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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杜甫拿着进士们的名单走出来说道:“诸位都是上榜之人,今日选试由摄政王和吏部尚书、梁国公共同主持,用摄政王的话说,这也是一次考试,称之为面试,不用再考察笔迹是否工整,也不是看你的相貌是否端正和俊美!接下来,本官会一个一个念名字,念到名字的人举手喊一声‘到’,第一个,韩翃!”
三十多岁的韩翃立即举手道:“到!”
“好,你跟本官进来,其他人在此等候!”杜甫招了招手,对其他进士丢下一句话就带着韩翃走进了大厅。
走进大厅,韩翃就看见正对面明镜高悬之下坐着一个相貌威严、束发金冠、看上去很是年轻,目光中透射出睿智和杀气的青年人,这目光让韩翃感觉自己顿时被剥了一个精光,在此人面洽无所遁形一般。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只有当今摄政王,但他就是摄政王吗?怎会如此年轻?
杜甫见韩翃发愣,担心他因为失礼而在赵子良面前留下不礼貌的第一印象,有心提醒他一下,“韩翃,还不快见过二位考官?”
韩翃回过神来,瞬间惊出一声冷汗,心中不由暗骂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失神,这可是要命的当口啊!他急忙下拜行礼道:“学生韩翃拜见摄政王!”
赵子良没问韩翃怎么会认识他,这是一个弱智的问题,他抬手道:“韩先生,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呃······”韩翃又愣住了。
赵子良提醒道:“用最简短的话描述你的姓名、年龄、来自何处,你的家庭情况、社会关系和过往经历等等!”
这就是所谓的面试?韩翃又差点愣住了,他急忙收敛心神,经过一番措辞后说道:“学生姓韩名翃、字君平!南阳人士,家中有一妻,子女一双,老母在堂,兄弟三人,排行第二。学生在天宝十三年曾进士及第,及第后回乡省亲,却爆发了安史之乱,后被淄州节度使侯希逸辟为掌书记,后随侯大人入朝来到长安,一直在侯大人任从事,前两年侯大人病逝,学生就闲居在长安,一直未再入仕”。
赵子良把韩翃的档案翻看了一遍,韩翃的自我介绍与档案中的记述大致相同,而且他发现档案中有一首词颇有些熟悉,不由自主的念出来:“‘章台柳,颜色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梁国公,本王不懂诗词,但感觉这首词作得不错,你是行家,能不能给本王解说一下这首词的意思?”
“大王既然有兴趣,老臣就解说一二!”李岘笑了笑,开始解说:“这首词描述一对互相爱慕的男女分别多年之后,男子仍然对女子有着深深的爱意,他既担心她的生死安危,又担心她红颜凋零不堪相看,更恐她已为他人所劫夺占有。词句间在带有浓烈的爱意和怀疑试探!据老臣所知,这首词是当年长安收复之后,韩公子遣人返回长安暗中寻访妻子柳氏,派并带回来这首词!韩公子的妻子柳氏对诗词颇有造诣,她给韩公子回了一首词,叫做‘杨柳枝’,大王要不要听听这首词的内容?”
赵子良道:“愿闻其详!”
李岘显然对韩翃两夫妻的昔日传奇佳话颇为欣赏和熟悉,他道:“‘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增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这首词词义凄凉,她对他一样情深浓烈、念念不忘,却没有半点怀疑拷问韩公子的意思。还深深自责,自己已**,哭泣着告白,芳华已谢,纵使君来已不堪折了,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赵子良对韩翃两夫妻的这段传奇佳话也颇感兴趣,问道:“后来韩公子和尊夫人的结局如何了?”
这段往事由韩翃自己说还真不好说出来,李岘越俎代庖地说道:“韩夫人当时为了躲避兵灾,剪去长发寄居在法灵寺中,接到韩公子的书信之后开始束发期待与韩公子团聚,当时哥舒翰手下有一个叫沙吒利的番将以为自己有一些功劳,在长安横行霸道,带兵洗劫了法灵寺,韩夫人被沙吒利掳走并收为宠姬。三年前韩公子随侯希逸入朝,得知了韩夫人已经被沙吒利夺走,摄于沙吒利受陛下宠信,未敢轻易得罪。有一次韩公子和夫人在街上偶遇,韩夫人这才得知韩公子已经回到了京城,过后韩夫人派人给韩公子送来了这首杨柳枝!”
赵子良疑惑道:“这么说韩夫人如今依旧被沙吒利占有?”
李岘点头道:“是的!”
“这沙吒利在何处?现任何职?”
“据说此人现在就在长安,现任凤翔军节度副使!”
赵子良闻言有些生气:“这些番将之所以无法无天,就是朝廷纵容的结果,本王的军中为何从未有番将敢如此目无法纪?那些番将本身就是蛮人,缺乏礼数和教养,纵容的后果就是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看来朝廷各军不加以整肃是不行了,这样的军队也就只能欺负一下老百姓,让他们去打仗,只要战事稍微不顺,必然一败涂地!”
李岘提醒道:“大王,今日咱们这是在面试进士学子们,至于军务,还是再另行处置吧!”
赵子良点点头,对韩翃说道:“韩先生,本王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绝不会不管,不管你今日的面试是否能够通过,明日本王就会下令让沙吒利把你夫人送还给你,至于沙吒利,自有军法从事。尊夫人嘛,你若依旧对她有情,就不能嫌弃她的从前过往,夫妻俩以后好好过日子,明白吗?”
韩翃顿时大哭,跪下磕头道:“大王圣明,学生······若能与贱内团聚,必将为大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赵子良摆手笑道:“你先起来吧,如今你已经第二次进士及第,名副其实的状元郎!如今各地藩镇割据、不少地方官吏畏惧藩镇将领的专横跋扈而弃官逃走,朝廷和地方上有许多官吏已经腐化不堪使用,朝廷需要一批年轻、有朝气、正直、敢于直言进谏、敢于与腐化势力对抗的官员,大唐若想中兴、重现开元盛世的繁华和荣耀,这个责任就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身上了!”
韩翃立即道:“学生谨记大王教诲,请大王看学生的表现吧!”
“好,这话本王喜欢听!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实际行动来得直接!韩翃,现在本王正式通知你,你的面试通过了,三日之后来摄政王府等候任命通知!”
“多谢大王、多谢梁国公!”
韩翃走后,李岘对赵子良说道:“这韩翃是这些年少有的才学之士,他的夫人柳氏当年是李王孙府上的歌姬,韩翃在李王孙府上做客,席间与柳氏暗生情绪,李王孙也是气度不凡,胸襟开阔,也不生气,不但撮合他们,还出钱让他们成婚。还有一个叫李端的,也在长安很有名气,这李端的妻子也是一个歌姬,叫镜儿。她是郭子仪第六子郭暧的歌姬,李端颇有才学,郭暧和升平公主每次举办宴席都会请李端在场,即兴赋诗。郭暧后来发现此事,便对李端说如果他能以弹筝为题写一首诗,便将镜儿赠送给他,李端就当场做了一首诗,把这镜儿取回了家。”
赵子良对这些八卦闻之一笑,对杜甫道:“下一个!”
下一个走进来的是卢纶,卢纶见过赵子良,连忙拜见:“大王,学生卢纶见礼!”
赵子良笑了,对李岘道:“那日开考,卢纶迟到了,本王心想说不定这就是一个人才,就让他进了考场,没想到卢纶还真的上榜了,而且还是榜眼!”
李岘也笑道:“看来这是大王慧眼如炬啊!”
第1007章 面试(2)()
看着新进来的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考生,赵子良问道:“天下的田亩是有定数的,如果少数人占有大多数的田地,那么大多数人就只能占有少量的田地,如此一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会出现什么情况?”白胖考生对这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伸手挠了挠腮帮子,想了想说道:“那他们肯定得互相打起来,谁最厉害,占的田地就越多呗!”
听到这考生这么回答,赵子良愣住了,他扭头看了看李岘,李岘很显然也被这个考生的答案镇住了,这种货色能够考取进士?
赵子良定了定神,接着说道:“以桃花为题,现场做一首诗,不限格律,现在开始!”
白胖考生皱着眉头想了想,当即说道:“桃花白如雪,芬芳沁人心。花瓣飘落地,化作护花泥!”
这他吗也叫诗?“噗嗤!”站在旁边的杜甫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子良黑着一张脸,眼睛里杀气腾腾,再次问道:“窈窕淑女的下一句是什么?”
“君子好逑啊!”白胖书生张口而出。
赵子良再次问道:“竭忠诚以事君兮,后面一句是什么?”
“呃······”白胖书生卡壳了,伸手不停的摸后脑勺。
过了半分钟左右,赵子良开口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白胖书生灰溜溜的走出了大厅。李岘对赵子良说道:“如果这个叫白胜德的书生只是个例倒也还好,如果多出现几个他这样的人,这次科考的问题不小啊!”
赵子良皱起了眉头,对杜甫道:“下一个!”
“是!”
四十八个上榜的考生进行面试,一个上午才全部完成面试,每个考生所用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五分钟,有的甚至只进去一分钟就出来了,很显然,这种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的考生没有通过面试。
面试完成后,四十八个考生一共有三十九人通过,还有九个没有通过面试,其中四个人存在严重的沟通问题,这四人很显然是因读书时间太多,缺乏与社会接触,导致与其他人的交流上存在着一定的问题;另有四个人明显是关系户,而且都是没什么才学和能力的,都是一些夸夸其谈之辈;还有一个身患残疾,左腿有一点瘸,这种身理缺陷很显然有损威仪和形象,朝廷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这种有生理缺陷的人不能做官,但这早已经形成惯例。
面试全部完成之后已经是临近正午,赵子良放下毛笔合上最后一本档案,揉了揉脸,问道:“梁国公,四十八人有三十九人通过面试,还有九人没有通过,但是他们都是上榜进士!其中有四个明显都是草包,本王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通过科考的,但是他们的考卷都考了高分,这说明什么?”
李岘哪不明白,说道:“很明显是有人事先泄露了考题或者他们在考试期间作弊,有人给他们递答案!”
赵子良沉吟片刻,对杜甫道:“去把御史中丞吴损叫来!另外,叫考生都先在外面等一下,本王待会有事要交代给他们!”
“是!”
不久,得到通知的吴损匆匆赶了过来,见到赵子良便拱手躬身行礼道:“微臣拜见大王!”
赵子良对吴损说道:“这次把你叫过来,是有一桩科考案子让御史台去查,这本来是京兆府的事情,但是本王信不过京兆府尹王翃!这里有四个已经上榜及第的科考进士,但是在面试时,本王发现这四人都是草包,这一点梁国公可以作证!”
李岘对吴损点了点头。
赵子良继续道:“本王要御史台立即侦办此案,一定要把这件案子查个底朝天,不管涉及到谁,你都必须如实向本王报告!还有,这件案子暂且不要大张旗鼓,别闹得满城风雨!这四个考生由你带走,你带兵丁来了没有?”
“是!微臣带了十几个兵丁护卫!”
“好!这是这四个考生的卷宗,你拿走。单独把他们叫到一边,别吓着其他学子!”
“微臣明白!”
吴损不动声色的把四个草包考生带走了,赵子良对梁国公说道:“先处理另外四个明显只知道读书,却缺乏与别人沟通、缺少与社会接触的四个学子吧,梁国公,你认为呢?”
李岘同意道:“一切凭摄政王做主!”
赵子良对杜甫道:“把那四个人都叫进来!”
“是,大王!”
不久,四个考生跟着杜甫走了进行来一起向赵子良和李岘行礼,赵子良对这四人说道:“本王把你们四个单独叫进来,是想告诉你们,你们这次的面试没有通过!”
四人听了赵子良的话之后脸色都变了,有两个神色明显黯淡下来,另外两个流出了眼泪。
赵子良看了四人的反应之后说道:“原因嘛,可能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们四个明显缺乏与别人沟通的能力、不善言辞,满肚子都是才学,却无法通过口头语言表达出来,难道你要跟别人交流还带着纸币,别人说话,你用笔墨书写?你们又不是哑巴,有嘴有舌头!如果你们只是做一个普通人,这也倒没什么,但是你们是要做官的,做官就要面对上级官员和下属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