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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叔通闻言脸色一变,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李翊,看的李翊心里微微有些发毛。
良久他才长叹一声,动情道:“唉!小老儿真是愚鲁,大帅胸怀如此宽广,世间又有几人能及。大帅此高瞻远瞩之举,一般人是想也想不到的,即便想到也不屑于此。大帅悲天悯人,做的可是利国利民、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啊!”
“只不过,唉!只不过,小老儿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要想经营管理好这么一大摊子事务,老朽可是力不从心了啊!”
“老朽也是深知,既是治水,所用必大。云南商行若是一个经营不善致使亏欠,恐怕会耽误了大帅生财兴利的大事,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非是老朽藏拙养懒,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啊。”
李翊连忙劝止道:“老先生不必自伤,您老这微恙杨博士自有妙手,想来将养一段时间就会痊可。老先生安心养病就是,都是在下多嘴,惹得老先生平添忧虑,李翊实在是汗颜啊!”
梁叔通微微一笑道:“哎!大帅的为人我怎能不清楚?不过,老朽虽然不敢担当重任,但是我愿推荐一人,定能不负大帅所望。此人于我相交已久,虽然名气不大,但是善于标新立异,而且长袖善舞,是一个驰骋商道的不二人选。”
“若能在商行这块辅佐大帅,定能有所建树。此人主理商行,我觉得是最有把握的,若是有什么差池,老朽愿负全部责任。不知道大帅意下如何?”
李翊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道:“不知道老先生所荐何人呢?”
梁叔通悠然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堂皇铺陈道:“大帅来到云南,大概也有七八个月的时间了,转眼间就要到元旦佳节,却对咱们云南还是了解的不够啊!”
李翊面色一红,正要谦逊求教,梁叔通却像没有察觉般继续道:“想我云南,历来被中原人士认为是蛮荒不毛之地,思维钝化之所,向来瞧不起咱们云南。”
“殊不知,有弊必有其利,自从黄贼称反,国本动摇之时,早有一批远见卓识之辈,洞观天下大势,觉察世事乱象,而抛却世间显爵富贵,携家带口,遁入岭南、云南之地。此中人才为朝廷所用者众,如大帅之父辈,杨洞潜、王定保等,真是煌煌不可胜数啊!”
“虽说岭南更是人才鼎盛一些,但我云南之地,名士也不在少数。盖因离朝廷或远,名不彰显而已。且本地名流,俱都不慕高官显禄,隐世遁名,飘渺如出世苍鸿,难得一瞥啊!”
第238章 举贤荐能()
他娓娓而言道:“唐末乱世,虽有流毒害于四方,但也正应了一句‘非乱不治’的话。如今乱象渐泯,各方诸侯为求长治久安,必然会多方招纳人才。就像大帅如今一样,现在最缺的大概就是人才了。”
唉!梁叔通侃侃而谈的说了这么多,到现在还没有切入正题。
其实他说的这些情况,作为后世而来的人,李翊虽然自己不能备知底细,但唐朝灭亡之后的这种天下大势,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
只是具体到有什么高人隐居在云南,这个李翊可就不清楚了。
这时候,梁叔通终于转到了正题上,他乘兴道:“要说治国安邦的人才,林公子就是云南最杰出的人才,这个我也就不用多说了,大帅自能领会的到。而那些往来于市肆之间,隳突于斤两之争的贩夫走卒,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商人。”
“而我所说的这位,其头脑之敏锐,眼光之超卓,实在是无人能出其右。他最精于观察市情民意,尤擅于商场布局。他所经手的产业,无不立竿见影的见到效果,并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利润,实在是商场奇才啊!。”
李翊心痒难搔,急忙问道:“敢情老先生示下,此人如此了得,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呢?”
梁叔通见李翊急不可耐,微微一笑道:“此人祖上本是大同人士,移居云南也有四五十年了。”
“他的名字叫鲁立展,今年不过四十岁上下,与老朽也最是谈得来。老朽虽然年长他近三十岁,却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实在是望尘莫及啊!”
李翊闻言不由得大感惊奇,云南商界人物,这些日子来自己也听左右说了不少,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叫鲁立展的人物,简直可以说是对他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如此本事却令名不显,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李翊诧异之余,正要再问的时候,林易却突然道:“梁老先生,你说的这个人我好想有点印象。数年前就听说他已经金盆洗手,不在商道混迹了。他的手段虽然别具一格,商场上更是长袖善舞,但他数年不出,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梁叔通长叹一声,接着道:“非是他想要金盆洗手,而是他不得不如此啊!此人事母至孝,远近无人能比。数年前其母病故,鲁立展就立刻弃置所有产业,安心在家守孝。”
“再加上孙德成利令智昏,意欲自立为王,闹的云南是乱象丛生。虽然去年他就守满三年孝期,但他却没有重操旧业,而是流连于山水之间,和友人诗酒唱和,意兴阑珊之余,早已经乐不思蜀了。”
“更兼其手头宽裕,他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再去商场搏战呢!依我看呢!此人虽有大才,却是不容易请得动的。”
李翊微微点头,嗟叹道:“如此说来,此人无欲无求,却是难得出山的了。不能为我所用,实在是可惜啊!”
林易在旁却轻笑道:“大帅何必烦恼呢!这样大有本事之人,非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动的。就算是封官许愿也不会放在他们的眼里。”
“我看那!这种人才最大的愿望,其实就是能找到一个慧眼明主,由此来体现出他的价值才是。其他的什么财帛官位,他是不会瞧上眼的。”
“现如今,大帅主政云南,百废俱兴,民丰物阜,一派安乐升平景象,正是有志之士大施拳脚的时候。即使我们不去请他,恐怕他自己也坐不住了。”
“我们不如借此机会,前去登门拜访,只要我们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我想他也会顺水推舟,就此答应出山的,不知大帅以为如何?”
李翊闻言哈哈大笑道:“还是林兄有见地,不管怎么说,关键的还是我们要有诚意。鲁先生闲居多年,恐怕手心里也痒痒了,况且正值壮年,这样的人才怎么能闲得住呢?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拜访,时间不等人啊!”
梁叔通呵呵一笑道:“呵呵!大帅真是雅趣,什么手痒痒的!呵呵!说到这里,我还想再推荐一人,不知道大帅有没有兴趣?”
李翊嘿嘿一笑道:“梁老先生推荐的人怎会有错,我这里可是求贤若渴啊!下一步我准备对云南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各个方面都要推陈出新,缺的可就是人才啊!”
“您老只要心目中有合适的人才,只要学有所长,尽管向我推荐就是,我还不知道怎么感激您呢!”
梁叔通微微一笑,直截了当的道:“大帅是求贤若渴,小老儿可就举贤不避亲了。呵呵!小老儿推荐的这个人,大帅刚才也见过了,就是我的得意徒儿施学宗。”
“他今年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是头脑灵活,见识不凡,把我这偌大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商贾人才。”
“而且他对金石珠宝、古玩字画都研究的相当透彻,就连浸淫此中几十年的老朽都望尘莫及,真是后生可畏啊!”
说到这里,他歉然一笑道:“老朽自夸自赞,不揣浅陋之言,倒让大帅见笑了啊!”
李翊心中一动,是啊!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叫施学宗的青年了。当时只觉得他谦恭有礼,不卑不亢,却没做他想。现在想起来,此人倒也有些不同凡响。
李翊连忙点头道:“哎!老先生说的对,只要有才之人,就要奉行举贤不避亲的宗旨,否则的话,埋没了人才可就可惜了。你的这个徒儿,我进门的时候就看他与众不同,只是没想到他有如此才干。”
“呵呵!只不过,你的这个好徒儿,要是为我所用的话,您这些年的心血岂不是就白费了。”
梁叔通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深有感触的道:“唉!老朽已经风烛残年,虽说身边能有个人为我养老送终,也多少是个宽慰,但是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抱负和想法,我强留着他总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唉!学宗这孩子,头脑灵活,办事精明,年轻人窝在这个小地方,就算是耀眼的珠玉也消磨成了瓦片。让他跟在大帅的身边,我是最放心的了。”
“只要历练个几年的功夫,他就能成为大帅得力的臂助,我可不忍心让他终老市井之间啊!”
第239章 另眼相看()
梁叔通话音刚落,那个叫做施学宗的青年已经进到了门内,他大概听到了梁叔通的这番话,蓦然间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后到了梁叔通的脚前。
伸手抱住了梁叔通的双腿,颤声道:“老掌柜的,师傅!学宗本是孤儿,赖您老把我抚养长大,不知道倾注了多少的心血。”
“您就像学宗的亲生父母一样,徒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正是报答您的养育之恩的时候,您可不能狠下心来,把徒儿赶出家门啊!”
梁叔通喟然一叹,眼中已经微微湿润,他伸出骨节嶙峋的左手,轻轻抚摸着施学宗的头发,慨叹道:“孩子,非是老朽想要把你赶出家门,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啊!”
“这天下之大,该见识的东西多着呢!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一个大好的热血男儿,我怎能把你拘禁在这个小地方,让你的才能不得施展呢!”
“年轻人啊,只有走出去才是正道。我把你托付给李大帅,这可是你的造化啊!”
“况且李大帅正是用人之际,以你的才能,不但能为李大帅分忧,而且还能展现自己的才干,兼且还能为咱们云南做点事情,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又怎么能放弃呢!”
“听我的话,不要再固执了,我还有你魏叔在左近照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那施学宗跪在梁叔通膝前,仰起泪眼,声泪俱下的道:“老掌柜的,您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学宗怎能舍弃不顾,离您而去呢?孩儿也仰慕李大帅的威名很久了,也愿意跟随李大帅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和父老乡亲。”
“可是,您的病情还有反复,还需要人侍候,在这个时候,学宗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您的身边。”
“等您病好了的时候,学宗再去追随李大帅不也可以吗。到那时候,孩儿再没有了后顾之忧,做起事来岂不是就心安理得的多了吗?”
“老掌柜的,您就让我等您病好了再去吧!”
梁叔通闻言,大概也被他真情感动,眼角边不由得孕出了一丝笑意。
他微微点着头道:“学宗啊!老夫从小把你抚养长大,你的脾气秉性我是清清楚楚的,你的这份孝心我也明白。唉!你四岁的时候我就把你抱回来了。”
“那时候,我见你那么小的孩子就明白事理,懂得照顾别人,而且喜欢看书学事,比别的孩子聪明伶俐的多,所以我就把你送入学堂,就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培养。”
“眼瞅着你都长这么大了,也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我这柜上的生意现在都指望着你撑着,我这心里是老怀弥畅啊!”
“我们二人虽无父子之名,其实却有父子之实。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想今天就当着李大帅的面,认你为我的义子,不知道你乐不乐意?”
施学宗听到这里,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长身跪起,一边口中喊着‘父亲’,一边恭恭敬敬的向着梁叔通磕了三个响头,梁叔通坦然受之,老脸上也似乎有了一些生气。
见此情景,李翊不由得耸然动情,这梁叔通抚养施学宗十余载,彼此之间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这一确认父子关系,施学宗这个孤儿,可以说是名正言顺了。
而梁叔通膝下无儿无女,年老体衰,孤身一人,有了施学宗诚心诚意的照拂,下半生可说是后顾无忧了。
另外,李翊想这梁叔通大概还有一个想法,他虽然向自己推荐了施学宗,但是施学宗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伙计,在这年头最重名份,无名无份的在官府那里也施展不开。
若是和他认了父子,以自己和梁叔通的交情,他的儿子当然要另眼相看了,这正是梁叔通的聪明之处,也难得他的一片苦心了。
想到这里,李翊连忙恭喜他们父子名分底定。鉴于梁叔通病体沉重,还需要人在跟前侍候,李翊提出让施学宗先在家里照顾梁老。等到梁叔通疾病痊愈,身体安好的时候,再到官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