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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卿公子所说的当真?”
陈仲卿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下去。
“再大,大的过户部尚书?”
“再大,大的过最如日中天的汴梁陈家?”
语气平静,却如同一声炸雷,层层落在面容姣好的艺伎心头,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对于一个官宦世家来讲可能只是举手之劳,对于南宫花而言却是一份无以回报的恩情,这么多年来青楼过客匆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陈仲卿一样仁至义尽的帮过自己。
“倘若公子真能帮我,小娘子无以为报……只能……”
“嘘。”
陈仲卿将食指贴在嘴唇上,示意对方不必说下去,他最不想听到的便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自己所处的位置除了给她一个侧室的身份之外,注定给不了对方什么名分。等到安静下来后才轻声说道,“嗯……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倘若南宫姑娘如此见外,在下反而更愧不敢当了。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自由,在下也不希望你入侯门再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自由,比什么都。”
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陈仲卿笑着把话题引向另一处,“对了,南宫花这个名字应该只是你的艺名而已,对吗?”
南宫花点了点头,笑了出声,沦落风尘之后心情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开心过。
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陈仲卿微微蹙眉。
她微笑着说道,“嗯,家父姓李,奴家的原名李香君。”的!
第一百零五章 钱庄()
下半夜还有一更,
踏入秦府的大门,陈仲卿隐约的闻到一股煎药的味道,药草苦涩和干柴烟熏混在一起,有点呛人。.ΩM他摸了摸鼻子,确认没有闻错之后才对面前的秦丹青说道,“府上有谁病了没?”
秦丹青走在最前面,听到身后人的提问表情略微不自然,但却掩饰的很好,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叹了一口气,望向庭院天井一处的砖瓦。
“家父偶然风寒,头疼难耐。大夫叮嘱煎了几包药,只要按时服用几天之后便能痊愈。”
陈仲卿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他能听得出秦丹青的语气不太对,但也没有细细的追究,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一个外人也不便干涉。顺着对方的步子在走廊转角拐过一个弯,便来到上次密谋商议的小房间。
秦丹青朝门前的奴婢挥了挥手,对方很自觉地点头退下。他的两指轻轻在门扉上磕了两下,压低了声音,“爹,仲卿来了。”
屋里传来略显沙哑的声音,小声说道,“咳咳仲卿公子进来吧。”
紧闭的门被打开,秦正希正坐在案几边上,两手撑着拐杖,眼神疲倦的盯着进来的年轻人。站起身时甚至有些摇摇欲坠,像极了失去根基的枯瘦古松,带着日薄西山的落寞。老人扶着拐杖,一步一步缓慢走到陈仲卿面前,咳嗽了几声,语带疲惫的说道,“有劳仲卿公子大老远的跑过来了。”
从这一刻陈仲卿能感觉到,秦正希并不只是偶然风寒,背后应该还有其他的秘密,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不过秦家的生意井然有序,只要不妨碍他们生意往来的小摩擦,都可以一概无视。
“秦家主今天邀我过来,想必也不是兴致雅然的闲谈,对么?莫非是江南北路的生意而来?”
“嗯。”
秦正希点点头,语气显得有些凝重,“江南北路旱涝不保,现在已经出现了的饥民和流民,似乎已经在朝两浙路这边涌了过来,虽然那边的丝绸生意秦家可以趁火打劫的全盘下来,但是今年之内恐怕也不见得有什么起色了。哎,秦某深知公子好意,但出现这种事也是在所难免……”
虽然讲的隐晦,但秦正希透露出来的中心思想还是能很快领悟过来,秦家的钱已经撒出去,盘下的丝绸布匹生意,一时之间无法短时间内回本,最快也得熬过夏秋之后,生意恐怕才会有起色。
陈仲卿点点头,秦家现在摊子太大铺的太开,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为第一大的布商,随之而来的也是资金的捉襟见肘。家风光无限,实际上却已经没有多少的流动资金了。按照秦家主的说法,也只能在秋冬之时才能收回本钱和利润。此时要他们拿出一笔巨款,只能拆东墙补西墙。
不过江南北路旱涝不保这事他也次耳闻,在这个节骨眼上生这种事情,也算是祸不单行,也不知是否会变成一场愈演愈烈的波折。毕竟宋官子坐阵江南,会生什么情况他都不足为奇了。
流民和饥民,又到了官府该头疼的时候。
不过此时他的不是江南北路的情况,而是自己的利益盟友秦家。既然一时之间无法回本,那么陈仲卿索性再指明一条路,缓解秦家目前的压力。
“那秦家主有没有想过去汴梁展生意?”
陈仲卿没有由来的问一句,语气之间稀疏平常,表情也只是像提起吃饭喝水的小事。不过他开口时却让秦正希听出某种试探的意味。
“仲卿公子的意思是?”
秦正希也试探性的问道,“难道要在行情复杂的汴梁做布匹生意?秦家虽然在两浙路和江南北路扩张,但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往汴梁的方向展了,何况汴梁这么多年商贸繁华,早已形成了稳定的势力范围,贸然的杀进去,恐怕会让陈家难办吧。”
谨言慎行的秦正希巧妙的暗示对方,秦家现在并不想一步跨的太大,否则容易乐极生悲。他只想稳扎稳打的经营好江南,而不是分摊太大无暇自顾。
陈仲卿却进一步的提点对方,毕竟南晋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这么做过,一旦成功,秦正希则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是一旦从来没有过的生意,我想这生意带给秦家的利润,绝对不会比你们布匹来的差。秦家的布匹生意一年赚的钱或许还不如这一行来的谋取暴利。秦家主可要考虑好,毕竟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在盐铁官制的时代,他还想不到有什么能比这两个更赚钱的行业。
然而接下来陈仲卿说的话,却让秦正希脸色越来越凝重。
陈仲卿镇定自若的说道,“现在汴梁的官府买进制钱,以通交易。我们可以经营钱币的兑换,存储银两和放款,供给签帖子取款的便利,原来在两地联汇兑的会票,也成为行有钞票性质的信用流通工具。更的是这些钱财能为你谋取资金,来你的商铺运作。不过到那时候,一个布行已经无法满足胃口了。”
秦正希直言不讳,“现在秦家没钱。”
“难道秦家主害怕以你们的信誉,筹措不到一笔巨额款项么?再加上陈家在汴梁作担保,你还担心秦家没有能力展开这项生意么?秦家只是不敢踏出这一步,一旦踏出,荣华富贵招手在即。”
秦正希隐约意识到陈公子在说什么,就像一缕抓不住的思绪,有些头绪但依旧云里雾里。
“这到底是什么行业?”
秦正希上前走了几步,站在陈仲卿面前,祈求得到那个答案。
面前的年轻人似乎每一次见面,都会带给他不一样的惊喜。经营钱币的兑换,储存银两换取银票作为兑换的凭证。
这些都是闻所未闻的手段。
陈仲卿盯着面前的秦家主,缓缓说道,“是钱庄。”
问一个问题,我的有在九元航空工作的么?的!
第一百零六章 得罪错了人()
钱庄的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一来他已经在聚福楼仔仔细细的调查过秦家的底细,在杭州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实力远远比表象上更加的雄厚。Ω.M否则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吞并盘下另一家的生意。秦正希只喜欢稳扎稳打的走,虽然生意稳步,但在陈仲卿前秦家还有更进一步的展。
现在的秦家不过是一条能在江南地区闹腾的小鱼小虾,在汴梁的达官贵人眼中或许什么都不是,但是陈仲卿却在秦家的身上无限的潜力。加上南晋开国多年到目前为止还从未有过钱庄,也萌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念头。
显然以秦正希的聪明立刻猜出了这个计划背后的丰厚利润和紧随起来的风险,只是从来没有人这样进行过一场高风险和高收益并存的生意。钱庄,银两兑换银票需要良好的信誉还有承担各种风险。不过有尚书右仆射在背后,风险反而能降到可控的范围之内。
秦正希整理了一下思绪,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他开口说道,“钱庄这种东西不单单压上秦家的信誉,而且也不是十几万两白银就能搞定的生意,甚至可能会高到秦家无法独自扛担的地步。仲卿公子既然开口了,想必对接下来的风险和损估也有一个大体上的认知?”
拐弯抹角这么久,见秦家依旧不愿意合作,陈仲卿只好祭出最后一道手段。
“如果秦家主担心的话,陈家也会出一分钱来这项生意,陈家投了钱进去,我想能打消您的后顾之忧了吗?”
陈仲卿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如果陈家掏了银两就意味着双方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他们家已经做到这种地步,秦正希也没有理由再拒绝。
而所谓的秦家掏银两也是先斩后奏,他故意压下了当初查封的秦德正家中的银两,并且让兄长回汴梁时顺带回报杭州城这件事,自己则对此事先斩后凑。钱庄运营起来之后陈家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把握着一个国家朝代的钱币交易,虽然此时货币流通的概念才刚刚开始萌芽,但是陈仲卿这一刻准备了很久。
届时即便满朝官员再怎么不屑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秦家不需要贪污一个铜板,甚至拥有着朝廷的财富流向,这是保证朝廷根基的第一道保险,等到钱庄真正的在汴梁开花结果之后,他还需要得到当今圣上的庇佑,以此保障自己躲过文武满朝百官的明枪暗箭。
毕竟这么大的利润,换做谁都会眼红。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就家主有没有胆量这么做。否则光靠陈家的银两流水开支,根本斗不过这些腰缠万贯的商人,他们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钱。
“成交。”
秦正希知道前面的少年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所以他愿意做出,而且即便失败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秦家一年下来的利润完全能够填补住这个窟窿。
他叹一口气,望向门外幽静的走廊,小声说道,:“仲卿公子手段了得,即便是秦某也只能自愧不如。”
如果说之前只是不落窠臼的马屁,现在就是诚心诚意的叹服。
而在门的另一边,几位秦家安插在位置的掌柜准备见陈仲卿一眼,他们当中许多人已经听过这位杭州大才子的名学,也见识过他拎头上楼和雅阁杀人的手段,对这位年轻人抱着三分的好奇和七分畏惧,毕竟能把一个杭州城搅得天翻地覆还能处之泰然的,这么多年也就他一个人。
跟随前来的泰掌柜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似乎预示着什么糟糕的事情准备生,与他肩并肩有说有笑的楚掌柜似乎察觉到对方心焉,偏过头笑着说道,“怎么回事,泰掌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非今天从湖州进来的这批货有问题?”
泰掌柜摇摇头,低声说道,“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生,也不知道是否在下多想了。”
“见一个大才子而已,会有什么事生?”
楚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对方放松,“再说了,假如能跟这尊大佛攀上关系,是我们的荣幸,到时候见到这位陈仲卿公子你可得多多表现才行。”
一半揶揄一半认真地话搅和的泰掌柜更没有心思,只是随便应付几声,然后盯着那扇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房门,他甚至听到里面传来的爽朗笑声,还有秦家主与其他人的交谈声。
只是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走到门口时停顿了脚步,管家得先进去与家主和客人通报一声,泰掌柜稍稍探出一点头,目光越过了阻拦的木门,向里面望去。
那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
之前在商铺门口占便宜的年轻人此时正坐在房间里与秦老爷谈笑风生,举手投足的架势就连家主都要敬畏对方几分。从眉宇之间的气度和长相,他第一时间认出了是之前自己得罪的士子。
“他就是陈仲卿?”
泰掌柜只感觉自己脑海一片空白,两张和善的脸慢慢跌在一起,再三确认之下才意识到面前人就是如假包换的杭州大才子。
他没想到机关算计太聪明,这次却聪明反被聪明误,遭在了自己手中。他不敢装作熟视无睹的进去打招呼,只要陈仲卿开口说一句话,他立马能从掌柜的身份变成一个寻常杂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