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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曾毅外放的官凭文书上,是他签字并且用了大印的,这一点根本就不容狡辩,吏部那边也是有备案的,一查就知。
到时候,若是皇帝真的发怒了,严家这边怕是也会舍弃他这个吏部左侍郎啊。
而且,那暗中算计之人,怕是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拉下自己,多少也算是消减严家的势力。
各种想法在脑海中快速的转动,鄢懋卿的神情越发的难看,心中更是越发不安了起来,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虽然有严家的功劳,可到底他自己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这事不管怎么盘算,到最后,他鄢懋卿都要被牵扯进去,而且,最后以他鄢懋卿来平息皇帝的怒火也好,那暗中的势力借这个机会拉他鄢懋卿下水也好,总之,不管如何,他似乎都要倒霉了。
(本章完)
第50章 临行()
曾毅被派去乌程县为县令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翰林院内的人知道吏部那边找他了,可却也怎么都想不到会把他派去乌程县。
虽说用圣眷正隆来形容曾毅肯定不妥,可到底是写出了让圣上十分满意的青词,以此博来了一个七品的翰林。
不论别的,就单是皇帝刚下旨给曾毅升过官职,谁想要动曾毅也考虑考虑皇帝的脸面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曾毅就和已经收拾了东西的曾宣主仆两人从京城出发了,并没有雇马车,并非是曾毅不愿雇马车,而是地方太远了,根本就不会有人车行愿意去的。
除非是自己买上一架马车,可以曾毅现在剩余的银两,根本就买不起马车的。
老远的,曾毅就瞧见城门前有几道人影在那站着,等走进了一看,在城门前的人曾毅也认识。
一个是张居正,一个是邹应龙,剩下的,应该是两人的仆人了。
“这么大的事,小师弟你怎么也不和为兄说一声?”
邹应龙直接皱着眉头训斥了曾毅一句,脸色十分的难堪。
“主要是昨个太忙了,而且师兄您又是在都察院那边供职,小弟就算是想找,也未必能寻得到您啊。”
曾毅苦笑着解释,他这话也是实情,都察院的御史们和别处的官员不一样,有时候甚至都不用点卯。
毕竟都察院的御史是有风闻言奏的权利的,他们若是整天呆在都察院,又从哪得来消息的?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察院的御史都是在外面体察民情之类的。
邹应龙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看了几分:“罢了,罢了。”
“你这一去,咱们师兄弟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定要好好保重啊。”
邹应龙抬手拍了拍曾毅的肩膀,他和曾毅的关系并不是多好,甚至两人也就见过那一面,可是,曾毅的行为让他十分的佩服的。
尤其是这次,之前的事情他虽然没参与进去,可是之后的事情是需要他配合的,所以,这事徐阶那边也没瞒着他的,昨个夜里,张居正亲自跑去了他家里一趟,把这事给说清楚了。
“师兄放心吧,待过个两三年的,小弟定然完好无损的回京,到时候咱们师兄弟痛饮一番。”
曾毅可不认为他自己这一句就回不来了,若是真是认为肯定要留在乌程县,那他肯定不会自己这么寻死不是?
就是因为回来的把握很大,所以曾毅才会如此行事的。
“好了,说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作甚?”
张居正在旁边不满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笑着道:“小师弟才思敏捷,定然不会有事的,待到严家伏法之时,便是师弟荣归之时,师弟到时候可就是大功臣了。”
开口说了几句缓和气氛的话,张居正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零的银票,塞到了曾毅的手里:“这个你可一定要收下,此曲乌程,路途遥远,恩师可是知道你身上没什么银两的。”
“你身上的银子,买了那座宅子怕是也花的差不多了。”
“总不能让你一路风餐露宿到乌程不是?”
“这银票是恩师特意给你的。”
曾毅深吸了口气,并没有推辞,毕竟他身上现在的确是没什么银子了,若是在推辞,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收下了银票,曾毅冲着徐阶府邸的方向拱手行礼:“学生何德何能,竟然劳烦恩师惦记。”
邹应龙在旁边也掏出了一个荷包,塞到了曾毅的手里:“这里面是些散碎银子,为兄这也没多少,只求师弟莫要嫌弃了。”
说完这话,邹应龙瞪了旁边含笑而立的张居正一眼:“为兄可不像是你张师兄一般,家中富裕能送你一辆马车,这御史可不好做啊。”
曾毅谦虚了几句,然后就把荷包给收了起来,里面估计是有十几两的散碎银子的,这已经不少了。
“瞧你那股酸劲,为兄这也是给人写东西赚来的,又不是贪墨而来。”
张居正笑着,一手指着邹应龙,满脸的无奈,其实,京城中大多数有前途的京官,是不会贪墨的。
每年的下面的冰炭双敬之类的,就已经是不少的银两的,而且,这银子虽然不算光明正大,可却是所有衙门都有的。
如此一来,也不算贪墨银两,除非是对自己要求极为苛刻的,若不然都会收下这孝敬的银子的。
而在往上去,那些三品二品的大臣,其实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却又根本就不喜欢那些贪墨的银两了,反倒是更重名声。
像是严家这般的要名声,只要银子,终归是少数,若不然朝廷也就……。
“咱们的小师弟去上任,总不能走着去不是。”
张居正笑着道:“这马车算是为兄送你的了,不过,这可不是新马车,是为兄家里的,你可别嫌弃了。”
曾毅赶紧摇头,别说是马车了,现在就算是给他一匹马后面拉着一个平板车,他都不嫌弃的,总比他自己走路去乌程要强的多。
“好了,趁着凉快赶路吧。”
张居正摆了摆手,眼眶微红,示意曾毅赶紧赶路。
“两位师兄,多多保重。”
曾毅冲着张居正和邹应龙拱手,然后掀起衣袍,冲着西苑的方向贵了下去:“陛下万寿无疆。”
曾毅这一跪,是有他自己的心思的,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年代的锦衣卫是有多么的消息灵通了。
尤其是这大清早的,城门前就这寥寥几人,更容易被人注意到了,他这一跪,若是日后能通过锦衣卫传到嘉靖耳朵里,自然是好的,传不到,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师兄保重。”
曾毅上了马车,好在以前在家的时候,曾家虽然不算大富人家,可也是有马车的,所以曾宣也是会赶马车的。
从城门出来,曾毅掀开车帘,心思百转,今个他这一走,京城这边的大戏也该彻底拉开大幕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个变数的出现,会让严家提前倒台不会。
(本章完)
第51章 暴风雨前兆()
目送曾毅的马车在城门洞前消失,直至不见,张居正嘴角的一抹无奈方才升起,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邹应龙,道:“邹师弟,接下来可就看你了。”
曾毅离京,这不过是第一步罢了,接下来,如何把事情闹大,这才是最为主要的。
而邹应龙身为御史,有风闻言奏的权力,只要把这事写道奏折里,就说吏部左侍郎行事有失公允等等,甚至随意编一个理由都成,只要最后把这事闹到皇帝那里就成了。
至于剩下的,皇帝想知道什么消息,自然是有锦衣卫那边负责了。
“小师弟的牺牲,自然不能是白费的。”
邹应龙面色阴沉,虽然他和张居正不和,而曾毅和张居正又走的明显比他近一些,可是这大是大非跟前,他还是知道分寸的,更何况,他心里对曾毅也是十分佩服的。
“这吏部左侍郎鄢懋卿可是严家的心腹,而且也算是手中权力颇大的,若是这次就此折在了这,也不知道严家会心疼不会。”
张居正嘴角含着一丝的冷笑,他自然也知道,仅凭这次就想搬倒严家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这次定下的目标就是把鄢懋卿给拉下来,同时让皇帝那边对严家父子起些恼意。
曾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他离京,这原本是没多大的事情,可架不住有心人的传播。
最起码翰林院内今个全都知道曾毅被吏部派去当县令了。
听到这个消息,翰林院内众人反应不一,如丁士美之流肯定是高兴的厉害,也有原本羡慕嫉妒曾毅的,如今倒是心里平衡了。
而如衷贞吉这般正直之人,心里倒是开始为曾毅担忧了。
尤其是今个张居正特意找到衷贞吉,向他转告了曾毅的告别,这就更让他心里不安了。
曾毅临行前,还能记着他,可惜他平日里虽然认可曾毅这个朋友,却惧于严家而不敢和曾毅走的太近,相比之下,他倒是略错一筹了。
西苑,永寿宫。
黄锦看着下面的人送来的奏折,面色发苦,几欲把奏折给揣到袖子里,可又不敢,他能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心思也不是常人能比的。
这事里面透漏着古怪,就算是今个他把这折子给压下了,可明个肯定会有更多的折子送上来。
“你这老奴,可是出了什么事?”
嘉靖盘腿坐在帘子后面的蒲团上,双眼眯着,声音清冷。
“没事,没事。”
黄锦赶紧把手中的奏折合拢,放到了那一摞的奏折上,双手捧起奏折,示意送奏折的小太监退下,然后满脸含笑的转身。
嘉靖却是不信,嘴角上扬:“你这老货,还想瞒着朕不成?”
“把奏折给朕拿来瞧瞧吧。”
黄锦无奈,只能把奏折送了过去,现在他就算是想藏,也不可能了,其实朝中的大臣怎么闹,黄锦都不在意的,他从来都不掺合这种事情,只是,今个陛下的心情原本不错,若是被这奏折弄砸了,可就不好了。
“你刚才瞧的,是这一道奏折吧。”
嘉靖从黄锦递过来的奏折上拿起第一道奏折,嘴角似笑非笑的敲着黄锦:“朕倒是想瞧瞧,这里面写的什么,让你这老货…呵呵。”
后面的话嘉靖没说完,只是冷笑了一声,只是越是如此,越证明嘉靖的心情已经有些不好了。
嘉靖善于猜忌,尤为恼怒身边的人欺瞒他或者是和朝中臣子联合。
而刚才黄锦的举动,恰恰让嘉靖想到了这上面。
黄锦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老奴是觉得奏折上的内容有些不实,怕陛下看了以后动怒。”
“陛下今个心情尚佳,若是看了这奏折,动了怒,怕是过会又难以入眠了,老奴想着等明个在让陛下过目。”
黄锦解释着,他可是清楚嘉靖心思的,这要是不给个好的解释,他绝对是会被嘉靖厌的。
嘉靖并没有直接打开奏折,而是盯着黄锦看了半晌,方才淡笑道:“你这老货,伺候朕这么多年了,朕岂会不知你的忠心?”
“起来吧。”
显然,嘉靖是相信了黄锦的理由,毕竟黄锦伺候了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尽心尽力,而且从来都不牵扯朝堂之事,也从不为任何人说情,这点让他十分的满意。
“明个看,不也是看么?”
嘉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朕是皇帝,不像是下面的那些臣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推给朕,朕就算今个不看,明个看了,该动怒,不照样是动怒?”
说着话,嘉靖已经打开了手里的奏折。
嘉靖手里的奏折,正是邹应龙弹劾吏部左侍郎鄢懋卿的奏折,上面只有寥寥几句,鄢懋卿嫉妒旁人青词写的比他好,之后……。
有些时候,只要把握准了方向,这奏折也不用写的那么复杂,只要意思让皇帝明白了就行。
而很显然,邹应龙写的这道奏折的意思嘉靖已经看懂了。
“这曾毅,是前天朕封赏的那个翰林?”
虽然看明白了邹应龙的奏折,可嘉靖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旁边伺候着的黄锦,在他看来,肯定是他记错了,若不然,这鄢懋卿何来的如此狗胆?
“正是。”
黄锦在旁边小声打着,已经看到了暴风雨的前诏。
“嗯。”
嘉靖深吸了口气,胸口起伏不停,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手中的奏折却被他直接扔了出去。
“七品县令。”
嘉靖嘴里念叨着,虽然仍旧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可这只是外表看来。
黄锦在嘉靖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了,对嘉靖可是十分了解的,真要是直接破口就骂了,那到是还没什么。
可是像眼前这般,什么都不说,这可就是真的动怒了,而且是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