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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世界以来最为危险的一次,磐珠隽秀绝对不能有失,否则就算他自己可以逃出去,但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说不准日后的军旅生涯就会终结,要知道磐珠隽秀虽然不是大唐公主,但她却是疏勒国公主,在安西地区,疏勒国的地位是极为重要的,疏勒王手下有近两万维持地方治安的兵马,就连疏勒镇守使夫蒙灵詧都要卖几分面子,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队正,手下兵士数量不过一百多人,疏勒王想要对付他,就如同可以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再说,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军人遇到危险丢下女人,独自逃跑,这算什么?赵子良自问自己如果真做下这种事情,此生必将终身悔恨,一辈子都将活在自责、内疚的痛苦煎熬之中,这种感觉绝对生不如死!
看着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围过来的赫拉部落骑兵,赵子良紧了紧手中马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大喝一声:“哈”
战马知他心意,再次加快了速度,眨眼之间,就有四名赫拉骑兵冲过来,赵子良毫不留情,痛下杀手,手中马槊如闪电般的刺、挑、劈、撩,瞬间将那四个赫拉骑兵杀死。
正在冲过来的赫拉骑兵头领见状大骇,反应过来一边取下弓箭,一边大叫:“快用弓箭射死他,给我射死他!”
第28章 惨烈搏杀()
“嗖嗖嗖······”从前方、左边和右边三个防线射来几十支箭矢将正在策马狂奔的赵子良和磐珠隽秀两人笼罩在其中。
赵子良眼神一凝,他无法躲避,一旦他躲避,他身后的磐珠隽秀就会被射程刺猬,他咬牙以极快的速度将手中马槊舞动得密不透风,如同一个罩子将他自己和磐珠隽秀罩在其中。
飞过来的大量箭矢一一被挡赵子良手中的马槊磕飞,这一波箭矢没有对他和磐珠隽秀造成丝毫的伤害。
赫拉骑兵头目看到这种情况大惊失色,不过此时他手下骑兵已经伤亡惨重,前后加来有一半的伤亡,如果让赵子良将磐珠隽秀完好的带回去,他这次就算是真正的栽了,这让他如何甘心。
他眼珠子一转,马上想到赵子良可以护得了自己和磐珠隽秀,却护不住战马,他立即向赵子良身下的战马射去,并同时大叫:“所有人射他的马匹!”
身边一个赫拉骑兵叫道:“头领,马是我们游牧人的兄弟和朋友,我们不能射马,这会遭到上天惩罚的!”
赫拉骑兵头领大骂:“混蛋,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如果不射死他的马,如何能够将他们留下?所有人听令,射杀他的马!违令者死!”
其他三十多个赫拉骑兵听见,只能开弓射向赵子良身下的战马,赵子良挥舞着马槊上下翻飞,挡住来自以前方和左边的箭矢,却无法挡住来自右边的箭矢,战马右侧马腹被射中了三箭,跑了二十多米之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他和磐珠隽秀一起滚落在地上。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赵子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同时手中马槊对准刚冲过来的一个赫拉骑兵刺去,一下将其刺死,然后他迅速抓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磐珠隽秀,将她扔上旁边正跑过来的战马,右手中马槊猛地刺在战马的臀部,战马吃痛之下,发疯似的向南方冲去。
已经在马背上的磐珠隽秀大惊失色,她反应过来,知道赵子良这是准备自己留下挡住这些敌军骑兵,让她能够逃脱,她扭头悲痛地大叫:“赵子良!”
赵子良看见前方已经没有敌军骑兵挡路了,他放心下来,脸上露出笑意,大叫:“公主,快跑,不要停下来!”
“射死他!”一声爆喝传出。
“嗖嗖嗖······”数十支箭射向赵子良。
赵子良反应过来,立即舞动手中马槊,将大部分箭矢磕飞,但身后被射中数箭,一阵阵钻进的疼痛直达大脑,他不由自主发出一身惨嚎:“啊——”
“嗖嗖嗖······”又是一波箭矢射来,赵子良奋起反抗,依然挡下了大部分箭矢,身前腹部、退步依然被射中数箭,他再次发出一声惨嚎:“啊——”
正骑在马上狂奔的磐珠隽秀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只见赵子良腹部和腿部被射中,身后也隐隐有箭杆抖动,她顿时发出一声悲呼:“赵子良!”
赵子良大吼:“走!走啊!”
磐珠隽秀眼看着赵子良身中数箭,又被敌军骑兵追上来,眼看是没有活命的希望,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停下来,否则赵子良这条命就白丢了,她拼命拍打着马匹,一路哭哭滴滴向南而去。
磐珠隽秀逃走之后,赫拉部落的剩下三十多骑兵追了上来并将赵子良团团围住,赵子良神情凛然,他咬牙抓住腹部一支箭杆,悍然将箭杆拔出,疼痛让他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就在这时,从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上流出一道清凉之气,顺序沿着手臂经过躯干部位流到伤口处,伤口处就传来一阵阵麻痒,赵子良知道这是扳指的疗伤功能启动了。
骑兵铠甲比步兵铠甲要简单得多,因为要骑在马背上,因此腹部的护甲很短,站立时容易遭到箭矢的伤害,赵子良的腹部就被射中了两支。
再次发出一声闷哼之后,赵子良腹部的衣裳已经是被鲜血溅得鲜红,他看着策马走过来的赫拉骑兵首领,手却并没有停下,他又将右侧大腿处的一根箭矢拉出来,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死过去,但是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昏过去,他将自己的舌头咬了一下,他的神经被刺激之后清醒了很多,又伸手抓住一根箭杆迅速拔出。
围着他的赫拉骑兵当中有人张弓搭箭就要射他,那骑兵首领却竖起手掌阻止了他们,他要看看赵子良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身中数箭却依然不倒,还在满身是血水的将箭矢一一拔出,赵子良强悍的意志力和生命力让他感到恐惧,他不相信赵子良将所有的箭矢拔出之后依然不死。
赵子良在所有赫拉部落骑兵们的注视下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将身上的箭矢一一拔出,当最后一根箭矢拔出之后,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赫拉骑兵首领见状后脸色剧变,他拿起斩马刀向赵子良一指,大叫:“杀死他!”
几个骑兵一夹马腹,站马上前,他们手中的长矛、长枪同时刺出,赵子良大吼一声:“杀——”
这一声如同冬天一声惊雷,将其他赫拉骑兵们吓得不轻、赵子良手中的马槊一扫,将刺来的几根长矛和长枪尽数扫断,趁此机会他一跃而起,将一名赫拉骑兵踹落下马,自己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他手中的马槊并没有停止,连续几个突刺,将离得最近的四个赫拉骑兵刺落下马,待他将这四人杀死,附近的赫拉骑兵又逼近,再次将他围了起来。
赫拉骑兵首领惊惧道:“一起上,所有人一起上,杀死他,绝不能让他跑了!”
周围的赫拉骑兵们纷纷策马上前将手中兵器向赵子良招呼过去,赵子良经过这几个呼吸的时间,受伤的多处部位在扳指中流出的清凉之气滋润下,开始快速恢复,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只不过这一切都被衣服掩盖,外人无法见得罢了。
刀枪如林向赵子良刺过来,赵子良记得无名槊法中有几招对付群攻的槊法,当即快如闪电般地施展出来,顿时将所有攻击过来的敌军兵器尽数斩断,他手中马槊又连续毒蛇吐信,眨眼之间,便有七八个敌军骑兵被他刺落下马。
“哈——”赵子良又是一声大吼,架住从前方砍过来的数柄大刀长矛,然后用力将往上一顶,将这些大刀长矛尽数顶开,却不想他坐下战马此时却是支持不住,在重压之下,竟然跪在了地上。
赵子良大惊,不过他反应极快,立即转动身体,手中马槊也迅速扫了一圈,将周围一圈的马腿全部扫断,赫拉骑兵们的战马发出一声声哀鸣,他们也不由自主地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赵子良哪能放过这等机会?手中马槊如毒龙出水连续出击,将落下马的赫拉骑兵全部刺死。
趁着这个机会,赵子良再次跃上一匹战马脱离了剩下十几名赫拉骑兵的包围圈,其他赫拉骑兵见赵子良如此悍勇,顿时一个个心生惧意,一旦有胆怯之心,战斗力也直线下降。
赵子良见状,哪会放过这种机会,立即策马主动攻击,几个赫拉骑兵转眼之间就被杀死,其他人赫拉骑兵纷纷躲避,但是赵子良哪肯就这么放过他们,追上去又杀了几个,剩下七八个吓得再无战意,那赫拉骑兵首领更是吓得肝胆俱裂,调转马头,拍马急速逃离,一边逃一边喊:“撤,快撤!”
其他七八个赫拉骑兵听到声音,跑得更快了,赵子良见那赫拉骑兵首领竟然要跑,立即扬起手中马槊向他后背投去。
马槊如闪电一般射中那骑兵首领后背,并将之身躯贯穿,强大的冲撞力将他的尸体带得飞出马背扑倒在地上。
第29章 回转()
头盔早已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沾满了血液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铠甲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一阵冷风吹来,赵子良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步履蹒跚地走向那赫拉部落骑兵头领的尸体。
“噗嗤——”赵子良张口吐出一口黑血,却是将之前受了几处箭伤蓄积在体内的淤血全部吐了出来,这口淤血吐出来倒是让他舒服了很多。
尽管有扳指流出的清凉气流强大的疗伤功能,但是大量的失血让他浑身乏力,再加上之前高强度的作战,消耗了大量的体能。
还没有走到,赵子良因全身放松下来,膝盖一软,身体便跪在了地上,剧烈的呼吸如牛喘一般。
却说磐珠隽秀逃离战场之后,有三个赫拉骑兵一直紧紧追在后面,她好歹也是一个游击将军,本身武艺是不差的,只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之战,在遇到大队的赫拉骑兵时才会心生胆怯、手忙脚乱。
此时已经远离大队赫拉骑兵,她的胆子又壮了,从抢来的战马身侧取出弓箭连续向身后三个赫拉骑兵射箭。
“嗖!”的一声,一箭命中,最前面一个赫拉骑兵中箭落马,磐珠隽秀甚至听见人摔在地上的声响,另外两个骑兵见状立即取出弓箭开始还击。
“嗖嗖”连续两声。
磐珠隽秀感觉一阵毛骨悚然,危机之下她立即俯身趴在马背上,躲避着射来的两支箭矢,又抽出一支箭开弓就射,这次竟然又射中一人,只剩下最后一人了,那最后一人竟然死追着不放,还在继续向磐珠隽秀射箭。
磐珠隽秀见只剩下一个追兵,银牙一咬,当即一拉缰绳,战马绕了一个弯调过头来迎面而上,她抽出腰间宝剑将对方刺来的长矛劈开,瞬间反手一撩,两人错开,那人脖子被割开,大股鲜血喷射而出,身体也随之从马背上落下。
磐珠隽秀喘息着勒马停了下来,她从马背上跳下,捡起一根长矛又再次翻身上马,策马向刚才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不停地抽打着战马,眼睛却不停地留着眼泪,那个该死的赵子良居然会为了救她而独自留下了挡住赫拉部落的骑兵,这简直颠覆了她对赵子良的认知。想起赵子良身中数箭,却依然对她大喊,让她快速逃离的画面就让她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她知道必须的回到刚才的地方去看看,如果赵子良死了,她至少也要把赵子良的尸体找回来,否则她不会原谅自己。
天空中传来几声“呱呱呱”的叫声,骑在马背上的磐珠隽秀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秃鹫正奋力地与她同一个方向向前方飞去,这个情形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中一急,她加大了鞭打战马的力度。
脑子里总是浮现这段时间以来赵子良时刻顶撞自己的声音和画面,那些行为和举动让之前的她恼羞成怒,她想起他,心里就恨得牙痒痒,可是如今,她却对他恨不起来了,他用生命换来了她的逃脱。
“那时候我怎么会那么对他?我真是太不应该了!”磐珠隽秀心里不由有一些悔意,又想起他将她送上马背,用马槊刺在马臀上帮助她冲出敌人的包围圈而他自己却留下来阻挡敌军追击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流泪,他那临分别前的笑容是那么的美好!
在一阵胡思乱想当中,磐珠隽秀策马狂奔绕过一个山丘不由自主的拉了拉缰绳,战马的奔跑速度放慢下来,直到停止。
前方就是她半个时辰前遭遇到赫拉部落骑兵的地方,也是赵子良帮助她逃离而自己却留下来阻挡敌军的地方。
此时,在这片清水湖边的交战地上空,黑压压的盘旋着数也数不清的秃鹫,“呱呱呱·······”的叫声不停地传向四方,这些以腐食为生的飞禽每出现在一处地方就预示着死亡的降临,它们的数量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