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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更让人齿冷的是,这对父子的尸身停放在官道之上,来来往往的人却都视而不见,任由他们暴尸荒野,连附近的村民都置之不理,实在是让我悲怆不已。”
“我佛慈悲,我只好出资雇人将他们安葬,而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被附近的村民们理解,哪个村庄的林地都没有他们容身的地方,我只好选了一个无主的荒野山坡,这才给他们找了一个栖身之地。”
“唉!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生无所依,死无葬身之地,难道这就是你们宣扬的人伦大同世界吗?难道你们这些当地的父母官们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说到这里,知性和尚声色俱厉之下,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李翊和林易、连骏都惭愧的低下了头,此时此刻,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李翊此时的心情。‘生无所依,死无葬身之地’,这句话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自己的心房之上,让李翊不寒而栗。
是啊!云南以及云南之外,以及中华大地之上,到底有多少这样无助的穷人,实在是数也数不清楚。在云南地面上发生了这样悲惨的故事,这还是云南经济不断向好的情况下。
若在往常,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孤苦无依,得不到同情和帮助,只能辗转在凄苦无依的境地,过着衣食无着的生活。
虽然最近两年来,云南经济是得到快速的发展了,但在这个过程中,仍然有相当多的家庭没有得到同步的发展,还有很多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怎么在发展中兼顾弱势群体,怎么让贫富不再那么悬殊,怎么让爱心和善良播撒在云南的每一个地方,这是今后依然要面对的问题。自己所做的还远远不够,说起来现在是人人都一心向钱看,确实有点急功近利了。
看着李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愧交加的的样子,林易适时道:“大师所言,对我等实在是振聋发聩啊!面对这样令人心酸的事实,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推卸掉我们应尽的责任,都不能让我们心安理得。”
“为今之计,我看,我们还是应直面这个不容争辩的事实,未雨绸缪的采取措施,切实避免同样悲惨的情况再次发生。所以,我建议扩大‘慈济总会’的规模,向它提供更多的资金,让它有能力去做更多的善事。”
“当然了,我们更重要的是要大力宣扬与人为善、与人方便的道德理念,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才能形成一种良好的风气,普及到云南的每一个地方。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有一个宣讲善行的场所。”
“依我看啊!佛寺就是最好的选择。咱们云南虽然有十几座寺庙庵堂,但是规模都很小,对百姓们的吸引力不是很大,形不成什么气候。我想,如果能在宁州附近再兴建一座较大的寺院的话,必然会有相当大的号召力,不知道大帅意下如何?”
林易把话说完,李翊也早已盘算妥当,因此直接点头道:“林主簿这个主意不错。佛陀的本意就是普惠大众,那么多宣扬善行的妙语真谛,无疑就是人性最渴望的光辉,它像阳光雨露一般滋润到每一个人的心田,涤荡污垢、扫拂灰尘,人世间岂不是无比美好吗?”
知性和尚闻言,不由得嘴角含笑道:“润之的话语实在有趣,什么‘人性最渴望的光辉’,‘阳光雨露’什么的,真是妙语连珠啊!只是佛家真谛,并不需要如何粉饰,自然能显现出普照人间的光芒,何须花费巨万、多此一举呢?”
李翊脸上一红,心说卖弄的有点过火了,连忙掩饰着微微一笑道:“知性大师此言差矣!群峰耸立,高山仰止,若没有高大突兀的形象,又怎能引来众人的仰望呢?”
“所以,我准备借着扩建宁州城的机会,在宁州城内再兴建一座规模庞大的寺院,以作为佛祖信众顶礼膜拜的礼佛中心,到时候,这座寺庙的主持方丈,也只有知性大师才最有资格担当,无论如何,大师也不能推脱谦让啊!”
第449章 宁州新寺()
知性和尚淡淡一笑道:“若是润之诚心相邀,知性敢不从命吗?只是,这座寺庙的建设,我要亲自设计,全程予以把关,决不能落了俗套。既不能草草而就,也不能花费巨大,务必要体现出佛祖的庄严宝象和宏大精神,符合普度众生的至高理念,方才不负我此生所求啊!”
“大帅若是同意,我就将此间事务交由齐缘打理,年后就前往宁州,到时候,可要为我准备一间清净院舍,让我潜心思索,把这寺院的宏伟图景勾勒出来,早日建成这庄严宝刹。”
李翊呵呵一笑道:“修建这么大规模的寺院,若是少了大师的运筹帷幄,我这心里还真是没底。所以,有大师亲自主持建造,我就完完全全的放心了。”
“呵呵!干脆你把西华寺的事务交接一下,咱们一起回宁州就是了。到时候咱还可以就近商讨一下细节,省的来来回回的奔波了。”
知性和尚摇头道:“那不行。眼看就要过春节了,你那宁州城里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我哪里还能静下心来。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更有时间和精力,只要把寺院的草图规划出来,建造的时候可就事半功倍了。”
林易从旁笑道:“关键的是,等大师到了宁州,林易就可时时请教,大帅也多了个知心好友,咱们时常聚在一起,可不都是受益良多吗?”
知性和尚呵呵笑道:“红尘之中是非多,你们那案牍劳形的官场,以为我那么想去吗?呵呵!我可先说好了,除了建造这座寺院以外,我可是哪里也不去的。”
“除了兰心蕙质的宛如女施主相邀,你们这些满身俗气的人是请不动我的。好了,现在也快午时了,咱们也不多说了,听说你们送来了不少各色吃食,那我就借花献佛,请你们大吃一顿,聊表我佛门弟子普惠众生的爱心吧!”
林易抚掌大笑道:“知性大师真是风趣,这借花献佛之举,也亏你佛门弟子说得出口。呵呵!大师有所不知啊!为了给你们合寺僧众运送这些食物,我们的大车在半路上就压断了车轴,费了好大的劲才修复好了。这个事连我们大帅都不知情,要是知道的话,恐怕就会埋怨我们给你们送的东西太多了。呵呵!”
李翊苦笑着道:“林主簿你也太小看我李翊了。不就是些牛羊肉、鸡鱼粮食什么的吗?以我和知性大师的交情,这点东西远不能表达我的情意。连送点东西都跑断了车轴,看来还是你做的不够周到啊!”
知性和尚闻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正色说道:“林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前些日子,有一个来自陆良县的施主,顺便给我带来了两块木头,一块是叫什么‘铁力木’的,不但坚逾金铁,而且入水即沉,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另一块叫做‘绵木’,纹理蓬松,弹性惊人,只要用双手稍稍用力挤压,就会相应缩小,松开手就会回复原状,的确是神奇非常啊!”
“刚才林公子说起车轴断裂之事,我就琢磨着,这些大车都是负载重物,寻常车轴哪里经受得住不断的颠簸撞击,大多数车轴的断裂都是不能消减重压造成的。一根柞木做成的车轴,大概只能跑上百十里地就必须更换,时间精力都浪费在修车上了,无疑将大大延误行程。”
“所以我想啊!咱们如果能用铁力木做成车轴,用绵木作为消减重压的轴垫,甚至可以用在所有承受重量的部位上,岂不是可以大大减少车轴损坏的可能,又可以节省修车的时间,这种好处可是显而易见的啊!不知道你们觉得怎样呢?”
听完知性和尚的解说,李翊不由得眼前一亮,让他把绵木找来一试,果然是和他说的一样,不但伸缩自如,而且韧力十足,不易毁坏。实在是难得的减震良材。这块绵木足有三尺多长,若是做成车轴的减震垫,应该能有十几个之多。
问过林易后才知道,这种绵木和铁力木一样,大多数都生长在宁州以南,在陆良县和南边的白夷部落地区,有大量的这种树木存在。但是当地的百姓都对这种木头没有好感,因为绵木的性质决定了,这东西既不能制作家具,又不能架梁盖屋,就连烧火做饭都嫌没有烧头,根本就被当成废物一个。
但在李翊的眼里,如果真像知性和尚说的那样,能够作为车梁、车轴的减震材料的话,车辆的故障率就会大大减少,交通工具的效能就会大大提高,人员和货物运输就会更加便捷,载人载货量也会相应增加,无疑将具有里程碑式的作用。
但在没有试验过,还没有实际检验的情况下,无法确认它真正的效能,只能等回去后,让林锦亲手做出一辆加装绵木轴垫的样车来试验,才能确定最终的效果。
等到吃罢了午饭,李翊早已是急不可耐的想要赶回宁州了。提高交通车辆的效能,一直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的梦想之一。要知道在后世习惯了一日千里的速度优势,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完全不适应了。咯吱吱的车轮摩擦声,慢吞吞的行进速度,这无疑是一种非常痛苦的煎熬,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都适应不过来。
而更糟糕的是,就算是这样慢如蜗牛般的速度,也不敢保证能长时间保持。因为每隔一段时间或里程,赶车的就要查看车轴的磨损情况,更换车轴或车轮,让你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候,有重要情况的时候可耽误不起啊!
辞别了知性和尚,带着那块三尺多长的绵木,李翊立刻带领众人快马赶回宁州。
而回到宁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林锦叫来,把自己的设想说了一遍。还没等他说完,林锦早已是喜上眉梢。他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哪能不知道这种绵木的重要性呢?所以,林锦立即将那块绵木拿走,并找来一辆普通的四轮马车,立马动手开始改装试验了。
第450章 三儒回京()
等李翊回到议事厅的时候,何守杰才来汇报,说是早晨的时候,郑谷、杨赞图、崔籍若三位先生前来辞行,准备明天一早就启程返回京城,计划在年前能和家人们团聚。只是大帅还没回来,他们只好暂时返回驿馆去了。而且还说明天一早就出发,不再过来辞行了。
李翊听到这个情况,知道郑谷三人已经做好了回家的打算,就算是自己一再挽留恐怕也无济于事了。何况他们为云南政经堂授课一年的承诺已经兑现,自己也没有更好的理由留下他们了。
但是他们在云南倾心教授一年,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真情,在他们正直人格和渊博知识的熏陶下,无数的云南青年定会因此大受裨益,这份情谊却是不容易报答的了。
李翊吩咐何守杰,立即为三位先生筹集各式各样的云南特产,并为他们雇上一辆宽敞的马车,准备好路上的吃食,再派林迟带上一支二十人的骑兵护卫,将他们一直送到京城为止。
而最关键的是,这一年来三位先生拒不接受应得的薪资,说是免费在驿馆吃住就已经很麻烦官府了,这却让李翊实在是过意不去。
所以,李翊让何守杰以云南政经堂发放束脩的名义,每人赠与二百两银子,无论如何也要他们收下,以彰显他们一年来在云南的辛勤付出。
第二天一大早,李翊就站在宣抚使府门前等候,因为郑谷他们要是从驿馆东去京城的话,必然要取道宣抚使府的门前经过,所以李翊只等了一小会儿的功夫,一辆乌蓬马车,在二十名护卫的前后簇拥下,很快就来到了李翊面前。
见到李翊本人走上前去,马车停了下来,郑谷、杨赞图、崔籍若三人慌忙从车上下来,慌忙来到李翊的面前纷纷施礼。
李翊则满脸殷殷之情,连忙回礼道:“诸位先生回转京师,李翊相送来迟,还望恕罪则个。”
杨赞图抢先道:“大帅高风亮节,礼贤下士,实在是让我等感佩不已。我们只不过稍尽绵薄之力,哪想得到却蒙大帅赠衣赠银,还有车马随行,军士护卫,实在是折煞我们了。”
李翊微微一笑道:“各位大贤乃是李翊万分敬仰之人,早已有意四时请教,却一直难遂心愿。没想到各位能莅临云南之后,倾心传授圣贤文章、谆谆教导云南子弟,李翊有幸攀识各位,心中喜悦自不待言。只是山高路远,终有离别之日,但情牵万里,李翊永志不敢相忘。”
郑谷白须飘动,情真意切的道:“大帅乃是性情中人,如此真情厚意,让我等粗陋之人情何以堪啊!”
崔籍若上前一步,却黯然叹了口气道:“崔某向以偏私狭隘之心揣摩官场之事,却不料竟有大帅这等明心向性、宽怀待人之辈,令在下实在是汗颜无已。我等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方可得见,着实让崔某感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