可比自己跑上跑下管用多了。
丁韦笑道:“你也不用着急,临安知府方凡与我爹爹私交甚好,与他说一声便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让这个谢枋得,却是有些麻烦。不过,他毕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