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韦南庐自我安慰着说道,“或许李兰亭所说的可能根本不是兵部尚书之子,而是朝中哪位恰好陈姓大臣的子嗣。倘若真是兵部尚书之子,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杭州城,想必是我多虑了。”
回过神来的韦南庐才现自己居然在大夏天惊出了冷汗。
将这些自以为是的不切实际念头抛出脑后,韦南庐收敛了心神,打算托人打探一下,那位名为陈仲卿的后生,到底是哪位朝中官员之子,也好攀附结交一番。
“算了,这件事暂时就这样吧,接下来陈仲虚大人也会来杭州城观摩胭脂榜的评点,想借这场东风,来敲定两浙路最后的后续安排。”
韦南庐捏着衣角,轻声说道,“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当韦南庐离开之后,李府的下人也在收拾桌上的杯盘狼藉,方才那番宴会给李兰亭透露了不少的趣事,比如有人在湖心亭得罪了黄知府之子,还有接下来的胭脂榜的竞争,听闻两浙路经略使的陈仲虚大人和扬州知府也会到场,这背后的关键信息就显得有些不言而喻了。
今年的胭脂榜只是点缀,实际上却是两浙路手握重权的权官之间的一场聚会。
更有可能是决定两浙路地方利益重新洗牌的开始。
李兰亭坐在庭院虬松前的石凳上,手摸着轻松的枝叶,慢慢说道,“今年的胭脂榜,怕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恰好途径走廊的李如烟刚好听见他父亲在庭院里一人斟酌,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身影躲在圆柱的背后,暗自偷听讲话。
“老爷,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另外一个熟悉声音的响起让李如烟好奇的探出头,只见刘管家站在父亲身边,语调沉稳,“只有老奴有些不明白,老爷为何不向韦知府挑明身份?这样一来杭州城谁敢小觑这位读书人?他可是当朝……”
刘管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巴。
李兰亭微闭着眼,对刘管家的泄密显得并意,随口的说道,“算了,他一个韦南庐知道了又如何?免得仲卿世侄天天被一群庸人俗物打扰,点到即止便可,等到他韦知府查出仲卿世侄背后的势力之后,世侄早就已经离开了杭州城。再说眼下正是两浙路经略使陈仲虚,也就是陈仲卿的哥哥准备调到汴梁,将来这一两年的两浙路利益局面会被打破,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陈仲虚的家人更应该置身事外,免得被朝中之人抓住了把柄。”
李如烟的心咯噔了一下,放在胸口的手握紧成拳头。她做梦都想不到,陈仲卿居然是两浙路经略使大人的亲生弟弟。
想起之前张逊跟自己说起的湖心亭一事,还有今天韦南庐提起的黄寅坚,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将拐杖狠狠的戳在地上,厉声说道,“哼,扬州知府的儿子也是跟他爹一个德行,也不初在湖心亭里到底得罪了谁。倘若不是今天韦南庐说起此事我还被蒙在鼓里,琴艺不如人,诗赋不如人,居然学着别人在背后使手段,以权压人,还真以为他爹一个知府就为所欲?也不睁眼一个知府角色,在汴梁重臣面前算什么东西!”
李如烟微微张嘴,表情震撼。杭州城藏不住秘密,尤其是在达官贵人之间,湖心亭一事早就在小圈子里传开了。传闻第三琵琶大国手曹配弦在湖心亭被一个无名的盲女琴师所败,心高气傲的曹配弦被气的不再弹琴,但没想到败了大国手那人,居然就是陈仲卿。
实在是太出人意料,而且她隐约感觉,这次的胭脂榜,绝对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秉着呼吸,停父亲说下去。
“刘管家。”
刘管家听得心惊胆战,幸好陈仲卿当时大人有原谅了他,不然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此时老爷一叫他的名字,连忙应和道,“诶,老奴在。”
李兰亭指着他,说道,“今日之事我喝醉了,你就当做老爷在胡言乱语,把他忘了。切记,不准跟第三个人提起,懂吗?”
“老奴自然晓得。”
刘管家拼命的点头,这种富贵人家的秘密,借他仨胆子也不敢往外乱说。
李兰亭是有些微醺了,站起身时晃晃悠悠,刘管家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肩膀。
“我李兰亭也算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一人阅人无数。唯独仲卿这孩子,一直捉摸不透。每次绝伦之时,他总会更让人大开眼界…………说不定这次的胭脂榜,会比之前更加呢……黄巢兄也该差不多进宫了……倘若能做到辅太宰的位置……仲卿世侄,前途无量啊……”
醉熏的李兰亭还在叨叨絮絮,走廊上的偷听的身影却早已经荡然无存。请:
第四十六章 进城的大官人()
更新完毕,睡觉,顺带
杭州下了一场雨,洗涮了这几..
河边低垂无力的杨柳重新焕了生机,低垂着杭州运河平静的河面随风飘舞,偶尔乌篷船划过,泛起涟漪,然后又重新归入一片平静之中。岸边的芦苇被风压低了头,蔓草随着夏季的风摇摆轻晃,卷入了夏季的温热之中。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出现在官道上,就如同进进出出杭州城的其他马车一样,甚至稍显寒酸,朴实无华的造型,没有锦缎绵帛的吊饰,挤在其他华贵富商之间,显得平凡不起眼,比起其他衣着鲜光的马夫,歪着头的老仆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杭州城的北门甚至了关卡,几个衙门捕快站在城门口,警惕的盯着来往的路人。前几天杭州城鱼头坊闹出了事,死了几个人,现在正处于拔剑张弓的紧张时期,上头那边也施加了压力,接二连三的死人,势必会影响到整个杭州城的安定,免得人心惶惶,动乱不安。
衙门捕快还算识相,其他装饰豪华的马车也不敢动手拦截,万一是当地的豪强贵族,自己也开罪不起,反倒是这辆不起眼的马车,以为有油水可捞,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捕快向周围其他人示意了一个眼神,其他人也非常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拦下了那辆马车。
车上打盹的车夫这时才稍稍抬起头,望了一眼周围的捕快,连忙陪笑着说道,“不知这几位官爷有何事?我家大人急着进城,还望各位多多海涵。”
捕快拿刀柄推了一下帽子,盯着面前的老仆人,努了努嘴,“近期杭州城内生了多起命案,上头大人要求我们要严查进城的可疑人物。车内的人呢?叫他下来,我们要搜查马车。”
说完他还指了指榜单上白纸黑字的通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车帘被掀开了一个角,捕快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勉强能面的人物半张侧脸,他缓缓说道,“这位官爷,这杭州城太平安定,亡命之徒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乘坐马车进城,不是么?还请各位多多通融一下,放我们进着杭州城吧?”
捕快眼神一变,提高了声调,对于这种不明事理的家伙,他就应该教训一顿,“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叫你下来就下来,莫非你的马车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车夫了,怒斥道,“你怎么跟我家大人说话的?”
捕快毫不畏惧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又是什么态度跟本大爷说话?信不信我让你今天都进不了这扇门?”
手指在刀柄上摸索,捕快怒目睁圆瞪了马车夫一眼。
“宫叔,休得无礼。”
马车夫立刻闭嘴不说话。
中年男子没有行动,他从怀中摸出一本小文牒马车夫帮忙递到捕快面前,声音依旧平淡如水,并没有因为方才捕快的傲慢而生气,显示出了极高的涵养。
“这是我的文牒,或许这位官爷后,会有稍稍改变一下想法,放我们进城。”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捕快一只手接过文牒,眼上面的文字,差点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他抽搐着嘴角抬起头,原本凶神恶煞的模样已经褪去,连忙指挥身后的捕快让出一条道,此时他已经将那份文牒双手呈上,毕恭毕敬,哪里还有之前飞扬跋扈的模样。
“方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经略……”
经略两个字刚出口,半眯起的可怕眼神在捕快的身上游走,硬生生将他后半句话憋了回去,喉头滚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位官爷,记住了,你从来没有见过我,也没见过什么经略使,如果被我知道有什么闲言碎语传了出去,好自为之。”
大人物处理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捕快眼角瞥了一眼,才现这位马车夫的腰间绑着一把短刀。
也是狠角色。
他不敢去管这些事,只能哭丧着脸唯唯诺诺的退下,目送那辆朴实无华的马车进城,或许在其他人的眼中,这辆马车微不足道,但却让一个捕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捡了一条命回来。
“我说赵兄,刚才那人什么来头,都把你吓出一身汗来了。”
另外一名捕快走过来,扫了他几眼,一手还啃着刚开的西瓜。
被称为赵兄的捕快腿到现在还软,他极力的稳住心神,
试图忘记身份文牒上的那个名字,还有接下来的短短一行字。
陈仲虚。
两浙路经略使。
“公子,方才为什么不狠狠教训一下那些人?”
马车夫说话粗声粗气,显然对刚刚的结果有些不太满意,朝着路上啐一口痰,“我呸,这些人就晓得狐假虎威,反正你迟早也会在胭脂榜亮相,还不如此时出头狠狠收拾他们一顿。”
隔着一道帘子的声音平淡如水,“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在胭脂榜开始之前,我也不想太过早的把自己泄露出去。到时候一波接着一波的应酬交际都足以应接不暇了。更别说这大半个杭州城的豪强贵族,都挣破了脑袋想要跟经略使攀上关系。到时候怕是胭脂榜还没开始,我就急急忙忙的逃离杭州城了。”
陈仲虚轻笑了几声,说道,“今天来此,也是想在走马上任之前,拜访一下老师张逊,这一走,以后怕是没多少机会再见到他了。从仁怀堂特地花重金买下的百年人参,还有何乌,”
“二公子呢?”
宫叔迟疑的补充了一句,“老爷不是叮嘱大少爷你去探望他一番么?”
陈仲虚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宫叔的话有些不满,对方也不敢随便接话,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走了好长一段路。
“他?我知道他还没死就行了,有什么值得我去登门拜访的?”
对于陈仲卿这个弟弟,陈仲虚显得冷血多了。
陈仲虚冷声说道,“从小到大除了给陈家添乱之外,还有什么建树?元宵那场政变爆时,他能帮到什么忙?简直笑话,我去见他还不如拜见一下近日杭州城一个人拿下三鼎甲的那位大才子,至少人家的才华是真材实料。”
宫叔服侍了陈仲虚多年,有些话直言不讳的说道,“但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老爷最近对二公子上心了许多,我想你应该去见见他。”
“再说吧,等到拜访了老师陈仲卿和兰亭叔父之后,我可能会考虑一下。”
陈仲虚轻描淡写的说道,随即闭目养神,不再说话。,。请:
第四十七章 恰巧遇见()
陈仲卿先走了一步,没有看到那辆朴实无华的马车转入青衣巷口,徐徐前进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巷口。他手中拎着几块包好的米糕,去了一趟文桥巷。之前来过此处几次,一草一木都有深刻的印象,院子不大,然而却精致别雅,那晚发生在此的痕迹经过几场雨水的充沛洗刷之后已经当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茂盛的青草,还有一片姹紫嫣红的野花。
宋绾绾的听力极佳,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谁,她偏着头,小声的说道,“是仲卿公子么?”
“是啊,绾绾姑娘,我能进屋么?”
宋绾绾轻言细语的说道,“进来吧。”
这几天宋绾绾也在考虑一个之前陈仲卿所说的问题,之前一口拒绝要求她感到有些唐突,实际上如果只是去观望一下也没有什么,毕竟她只是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进了屋,陈仲卿将米糕放下,对身后的盲女琴师宋绾绾说道,“今早去了一趟酒楼,特地带来了一些你喜欢吃的糕点。”
宋绾绾应答了一声,随即说道,“仲卿公子,我有事想跟你说。”
陈仲卿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么巧?我也刚好有事想跟宋姑娘说一声。”
宋绾绾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那个,关于胭脂榜的事,我想我可以陪同你一起去,不过……我不会登台争榜单前十,您知道我的性情,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致。平平淡淡即可。”
陈仲卿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宋绾绾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