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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从侧面仔细的看了看,这名年轻士卒应该从来没有见过,看起来起来不像是林家堡和郭家寨的子弟。
只是,这个貌似好学用功的士卒,沉浸在书本之中,竟然连自己的职责都忘了,确实有些不应该啊!
李翊微微一笑,这时候的兵员文化水平都非常低,能够读过两年书的已是凤毛麟角了,而当兵又喜欢读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样的好学上进之人,应该都是可塑之才,找机会倒要悉心培养他一下。
李翊缓缓来到他的面前,他脸上的样子虽然稍显稚嫩,但是棱角分明,颇有张力,黑漆漆的大眼睛几乎眨也不眨,紧锁的眉头浓密而深沉,这一点倒是和他的年龄有一点不符。
不过,这个青年倒也好像见过一面,但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清晰的印象了。
李翊故意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个青年牙兵就紧张的跳了起来,手中的书也扔到了地上,而且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腰刀,并大声叱喝道:“什么人在此!”
但当他看清李翊的容貌时,立刻还刀入鞘,并单腿点地行了一个军礼,以紧张自责的语气沉声说道:“属下当值失察,请大帅责罚。”
李翊望着眼前这个身手矫健、体态魁伟,比自己也小不了几岁的青年,对他的反应机敏、处变不慌有了一些好感。
李翊故作严肃的说道:“当值而罔做它顾,应该如何责罚呢?”
“回禀大帅,按照大汉军律,轻则三十军棍,重则斩首示众。”
“哦!对于军规戒律,你还是非常清楚的嘛,今天好像是你第一天当值,你们的队长林布没有交代你吗?”
“回禀大帅,林队长已经多次交代过,都怪属下轻忽麻痹,放松了警惕,属下愿受大帅重重责罚。”
李翊弯腰将他掉在地上的那本书捡了起来,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黄石公三略几个字,随手翻了一翻,却原来是一本古代的兵书。
李翊不禁晒然一笑道:“本帅看你读书物我两忘,虽然警觉力不够,但是注意力还是非常专注的。哦!本帅到底应该如何处罚你才好呢?”
“嗯!既然你已知道自己错了,本帅希望这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你能知错就改,并保证以后也决不再犯,本帅今天也就不再责罚你了。”
“不过,你这种读书方式却不可取,就着月光看书,不但有损你的眼睛,而且有亏职守,放松了警惕。如果等到敌人取了你的项上首级时,一切都已不可挽回。”
“你一人身死事小,若是因此失却了中枢,动摇了军心,可你可就百死莫赎了。今后万不可再这样不负责任的当值了。”
“是,大帅,属下有亏职守,早已是后悔莫及,今后保证绝不会再犯,请大帅以观后效。”
“嘿嘿!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啊?”李翊随口问道。
“回禀大帅,属下潘崇彻,乃广南南海人士。”
哦!什么?潘崇彻?潘崇彻?哦!我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呢?哦!是了。
李翊怔怔的望着面前的这个青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要知道穿越后自己经常翻阅五代史,而且非常清楚的记得,好像有一个叫潘崇彻的宦官,应该就是五代南汉后期的第一名将,对此自己还是印象很深的。
如果真是眼前的这个青年的话,那可真是太离奇了。
李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史料上的记载,想起潘崇彻一直活动在南汉后期,按照大致年龄推算,现在的潘崇彻差不多也就这个年龄。
李翊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你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开始当兵的呢?”
“属下去年才入伍,今年刚满十八岁。”刚才被李翊的失态搞的有些头晕的潘崇彻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呵呵!李翊知道自己捡到宝了,面前这个爱读兵书、气度不凡的青年应该就是历史上的名将潘崇彻无疑了。
不过,史书上说他可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宦官啊!但看他的样子却又有点不像。
不管那么多了,也许以后机缘巧合,致使他走上了宦官这条道路也难说得很。
现在这潘崇彻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十几年后可就是叱诧风云的人物了。
现在可要把他收为己用,然后再好好的培养培养他,用处当然是不言自明的嘛。
李翊当即勉励了他几句,让他有空的时候多读兵书战策,多向前辈们请教,并在实战中灵活加以运用,今后的前途定然会不同凡响的。
嘱咐他认真值守后,李翊像捡了个宝一样,乐颠颠的回到了屋里。
第二天一大早,李翊刚刚来到议事厅的书房内,林易就拿着几张纸笺走了进来道:“大帅,上报朝廷的奏章草稿,下官已经拟就了,请大帅过目。”
李翊接过来放在帅案之上,打开来仔细观瞧。只见奏章的开篇写道:
吾皇万岁御览
臣李翊邀天之宠,获委要津,不胜惶恐,夙夜行程,首赴云南。奈何孙贼德成,早存异志,久有叛汉自立之心。臣甫入云南,即迭遇凶顽,必欲杀臣而后快,天幸吾皇圣德保佑,贤人义士相佐,忠臣良将臂助,周划奇谋,戮力同心,计斩孙贼德成,生擒党羽千余之众,旋使云南重归大汉。仰赖天地皇威,深孚黎民之望,远近乡贤皆称快慰,天之所赐,幸何如之!
下面就是具体的平叛过程和所有立功官兵的简短介绍。当然也没有忘了把挪用伪产犒赏将士的擅权行为记上一笔,这样做可比事后再汇报要保险的多了。
最后面就是详细的孙贼伪产清单和阵亡将士名单。
李翊仔仔细细的看完,见林易写的措辞得体、周到详细,虽然略有夸张,但是基本上也符合事实。特别是突出了自己的光辉形象,什么身先士卒、深入虎穴,手刃巨叛,一个栩栩如生的伟光正形象跃然纸上,看的李翊是感慨良多。
放下手中的奏章,李翊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林易也是双眼红肿,连黑黑的眼袋都出来了。
李翊呵呵一笑说道:“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看你的眼睛都快熬肿了,可不要累坏了身体啊!”
林易微微苦笑道:“奏章写不完,下官哪敢睡觉,如果大帅觉得合适,我立刻让人抓紧誊写一份,晚上应该可以完工了。”
李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请林主簿再辛苦一下,尽快把阵亡受伤将士的抚恤条目和奖勉标准制定出来,要尽可能的优厚一些,最近几天我们就要公布付诸实施,你看怎么样。”
林易点头答应下来,正要转身出门,李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说道:“林兄慢走,我有一事不明,正要向你请教。”
林易止住脚步,返身近前笑道:“大帅垂询,还谈什么请教!”
李翊微微一笑道:“现在这里只有你最清楚,我不请教你请教谁去。呵呵!我想说的是,二叔曾经制作出来铺路筑墙的材料,效果非常的好,我的印象也很深刻。”
“我想如果能用来建造道路、修补城墙什么的,岂不是远远胜过普通的青砖夯土啊!你觉得怎样?”
“哦!大帅竟然也考虑到这里了,呵呵!其实下官也曾经这样想过,但是最近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向大帅提起。”
“大帅,依下官看来,此事绝对可行,而且制作这种材料所需的石头,在我们林家堡周围的山上多的很,材料供应上应该不成问题。只是碾磨煅烧有些费事,需要大量的人手,否则产量上难以满足需要。”
林易说的信心十足。
第33章 解送钦犯()
李翊点了点头,微一思索后说道:“人手上没有问题,我可以先把关押的孙贼牙兵拨出一部分来交给二叔使用,再派部分士兵监押看护。”
“这些人犯只要他们不试图逃跑,根据他们的表现,我会承诺过几年就将他们全数予以释放,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会安心服役,也不会给二叔添什么麻烦。你觉得如何?”
“这样也好,只是咱们的宁州城墙已经非常坚固,而且一直维护的很好,暂时还不用修补,不知道大帅要作何用途呢?”
李翊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为了云南的安危,我有一个想法,简将军和萧会都极力赞成。那就是准备在嵩阳以东择一地势险峻的所在,悄悄的建造一座关隘,以此抵御大义宁国有可能发动的攻击。”
“但又怕消息提前泄露出去,引起大义宁国的强烈反应,做出对我们云南不利的举动,因此我一直还没有拿定主意。”
“等过几天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一起到嵩阳去勘察地形,为选址做下准备。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建造关隘动作太大,容易引起各方面的怀疑,不知林兄有什么高见?”
林易听李翊说完,若有所思的说道:“下官倒有一个法子,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高明,但是也许能瞒过敌人的耳目也说不定。”
林易见议事厅里没有闲杂人等,悄悄地附在李翊的耳边道:“大帅,我们的目的是建造关隘,但是我们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若是打着建造寺庙的旗号大张旗鼓的进行,暗地里把关隘也顺手建成,他们再有意见也晚了。”
“要知道,现在建造寺庙早已风行各地,而大义宁国从国王到百姓几乎人人信佛,只要我们放出风声,就说新来的大帅笃信佛祖,潜心事教。”
“经一德行高深之人指点迷津,拟在嵩阳附近选一风水宝地建造寺庙,相信大义宁国也没有理由怀疑。等到关隘悄悄的建成,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们即使想要兴师伐罪也要掂量掂量了。”
“嗯!妙!实在是妙!林兄这个主意果然高明。明天你就着人散布消息,待我们请出二叔后立即实施,这个事情就交由你去办理,争取明天能和二叔见上一面,到时咱们再详加计议。”
听到林易的这个偷天换日的好主意,李翊不由得喜上眉梢。
二人商议以定,李翊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所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来到云南也有些日子了,除了击杀孙德成,还没有什么高明的建树,老百姓们可都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下一步的第一要务,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展开自己的宏伟计划,施展强力手段,凝聚民心民智,发展云南经济,放手大干一番,让这里的老百姓们都尽快富裕起来才是最终目的。
当然了,要想做到这些,首先就要在保证云南安全稳定的基础上,才有精力把云南打造成一个文明、富裕的新天地。
第二天一早起来,李翊身着宛如亲手缝制的紫色官袍,在众人众星捧月的簇拥下,来到宁州的东校场。
虽然李翊还兼任着宁州刺史,但这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来此的目的当然是为孙德崖等一干钦犯送行的了。
坐了不一会儿,孙德崖、靳向、杨宝成、黄前、王晃、康盛等十六名叛国重犯五花大绑的被押到李翊的面前。
原先这些人可能一个个都威风八面,但是现在成了阶下囚,却一个个像斗败的公鸡,蓬头垢面的没有了一丝往日的风采。
唉!将心比心,若不是借助林郭两家家族的势力夺回了宁州,说不定自己也是这样的下场啊!
李翊冷冷的瞅着他们,淡然道:“诸位都曾经是叱咤疆场的豪杰猛将、国之重臣,也曾经浴血沙场为国家流血流汗,说起来,大多数都戎马半生,也为朝廷做出过相当突出的贡献。”
“但朝廷也没有亏待你们,加官赐爵、封妻荫子,那是何等的风光荣耀。尔等不知感恩图报,反而见利忘义、助纣为虐,贪图名利自掘坟墓,落得如今身败名裂的下场,何其可悲、何其可叹矣!”
“其实,最可怜的还是你们身后的妻儿老小,他们本指望着跟你们享受天伦之乐、美满生活,哪成想反因你们无辜受累,从而身陷囹圄。你们扪心自问,怎么对得起她们的殷殷期盼呢?”
“唉!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今天你们就要被押解进京了,是非成败转头空,你们所追求的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只能是空留遗恨、无可奈何啊!”
“所以,念在你们曾经为国家出力的份上,本帅特地前来为你们送行。至于你们今后的命运,朝廷会将你们依法治罪,能不能再世为人,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时候不早了,来人,为他们送行。”
听完李翊的严词斥责,底下的孙德崖和黄前两人都是怒目圆睁、破口大骂,其他人却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看样子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在李翊的一声令下,孙德崖等十六名重犯都被押到囚车之上锁了起来,他们的妻儿老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