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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铁匠铺特地量身铁管还让他们经过简易的淬火加工,虽然这个时代淬火工艺还没有出现,凭借着记忆里的简单想法,慢慢的把铁制火器摸索了出来。
接下来要做的,是试枪。
他还不想成为炸膛的第一位牺牲者。
火药量比突火枪还要少四分之一,放上了少量的铁碎,虽然远距离杀伤性不够,但对于陈仲卿这种准备近距离置人于死地的来讲,已经足够了。拿起铁管跑出房门,在庭院里捡来几块趁手的砖头,将铁管固定起来,然后用细声系着扳机,拉出三丈远的距离。
老贾坐在旁边晒太阳,看戏法一样的盯着陈仲卿鼓捣折腾这管子。
“少爷,您这玩意还不如人家一刀来得快,你说这玩意。”
老贾乐呵呵的取笑道,原本他就对陈仲卿钻研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不以为然,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热衷于此道反而是落了下成。
“嘘,安静。”
陈仲卿瞪了他一眼,老贾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庭院里的一切都被潜伏在暗处的眼睛尽收眼底。
枢机司的人除了保护之外,更多的是监视陈仲卿的一举一动,避免对方做出可能破坏计划的举动。监视是一件苦差事,不单单要紧盯目标人物不离开视线,甚至要对其他的突发情况作出最迅速的判断,虽然在枢机司内已经摸爬滚打数年,但他依旧小心翼翼的,不敢对那少年身边的老仆人放松警惕,宋官子曾说过那是一等一的江湖武夫,即便是枢机司的他,胜算也只有五五开。
不过当他看见陈仲卿在院子里鼓捣着类似突火枪的铁管时,流露出跟老贾一样的不屑表情。
这玩意有什么用?
拿一块黑布蒙住脸的男人也是从战场上退下了的斥候,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枢机司,在江南路安抚使的那档事做完之后又快马加鞭赶到杭州城,配合汴梁大人物处理深入两浙路的刺客死士。
战场杀敌讲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器不但笨重缓慢,而且威力甚小,超过了八十步之后便无法击穿进攻骑兵轻甲,超过三十步便不能伤到步兵的盔甲。而且突火枪的最大败笔在于填装缓慢,几乎是一次性使用的武器,除了拿来吓唬战马之外,捡起一个石头砸过去,都比突火枪更有效。
而且他还亲眼见过因为行为不慎导致的爆炸,破碎的竹片直接将一名士卒插成了刺猬。
火折子撞到引火绳,开始迅速燃烧起来,火星四溅。
啪!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被惊吓的夏蝉立刻偃旗息鼓,停止了蝉鸣。枝丫上停留的黄雀被惊起,拍打着翅膀飞向了远处。衣袖带风的挥散弥漫在枪管面前的硝烟之后,连坐在一旁的老贾也瞪大了眼睛。
庭院的砖墙被击碎剥落一片,十步距离内,飞溅的铁碎镶嵌入砖石之中。倘若这一发如果直接命中人的胸口,恐怕性命堪忧。
即便是身手敏捷的老贾,眨眼之间都没有看清铁碎到底如何喷射而出。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拦不住这火器的致命一击。
陈仲卿捡起有些发烫的铁管,意识到短时间内不能再用第二次了,不过这已经是良好的开端,他转过身,微笑着对旁边的老贾说道,“老贾,是你刀快,还是火器快?”
就连出刀第一的老头也只能苦笑着说道,“这玩意更快。”
躲在树上的枢机司侍卫目瞪口呆,年轻人手中改良过的突火枪,甚至比弩箭还要可怕,如臻化境的武夫可以二十步内看清并且躲过朝自己飞来的箭矢,然而他却根本看不清刚刚喷射出去,天女散花般的碎铁。
蒙面人的手摸着下巴,轻笑着说道,“有趣,这个年轻人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请:
第八十四章 局中局;计中计()
文砚一条街。Ω.M
新开张的字画铺生意清淡,然而店掌柜却似乎并未对惨淡生意愁眉苦脸,反而闲来无事的搬过一张凳子,坐在门口平静的偶尔有客人过来时起身进门招呼,也不像其他店铺商家一进门就夸夸其谈的宣扬,不咸不淡的介绍书法字画,怀素的狂草,颜真卿的楷书,柳公权的碑文,随意散漫,就像闲谈扯着家常。
的人进进出出,买的人却极少,绝大多数都是前脚进去刚没走两步,后脚便退了出来,时间久了,附近的店家也注意到只有一个魁梧壮汉常常出入字画铺,而且神情机警,只是每次进门都会买下一两副字画带走。
宋官子坐在门前抬起头时恰好津南往这边走,于是放下手中的书本,若无其事站起身,往店铺里走去。
对方的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神情凝重。
淮津南站在一副仿写的怀素狂草面前,小声的说道,“为何还不动手?这帮胡人怕是已经怀疑起叶国柱是否还在杭州城内了,而且夜长梦多,一旦让他们逃走,我们之后就很难再抓住这帮人了。”
宋清昭表现的神闲气定,手指指向《草书自叙帖》,手指在游龙走凤畅意淋漓的字画上肆意飞舞,似乎在的空气里描述着一勾一撇。
旁边的文人未曾转过头,目光盯着墙,平平淡淡的说道,“局已经布下了,两天之后我们会在鹤鸣楼设宴,替叶国柱摆饯行酒,届时杭州城内的文人士子,名门望族都会悉数到场,死士也会随之而来。”
淮津南犹豫了一下,如果宴请杭州城的名门望族,势必也会将杭州城这些复杂的势力牵扯进来,到时候对方真在宴会上动手,刀剑无眼可能也会伤到贵人宾客。
难道……
一个不安的念头闪过脑海,联想到宋官子与当今圣上之间的关系,怕是想一箭双雕,顺便借刀杀人拿下满座的宾客,为皇帝削减两浙路根深蒂固的复杂利益关系?
想到这里,淮津南低声问道,“这么明显的布局,他们会来么?能到这里的死士,肯定不会是普通的人。”
宋清昭语气平静,收官布局,即便是千百条命,在他手中也仅仅是一枚棋子。
“他们当然能来,这帮人甚至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在背后放长线钓大鱼,如果不让对方猜出我的下一步,这群人便不会上钩。”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淮津南偏过头,望向微笑自然的布局人。
“莫非摆饯行酒只是第一个局?宋官子还留了后手?”
“是的,饯行酒只是第一个局,第二个局是让杭州第一才子陈仲卿作为诱饵,也就只有他才够分量,引这帮死士入局。我们还要做到滴水不漏,当他们把全部筹码压在这个少年身上时,我们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收官杀人。”
联想到宋清昭的大国手之势,淮津南只感觉到后背凉,多嘴问道,“广陵水师什么时候能动手?”
宋官子的态度默然,语气冷淡的说道,“需要用到的时候我自然会说。”
很明显他不愿意把广陵水师带入这场局。
其他人这两人似乎是热心的店主和淡漠的客人,却不知道他们口中每一句话,都能决定一个杭州城的局势走向。
淮津南如临大赦,意识到自己担忧广陵水师也被算计是多余的,态度漠然的宋官子与他明显不是一路的人,定下心后,他随手取下墙壁上的《草书自叙帖》,拿给宋官子让掌柜细细的将这副字画装裱好,他表现出要买下字帖的模样。
宋官子走到柜台面前,将书法字帖装入木盒里,淡然的微微一笑,将木盒递给淮津南。对方假装趾高气扬的望了他一眼,转身出店门。
第二步棋已经布下了。
对门的店主是个卖毛笔狼毫年轻的小伙子,见客人抱着字画从宋清昭的书法店里出来,笑着打招呼客套,“宋店家,今天的生意不错吧?”
宋清昭微笑点头致意,“还行,陈掌柜呢?”
被人称呼掌柜的,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道,“一般般吧。”
宋清昭说完转身还没进门,打扮文雅的富家公子就踏进了书法店铺门槛,望了一眼宋官子,低声说道,“宋掌柜的,胡人谍子的马车这几天加快了运作,已经有三辆出了杭州城,不过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举动,没有轻举妄动。这两天马车出动的数量已经减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把‘东西’全部挪走了。”
“不会的,潜藏最深的那条泥鳅还没出来,这些东西很可能只是障眼法,监视。还有这件事只有枢机司和我才知晓,千万别给我透露出去坏了计划。甚至包括广陵水师的总督,他们只知道刺杀叶国柱的事,更深的内情全然不知,如果被我知道了谁敢多嘴,你们晓得下场的,一个月前江南北路因为多嘴而送命的谍子,你们是知道的。”
如果此时对面的陈掌柜清昭的表情,一定会吓得慌神。一张阴鸷狠毒的脸,嘴角还带着一丝的冷笑,上位者的权势把死的枢机司谍子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纸扇摔在地上。
假扮成富家公子的谍子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小声回答,“属下知道。”
“还有,下次记得换一身衣服,一点都不像见过世面的富家子弟,倒像是杀过人的亡命徒。”
脸上的阴沉已经褪去,宋官子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把墙上一幅临摹褚遂良的《孟法师碑》摘下来,细细的裱好,然后在递给面前的谍子。
书法上写着宋官子的下一步指示。富家子弟接过木盒,转身道别出门,行色匆匆的消失在繁忙的大街上。
宋官子站在门口,望着车水马龙的热闹街景,伸了一个懒腰,又重新在屋檐下拿起他未书。刚翻下一页,又有客人进店挑选字画,无奈之下只好这一个角,等忙完回来。
翻开的书只能放在凳子上,被吹拂而过的风随便翻阅。光顺着屋檐照射而下,将翻开的另一半书停留在阴影之中。
门正对面的陈掌柜手中摆弄着挂在笔架上的狼毫,偶尔抬起头望一眼来回忙碌的宋官子,心想今天书法店铺的生意真不错。请:
第八十五章 做我的狗()
汴梁皇宫在一夜的雨露京浸润之后,迎来了新的朝霞。.*M都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紫柱金梁,。在璀璨的彩霞映照之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白汉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在清晨灰蒙蒙的清早中,宫女拎着灯笼从清冷巍峨的宫殿面前走过。
“退朝。”
晋文帝的一声令下消散在空气之中,拜俯在冰凉地板面前的百官群臣抬起头。刚刚上任尚书右仆射的陈安之抬起头,只碧辉煌的龙椅上,年轻尚幼的徐家天子拉耸着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而站在殿侧的九千岁黄世良却显得神态倨傲,目中无人。
想法从脑海之中一闪而过,陈安之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将大逆不敬的想法从脑海中剔除,九千岁一朝元老,设计除去了托孤臣之后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把持朝政,一人之上力压群官。
幸好陈家在政变中有功,才免去了被牵连的危险。
陈安之退出宫殿时显得心焉,险些撞上了殿柱,他抬起头只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也增添了内心的一份阴影。
“兄长。”
清晨的雨露稍显微凉,背后一声叫喊让他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脑海中闪过九千岁那张脸不寒而栗的刻板和严肃。
陈春秋从背后快步追了上来,与自己兄长并肩而行。自从陈安之晋升尚书右仆射之后,他也顺理成章的坐上户部尚书位置,接替之前因为政变牵连而倒霉的家伙。陈家在朝堂现在四平八稳,一个是当朝丞相的红人,另外一个是黄貂寺的心腹,根本不用像其他人一样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仲虚今日到汴梁,我已经安排人去码头渡口接他了。兄长不必担忧,虽然暂时安排了户部的补缺,但是运作顺畅的话很快就能爬到左曹侍郎的位置。”
“春秋啊,兄长在意的并不是仲虚,而是接下来的汴梁官场局势,你也应该知晓朝廷中传出的流言蜚语了吧?”
陈春秋停下了脚步,望向身边的陈安之。浓郁的忧愁在他脸上凝结,挥之不去。在有说有笑往皇门而去的朱紫官袍之中,一簇横亘溪流之中的水草。
飘摇不动。
陈春秋试探性的问道,“叶国柱入朝一事?”
“是啊。”
陈安之叹息一声,双手负背慢慢走出了宫门,临走之前回望一眼汴梁皇都,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