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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锦衣卫搀和进去,这事怕是不好扭转了。”
“该处理的,赶紧处置了,别留下什么把柄了。”
严嵩叹了口气,背靠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疲惫,损失一个知府算不得什么,可是严家何时出过如此状况?
他到底是年迈了,精力不足了,虽然还在首辅的位置上,可是已经震不住人心了,表面上没人敢对严家如此,可是私下里,怕是都已经蠢蠢欲动了,毕竟严家的权势太重,若是严家倒了,那可就能空出来不少的位置的。
若非如此,单凭一个小小的县令,京城没人护着他,他岂能做出如今这事情来?
只不过,这些事情严嵩虽然能猜出来,可到底并非是年轻的时候了,有些事情猜出来了,还不如装糊涂好,只要不是太过了,也算是给严家日后留下个缓和的余地。
毕竟到了他这个年纪,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岁月能熬的了,一旦他没了,严家的权势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这逆子虽然聪明,可奈何早些年太过顺风顺水了,以至于太过嚣张猖狂,且不提其露出的不臣之心,仅是其如此的猖狂,就留不住人心的,更何况当今圣上并不喜欢他这个逆子。
只不过这些严嵩明知说出来没用,也就压在了心里。
“用不着了断。”
严世藩眉头皱了许久,脸上露出不屑之色:“谅他也不敢忘咱们严家身上攀扯。”
“只不过这曾毅着实可恶,真是留他不得了。”
严世藩这话没说错,曾经朝廷当中弹劾严家的奏折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全都是证据十足,可结果呢,严家照样无事,反倒是那些个弹劾严家的官员全都在京城不见了踪迹。
所以动不动严家,其实就是看皇帝的心思,而非是所谓的罪证等等。
而很显然,现如今当今圣上还没有动了严家的心思,虽然有敲打之意,可却暂时还是不会动严家的。
而真等到当今圣上想要动严家的时候,怕是他这边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先安分一段时间吧你。”
严嵩眉头紧皱,这个时候在动曾毅,是非常不明智的时候,既然不准备救下湖州那边,那就先任由事态发展。
至于曾毅,等这案子的风波过去之后在动他。
“行了,这事您就别管了。”
严世藩却是不听,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不耐烦的模样,抬起宽大的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屋子里真热,我是站不住了。”
“原本小瞧这混账东西了,这次我亲自出手收拾他。”
说完这话,严世藩转头就走了,他原本就体胖身子虚,又是天热的时候,在这屋内站一会就浑身出汗,急着去城外他自己庄子内。
在严世藩看来,这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栽在他手里的朝廷大员两只手都说不完,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了。
他一脚踩下去,直接都能把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给踩死,都没人敢多说一句。
只不过是他之前没亲自和曾毅计较罢了,没想到这竟然是个狡猾的蚂蚁,不过在狡猾,终究是蚂蚁,照样躲不过自己一脚。
只要曾毅这次回京,到时候这查案的风光还未过去,他都能把曾毅给收拾了。
“唉。”
叹了口气,严嵩没在多说什么,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想管也管不住了,精力不行了,力不从心。
(本章完)
第110章 狠心方能过关()
“大人,出什么事了?”
谭子晋得到消息就迅速赶到了后衙,从未见过葛飞昂这个知府双目如此的无神,甚至已经算是瘫坐在了椅子上。
一股不好的预感已经涌了出来,谭子晋的脸色也不自觉的有些阴沉。
葛飞昂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朝着旁边桌子上的书信晃了一下脑袋,嘶哑的声音中带着苦涩之意:“自己看吧。”
谭子晋其实刚才进屋就看到这封书信了,只不过葛飞昂不开口,他肯定是不能去拿的,如今既然得了允许,自然也不会客气了,更何况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
快速的看了一眼书信,只是看到一半,谭子晋的脸色就彻底变了,血色尽失。
宫中有人持圣旨离京,这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不是密旨,而圣旨上的具体内容或许没人知道的太过清楚,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却是已经被有心人给打听到了。
而这封信,其实就是京城那边给湖州这边的传信,让他们赶紧销毁证据,做好准备等等。
“这送信的速度比起宫中来人的速度怕也快不了多少。”
葛飞昂已经缓过了些精神,不过声音仍旧是嘶哑低沉,仿佛浑身力气还没回来一般:“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咱们至多也就是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布置剩下的东西。”
“按说这倒是也来的及。”
“可这事却是牵扯到了锦衣卫,既然这事情能传到宫中去,让宫中来人查案,那证明他们手里肯定是有差不多的证据了。”
“若不然这事情他们也万万不敢惊动陛下的。”
“本官何德何能,区区一个知府罢了,竟然能犯下惊动陛下的案子……。”
葛飞昂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之色,若是这事情不牵扯锦衣卫,他还能挣扎几下,现在就吩咐人去做准备。
可既然牵扯到了锦衣卫,他现在不动还好,一旦动了,那就是在往锦衣卫手里送证据啊。
“大人,此事锦衣卫和曾毅那边肯定是拿到了证据。”
“不过以咱们之前的布局而言,就算是拿到了证据,也不可能有直接牵扯到咱们知府衙门的证据。”
“银子是咱们知府衙门批下去的不假,可是下面各县县令贪赃枉法,欺上瞒下,和咱们知府衙门什么干系?”
“咱们知府衙门至多有御下不严之罪。”
“可若是别的罪名,那可就是下面各县为了推脱罪名往咱们知府衙门泼脏水,污蔑咱们了。”
谭子晋倒是冷静,或者说这是他早些年就想好的说辞,毕竟这一系列的事情其实都是他布局出来的。
听了谭子晋的话,葛飞昂一直惨白难堪的脸色方才略微缓和了一些,不过却也没好多少,他们这边是早就有布局,为的就是防止今个这种情况出现。
可是,曾毅和锦衣卫那边若是没拿到确切的证据,也不可能贸然把这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闹到皇帝那去的。
“没有疏漏的地方么?”
葛飞昂轻声询问,不过旋即又苦笑着道:“证据怕是没有,可是认证倒是有啊。”
“本府的那位便宜老泰山,还有……。”
葛飞昂这话不假,下面各县倒是不用多说了,可以说是他们为了减轻罪名的污蔑,可是他那便宜老泰山呢?还有赵家呢?
葛飞昂可以肯定,这两个地方绝对有一处已经被曾毅及锦衣卫秘密拿下了。
各县的知县联合起来有胆量污蔑他这个知府,可是一介商贾包括他的姻亲若是都认准了,他,到时候处境只会更加不妙。
“这都只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谭子晋身子微微前探,凑到了葛飞昂的身边,轻声道:“大人,您可别忘了,咱们这边可是没有留下任何账册的。”
谭子晋说这话不假,每年的银子核对的时候知府衙门这边会有账册,可是一旦事情结束,除了明面上的衙门账册外,其余的私账就会销毁,只留下一个总数记在脑海里。
而今年因为之前就发现或许会出问题,所以他们这边狠下了心,根本就没在记账,这也就意味着,知府衙门这边是找不出任何不利的证据的。
就算是银子,知府衙门这边不说没有一两贪墨的白银,可也只不过是区区几万两罢了。
这个数字的确是多,可是比起赵家存着的银子而言,这个数字可就小多了。
而且,这更有利于辩解,知府是贪墨了,可是银子都藏在自家呢,怎么可能藏在旁人家中?若不然这府上的银子又算什么?
只是这几万两,虽有罪名,可只要运转得当,却不至于人头落地。
“不管是谁说什么,咱们咬紧牙关不承认也就是了。”
“想来严大人那边肯定会为咱们出头的。”
这其实才是谭子晋不惧的最终缘由,要知道葛飞昂这个知府背靠的可是严家这颗大树,这些年送去的银子更是无数,若是严家不管他们,那只会寒了人心。
所以,只要没确凿的证据,只是所谓的认证,在严家撑腰的背景下,谭子晋不认为会有什么大的麻烦,至多是丢官罢职。
其实这些葛飞昂心里也都明白的,只不过刚才一时惊惧,毕竟事情是牵扯到了他自己的身上,所以惊慌之下乱了分寸。
而现在又听谭子晋这么一说,倒是也稳了下来。
“府中剩下的那些存银,赶紧拿出去花了,去赌坊,去什么地方,哪怕是不小心丢了都成。”
“尽可能的少存银子。”
稳定下来之后,葛飞昂就开始吩咐接下来的事情了,锦衣卫是盯着不假,可是这银子进了赌坊,输赢多少,谁能知道?
而且府中真正的银子其实没多少的,大多数都是银票的,这个存着方便,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拿火盆过来。”
葛飞昂深吸了口气,脸上闪过不忍之色,可却也是没有法子了,不仅是那些个银票,就是府里手机的一些字画古籍等,他也准备给狠心烧了。
只要这些化为灰烬,那他葛飞昂就是个清官。
(本章完)
第111章 知与不知()
字画古籍这些东西,不管其价值几何,到底都是纸做的,遇见火的时候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就全都化成了灰烬。
至于那一张张的银票更是如此,往火盆里那么一扔,顷刻间就成了满屋到处乱飞的灰屑。
而这一切不过是在一刻钟就完成的,根本就没人来得急阻拦。
锦衣卫的探子虽然厉害,可却也不是万能的,若不然朝廷还要监察御史作甚?若不然朝廷还要刑部等衙门作甚?
锦衣卫是厉害不假,可却也是有针对性的,比如边关的那些个将军和官员肯定都是重点关照对象。
而如同葛飞昂这样的普通的知府等等,除非是有特殊的事情,若不然锦衣卫是不可能盯着的。
毕竟知县,知府这类的官员对于百姓而言或许算是大官了,可是对于朝廷而言却算不得什么的,根本不会闹出什么大的风浪。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朝中那些三品大员的家中就有锦衣卫的探子,这全看锦衣卫的认定了。
一些特殊的官员身边安插的锦衣卫探子甚至在关键时候有极大的权利的。
可是很显然,葛飞昂这边的探子并没什么权力,甚至说之前锦衣卫都没往这边安插探子,只不过是因为需要,最近才用了些手段,威逼利诱了知府后衙的一些仆人做内应。
而等曾毅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别说是那些个银票和古籍字画了,就是火盆里的灰烬都早就找不到踪迹了。
“他们这是得到消息了啊。”
刘博厚叹了口气,原本还想着等到圣旨到了以后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葛飞昂,然后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证据来。
可如今看来,葛飞昂敢这么做,那就意味着他平日里行事十分小心,根本就没留下什么证据。
“其实这也属于正常。”
曾毅在旁边苦笑连连:“就葛飞昂做出来的这种事情,换成是我,也会不留任何证据的。”
“那些个喜欢留下账册的,其实全都是自寻死路罢了。”
“的确是不用担心下面的人在从中克扣,可其实也给自己埋下了后患。”
“只要能够记下大致数字,大致的不错,其余的一些零碎的差距,是可以容忍的。”
曾毅这话不假,他从来都对于那些喜欢贪墨之后还要记账的人的头脑表示堪忧,毕竟已经贪墨了,在记账作甚?
还要记着自己什么时候贪的么?这不是自己留罪证的么。
反正到手的银子,那就是自己的了,这就足够了,或许像是如今这个时代,这种要经过好几层的运转,可是只要记住个大致数目,不至于差太多就行。
毕竟下面的人做事肯定也是要捞点好处才能卖力不是?
“这若是真找不到什么罪证,那该如何是好?”
刘博厚眉头紧皱,的确哪怕是找不到葛飞昂的直接罪证,赵家的几十万两银子只要运回朝廷,那就是一大功劳。
毕竟还有那么多的知县在那顶着呢,有赵家的那些个账册,那几个知县是赖不掉了。
毕竟账册可以说是污蔑的,可是银子没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