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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良冷哼一声:“哼,打的就是你这种狗才!来人,给本将重重地打!”
扈从们得了赵子良的命令,拿出十二分力气,板子尽全力招呼在李慕的臀部上,一板一板下去打得沉闷作响,李慕也被打得像杀猪一样惨叫连连,没打几板,被打的部位就已经皮开肉绽见红了,等到二十大板打完,李慕已经是去了半条命,这还亏得他一身的肥肉,要是偏瘦型的,只怕这二十大板打下来只有出气而没有进气的份儿。
看着被打得昏死过去的李慕,赵子良对扈从们招招手:“来人,把他关入大牢!”
“诺”扈从们答应,拖着半死不活的李慕走出了大堂。
赵子良又看向马晟,笑问道:“马太守,你说本将该如何处置你?”
连万安公主的管家都敢打,这赵子良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此时马晟已经吓的双股战栗,他可不想像李慕那样被打得半死不活,他没有李慕那一身肥肉,当即匍匐在堂下大嚎:“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制帅饶命啊,请制帅放下官一马,从今以后,下官一切唯制帅马是瞻!”
赵子良摸了摸短须,脑子里思索了一阵,说道:“马太守,本将初到此地,正是用人之际,想让本将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不管你是去借还是想什么其他办法,只要你在五天之内交出你贪墨的十万贯,本将就可以不追击你的罪行,还留你继续署理云州太守之职!”
马晟一看自己有活命的希望,还能保住太守之职,他也不管有没有办法筹集到十万贯,当即答应道:“多谢制帅、多谢制帅不杀之恩,下官一定在五天之内想办法筹措十万贯归还到账上”。
“行了,你回去吧,赶紧去准备”赵子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是是是,下官告辞,告辞”
勃勒罕见马晟走了,便向赵子良拱手问道:“将军不是一向对贪墨之事深恶痛绝的吗?怎么这次竟然放过他?”
赵子良叹道:“马晟是地方官吏,地方上不比军中,在军中要严肃军纪,对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含糊,不能给任何人看到可以钻空子的机会,但是在地方上不同,对待地方官吏要宽严相济,正所谓‘天下熙攘,皆为利来’,没有好处,无论何人做事都不会尽心尽力,想要让这帮地方官吏用心做事,就要给他们一些好处,但又不能纵容他们的贪婪之心,该敲打的时候一定不能手软。如今本将初来咋到,管着这三州两军一守捉的军政事务,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怎么行?你们毕竟是跟随某一起来的,对此地很多事情跟某一样不清楚,想要打理好这三州两军一守捉的军政事务,还得依靠原来的官员,先站稳脚跟再说其他,现在马晟的把柄掌握在本将手中,他不敢糊弄本将,只能尽心尽力替本将做事”。
勃勒罕、张守瑜和高秀岩等人大涨见识,对赵子良佩服得五体投地,都抱拳道:“将军英明,我等佩服”。
······
云州城南,孔雀山庄。
远处十几骑快马一路飞奔而来,领头一人赫然是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衣、长得十分俊俏、身材极为火辣、英姿飒爽的女骑士,此女提着一杆丈手骑术时分精湛。
这些骑士还没有到山庄门口,站在山庄门口的其中一个家丁就大喊道:“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原来领头的女骑士就是万安公主,几天前她带着十几个手下护卫前往朔州找人比武,如今才得以回转。
听到这个喊声,从山庄内跑出来几人,看见万安公主在山庄门口勒马停下,门口数人当即下跪高呼:“恭迎公主回府”。
万安公主身轻如燕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把缰绳丢给身后的护卫,娇声道:“都起来吧”
众家丁们纷纷起身,一人问道:“公主,此次前往朔州找那金刀柳天霸比武,公主大获全胜吧?”
旁边一家丁接话道:“那是当然,咱公主是什么人?这天下谁人是公主的对手?”
万安公主含笑不语向山庄内走去,显然是默认了这两人的话。走了一段,她察觉不对,扭头问道:“咦,李慕呢?本公主回来,他怎不出来迎接?”
她这一问,当即就有一个家丁扑通一声跪下大哭道:“请公主替家父做主啊!家父今日上午被那新来的左厢兵马使、大同军使赵子良派人抓走了”。
万安公主何时被人如此打过脸?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是谁,这新来的左厢兵马使、大同军使赵子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本公主的奴才也敢抓?这摆明了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哼!
万安公主大怒道:“李拓,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公主说清楚,他为何要抓李慕?”
“小人不知道啊,那帮军汉冲进山庄就抓人,咱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拦都拦不住,家父就被他们带走了”。
万安公主一张粉脸气得铁青,大喝道:“来人,跟本公主走”。
“是,公主!”(。)8
第402章 正面冲突()
兵马使府后院。≧>
陈清莹一边给赵子良修剪胡须一边说道:“以后每过两日就要修剪一次,男人要有好看的胡须看上去才显得威武一些”。
赵子良笑道:“你这又是听谁说的,你家男人就算刮了胡须也很威武”。
“臭美!”陈清莹白了赵子良一眼,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让勃勒罕等人收拾行装,难道要出远门?”
“恩,明日我要去大同军驻地巡查军务,可能要在那儿住几天才能回来!”赵子良说道。
陈清莹担心他初来咋到就乱来,连忙交代:“咱们初来此次,能不得罪人就尽量不要得罪人,与人和善也是与自己方便”。
赵子良暗自摇头,说道:“这些事情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男人如今是此地最高军政长官,想要在这里一言九鼎就不能与下面的官员将校们太和善,只有让他们都听话才能保证这三州两军一守捉之地维持正常秩序。对了,我不在家中时,下面的官员将校无论谁来都不能让他们进门,也不准收任何人带来的礼物,知道么?”
陈清莹没好气地答应:“知道知道,奴家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么?”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从府衙前门传来吵闹声,很快就传来了打斗吆喝和兵器交鸣之声,赵子良眉头一皱:“来人,去看看前头生了何事!”
“诺!”一个家丁答应一声,转身就向前院跑去。
没过一会,那家丁气喘吁吁跑回来禀报道:“将军,府衙前不知怎的来了十几号人,一个个杀气腾腾的,为一人乃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小女子,使得一手好枪法,带着手下人马到了府衙门口就往府衙内横冲直撞,还大声叫嚷让将军滚出去,虎少爷当时恰好从外面回来,见她如此猖狂就与她理论,岂知那女子好生蛮横,说不了两三句话就与虎少爷打起来了,如今二人正打得难解难分”。
赵子良皱了皱眉头,问陈清莹:“好了么?”
陈清莹又修建几下,退后一步看了看,说道:“嗯,好了”。
赵子良伸手摸了摸嘴唇上浓密的八字胡,感觉还不错,取下罩在胸前的衣罩,起身道:“我去前面看看到底是哪家女子敢在我兵马使府撒泼”。
陈清莹担心他一个男的去与一个女子交涉多有不便,于是说道:“我也去吧”。
陈清莹既然要去,在旁边舞剑的聂三娘也不练了,提着宝剑就追了出去。
来到府门前,赵子良等人就看到侄儿赵虎正用一杆三尖两刃刀与一个身手矫健。手持丈八红缨枪的女子战在一起,两人打得异常激烈,却不分上下。
赵子良带着两个夫人来到后,站在一旁的张守瑜、高秀岩、勃勒罕和努尔等人都向他们行礼,赵子良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也示意那些想要喝止正在比斗的两人不要出声。
赵虎与那女子斗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但女子毕竟要比男子体弱,不善久斗,很快略显不支,赵子良当即出声喝道:“住手!”
正在激斗的两人当即收了兵器跳出战斗圈,那女子狠狠瞪了赵虎一样,说道:“想不到你这小屁孩竟然有如此本事,哼,先放过你!”
说完,便看向站在门口台阶上的赵子良喝问:“你是何人?为何阻止我们比斗?”
张守瑜在旁边听了,当即大喝:“大胆,此乃河东左厢兵马使、大同军使赵子良将军!你是哪家女子,竟敢冲撞朝廷官府驻地,不怕打板子坐牢吗?”
“哈哈哈······打板子坐牢?哈哈哈······小女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谁敢说要抓小女子打板子坐牢的,你是第一个!”
“哼,好大的口气,就算是贵为公主也不能说这种无视朝廷官府威严和纲纪的话!”赵子良说着走了下来,他刚开始并不知这女子是谁,不过他很快从此女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因此出言试探。
果然,那女子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份被赵子良得知了,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赵子良淡然一笑:“在这云州,只怕也含有皇亲国戚有这个份量敢在我兵马使府里撒野了,而真正敢在我兵马使府里动刀枪的人,只怕也只有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万安公主了,对吗?”
“哼!”万安公主冷哼一声,当即质问道:“好你个赵子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本公主的身份,为何不向本公主行礼?你这是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一定要禀报父皇,让他重重治你的罪!”
赵子良一步一步走向万安公主,边走边说:“左厢兵马使府、大同军节度大使府是朝廷在河东的一级军政机构,代表的是朝廷,维护的是李唐王朝和圣上的权威,末将等征战沙场拼死守护着大唐威严,而公主殿下作为宗室一员,在这里无视朝廷纲纪、违反宗室的规矩冲撞官府,却是在挖自己的墙角,在给大唐、给宗室抹黑,你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对于这样的人,公主殿下认为末将有必要尊敬她吗?公主殿下可以去向圣上告状,赵某人就在这里等着,看看圣上到底会为谁主持公道!”
“你······”万安公主被赵子良这番话噎得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道:“好好好,这次是本公主错了,但是你在此之前派人抓了本公主的管家李慕,你抓人之前没有经过本公主的同意,这就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是对本公主大不敬,本公主要禀报父皇治你的罪”。
赵子良脸色一变,当即喝道:“李慕作为一个公主府管家竟然有胆子买官卖官,从中收受大量贿赂,证据确凿,谁给他的权利?公主你可以立即上京禀报圣上,咱们可以去圣上面前打官司,看谁胜谁败,看谁丢脸!”
万安公主气得脸色青,指着赵子良怒道:“你的意思是本公主指使李慕干的,是本公主在李慕背后做靠山?赵子良,你没有证据不要乱咬人!”
赵子良淡淡一笑:“末将可没有这么说,李慕在府衙大堂之上藐视官府威严、藐视末将的权威,被末将下令打了二十大板,如今人已经昏迷,被关在大牢内,等他清醒之后末将再审理此案,届时到底是他瞒着公主、打着公主的旗号进行买官卖官的勾当,还是背后有人撑腰,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万安公主咬牙切齿:“好好好,审问的时候通知本公主,本公主要来旁观,以免有人胡乱动刑、屈打成招!哼,我们走”。
这万安公主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眨眼之间就带着十几个护卫远去。
陈清莹这时愁容满面道:“夫君,你又何必得罪她呢?这下可麻烦了,她可是公主,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官怎么都得过一个公主?哎······”。
除了陈清莹愁容满面之外,其他人倒是还好,而侄儿赵虎更是提着三尖两刃刀跑过来一脸渴望地问道:“二叔,刚才我打得如何?”
赵子良冷哼一声:“你一个大男人还奈何不了一个女人,还有脸问我?”
“呃······”赵虎被赵子良这么奚落,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提着三尖两刃刀转身跑了。
倒是聂三娘替他说了一句话:“虎儿还小,身体还没有长全,武技还没有修炼到家,能押着她打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要对他要求太好了,这这样孩子会很累的!”
赵子良指着陈清莹和聂三娘道:“你们呐,慈母多败儿啊!”
却说万安公主怒气冲冲地回到山庄,了一大通脾气,事后想了想,叫人把李慕的儿子李拓找来喝问:“李拓,你给本公主老实说,那赵子良为何要抓走你父亲?你是他的儿子,你不要告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