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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几日不见，村寨却已经面目全非了，李善一眼竟没有认出来，赶紧跑过去看仔细。
原本安静祥和的村寨竟然被付之一炬，到处都是火烧的断壁残垣，还有人的尸体，已经被大火烧焦。
高仙芝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是谁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李善从残破的废墟之中找到了几只箭羽，狠声说道：“还能有谁？张寻求，没想到他竟然拿村寨里的人泄愤，猪狗不如的畜生，老子早晚要砍了他的狗头。”
申时行一拳砸在石头上，怒道：“早知如此，当日就一把火烧了整个山寨。”
“我们还是先回去再做打算吧。”高仙芝还是比较冷静，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李善摇了摇头，看着村寨附近挂着的白帆，冷声道：“不，我们先不回去，今天好像是你张自山下葬的日子，我们再去给他们倒个乱。”
张寻求的寨子，离阿加的村寨也就十数里的山路，这个之前李善就知道了。算下日子来，按照越析诏人们的风俗，今日正是张自山下葬的日子，张寻求的府邸中此时正挂满了白帆，往来的亲友下属占满了整个寨子。
张寻求痛失爱子，这些天还没有从悲痛的气氛中走出来，下人们知道张寻求脾气不好，也不敢招惹他。
张寻求抚着儿子的棺材，几日的时光已经让他感觉老了十岁，但是这无边的恨意却难以发泄。几日都寻不到凶手，他一怒之下让人屠了阿加的村寨，但是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慰藉，反而更加的渴望找到凶手。
而他更加想不到，杀他儿子的凶手，此时竟然大摇大摆的来到了他的村寨之中。
当日李善等人救阿兰之时因为天色已晚，又是分头行动，所以张寻求的人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日到底是谁杀了张自山，也不知道这一伙人共有几个，更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模样。
所以也就造成了，李善等人来到了面前都不认得。
“李善，咱们来这儿干什么？”申时行也开始警惕起来，他们这样太容易被人看穿了，现在只要有人跟他们打声招呼就知道他们是外族人，更何况还有一个长得就像外族人的阿三。
李善搂着申时行的肩膀道：“你不是感觉之前那把火烧的不够过瘾吗？那么咱们就再来一把火，过过瘾如何。”
“好啊，你说怎么办？”这正合了申时行的心意。
李善指着不远处的马厩，里面都是从各地赶来奔丧的人停的马匹，“看到没有，那边马棚，旁边就是草料，这两天天气炎热又没有下雨，正是放火的好时机。你和高仙芝还有赤尓一块去，记得防火之前偷几匹马出来，一会儿咱们得骑着跑路。”
“哎，高仙芝，你不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吧。”申时行看着高仙芝道，自从李善决定要来这里大闹一场，高仙芝就一直这副样子，他不敢违背李善的话，但是对于这种非常冒险的作法还是不赞成的。
“大人，我们三个去放火，你们两个呢？”高仙芝问李善。
“我们有件更好玩的事情要做，你们不要管了，赶快去吧，一会儿寨子后边集合。”李善带着阿三就往寨子中心走去，那边是张寻求的府邸。
“酋长，不好了，马厩走水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报告，“有人故意纵火，少了马厩，现在马厩里的马正在四处乱跑。”
张寻求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前不久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了他儿子，如今又在他儿子的葬礼上捣乱，简直就是故意在找茬，欺人太甚了。
“赶紧叫人去灭火，找出放火的人来，那一定和杀我儿子的凶手有关，老子要剁了他。”张寻求抄起自己的一柄九环大刀就冲了出去。
外面确实很混乱了，本来今天来的人就多，加上马厩被烧，带着火苗的马匹四处乱窜，村寨了着火点又多，顿时多个地方都着起了火。人们都忙着驯服受惊的马匹，和灭火，谁又能管得了是谁放的火。
张寻求在寨子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凶手，此时的李善等人早就在寨子后面汇合，骑着马扬长而去了。
“李善，你和阿三去干了件什么事儿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申时行问道。
李善微微一笑，笑容中难得的带了些残忍的意味，竟何追魂使的笑容颇有些相似，让申时行看的都有些发毛。
“我把他儿子”
张寻求再次带着一肚子的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刚回来就看着一个下人浑身发抖的跪在门口道：“酋长，您的儿子，酋长饶命啊，我也不知道谁干的。”
张寻求赶紧跑进停棺材的屋子，“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张寻求看到自己儿子的棺材被人掀开，张自山的头被人割了下来，摆在了案台上。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你，杀了你。”张寻求愤怒的仰天长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申时行看着李善啧啧道：“李善，还是你狠啊，你这么做，是不是有损阴德啊！”
李善不屑的哼了声道：“有损阴德？我才不怕呢，哪怕死了下地狱，这种人老子也绝不放过他，以暴制暴，就是老子的手段。”（。）
第二百二十三章 乌合之众（）
回到了姚州，李善直接去了姚州刺史府，准备处理军队之事。
姚州刺史都没想到李善竟然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猝不及防，
索性兵力已经集结完毕，赶紧向李善汇报兵力集结的情况，“本次从姚州等地的军营中，一共抽调精兵共三万八千人，这是名单详策，请将军过目。”
虽然名义上是五万人，但是这边四州的兵力也就这么多了，能抽调出三万多人已经达到了李善的预期，李善将名册放到桌子上道：“好，马上搭我去军营，我要看看军队的战力。”
姚州刺史紧张的道：“大人，你路途劳顿还是先休息一下，军营那边明天再去也不迟啊。”李善没时间墨迹，战事一触即发，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析诏就会打起来了，时间紧迫，姚州刺史阻拦不住，赶紧跟了上去。
姚州军营中，
现在已经住满了人，姚州刺史恭敬的道：“大人，你看，咱这兵力可是都各州调集的精英，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训练有素，敢打敢拼。”
看着李善面色不善，姚州刺史也赶紧闭嘴了。
李善进了军营，目之所及，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在吵闹，有些人在晾衣服，有些在睡觉。虽然现在是晌午，云南的五月也是热的要死，但是完全没有军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比起之前李善带的凉州军差了不少。
毕竟这边多年没有战事，不比凉州。最重要的是，李善和姚州刺史已经在军营门口站了一盏茶的时间了，竟然还没有发现他们，似乎有人发现了只不过并没有认为他们该列队迎接。作为军人。没有服从意识，没有上下级观念，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走，我们去帅帐看看。”李善径直朝帅帐走去。
帅帐是将军日常办公的地方，但是李善这些天不在，所以各州的副将都会在这里处理军务。李善走到帅帐前。就听着帐内“大大大”“小小小”“哎呀”“妈的”等等的声音，几个副将竟然在赌钱。
姚州刺史也是大吃一惊，看着李善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姚州刺史赶紧踹门进去大声道：“李将军来了，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赶紧把这不三不四的东西收拾了。”
几个副将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才明白了这个一身布衣二十出头的小子竟然是他们的将军。
虽然这个事情很难接受，但是看着姚州刺史紧张的样子，几人也是赶紧的将骰子牌九收拾起来，搬过椅子让李善坐下。恭敬的站在一边。
李善刚坐下，还没说话，就听着军帐内堂，一阵粗旷的笑声：“这小娘们真带劲儿，兄弟们，该你们了，爽死老子了。”
就看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副官从内堂走出来，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的裤带还没有系好。姚州刺史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胆色，对着那个副将一个劲儿的使眼色。他看到姚州刺史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感觉气氛不对，也不敢放肆了，小心翼翼的挪了过来。
姚州刺史对着络腮胡子副将怒道：“这是李将军，还不跪下请罪。”
络腮胡子将军赶紧跪下，解释道：“将军，那个里面的是窑姐。两厢情愿的，俺可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显然他对自己的错误认识的还不够，不过李善暂时还不决定处罚他，这样难以服众。
李善对着姚州刺史道：“你赶紧将里面的女人弄走，现在军营里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回去。”
姚州刺史见李善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松了口气赶紧溜了。
李善眼神扫过这八个副将，缓缓的道：“行了，今天事情本将军当作没看见，这段时间本将军有事情外出，没在军中，疏于管理。所以罪责不全在你们，你们并非我亲手带过当兵，我也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本将军手下的兵了，今天事情不允许再发生，本将军的脾气你们可能不了解，我现在就跟你们说清楚，你们张大你们的榆木耳朵给我听好了。第一，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任何时候军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第二，令行禁止，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我的要求不想提第二次，记不住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第三，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这只军队对李善来说太过粗糙，无论是军人素质还是将领的能力都差了不少，战斗力很弱，也难怪历史上唐朝的几次进攻南诏都大败而归，几万人的优势兵力被人家打得全军覆没，这种战斗力的军队，不吃败仗才怪呢。
但是李善不允许自己的兵是这样的，所剩的时间不多，他需要短时间内提高这只部队的战斗力。
“明白了吗？”。看着八个副将心不在焉的样子，李善厉声问道。
“明白了。”几个副将显然并没有将李善的话记在心里，从一开始的吃惊，被抓到赌钱、****，这都是要受罚的。
没想到李善竟然不由处罚他们，而且李善本身又这么年轻，不禁让这几个副将轻视了他。李善也知道他们此时的心里活动，也不多说。对付这些人，需要的是雷霆手段，只是耍嘴皮子是没有用的。
“军队，就是军队，今天之事，严重影响了军中纪律。我答应你们不追究你们，但是还是要有人要为此而受罚。你们现在马上召集所有的军士，我要开全军大会。”
八个副将还是不敢不停李善的话，赶紧去集结部队了。
“将士们，我是你们的将军，李善。今天军营中的发生各种恶劣的事件，有人聚赌，有人****。但是，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你们。管理不当，军令不达，我之过。将军犯法与士兵同罪，擅离职守，领脊杖三十。”
李善走上刑台，脱下来上衣。下面的军士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李善的胸前碗口大的伤疤，肩上背上也有多处的刀伤，这是从凉州留下的。
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是这些只在军营里训练的人不能比的。他们可能现在都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
一下下的脊杖打在李善背上，皮开肉绽，李善眉头都不皱一下。三十下打完，李善背上已经满是鲜血，但是李善完全不在乎，高声道：“听说你们是四州的精锐部队，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从今天开始，我要训练你们，让你们成为真正的钢铁之师。接受不了的，不好意思，你们没有别的选择。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的军装必须齐整，手中刀枪要保持锋利。凡有违者，军法从事，解散。”（。）
第二百二十四章 军人就要令行禁止（）
第二天，李善一大早来到了军营中，集合了所有的将士。
但是显然昨天的教训并没有让那些副将警醒起来，已经是三通鼓了，才看着副将带着各营的士兵队形松散的走过来，丝毫没有一点紧迫感。
李善静静的看着众将士集合在了场边，冷声喊道：“这已经是第四通鼓了，你们才来到校场，昨天我已经说了，令行禁止。看来你们还是没听进去啊，执行官，所有副将脊杖三十。”
李善早就有所准备，提前选好了亲兵，这四州联军就是块满含杂质的铁，必须猛火淬炼才行。
八位副将都是一惊，没想到李善翻脸比翻书还快，完全不像昨天。“等等，你为什么要打我们，我们也没来晚多大一会儿啊！”络腮胡子的副官问道，这家伙不通军务更是满身匪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的千夫长。
李善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