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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收获了一瓶眼药,他还准备让众人休息一下呢,现在也不敢休息了,立刻催促着众人快马加鞭,说直到有村庄的地方才能休息!
车队浩浩荡荡的在路上飞驰,就连吃饭喝水都只是稍作停留,终于在一日过后,一个破落的村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我的功勋值来了!”这是刘岳的第一个想法,但是当车马行进到村中之后,死气沉沉的景象令他一阵难受。
骨瘦如柴的小孩正在路边挖拾草根,七八个刚过六旬的老人正坐在一辆板车上,由一个瘦弱的青年推着似乎是要出远门。
“这是庄子里没有粮食了,老人们由于没有劳动能力就要被活葬了!”韩安国见刘岳面露异色,立刻走上前去给他解释。
“混账!我大汉开国历经五朝,哪朝哪代不是以孝为纲,怎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径!着人快马急使,让梁国调粮食过来,我要两千石!”
刘岳一开口,韩安国顿时无所适从,调粮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况且这里已经是天子治下郡县,往皇家的封地中运粮济灾,这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听着韩安国的一番分析,刘岳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挥袖,从后面的纸张中抽出一张,就着马车写了一封奏报。
渭水之畔,有野村破庄,入目疮痍,心中悲叹;垂髫稚子,饥食草稗,花甲翁媪,慷慨赴死。吾虽年幼,也知汉纲以孝为先,今见老幼不养之事,甚为震惊。凄景至此,望圣垂怜!
用隽秀的小字将眼前的景象描画一番,刘岳拿出匕首,割开自己的手掌,一个血手印按在了那白纸之上。
拦下了那辆板车,韩安国将车队的粮食分了下去,告诉那青年不久就会有更多的粮食运来,如果他们继续活葬庄中老者,那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看着围过来的孩子哄抢干粮,刘岳一翻手,将一大袋子系统处理过的小麦种子拿了出来,递给刚才那个推板车的青年。
这种小麦已经在司农府的那片实验田中试验过,估计亩产在三四石左右,换算出来也是一千来斤,可是达到了刘岳那个时代最高的小麦亩产值。
此处靠近黄河,相信两年过后,这里必是一个丰饶的地方,司农府里有很多种作物种子,都是刘岳这些年的积累。
这一刻他忽然想着能让这个村庄做司农府的实验基地也是不错的事情,于是就又拿出了一些稻种还有谷种分给了在场的青年。
找来这里的里正,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让他择日先将麦子种下,并且认真观察涨势,统计产量。
对于刘岳的这一番交代,那里正虽然不知其中的道理,但是对于这位贵人的要求还是满口答应。
就在这个时候,刘岳的脑中传来提示音:授人以渔,主人宅心仁厚,获得两万功勋值!
这个数字让刘岳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放肆,最后他叫里正召集村里的男女老少,在自己刚才写东西的白纸上一人按了一个手印,既然送礼,那就给这礼加点分量。
第5章 刘璇()
“世子,你把这个东西呈上去,就不怕惹得陛下不高兴吗?”韩安国深知刘岳的想法,他这是成心要恶心恶心景皇帝呀。
“谁说我要把这个呈给陛下的,我是要送给我的皇祖母,到时候娘训儿子,他就不敢有什么说辞了对吧!”刘岳摇头晃脑的上了马车,留下韩安国在那里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逻辑,天子一怒,追根究源,不是还会找到你的头上吗。哎,算了,天塌了有大个儿撑着,世子上面还有大王呢,我瞎操什么心,保护好这小祖宗,别再让他受伤就行了!”
一行人别了千恩万谢的百姓,一溜烟儿的向着长安进发,这一路上刘岳倒是没有再给韩安国找什么麻烦,安安稳稳的躺在马车里,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困了就眯一会儿,顺便想一想怎样解决自己父王的野心。
晕晕乎乎的走了将近一个白天,韩安国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世子,函谷关到了,有人来接你!”
“嘿,想不到我一个梁王世子,皇祖母居然还派人来这里接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呀!”
刘岳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感觉非常的满意,车外的韩安国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靠在马车的窗口上说道:“世子,来人好像是惜月公主!”
“什么?你说谁?”马车里一阵咕咚乱响,可以听得出,里面的那人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这惜月公主并非他人,正是促成刘岳心中阴影的那个刘璇,此时再听到她的名字,刘岳仍然是下意识的伸手护裆。堂堂五尺男儿,可此时的形象却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当然,这样的情况也只是一瞬间的,旋即刘岳就霸气的掀开了马车门帘,叉着腰站在马车上,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关下骑在枣红马上的女子。
“我怕她作甚,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难不成她还能拿刀要割我的雀雀!”刘岳虽然还是有些心虚,但是却摆出了一副坚强的样子,让韩安国牵过追风,他要骑马前去会一会惜月公主!
看着眼前的场景,韩安国并没有拒绝,将追风的缰绳递给了刘岳,这小祖宗是想在气势上盖过那惜月公主一头,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反对,那纯粹是找不自在。
刘岳翻身上马,追风似乎也理解了主人此时的心境,昂着头,轻快的迈着小碎步,跑到那关隘下的丽人旁边,凑着大脑袋就冲着她胯下的小马喷了一个响鼻。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但是那小马却高冷的将头摆向一边,并没有理这个健硕的家伙。
刘岳一开始有些不自在,但是当他看到这个妞儿的时候,立刻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前世他也算见过不少美女,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清丽中有着一丝魅惑,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身材却是玲珑有致,骑在马上还给人一种英气勃发的感觉。
“三弟!别来无恙!”刘璇开口,彬彬有礼落落大方,仿佛幼年之事都如云烟,丝毫没有刘岳想象中她揶揄自己的情景。
“无恙,无恙,几年不见,姊姊你也变得更加漂亮了!”忙不迭的夸赞了一下刘璇,刘岳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再看那惜月公主,模样也是一样。
“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启程,赶往官驿歇息,明天再去往长安!”惜月公主说完,便拨转马头,走在前面领路,刘岳摸了摸鼻子,心中的阴影此刻已经消减了许多,这个时候,竟然很想上前去跟这位公主聊一聊天。
就近寻了官驿住下,这一夜,刘岳辗转难眠,惜月公主房中的灯火也彻夜未熄,两个各有心事的人第二天早上一见面,就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昨夜可睡好了?”然后又都相视一笑。
曾经,刘岳不是没有见她笑过,但是却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心情,见她眉开眼笑,数日来赶路的疲惫竟然好像都消散一空了。
“是皇祖母派我来接你的,她老人家说非常的想你!今天我们可能得快点了!”刘璇说完就起身去喂马了。
但刘岳却觉得这丫头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却又好像并不好直接说出来。想到这里,他就走到马槽旁边站定:“姊姊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若三儿能帮上忙必定不会推辞!”
本来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没想到听他说完之后,刘璇的眼眶竟然红了,接着两颗金豆豆就蹦了出来。
“三弟,上个月匈奴叩关,入雁门,烧杀抢掠之后遣使送来了国书,说要我大汉朝嫁一个真正的公主前去和亲,否则就会直入长安,饮马渭河!”
听她这么一说,刘岳顿时明白过来,敢情这个惜月公主是害怕这和亲大任落在自己的头上呀,觉得好笑之余听到和亲这两个字,他没来由的一阵怒气升腾。
“这些匈奴人太放肆了,简直就是无耻透顶!我堂堂大汉王朝公主,岂能给这等猪狗作配,妄想!”
一掌拍断了那拴马的横木,这一下可把刘璇吓得不轻,她在宫中较其他兄姊活泼,刘启为此颇为费心,最后只得请了一个江东游侠来教她武术。
在她眼里,那个武术讲席可是非常厉害的,百十斤的石锁在他手中就轻如鸿毛,但也没见过他能一掌拍断横木。
这一刻,她对眼前这个小她三岁的小弟竟然生出了一丝崇拜,丝毫没有注意那横木上早已经被马缰绳勒出的印痕,断裂之处正在这里。她只觉得弟弟的话,就是真理,于是也跟着骂了一句“无耻透顶,妄想!”
“姊姊不用担心,那些匈奴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等我拜见过陛下,一定好好地跟他说说这件事!”
刘岳此时生出了强烈的保护欲,顺嘴就许了个诺言,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就是一个黄口孺子,而汉匈和亲乃是国事,皇帝又怎会跟他在一起讨论国事呢。
另一边的惜月公主,却也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里点头,仿佛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在两人愉快的交谈中,童年恩怨烟消云散,而对于自己的那个婚约,刘岳竟然也不再抗拒了。
天色蒙蒙亮时,车队再次启程,走在最前面的两人正是刘璇和刘岳,双马并行,不时有银铃般的笑声传出,令知晓两人往年恩怨的韩安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却也十分的高兴。
第6章 献药()
临近长安城的时候,刘岳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立刻就拉住马缰,偏头看着一边的刘璇问道:“姊姊,我父王带给陛下的鳗鱼功效如何,你可知道一些信息?”
听刘岳提起鳗鱼,刘璇忽然掩嘴轻笑。原来梁王进献鳗鱼的当天,刘启就让太官令选了一条最大的做汤,还留了窦婴和诸皇子一同用膳。
一揭开汤鼎的刹那,素来和善的景皇帝差点要下令斩了太官,原因是那鳗鱼汤腥冲无比,令他几乎晕厥,有几个年龄小的皇子在闻过那鱼汤味道之后,立刻就捂着鼻子跑开了。
给刘岳说完情况,惜月公主很是同情的看着他,告诉他自己来接他的时候,皇帝就赐下了口谕,说梁王世子到长安后,每日至少食一顿鳗鱼,不吃完所贡之物,就不能离开长安城,否则就从重处罚。
“哎,这帮白菜,用鳗鱼做汤来喝,要是不细致一点,怎么可能没有腥味!”鄙视了一下那太官令,对于刘启这道口谕他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说不得到时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厨艺,让他们都开开眼界。
临近黄昏的时候,连绵的楼阙出现在了落日的余晖中。终于是到了长安,刘岳一夹马镫,追风就开始快跑,刘璇也拍马追了上去。
长安城门前,一驾华丽的马车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驾车的马夫一见看刘岳,殷勤的上来牵马,不是受了皇命,就是收了好处。
换乘了马车,刘岳和刘璇直接被送到了月室殿,大殿之中早已经摆好了小案,案上珍馐应有尽有,显然是窦老太后准备在这里接待刘岳。
皇宫之中自然规矩繁多,既然是被安排好的,刘岳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静静地坐在桌案旁等着长辈们前来。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阵笃笃的拐杖声,不是窦太后还能有谁,刘岳不敢怠慢,乖乖的起身去迎,还未出门,就听见老人一边走一边唠叨着:“我的乖孙儿来了,可是想坏我喽,武儿啊这次一定要让他多留些时日!”
出了门转过长廊,刘岳就看见自己的父王正扶着老太太,慢慢的往这大殿中来,他快步跑了上去,抓住老人胳膊甜甜的唤了一声皇祖母。
窦太后闻声,高兴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嘴里不停地念着:“长大了,是长大了,真好哇!”
正享受着老太太的孺慕之情,梁王却突然将手伸了过来,一把揪住刘岳耳朵,佯怒道:“三儿,你是想害你父王吧,那些鳗鱼,可还在莲花池里养着,正等着你来享用呢。”
鳗鱼事件,着实吓了梁王殿下一身冷汗,当时皇帝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怒气冲冲的说要斩了太官。
“哎呀,孩子嘛,就当他闹着玩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陪他乐呵一下有什么不行的!”窦太后拉过刘岳一副老母鸡护崽儿的模样。
“娘呀,你就宠吧,到时候他惹祸了,我可是直接给你老人家送来,看看你为不为难!”梁王只是小发泄了一下不满,立刻就变回了慈父孝子的形象,搀着老太太进了大殿。
几人稍坐之后,一番欢聊之中,景皇帝也来到了大殿,太子刘彻跟在他身后,小时候,刘岳也跟这家伙一块儿玩过,他长自己两岁,对自己还是很照顾的。
众人行过礼后,景皇帝落座之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