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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一应手续俱全,可一旦陛下震怒,户部肯定是要遭殃的。
以至于这几天户部的几位管事官员全都是唉声叹气的,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这小子,倒是福大命大啊。”
翰林院掌院学士陈以勤听到曾毅回京的消息,倒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冲着在旁边站着的张居正道:“你这师弟,可不简单啊。”
张居正拱手,满脸谦虚的道:“大人您过誉了,下官这师弟,就是这闹腾的性子,为此可是没少惹祸啊。”
虽说张居正如今也是从五品的官员,和陈以勤的品级都是一样的了,可是,朝堂之上不仅讲究官职,还讲究资历。
论官职,张居正如今已经和陈以勤差不多了,可是论资历,他却是还差的远,更何况,他在翰林院为官的时候,陈以勤就已经是掌院学士了。
所以,真论起来,他还要称呼陈以勤一声老大人呢。
所以,在陈以勤跟前,张居正的姿态十分的低。
“祸是没少惹,可最后不都平息了么?”
陈以勤笑呵呵的说着,如今张居正也是裕王府的人了,他们也都算是一条船上的了,都是站在裕王身旁的官员,说话也就自然了许多,少了许多的官腔。
而且,在陈以勤看来,曾毅这种年轻人的确很不错,有冲劲,而且还有智谋,这很难得了。
“看似平息了,可其实,祸端暗藏啊。”
张居正叹了口气,他岂会不知他这个小师弟如今的处境,看似一步步的化解了严家造成的危机,甚至还进行了漂亮的反击,打了严家几个巴掌,落了严家的威风和脸面。
可其实,这才是最大的危机啊。
若是面对严家的迫害,选择了隐忍,或许会有一段时间的煎熬,可性命该是保住了,日后严家倒台,未必不能平反。
可曾毅却选择了最为凌厉的反击,这也就造成了严家不可能忽略他,肯定要收拾他的局面。
一次的危机可以渡过,两次的危机也能渡过,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好运啊,或者说,现在他这个小师弟就是在悬崖峭壁上行走,必须要时刻小心翼翼的,若是走过了,那将万丈光芒在眼前。
可一个不留神,哪怕是眨一眨眼睛,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这是在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未来。
不过,换句话说,年轻时候的自己,又何尝没有过如此的雄心壮志,只可惜,被岁月给慢慢的磨平了。
“总是要有人走在前面的,不是么?”
陈以勤呵呵笑着,说出的话却是并不轻松:“严家如今权倾朝野,可其实也是祸端暗埋,若是另师弟这里能够形成破局的关键,日后前程似锦啊。”
陈以勤这话不假,严家,是早晚要倒台的,毕竟行事太过猖獗了,尤其是严嵩已经年迈,严世藩又不为皇帝所喜。
哪怕是满朝文武对严嵩无可奈何,那在敖上几年,等严嵩驾鹤西去,只一个严世藩,根本就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而若是谁能够在掀倒严家的过程中起到重要的作用,一定会获得巨大的官声名望的,仅凭此,只要日后不出差错,混资历都能混出一个朝廷大员来。
而眼下,曾毅所做的事情,可不就是如此,已经连续多次做到了旁人无法做到的事情,连续多次让严家落了颜面。
张居正呵呵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事风险太大了,不到最后一步,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张居正就希望他这个小师弟能渡过即将到来的这一个关卡,这就足够了。
“户部那边,若是能够借此机会清洗一番,或许是件好事。”
张居正突然转变话题,提起了户部,毕竟户部那边是严家的人,若是能够借此机会整顿一番,也是对严家的打击。
最为主要的,是户部对裕王这边太过不尊重了,若是能够整顿户部,也是等于给裕王殿下日后争储多上几分的把握。
陈以勤一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脸上神情凝重,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算是缓缓开口,道:“户部像来是个香饽饽,这么些年来,一直被严家死死的攥在手中。”
“如今的户部尚书,及户部的几位主事官员,全都是严嵩提拔的。”
“也可以算是严家的亲信官员了,若非如此,他们又岂敢给裕王殿下难堪?”
“严家对户部的掌控决心很大,不好动啊。”
张居正沉默,没有吭声,毕竟陈以勤说的不错,如今有了内阁的存在,吏部的权威倒是不复从前了。
可是户部却仍旧是大明朝的钱袋子,掌控了户部,就等于是握住了大明朝的钱袋子。
只要稍微生出那么几分不该有的心思,这大明朝国库的银子可不就该花花的往自己兜里流了么?
湖州府这次的案子就是例子。
可是,正如臣以为所说,想要借此机会动户部,怕是可能性不大,毕竟在这个案子上,户部或许有责任,可是干系却是不大。
面对张居正的沉默,陈以勤捋着下巴的胡须,轻声道:“不过若是以户部为引,来分散令师弟身上的压力,或许还是可以的。”
说完这话,陈以勤就不在吭声,只是笑呵呵的捋着胡须,眯着眼睛,似乎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似得。
不过他这话,却是让张居正眼前一亮。
(本章完)
第135章 稀客()
陈以勤说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就是以攻为守,如今湖州府那边大局已定,严家落了脸面,这事请已经成了定局。
现在要做的,是守住这份功劳,这就足够了,可是,守住这份功劳的同时,就要面对严家的报复了。
严家势力何等的庞大,面对严家疯狂且认真的报复,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守住的?
而陈以勤的话就给张居正提了个醒,既然不好守,那不妨主动出击,把事情给弄乱了,把更多的人给牵扯进来,把这潭水给搅浑了,这对于曾毅而言,绝对不会是坏事。
尤其是户部是严家绝对不会放手的衙门,若是把户部也给拉下水,虽然最后极大的可能是没有什么大的效果,但是,对于分散曾毅身上的压力,应该能起到很不错的效果。
“多谢老大人提点。”
想明白了这些,张居正赶紧起身冲着陈以勤躬身行礼道谢,他在心底是真把曾毅这个小师弟当成是好友了。
尤其是从曾毅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只不过,当初他没有曾毅的胆量,所以退缩了。
如今,曾毅不仅有胆量,而且还有过人的头脑,更和他张居正走的亲近,这都足以让他帮忙。
“等曾毅回京以后,定是要前去老大人您的府上亲自拜望的。”
张居正这话,等于是在替曾毅铺路了,毕竟之前曾毅也是从翰林院出去的,和他一样称呼陈以勤为老大人,这也是没错的。
陈以勤的官职虽然不高,可是位置却是极重的,而且资历够老,假以时日一旦为官,定然是朝廷大员。
让曾毅在陈以勤这里攀上关系,也算是张居正尽心了。
“你啊。”
陈以勤笑着伸手指了指张居正,没有在说别的,张居正的心思,他岂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有些话不能说透了,更何况,他也是十分看好曾毅的。
且不说这边正在替曾毅盘算如今以后的事情。
就是西苑这边,也没有多少的安宁。
原本西苑这边是嘉靖皇帝长住的地方,可却没多少朝臣愿意来的。
虽说常在皇帝跟前露脸,指不定也能有一番机遇,可偏偏当今圣上性情颇为古怪,极为不好伺候。
尤其是近些年来,就连公认的宠臣严嵩严阁老甚至有些时候都还会受到训斥,就更别提旁的一些官员了。
如今经常在皇帝跟前露脸,那是祸多于福,在加上嘉靖正常情况下也不喜欢召见大臣,以至于这西苑平日里到是颇为的安静。
可今个,户部尚书马坤,这位几乎从不主动前来西苑的朝廷大员,今个却是主动来了西苑求见皇帝。
至于为何马坤这个户部尚书从不主动来西苑,其实也很好解释,他是户部尚书,管着的是整个大明朝的钱袋子。
而当今圣上嘉靖痴迷修仙问道,这其中就有炼丹一项,此炼丹可是耗费金银如流水,虽说这些金银嘉靖不动户部的银子,这是朝臣力争下来的结果,可就算是如此,马坤这个户部尚书也不敢经常在皇帝跟前露面啊。
听了黄锦的禀报,嘉靖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盘坐在蒲团上的双腿却是纹丝未动。
“平日里可是不见咱们这位大明朝的户部尚书来见朕啊。”
嘉靖慢悠悠的开口,他见的最多的,就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别的官员也懒得见,嫌弃耽误他打坐的时间。
只不过,这户部尚书比起吏部等其余衙门的尚书而言,却是更加罕见了。
“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嘉靖询问旁边伺候着的黄锦,虽说黄锦是他身边的伺候的太监,可却掌管着东厂及司礼监等大权的,其消息也是灵通的很。
黄锦弯着腰,皱眉想了一会,轻声回话道:“最近倒是没出什么事。”
说完这话,黄锦犹豫了一下,道:“若是真有事的话,也是过段时间了,湖州府那边押送着三十多万两白银已经上路了。”
“这是前几天锦衣卫那边送来的消息,陛下您为此还雷霆震怒。”
这话黄锦说的不假,当初曾毅虽然有所估算脏银,可却没想到脏银却是如此之多,而且,估算和最终确认,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态。
当嘉靖得知一个小小的湖州府上下大下官员几乎全部牵扯进此案,此案更是查获脏银三十多万两的时候,雷霆震怒,砸了不少的东西。
“呵。”
嘉靖嘴角露出一丝的冷笑,黄锦这么一提,他自然也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个时候倒是蹦了出来。”
“朕还没去寻他的麻烦,竟然还敢来见朕了。”
嘉靖声音森寒,充满了怒火,既然想起了那三十万两白银,他自然就明白户部尚书来是干嘛的了,肯定是来哭穷的了。
如今已经入秋,等银子运来京城,在经过审案等一系列的繁杂琐碎折腾下来,几个月也就过去了。
到时候可不就是国库正缺银子的时候么?
换句话说,国库什么时候不缺银子了?
所以,户部尚书这个时候来,怕就是为了这笔银子了,哪怕不是明面说出来,怕也要先提一提了。
只是,当初是如何给一个小小湖州府拨去如此多银子的,嘉靖原本就想问罪户部,只不过想着等银子进京以后在替,没想到,户部竟然不知死活,自己凑过来了。
“先候着吧。”
说完这话,嘉靖双眼紧闭,不在吭声。
每日里嘉靖的打坐是有时间的,而且还是每天准时打坐,除非情况特殊,若不然,这段时间内是绝对不见朝臣的。
而原本今个的打坐时间已经是够了,也正因为此,黄锦才会前来通禀,若不然,除非是重大急情,黄锦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内通禀的。
只不过,嘉靖心情不好,显然是想晾着户部尚书马坤,黄锦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了,站在旁边候着就是。
对于户部的行为,在黄锦看来就是自讨苦吃,当今圣上这还缺着银子呢,这笔银子岂能轻易给了户部?
(本章完)
第136章 嘉靖的算盘()
马坤这个户部尚书足足在西苑外候了有一个时辰,才算是被嘉靖召见。
这事也立马被不少的官员得知,毕竟罕有六部九卿等朝廷大员在西苑外侯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而且是在外面站着,并非是在偏殿内等候,这是极为罕见的。
“臣叩见陛下。”
刚进大殿,根本就不敢抬头,马坤直接就跪倒在地了,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把他来时的那些心思都给压下去不少了。
而且,这一个时辰更是让他心里发抖,有些原本今个要说的话,也要在好好想想该怎么说了。
“马爱卿啊。”
嘉靖盘坐在蒲团上没有起身,中间的帘子也没有拉开,只是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隔着帘子看着跪倒在地的马坤。
“爱卿今个来西苑见朕,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嘉靖这话问的十分关切,甚至态度也是十分的和善,可是马坤却是吓得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
圣上若是真如此的关心他,又岂会让他在外候了一个时辰?
这个时候圣上的话越是关切,也就意味着他原本来的打算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