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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校尉很快走到李翊的马前,李翊已经看清楚了他的长相。见他不过三十岁开外,黑黝黝的一张国字脸,眉毛稀疏,眼神冷峻,鼻子却微微有些扁平。
他近前向李翊施礼,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道:“听说是原云南宣抚使李大帅,在下端州税关巡检使颜成参见大帅。”
李翊漫不经心的微微点头道:“原来是颜校尉,这里是由你负责的吗?”
那颜成恭敬的点头道:“回禀大帅,小的正是这个税关的巡检使。却不知道大帅因何止马不前?”
“哦!也许大帅误会了,我们只是例行检查违禁物品,断不敢收取大帅一分一毫的关税,还请大帅莫要见怪!”
李翊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个税关人多势众,我怎敢随意向前呢?呵呵!我差点忘了问了,你们的漕运司长官是哪一位啊!这里的税关是什么时候设立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其实,李翊只是随口问问,这样说的目的纯粹是扯大旗作虎皮,他们的漕运司长官是谁?连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这里的税关到底是什么时候设立的了。
那颜成脸色微变,支吾着说道:“哦!欧!那个,我们我们这里的税关刚刚设立不久,漕运司长官是”
话音未落,那颜成却倏忽之间腾身而起,弹跳速度快的惊人,手中已经多了一把耀眼生花的分水刺,直奔李翊的胸口疾刺而来。
两个人相距不过两三米远,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但李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连骏那如鬼魅般的身形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只听得一声惨厉的嘶叫,那颜成刚刚跃起的身形就此停止,胸口处已被利刃洞穿,仰面跌倒了地面之上,挣扎了几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对方的人群中一阵骚动,两边相距三四十米的距离,大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到一声惨嘶,那颜成就倒地不起,而且身下血流汩汩,眼见得是不活了。
对方人群中一阵骚动,显见的被这个变故惊呆了,有些人的脚步已经开始向后移动,但随着为首几人的呵斥,阵型又开始慢慢的聚拢。蓦然间,对方一名身高足有近两米的巨人一声怒吼,对方的人群前列涌现出十几名弓箭手,手法娴熟的张弓搭箭,眼见得就要乱箭齐发。
勒蒙他们哪能等到他们先动手呢?身边弓弦接连响处,十几支羽箭劈空而去,对面那些刚刚搭箭待射的弓弩手惨叫倒地,一支箭也没有发射出来。
紧接着这边的第二轮利箭又排射而至,对方前列的十数人又是翻身倒地,连那名身高体壮的巨人肩头也被利箭射中,踉踉跄跄的返身就走。
李翊哪能让他们轻易逃脱,大手一挥,第三轮羽箭开始攒射,对方已经开始四散奔逃的人群中不断有人中箭倒地,其他的人更是亡命逃窜。兵败如山倒,已经没有人能挡得住李翊这边的犀利攻击了。
三轮羽箭过后,对面除了留下了二三十具尸体,以及十几名中箭倒地惨呼的伤员,余众一哄而散,连那名凶神恶煞般的巨人也夹在人群中跑的不见踪影。
此情此景,不由让李翊暗暗好笑,想来这家伙应该就是巴虎无疑,虽然一直没有见过他的面,但是他凶名之盛,也只仅次于川南剧寇王川,而且从他的长相和身高上就能大致猜出他的身份。
看来不管名头多响,武艺多么高强的人,排兵布阵不得法,又没有经过系统的操练,只能被归结于一群乌合之众,也终究顶不住乱箭齐发的威力啊!
这时候,旁边的何守杰见李翊根本没有追杀的意思,不由皱眉问道:“大帅,咱们是不是应该抓几个俘虏,也好找出他们的幕后真凶才是?”
李翊微微摇头道:“没有用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不知情,或许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为谁卖命,抓住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牵累了我们的行程,何必多此一举呢。”
“还有,何将军安排他们去打扫战场,所有伤者一个不留,剥下他们的衣裳烧了,尸体全都扔到旁边的山沟里去,以免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嘿嘿!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里面或许真的有漕运司的人员,那我们可就有了擅杀内乱罪的嫌疑了。”
何守杰面色一凛,立刻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安排手下去处理善后去了。
在李翊查看了他们的关卡布置和栅栏后,这才彻底放下了心。这么简陋的设施,连栅栏上所用的木材都是新鲜的,应该纯粹是赶时间仓促而就,绝不是什么常设的关卡,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朝廷的问责了。
收拾完这里的一切后,一行车马才过了这个所谓的关卡不久,前面突然征尘滚滚,马蹄急骤,不知道又来了多少人马,把众人的紧张情绪又提了起来。
看这情势,最起码也有几十匹战马的规模,虽然不介意再打上一仗,但是却有可能带来人员上的损伤,这可是李翊不愿意见到的。
李翊喝令全体人员戒备,弓上弦刀出鞘,做好了一切临敌的准备。却不料对方的马队还未来到近前,李翊已经通过望远镜观察到,竟然是钱聪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了。随从人员里包括杨勖、孙朗、谭天凯、喻顺等云南讲武堂的佼佼者,人数大概在三十余人。
第653章 及时接应()
众人听说后都欢呼起来,钱聪是云南驻京进奏使,当然得到了李翊进京的行程和日期。囿于目前的局面,钱聪也是心知肚明,怎能不提前做好防备。他们的到来也很及时,不断壮大了李翊的力量,也使得李翊能提前了解到目前京中的最新消息。
很快的功夫,钱聪的马队已经来到了李翊面前,钱聪依例带着众人向李翊施礼后,得知自己的夫人与儿子都已经来了,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也并没有立即前去看望她们娘俩,而是就近找了个僻静地方与李翊详谈。
李翊先把一路上遭遇的险情告诉了他,钱聪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点头道:“大帅,不用说,这一路上的险情定然是晋王所为了,这个家伙的用心实在是险恶啊。前些天,朝廷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议,对于将大帅调回京城任职,很多人表示了不满,有些人更是态度激烈。”
“但有些奇怪的是,昨天晚上,晋王却在皇上接待各地进奏院的新春宴会上表达了对大帅的好感,说是从小就和大帅在一起读书,对您非常的了解。大帅现在能把云南治理的这么好,说明的确是一位杰出的人才,如果能留在京中重用的话,必然能成为朝廷的栋梁。”
“他请求皇上酌情考虑,委大帅以重用。他这些话说出来,不但我们吃惊非小,就连和晋王关系密切的一些大臣也是大感惊异。”
“这件事我只是当时感到吃惊,可是后来一想,此事大大不妥,这其中定然大有阴谋。要知道晋王本来对越王相当轻视,根本没把他当成竞争皇位的对手看待。而当大帅在云南干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您的名望已经如日中天,朝中非议者有之,赞赏者更是大有人在,几年来大帅广受赞誉。”
“这样一来,无疑等于给越王平添了相当大的优势,秦王倒还不觉得什么,只是晋王已经侧目以示了,通过他所掌握的一些御使,明里暗里的多次给大帅找茬,只不过还没有动摇皇上的决心罢了。而现在却毫无原由的在皇上面前赞扬大帅,这个转变委实过于惊人,不得不让人再三思量。”
“所以我考虑来考虑去,猛然想到大帅这一路上的行程,若是他们从中作梗,甚或是痛下杀手的话,大帅的安危不免堪虞。所以昨天晚上我就立即召集了几乎是进奏院的全体人马,星夜赶了过来,幸好大帅没有受到伤害,这可真是万幸啊!”
李翊点头道:“钱兄考虑的非常周到,见微知著,已经把晋王的险恶用心看透了。你们来的非常及时,虽然我们赢得轻松,但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你们的到来,使我们的力量大大增强,对手恐怕也会考虑到这点,应该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钱聪欣然道:“是啊!我已经通知了唐大哥,告诉了您马上要到达京城的消息,也把您有可能遇到的险境也说明白了,我想他也应该会过来接应您的。再者说,后面只有一天的行程了,而且大都是市肆繁华之地,他们想要动手也困难的多。等到了京城之中,晋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李翊又问了一些京城的近况,知道现在正值临近新年的当口,朝堂之内也是风平浪静,明争暗斗也少了很多,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在欢度佳节上了。
当天夜里,众人入住了端州城内的驿馆。这一次众人无疑都提高了警惕,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因此何守杰详细分派了人手,李翊居所所住的地方周围,全都加强了戒备,以免临到京城反被敌人所乘。
故地重游,最伤心的应该就是连骏了。他父亲连承信曾在端州长期任职,却在通判任上被人诬陷,而‘李翊’也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虽然连承信最终洗却了冤情,但是却因而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那个状元李翊虽然最终明白了其中的曲折端倪,并据理力争,但是他人微言轻,没能将这件案子查究明白,就以犯上之罪进入了天牢。而他最终的命运,却比连承信好不到哪里去,在云南钟灵山中英魂消散,这才让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人,在这个时代有了一个立足之地。
虽然李翊不知道状元李翊的性格到底如何,但他临终时的话语却经常萦绕在自己的耳边。虽然他有些倔强,有些莽撞,有些固执的不近情理,但李翊却体察到他内心的执着,和他惩奸治贪、为民请命的情怀,以及慷慨赴命、绝不与宵小之徒同流合污的节操。
他的使命没有完成,自己没有理由不承继下来,以把他未了的心愿尽可能的实现。但自己却与他有着不一样的思路,归根结底就是不能力敌,那就智取,绝不徒逞匹夫之勇。方法、时间还有的是,离着刘岩驾崩的那一天,四年多的时间足够从容布局了。
当天夜里,水益却突然来到了驿馆之中,久别的重逢让李翊又惊又喜。在和他叙过离别之情后,水益告诉李翊,唐经天、林聚已经率领秘营的数十名儿郎来到了端州,分住在端州驿馆的周围,随时可以大力支援。但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唐经天、林聚却不方便前来见自己,嘱咐李翊不要轻易外出,其他的都交给他们就是了。
李翊极为赞赏唐经天这样的做法,虽然没有见到他有些遗憾,但是也知道这是他不得已的选择。今后身处京城之中,各方耳目众多,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和唐经天的关系,顺藤摸瓜,就有可能察觉到秘营的存在,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夜李翊睡得非常踏实,晋王已经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外面还有这么多兄弟在为自己守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一夜无事,第二天的路程就轻松了许多,有钱聪的进奏院人马的陪同,有唐经天等秘营子弟的暗中保护,这一天的行程轻松惬意,到了下午的时候,京城兴王府已经远远在望了。
第654章 大汉京都()
兴王府,在南汉之前的大唐末年,名字和后世一样也叫广州,是唐时岭南五府经略使和岭南东道节度使的驻辖地。刘岩的哥哥刘隐和他自己都曾经先后做过岭南东道节度使,从封州起家,到广州势力坐大,这里无疑是刘岩兄弟的发祥之地。
站在高处远远看去,兴王府城高池阔、雄伟壮观,高大的城楼不下几十个,沿着略有起伏的丘陵地势绵亘延伸,一眼望不到头,规模更是平生仅见。
兴王府的西面和南面都被珠江绕城而过,北面却是背靠着白云山,前水后山,地势得天独厚。但从李翊这个后世人的眼光看来,却感觉这样的地势只适合于南面称王,根本没有北顾的霸王之气,想要问鼎中原那就更是希望渺茫了。
越过了西珠江上最大最长的的那座黄岐桥,很快就来到了流花湖南边的官道上。远望着官道北面不远处那片曲折环绕的湖面,李翊想起了正元和尚所说的典故,这流花湖竟然是清远公主亲自命名的。
虽然自己很想去那里看一看,探究一下它的神奇之处,但是此时已过下午,而且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下来了,再要拖延一会儿,恐怕就进不了城了。
一行车马很快就来到了兴王府西北侧的安定门,城门处的守兵例行检查了众人的身份后,毕恭毕敬的放行了。
但甫一进城李翊就被惊呆了。面前的这条宽阔笔直的大街,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这条通衢大街的宽度足有一百米之多,远望过去就像一座