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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早有预料,这一图谋也就无法可施了。”
吴珣欣然点头道:“润之真乃将帅之才也,让我从此不敢小看文臣士子了。呵呵!只是此计虽妙,但也要看和什么人对垒。闽国潮州刺史、定远侯王延美,乃是王审知的义子。”
“此人跟随王审知征战多年,忠心耿耿、战功显赫,号称是闽国的第一名将。以他老道的沙场经验来说,又怎么会失算在我们手中呢?所以说,空有奇谋妙计,还要用得其法才是啊!”
李翊知道吴珣非是信不过自己,而是信不过他本人罢了。
所以李翊不以为然的笑道:“吴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呵呵!我在京城之时,早已深知闽国的内情。现今闽国国主王延瀚,猜忌心甚重,根本信不过父亲留下的那些臣子,特别是自己的兄弟们,更是一直放心不下。”
“除了自己一奶同胞的三弟,禁卫军都指挥使、魏国公王延钧之外,其他的兄弟,像是才干突出、颇有声望的漳州刺史、殷国公王延政等人,更是颇有猜忌。”
“至于自己的义兄王延美,虽然对闽国一直忠心耿耿,但由于与王延政走的过近,也一直不为他所喜,早已存了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思,只是尚没有合适的借口罢了。”
“所以说,与敌对决,当以攻心为上。若能巧用战术,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信任,再加上正面压迫,四布疑兵,虽不敢说能拿下福州,而巧取潮州应该不在话下。到时候,只能看吴兄的运筹帷幄之功了。”
吴珣听李翊说完,眼中果决之色愈来愈盛,好一会儿才拍案叹息道:“有润之这样的干才,我吴珣可以解甲归田了。唉!用兵之道,奇诡相生,善用谋略,足可收到四两拨千斤之妙。”
“润之此计,若是善用得法,当是奇功一件。皇上本意是试探闽国的底细,我们若是能拿下潮州,以此为屏藩,从此兴王府无忧矣。”
李翊深以为意的点点头,淡然说道:“所谓奇兵、疑兵、围敌打援,都是战场上常用的招数,而有效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最终的王道。此计若能成功,闽国数年内都将一蹶不振,能臣武将离心离德,恐怕离覆亡也就不远了。”
吴珣满面春风的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吴珣一向善用奇袭之术,因而屡收奇效。没想到名师在此,实在是让我汗颜不已。润之一语惊奇梦中人,令我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李翊连忙逊谢道:“吴兄谬赞,愧不敢当。我只是多年来悉心研究此中关窍,偶有所得罢了。我想,这大概也与我甫入云南,迭遇奇变有关。要不是云南接连四场战事,我一个卖弄文章之人,又怎么会潜心探究什么战争谋略呢?”
“但为国家计,潮州都是我大汉的眼中钉。夺下潮州,闽国的漳州已经无险可守,从此只能看我们的眼色行事了。就因为皇上常为此耿耿于怀,我才有这番考量啊!”
吴珣听李翊说完,不由叹息道:“一心为国家计,才是国之重臣的风范。有润之这样的栋梁之才,何愁我大汉不兴啊!”
说着话,吴珣突然站起身来,满脸赤诚之色的对李翊道:“我吴某最看重忠臣良将,润之的胸怀气度,深为我吴珣所敬佩。为兄我有一事相请,不知道润之以为如何?”
李翊连忙点头道:“吴兄的为人,我素所敬重,要不然我也不会与吴兄推心置腹、畅所欲言了。吴兄但有所请,小弟我无有不遵。”
吴珣微微一笑道:“废话我就不说了,吴某想与润之结拜为异性兄弟,同生死、共患难,此生永不相背。虽有高攀之意,但却是吴某发自肺腑之言,不知道润之意下如何?”
听到吴珣求为异性兄弟的请求,李翊不禁又惊又喜,欣然点头道:“吴兄此言差矣,应该是我李翊高攀才是。呵呵!虚言套语不是咱们兄弟的风格,大哥,兄弟这厢有礼了。”
吴珣惊喜万分的握着李翊的双手,两个人就在席前灯烛下,面对窗外郁郁葱葱的竹林,誓言拜为了异性兄弟。
两人结拜后重新入席,吴珣意气风发的道:“真是没想到啊!我吴珣征战疆场多年,从来是刀头上舔血,结交的都是一介武夫,从来没有奢望能得到你们这些文化人的青睐。没想到现如今竟然真的有了一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异性兄弟。”
“呵呵!想当年,我慕名前往京城拜访润之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能和岭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兄弟有过这番际遇。得到你这样的生死兄弟,此生夫复何求啊!”
李翊悠然一笑道:“兄长揶揄兄弟,这也实在有点不像话吧!说实话,大哥的英风侠概,早已令兄弟我心向往之,如今得遂心愿,我不知道有多么高兴呢!”
吴珣与李翊举杯共饮后,长舒了一口气道:“来到镇雄本非我所愿,但能结交到润之这样的好兄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我走后,这里的一切都交给兄弟了。”
“另外,陶岳此人,凝重老道,为政宽和,才干绝对在我之上,而且秉性忠良没有二心。与这样的人为伍,也算是幸甚至哉啊!”
“所以说,兄弟今后切不可轻视此人,与他多多亲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多听听他的建议,对于治理好镇雄这块地方,必然是大有裨益。”
第563章 指点机宜()
李翊点头称是,吴珣接着道:“而现今的镇雄马步军都指挥使刘威,为人机警干练、本分厚道,而又幽默风趣,不管什么人都能和他相处得来,这个人也是大可放心。”
“若说镇雄将来最杰出的的人物,就当属威宁关防御使拓跋晃了。这个人你也见过,他乃是河套北鲜卑族的后裔,从北方河套地区辗转迁移至此,族中向来不乏优秀的人物,而他只是显得更杰出一些罢了。”
“由于他的宗族早已经在此地扎根,算得上是根基深厚了。虽然整个家族不过千许口人,但是这股力量却不容小觑。拓跋晃本人骑射、谋略都有过人之处,为人却善于察言观色,作风谦虚低调。若是用得其法,定然是一位优秀的沙场良将。”
说到这里,吴珣眉头一皱道:“但据我观察,也有令人感到担心的地方,此人眼光非比一般,甚至可说是胸怀大略,却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了的,所以用起来一定要万分慎重。”
“另外,现今威信关防御使查全忠,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你要切切提防于他。此人乃是赫章县的大户子弟,向来骄横暴虐、恣肆纵行,不知因何升任防御使的高官,此中是非我也是难以尽明。”
“我观查全忠此人,才识低微、好高骛远,贪财好色,而又横行不法、目中无人。除我之外,向来看不起任何人。更兼此子啸聚无赖之辈,谎报官兵员额、贪墨军饷,已是罪行累累、恶名昭昭。前些日子更是强抢民女,端的是横行无忌啊!”
李翊诧异言道:“如此无法无天的人物,大哥为什么还容他迁延至今呢?”
吴珣叹了口气道:“此人在赫章县颇有些势力,远近地痞流氓、无赖之辈俱都投靠与他,军中根底也甚为深厚,录事参军事郎天赐就和他交情匪浅。我已着陶岳细查他们的行迹,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正要准备动手时,却又接到即刻前赴京城的诏令。呵呵!看来这件烦难之事,终也只能交到你的手上了。”
李翊点头受教道:“大哥放心就是,你所说的话定然不会有错。所谓云南接管镇雄,不过是尽些人事罢了,除了军政大事,我一般是不会插手镇雄的地方事务的。”
“但是,所谓的不插手并不等于放任不管,人才我要利用起来,恶行昭彰之辈,我也断不会放过。这些事情,都等我全面接手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镇雄目前的处境,要知道,镇雄直面蜀国的南大门,此间关系颇为微妙,我这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如何措处,还望大哥有以教我啊!”
吴珣淡淡一笑道:“我大汉与蜀国向来交好,联手以对抗中原,乃是我大汉立国之纲要,对此皇上是万分重视的。所以说,与蜀国边境守将搞好关系,是题中应有之义,在这个大是大非之前,切不可鲁莽从事。而蜀国方面即便受到小人蛊惑,也断不会有觊觎我大汉之心,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本国的根本利益而已。”
“中原纷乱已久,才给了我们南方诸国一个喘息之机。若有一个强大的政权虎视在侧,又怎容我们迁延到如今呢?”
“像荆襄地区的南平小国,人口不过五十万,辖地也只与现今的云南差相仿佛,而所以能够存身至今,首要之务当是结好中原朝廷,卑辞厚币纳贡于四方,所以说,南方各国结盟相保才是正道,也才有了我们与蜀国和唐国十几年来的交相投契。”
“唉!我大汉立国二十年,除了和楚国、闽国稍有摩擦外,一直未有大规模的战事。而西征安南惨败之后,皇上对战争早已经厌倦了。看看朝中的歌舞升平,我们就可以断知,非有战祸烧至门前,皇上是再也没有征战天下的雄心了。”
李翊唏嘘叹道:“唉!眼界如此,不可强求。多年来屈居于南方一隅,财货丰盈、悠游无忌,就算是胸怀大志之人,也把平生之志看得淡了,何谈开疆拓土、一统中原呢?”
吴珣微醺的眼睛望着李翊,摇了摇头道:“贤弟此言差矣。非是我主没有这般雄心,而是天时不假于人,更加所处地域不得其便,所以机遇难寻罢了。”
“贤弟也知道,像那朱温老儿,不过一村野匹夫,趁着中原动荡,乱世中觅得机会,先叛黄巢、再叛大唐,左右逢源之下,这才荣登九五之尊。若他僻居江南,断不会有此机缘啊!”
“而唐国之主李昪,同样是出身草莽,起于淮南,据有江南偌大疆土,坐拥甲兵数十万,隐然为南方诸国之长。但却迟迟不敢染指中原,何也?天时不睦、地利不足啊!”
“中原诸雄征战,遍野铁骑驰骋,正是因为地域之利,所获战马不可胜数,这才能建立起无比强大的骑兵队伍。”
“反观咱们江南,气候不宜草原生长,战马蕃息十分艰难。即便偶有战马养育之地,所得战马皆瘦弱矮小,虽然负重长行是为长处,但却不利于冲锋陷阵。与河套马相比,正有若顽童之与成人也。”
“此数不利于我江南,哪有机会称雄于中原呢?”
吴珣一番话说来,李翊是频频点头赞同。吴珣眼光如炬,已经看到了问题的本质。不管天时、地利、人和如何,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战马无疑是克敌制胜的法宝。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机动能力就会大大增强。攻城略地,旦夕可至,再强大的步兵队伍,也禁不住重甲铁骑的冲击的。
而自古以来的统一大业,都是北方国家征服南方,好像是形成了一条铁律,冥冥之中已被命运所主宰。
所以,江南各国所处地域已经决定了,任何一个南方国家都只能是苟延残喘的结局,已经消磨掉了染指中原的雄心。
两个人唏嘘感叹,纵论天下大事,这边酒也没闲着,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两坛六斤有余的酒已经见了底。
第564章 初识镇雄()
而吴珣的酒量看来仍然及不上李翊,强自撑持了一会儿,就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席之上,烂醉如泥的睡过去了。
李翊本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脚步虚浮的站起身来,叫来吴珣的亲兵,服侍着他到床上安睡,自己也带同连骏等人,左右摇晃着奔回驿馆去了。
又过了一天忙碌的交接日子,到了第三天一早,李翊带同林易、何守杰,以及镇雄方面的陶岳、刘威等官员,将吴珣、雷岳、萧赞,和他们的三千荡寇军,一直送到了镇雄州城外的十里长亭,饮罢了送行酒,这才一一挥手作别。
返回到镇雄节度使府,也就是现在的镇雄州知事府,为了明确今后的官员序列,以及各州县、关防的职责范围,李翊立即召开了驻守在镇雄州的七品以上的官员会议。
在议事大厅之中,李翊端坐在高高的帅案之后,陶岳以下的十数名官员依次上前拜见,这也是这个时代必不可少的一种礼仪,称作‘谒帅府’。
拜见结束后,李翊立即肃请陶岳和刘威分坐于自己的左右手,众人也依次落座后,这才开口说道:“吴大帅奉调进京后,朝廷会有更重要的安排。咱们镇雄少了一位定海神针,对于镇雄,以及云南来说,都无疑是一大损失。”
“我作为云南宣抚使,今天会见诸位,心中却满是喜悦之情,这倒不是因为云南的职权范围扩大而带来的,而是云南、镇雄合二为一,使我们大汉的西北边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