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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县丞辛苦了。”
曾毅冲着莫县丞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的笑意,然后指了指旁边下首的桌子,这是审问的时候,负责记录之后让犯人签字画押的地方。
这个位置并没有固定的人选,看县令或者是各级官员自己选人了。
“原本这个位置今个是想暂且委屈莫县丞一番的,可恰恰今个莫县丞你也算是当事人了,只能作罢。”
“本官初来乍到,莫县丞选个人记下吧。”
曾毅这话说的四平八稳,曾宣倒是识字,可却根本就做过这个,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让莫高给推个人出来,暂时应付一下了。
“是,下官领命。”
莫县丞点头,退到了一边,拉着个捕快在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捕快把手里的水火棍放在一旁,然后转身小跑着出去喊人去了。
“把王氏带上来。”
曾毅使劲拍了一下惊堂木,喊了一声。
紧接着,曾宣在旁边也大声吼了一声,这是规矩,总不能让曾毅这个县令大喊大叫吧,那也太有辱斯文了。
王氏虽然泼辣,可到底不笨,而且王主薄更是贼精贼精的。
所以王氏出现在公堂上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锁链,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她在家门口闹了一番,可到底还是懂的什么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
“威武……。”
两边站定的捕快口中高喊着口号。
“堂下可是擅闯县衙,辱骂、殴打朝廷命官、扰乱县衙的悍妇王氏?”
曾毅开口,就直接给王氏定下了罪名,而且这罪名也不算是冤枉,毕竟王氏之前的确是这么做了。
“哟,大人,瞧您说的,民妇平日里可是胆小的很,哪敢辱骂朝廷命官啊。”
王氏也不傻,自家男人去找女婿去了还没回来,这个时候她肯定不会傻乎乎的承认罪名,就算是要嚣张,那也要等到自家女婿来了以后,到时候瞧瞧这年轻的县令敢拿她如何。
曾毅嘴角轻轻上扬,他就知道,王氏绝对不会那么痛快承认的,不过他也不着急,承认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别的事情。
“王氏,本官问你,你可有朝廷敕命的敕封在身?”
曾毅开口,不急不缓,所谓敕命和敕封,也就是通常所谓的诰命夫人,只不过五品以上授诰命,称为诰封,而五品以下则为敕命,称为敕封。
而王主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芝麻绿豆九品官罢了,其妻王氏哪可能被朝廷敕封过?要知道就算是六品、七品的官员其夫人也未必会被朝廷敕封的。
只不过,曾毅问的这些话,王氏可是根本就听不懂的,她虽然精明,可到底是一介妇人,而且大字不识几个,根本就不懂曾毅这说的是什么。
莫高在旁边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县令大人是问你,可曾被朝廷封过诰命夫人?”
对于下面这些个百姓而言,大多数时候说最为通俗的称呼,他们才能听懂,至于这里面的区别,他们根本就不会懂的。
虽然不知道堂上的年轻县令问这是做什么,可王氏敢肯定绝对是没好事,只不过,这就算是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无中生有的,若不然罪名可就大了。
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王氏低声道:“没,民妇哪有那个福分。”
“恩。”
曾毅点了点头,冷笑着看着王氏,道:“既然未有朝廷敕命在身,公堂之上,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这话说到最后,曾毅的声音已经冰冷无比了。
“你……。”
王氏猛然抬头,已经胖成一条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曾毅,自从闺女给知府做妾后,整个湖州府就没哪个县敢让她跪下的。
别说是县衙了,就算是到了知府衙门,那些个大小官吏见了她也要低声的陪着笑脸。
“跪下。”
曾毅冷声道:“若不然,小心本官定你一个藐视公堂的罪名。”
王氏仍旧死死的盯着曾毅,她心里虽然知道在自家男人回来之前,她要小心行事,不然只会吃亏,可若是让她在这乌程县的公堂跪下,那自家闺女不就白白给知府做妾了?
传了出去,女儿都给知府做妾了,她这个做娘的还被一个小小的县令给拿捏,日后还怎么出门,日后还怎么见街坊邻居。
曾毅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王氏,一时间,公堂之上连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毕竟没人不知道王氏的身份是什么。
今个这刚来的县令可真是捋虎须的啊。
下面那些个还没见过曾毅这个县令的捕快,有的不停偷偷抬头去看曾毅的脸色,似乎是想瞧出什么端倪来似得。
毕竟堂下的这位可是把闺女送去给知府老爷做妾了,哪怕是个妾室,可那算的是上知府的亲家了。
“怎么?还不跪下么?”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曾毅方才缓缓开口:“本官知道你在等什么,本官刚才也算是给你时间了,现在若是在不跪下,可别怪本官让人用刑了。”
(本章完)
第67章 主动()
“曾县令何苦和一介女流准备计较那么多?”
知府葛飞昂的话音刚落,就已经大步走到了公堂之上,笑眯眯的看着曾毅,也不见有丝毫的动怒之色。
曾毅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其实就是在等这一刻,只不过,在这之前他不知道是知府本人来,还是会派一个管家或者是公差过来传话。
“知府大人怎么来了?”
曾毅笑着起身,从公案后面转了过来,冲着葛飞昂行礼,道:“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赎罪。”
“呵呵。”
葛飞昂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恼怒之色,他就不信曾毅会不知道他和王家的关系。
可偏偏曾毅还敢如此行事,这分明是不把他这个知府给放在眼里啊。
不过,葛飞昂就算是生气,倒也不至于真的动了大怒,毕竟曾毅和别的县令不同,若是换成别的县令敢如此行事,他直接就要兴师问罪了。
可曾毅是京城那边传信过来让他收拾的县令,这就意味着曾毅在京城也是有背景的,若不然,那边怎么会动不了他,还要把他排斥出京,然后在寻机会对付他?
对于这样的下官,葛飞昂的架子自然也是要收敛一些的,毕竟这事王家这边不占理的。
而且,既然他这边都能收到信要对付曾毅,更何况曾毅是从京城来的,岂会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如此一来,就算是他真的在曾毅跟前摆知府的架子,怕是曾毅也未必就怕了,反正注定了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而且,目前这情况来看,曾毅肯定是早就知道了他这个知府是哪一派的官员了。
“本官听王主薄说了今个这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贵县何苦如此兴师动众?”
葛飞昂看着曾毅,他这话说的没错,今个王氏的行为,可以算是大事,也可以算是笑谈,就看官府怎么定了。
而很显然,葛飞昂这话直接是准备把这事给定成了笑谈一件,最为主要的,是王主薄好歹也算是县里的官员,王氏是他的妻子,这事自然就多了几分余地了。
“知府大人既然开了尊口,下官自然是要听大人您的了。”
“不算什么事就不算了吧。”
曾毅也不在这事上纠缠,仿佛王氏根本就不是他派人给抓来的一样。
莫县丞和赵捕头两人在旁边已经有些楞住了,原本以为曾毅会说几句硬话呢,他们还担心县令真和知府顶起来了该如何是好。
可没想到,他们的这个新任县令竟然会如此好说话。
县令好说话了,人情卖给知府了,那最后倒霉的可不就是他们这两个去抓人的了?
只不过,莫县丞也明白,事情不能看的那么简单,县令不可能大费周章的去卖给知府一个所谓的人情。
毕竟知府也不傻,这事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是县令让抓的人,然后在卖人情给他这个知府,到时候只会让知府更加恼怒。
想来,他们这个新任的县令该不会想不到这点的。
“听说王家的闺女是大人您的妾室?”
曾毅也直接,刚说过放了王氏,这边就开始揭王氏家里和知府之间的关系了,而且,还是在这公堂之上。
葛飞昂闻言双眼眯了一下,显然,他不认为曾毅这话只是好奇,更不认为曾毅这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事,毕竟这原本就算不得什么秘密。
“却有此事。”
葛飞昂点了点头,看着曾毅,道:“曾县令问这作甚?你这小小的县令,也管的太多了些吧?”
“今个这案子,本府是绝对不会以身份强压,只是本府觉得贵县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所以才说上那么一句,若是贵县认为本府说的不对,大可依着你的意思去审,毕竟这是你乌程县的事情,本府不好过问。”
葛飞昂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淋漓,虽然是说情,可却也把他自己给摘了出去,省的传了出去,是他以知府的身份强压下面的官员。
在者,葛飞昂不认为曾毅这个明知道他派系的官员真要认定了一件事,会在这公堂上给他面子。
要知道,他虽然是湖州府的知府,而乌程县是湖州府的下辖,可有些事情,最起码明面上不是他这个知府就能随意插手的,这都是有规矩的。
曾毅脸上笑容越发的浓郁,连连陪着笑脸,道:“大人您这可就误会下官了,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肯定也不敢审问您的岳母不是?”
“今个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想让王氏明白国法森严,衙门也不是谁都能闯进来闹的。”
说完这话,曾毅回头看了眼自从葛知府进来以后,就老老实实站在那一声不吭的王氏,显然王氏对她的这个知府女婿也很是畏惧的。
这其实才是这个年代的真实写照,妾在这个年代,在夫家的地位是很低的,妾的娘家和夫家能否有什么干系,其实就看夫家的意思了,更何况是双方地位悬殊而且还是一个平民一个知府的时候了。
“只不过,这王主薄之事,还望知府大人您就交给下官处置好了。”
“下官虽然初来乍到,可却好歹也是一县之尊,屡次不得见王主薄之面,却是让下官恍惚间以为什么时候县衙里的主薄成了二品三品的朝廷重臣了。”
曾毅这话很明显了,王氏可以不动,不过王主薄可不成,肯定是要给他教训的,架空他的事情你今天还是免开尊口了,肯定是以成定局,不会在给他权力了。
一直在旁边提心吊胆的莫县丞和赵捕头两人的心就没放下去过,刚才提心吊胆,现在更是提心吊胆。
县令这样子,这等于是主动没事找事的和知府对着来啊,毕竟这事知府根本就没提,县令大人何苦自己提出来啊。
葛飞昂双眼盯着曾毅,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陡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神情爽朗:“你这个小县令啊,倒是有趣的很。”
“你县里的事情,本府自然不会过问,一切随你,不过须知凡事好商量,以和为贵。”
(本章完)
第68章 故意为之()
虽然心里肯定曾毅在京城也是有背景的,可到底曾毅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敢在县衙内和他这个知府如此说话,葛飞昂心里肯定是有怒气的。
所以,葛飞昂这话,其实也算是变相的警告曾毅了,县里的事情他这个知府不管,可曾毅要是真敢不给他面子,那他完全可以在别的地方折腾曾毅这个乌程县令。
“以和为贵。”
曾毅嘴里轻声念叨着,眼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葛飞昂:“大人这话下官自然是认同的,可就是怕有些人不知尊卑啊。”
“大人您说若是碰到这等不知尊卑的人,下官该如何处置?”
曾毅步步紧逼,今个,他其实就没怕得罪葛飞昂这个知府,甚至故意要营造出这么一种他内心毫不畏惧的状态,不为别的,只有如此,葛飞昂想要动手的时候,才会有所犹豫,而曾毅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意味深长的看了曾毅一眼,葛飞昂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曾毅今个这完全是在一步步的挑衅他这个知府的威严。
可偏偏,这事王家做的的确不厚道,被曾毅给拿住了理。
而且知府的权势偏偏在曾毅跟前又是无用。
“你为知县,凡事你自己瞧着做吧,问本府作甚。”
葛飞昂冷哼一声:“但要记住,凡事不可太过。”
说完这话,葛飞昂扭头就走,在曾毅这个根本不在乎他这个知府权威的县令跟前,他在多说什么也是无用。
只不过,今个被曾毅顶撞的事情他肯定是不能就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